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低。 “是,”诗瑶微一俯身,“那个年纪,那种衣料,再加上腰间不经意露出的令牌,肯定是苏培盛。” 第76章 前途不明 康熙三十一年 承露轩 苏伟醒来时又一次惊悚了,倒不是四阿哥放大的脸吓到了他,而是自己树袋熊似的睡姿,平时自己睡抱着被子怎么滚都没关系,如今抱个大活人就不太妥当了。 好在四阿哥睡得很熟,苏伟尽量放轻动作地将自己的四肢撤下来,蹑手蹑脚地下床。他的某个部位处于莫名的兴奋状态,虽然半残半不残的现状不至于有什么尴尬的小斗篷,但苏伟还是一连灌了两杯凉茶迫使自己冷静下来。 外间有了悄悄的走步声,依据经验,苏伟能猜到现在应该刚过寅时,也就是凌晨三点钟。住在畅春园里,阿哥们不用起大早去上朝,四阿哥也能多睡一个时辰。 苏伟整理好自己的衣服,拄着脑袋坐在小桌旁,脖子上传来的冰凉触感,让苏伟的思维慢慢流动了起来。 从什么时候起,他与四阿哥的关系变得如此微妙暧昧?从什么时候起,他的心里多了那些温暖而脆弱的情绪?天空微微擦亮,苏伟的视野却愈加模糊…… 正三所 中庭正殿 李氏、宋氏来给福晋问安。 福晋微笑着抬抬手,“都起来吧,我新得了两包好茶,正好meimei们来了,我们一起尝尝。” “多谢福晋,”两人行礼后,分坐两旁。 诗瑶领着小宫女们给各位主子上了茶,宋氏掀开茶盖闻了闻,“这茶好特别,有种别样的清香。” 福晋笑了笑,“这是普陀山的云雾茶,虽比不上峨眉雪茗,九华山的‘东岩雀舌’,倒也算是难得一见的上好佛茶了。” “原是佛茶啊,”宋氏轻泯了一口,“怪不得如此淡雅,妾身听说喝这得了佛祖箴言的茶叶,能消除罪业,祛病强身呢。” 李氏从旁冷笑了一声,“jiejie真是少有的玲珑人,不过一碗茶罢了,喝个意思也就得了。要这般管用,民间得饿死多少大夫啊。” 福晋放下茶碗,“话也不是这样说的,这云雾茶却有些愈肺痈血痢的功效。至于这箴言消业的事儿,也在人在心了。不过,世间之大,无奇不有,有些事儿咱们还是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的好。” 宋氏微微点头,“福晋说的是。” 李氏没有再开口,福晋看了看她,又继续道,“说起来,这幽冥之事,咱们宫里的女眷还真得尤为注意,要是一不小心犯了忌讳,伤了自己还好,要是伤了皇子皇孙就是大罪过了。之前,我见四阿哥带了一枚印有自己名字的玉佩,都说名讳不易留于外物,我是一直颇为担心。” 李氏微微一扬眉,“玉佩?” 宋氏皱着眉道,“福晋没有劝四阿哥摘下来吗?” 福晋抚了抚自己的护甲,“四阿哥不肯信这些,不愿意摘。又赶上移居畅春园,我也一直没机会再劝说。” 李氏向椅子上靠了靠,“四阿哥是皇子,天佑之人,这些魑魅魍魉的事儿沾不到四阿哥身上的。” “meimei说的也对,”福晋抬起头,“但总是小心为上,这事儿毕竟不吉利。我寻思着,回头跟额娘说一说,让她老人家劝劝四阿哥。” 宋氏微微点头,“这是个好办法,四阿哥一向孝顺,一定会听的。” 福晋笑笑,李氏在一旁百无聊赖地坐着,没有再说话。 中午,两位格格告退,福晋走进内厅,坐在榻子上。 诗瑶跟上来,挥退了屋里的下人,“福晋,奴婢看,不像是两位格格吩咐的。” 福晋褪下护甲,放在炕桌上,揉了揉眉心,“我也看出来了,要真是她们俩吩咐苏培盛做的,在听说我要告诉德妃时,就该出来认错了。如今看来,怕是真的有外人了。” 诗瑶抿了抿唇,轻声道,“福晋,要不咱们问问前院的奴才?苏培盛也是个树大招风的人物,前院的人未必都肯替她瞒着。” 福晋摇了摇头,“不行,如果问不出来,就等于打草惊蛇了,这事儿还得从长计议。” 中庭东厢房 李氏皱着眉坐在榻子上,喜儿小心翼翼地凑上前道,“小主,用膳吧。” 李氏摇了摇头,“今儿这事儿太奇怪了,没弄清楚,我怎么吃得下?一枚玉佩罢了,福晋竟然那么在乎。印有名讳的玉佩,四阿哥是从哪得来的呢?” 喜儿歪歪头,“说不定是内务府供奉的,或者是哪位主子赏的,要不然就是别人送的呗。” “别人送的?”李氏笑笑,“今儿晚上,你偷着去找趟吴全,问问他我这屋里能不能再装下位大太监。” 喜儿皱皱眉,“是,不过,小主,吴全是福晋的人……” 李氏看看她,“你那脑子总算活份点儿了,不过还是笨了些。你没见福晋在架着吴全吗?福晋屋里设了四名大宫女,这中院的事儿全都包圆了,更别提还有位姜嬷嬷。吴全在前院不受四阿哥待见,现在到后院一样吃空饷,我这儿能给他条道儿,就看他愿不愿意走了。” 畅春园 承露轩 十四阿哥扯着风筝线与十三阿哥一起满院子跑,福化凑热闹的又跳又叫。 四阿哥坐在廊下,喝着茶水,很是悠闲。 只有苏伟仰着头看天,心里一片哀嚎,他手里也牵着一只风筝,只是这只风筝有些对不起观众。而且他没记错的话,这只很像蜈蚣的风筝好像是他的作品…… “四哥,四哥,你看我的风筝飞得高不高?”十四阿哥嚷着问四阿哥。 四阿哥抬头看看,“高,但你也得量力而行,别回头收不回来。” “才不会呢,”十四阿哥转回头,又跑到十三阿哥旁边,“咱们两个换换呗。” 苏伟在一旁咽了口唾沫,“主子,咱把这只风筝拽下来吧,它这也太——” “太什么?”四阿哥一抬眼,“那可是爷画的蛟龙戏水,就是你粘坏的!爷都关了它好几年了,今天得遛遛,你好好拉着,回头飞不见了,爷打你板子!” 苏伟扁扁嘴,又不是狗,遛什么遛啊,这不纯属丢人吗?你看旁边的小太监脸都憋成猪肝色了。 “老四这儿热闹啊,”一个沉稳的声音突然从门口传来,苏伟心里突地一跳,“奴才参见皇上,”满院的太监霎时跪了一地。 “儿臣给皇阿玛请安,”四阿哥、十三阿哥、十四阿哥一起俯身行礼。 “好,都起来吧,”康熙爷背着手走进院子,到苏伟附近抬头看了看,“这谁扎的风筝,太难看了。” 苏伟挂了满头的冷汗,没敢回答。 “皇阿玛,外面晒得慌,进屋坐吧,”四阿哥开口道。 “不用,”康熙爷转身坐在廊下四阿哥原来的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