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蚂蚁多了,也能咬死大象。 虚乐没拒绝东霜寒,笑道:“好,如有需要,贫僧会向合欢宗求助。” - 提到极光之晨,情女抬手抚了抚额:“只剩一缕残魂,我的记忆的确没以前那么好了。” 在众人感到茫然不解时,情女抬起右手。 宽大的袖子滑落下来,露出她一截纤细白皙的手腕。她以指掐诀,构造出一个空间通道,下巴朝了悟一点:“走进里面,把存放在里面的东西取出来吧。” 了悟若有所悟:“前辈指的那样东西可是极光之晨?” 情女没解释什么,只是说:“先去把它取出来吧,构造空间通道也是很消耗灵力的。” 了悟双手合十行一礼,起身走进空间通道。 很快,他折返出来。 所有人的目光都被他怀里那两盆极光之晨所吸引。 极光之晨是一种非常珍稀的灵植。它是制作延寿丹的主材料,即使是化神修士看到也要眼热。 它似花非花,成熟时绽放开的是一片星辰模样的光团,耀眼夺目。现在了悟怀中这两盆极光之晨都已经成熟。 将它们放到石桌桌面,了悟重新坐下。 情女抬手,用指尖拨弄着极光之晨:“其实当年虚乐转交给我的两盆极光之晨,只差不到百年就能成熟。”她静静看着它们,眼里泛起浅浅水色,“这两盆极光之晨,不属于无定宗,而是虚乐自己的私人珍藏。” “他觉得合欢宗当时刚遭遇邪魔之祸,珍稀材料还能拿得出来,但想要拿出两样惊世材料作为阵眼怕是过于吃力。所以他以无定宗的名义将两盆极光之晨赠予我。” 但这件事,她是在很久很久以后,久到这世间再无一个叫虚乐的佛门之光后,才知晓的。 这样一个人千好万好。 最大的缺点就是不爱你。 于是你痛彻心扉,却还是心甘情愿为他沉沦。 无人打扰情女的沉思。 许久,情女那密如鸦羽的睫毛轻轻颤抖,自己回过神来。 “又走神了。”她笑笑,对了悟说,“这两盆极光之晨,今日就算是物归原主了,你拿回去吧。” 阵法里的母气已经被彻底净化,这两盆充当阵眼的极光之晨也可以离开秘境了。 了悟拧眉:“前辈,虚乐佛子既然已经将它们赠予您,那它们就是您的,贫僧不可能拿走。” 情女认真道:“我有时候真是怕极了他的温柔。但凡他再绝情些,我都不会这么为他辗转反侧。所以这极光之晨我不能接受。时隔万年,我想把它还给你。你同为佛门之光,又肩负着净化天下邪魔之气的责任,还研究透了他毕生佛法心得,已经能算是他半个弟子。” 这般珍贵的东西,了悟是不愿意接受的。 他抬眼打量情女,发现她的神色认真,里面绝无一丝丝勉强,反倒坚定得毫无回旋余地。 “就算你不要,我迟些也会想办法把极光之晨送去无定宗。最终结果并无不同。” 心下无奈时,了悟突然想起几年前那场法会上他遇到过的幻象,侧头看向坐在他身边的衡玉,温声说道:“如果前辈要将它们赠予贫僧,这两盆极光之晨是否就归由贫僧处置了?” 情女不知他这么问的用意何在:“这是自然。” 了悟伸手,将一盆极光之晨推到衡玉面前,“贫僧想将其中一盆赠予洛主,另外一盆带回无定宗。前辈觉得如何?” “这么珍贵的东西,我怎么能收。” 衡玉的拒绝完全在了悟预料之中。 他轻笑着道:“极光之晨是被前辈悉心料理,才能一直存活到当世。你就当是为合欢宗收下的,到时候拿回去兑换宗门贡献值,你看这样安排如何?” 这样安排如何? 衡玉定定望着了悟:“你都为我安排好了,还问我如何。”^ “收下吧。”了悟温声道。 “收下吧,他这样安排挺好的。”是情女看不下去了,直接一锤定音。 衡玉没再说什么,她的手安静搭在膝盖上,继续凝神去听情女说话。 突然,放在膝盖上的手被温热的手心覆盖住,身边人用尾指小心翼翼勾着她的拇指,似乎是在试探她现在的心情。 衡玉转过手腕与他十指紧扣——没生你气。 她就是觉得心里有些闷。 这人这么拐弯抹角,就是为了赠她极光之晨。 - 布阵一事事关重大,所以都是秘密进行。 但邪魔对沧澜大陆的渗透太厉害了,再秘密进行,只要经手的人一多,谁也不知道是哪个环节出了差错。总之,此事被邪魔那方知晓。 杀戮加剧,每天都有高阶修士陨落,不少人对于死都已经麻木。 合欢宗这边,还没从之前的劫难中缓过神来,又时不时遭到邪魔的狙击。 好在化神期邪魔一直在蓄积力量没出手,区区元婴期邪魔,在伤势已经恢复的东霜寒面前毫无反抗的余地,被她迅速解决掉不少。 慢慢地,合欢宗缓过神来。 那些曾经与宗门共存亡的弟子遭逢大变,心性反倒更加坚韧,修为进展猛烈,迅速成长为宗门的中流砥柱,将合欢宗撑起。 合欢宗终于能重新广纳门徒。 也就是在这时,诅咒之力的危害才暴露出来。 以前,合欢宗有两个进阶方式。 那些长生大道无望的弟子借助倾慕值冲击更高的修为;那些长生大道有望的弟子绝对不能借助倾慕值来修炼,以免影响他们日后冲击化神期。 但诅咒之力缠绕在合欢宗的修炼功法上,东霜寒崩溃地发现,无论是资质多好的弟子,都只能利用倾慕值来冲击更高的修为。这样当然有好处,但弊端也很明显,强行借助外力来冲击境界,没有讲究大道的顺其自然,合欢宗的人会永远止步于元婴后期,再也没办法突破到化神期。 “没有顶尖实力坐镇,这对于一个宗门来说是非常致命的。”情女幽幽叹了口气。 一阵冰凉的风吹拂而过,院子里那棵茂盛的菩提树被风吹得簌簌作响。 有菩提叶从树梢飘落下来,慢悠悠掉落到石桌桌面上。情女注视着这片叶子,伸手将它捡了起来放在手里把玩。 “除了布置阵法外,我余下的所有时间,都在研究如何为宗门化解掉诅咒之力。” “那时候,我日夜愧疚,几乎被心魔缠身,只是表现得过于平静,以至于没有任何人能够看出来。” 叶子末端有些蜷缩起来,情女用指尖把它展平。 但指甲一挪开,没有力度施加在上面,叶子又再次蜷缩起来。 情女有些许不高兴,撇开眼继续道:“如果不是我与邪魔有深仇大恨,当时的我……可能也会堕为邪魔。那时候我突然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