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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是有何事?”圆新头上布满戒疤,气质显得有些凶悍。 游云示意衡玉说话。 衡玉起身行了一礼,这才道:“回圆新前辈话,是晚辈疑似被邪魔之气侵蚀。” 圆新讶然:“你——” 他的记忆力不错,自然认得衡玉。 “了悟没发现吗?” 衡玉的手垂在身侧,不自觉收拢些许,面上平静道:“他之前也没发现,直到今早邪魔之气在我体内爆发才被发现。” 圆新眼里划过了然,目光里带着审视。 身为无定宗长老,他显然很清楚邪魔之气爆发意味着什么。 “你且坐下。”圆新示意她坐下,开始催动功法检查她的身体。 衡玉在他对面静坐,耐心等着结果出来。 一刻钟,两刻钟…… 半个时辰过去后,圆新眉心微蹙。但他没说什么,只是继续查看。 大半个时辰过去后,圆新面色一点点凝重下来。 坐在旁边等待的游云都要被他这神态变化急死了。 一个时辰过去后,圆新抬眼,拨弄着念珠沉吟。 “圆新道友,我徒弟情况如何?”游云问。 “衡玉小友心智坚定,她的神魂并没有被邪魔之气侵蚀。但邪魔之气侵蚀了她的身体。”圆新说,“那抹邪魔之气非常纯正,但只有一小缕,只要不爆发出来,很难被察觉到。” “贫僧推测,应该是有什么东西成了引子,小友时常接触那样东西,深埋在你体内的那抹邪魔之气就被引了出来。” 引子毫无疑问就是忘忧草种了。 至于那侵蚀了她身体的一缕邪魔之气。衡玉猜测,是在她穿过来之前就已经存在的。 圆新瞥了游云一眼,斟酌片刻,还是说道:“你们宗门的诅咒之力和邪魔之气一脉相承,相互叠加之下,邪魔之气爆发时小友的痛苦会直接增加数十倍。” 诅咒之力…… 这个说法衡玉还是第一次听说,她下意识扭头看向他师父——她直觉,这所谓的诅咒之力,涉及到宗门最核心的秘密。 游云注意到衡玉的打量,没忍住吐槽道:“你的关注点不应该是后面那句吗?” 衡玉无辜笑笑。 想到她清晨刚经历过一场痛苦,再看她脸上那无辜的笑容,游云心下一叹,指着桌面上那个花盆:“花盆里的东西应该就是所谓的引子了,你看看这东西还能用吗,不能用我正好趁机销毁了。” 圆新早就注意到那个花盆,只是一直没细看。现在听到游云的话,目光偏移,专注落在上面。 忘忧草种有小半截露在土上,圆新瞧了好一会儿,觉得有些眼熟。 他在记忆里不断搜寻,脸上终于浮现出丝丝惊讶之色:“忘忧草种?” 游云呵呵一笑,听在旁人耳里颇有几分阴阳怪气。他也不说话,只是端起茶水喝了两口。再放下茶杯时,那茶杯杯壁上的手指印清晰可见。 圆新没搭理游云,只是忍不住看向衡玉。 盯的时间长了一些,圆新后知后觉意识到自己的失态,重新把目光移回花盆上。 许久,他说:“草种没有任何问题了,上面的引子应该是一次性的。但小友体内的邪魔之气已经被引出来,就算没了引子,在邪魔之气没被净化掉之前,也会一直爆发。” 衡玉惊讶:“前辈的意思是……我体内的邪魔之气很难净化?” “它已经与你的身体密不可分,驱除邪魔之气不仅艰难,而且会让你很痛苦……说实话,如果是寻常人遇到小友这种情况,早已是必死的局面,只是不知小友为何今日才爆发出来。” 一听这话,衡玉苦笑。 可不是必死的局面吗,原身早就魂飞魄散了。 “我知晓了,还请前辈出手相助。”衡玉恭敬说。 圆新摇头:“今日了悟已经帮你驱逐过了。想要再驱逐,只能等下次邪魔之气爆发开。” 顿了顿,圆新唇角动了动,似乎是在斟酌要不要说完后续的话。 片刻,他长叹一声,双手合十道:“修习大慈大悲道的佛修,对邪魔之气的克制作用才是最强的,小友倒是不必舍近求远。” 衡玉抬眼,打量着这位气质有些凶悍的佛修前辈。 圆新眼睛色泽很浅,更偏向于灰褐色,他的眸光温和而包容,好像早已明了今早在她和了悟身上所发生的一切,但还是给出了最诚恳的建议。 修习杀戮道的佛修,依旧是佛修。 ☆、第79章 第七十九章 火红夕阳洒满整片天地。 衡玉把手举到身前, 才发现自己留长的指甲断了两根,现在断口面有些凹凸不平。这应该是她今早死死攥着被子时拗断的。 昏迷的时候太过疼痛,大脑自动屏蔽掉那些痛感, 以至于她现在回想,都有些想不起清晨那场难挨的痛苦。 她把两只手背到身后, 低着头慢慢往前走。 她今天穿了身紫色长裙, 裙摆拂过鸢尾花, 几乎和这片鸢尾花海融为一体。 快要走到屋子时,衡玉终于从出神状态清醒过来。 她抬起头, 才发现了悟一直站在她的屋檐底下望着她,眼睛幽深。也不知道他站了多久,久到唇色都显得苍白, 明明还是清冷平静如以往,衡玉却觉得这时候的他透着几分脆弱感。 这种脆弱感摧毁了他身上的出尘……让她莫名心动。 “你就一直站在这里吗?”远远的, 衡玉就出声问道。 了悟点头。 下午时下了场细雨,他站在屋檐底下, 细雨被风卷得斜飞进来, 他身上的僧袍从腰间开始都被雨打得湿透,脸侧也有雨珠在滑落。 衡玉连忙小跑到他面前:“不是给你传讯让你回屋吗?就算要在这里等我,你不会进屋里等吗?”她上前推开门,又侧过半边身子牵住他的手,“快进来。” 触碰到他的手时, 衡玉因为他身体透过来的凉意而打了个冷颤。 以往他的手掌温度都是热乎的。 了悟顺着她的力道走进屋子里。 衡玉让他坐到椅子上,知道他不能动用灵力,她在他身前蹲下来, 手掌覆盖在他的膝盖上, 灵力传注过去, 帮他烘干僧袍温暖身体。 了悟用手背抹了把脸,想擦掉脸上的雨滴。 “我来吧。” 衡玉积极道。 不等了悟拒绝,她立即从储物戒指里取出干净的帕子。 手半举到空中,示意他微微低头,她从他的眉峰开始一点点擦起,略过唇畔,擦到下巴。她擦得很慢,慢到更像是在调戏。为避免了悟觉察出问题,衡玉先发制人,指责他:“你今早上是不是动用灵力了?伤势加重是开玩笑的吗,你就真的不怕大道根基受损?” “你当时太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