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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那般简单?八阿哥在宫中十多年,对大阿哥是唯命之从,一直熬到出宫建府,才悄悄打起自己的算盘。这样一个隐忍狡黠的人怎么会轻易对人死心塌地?如今大阿哥与太子之争已如瓮中滚水,拉这样一个人进来岂是明智之举!” “儿子知错,”纳兰揆叙微微一愣,连忙躬身道。 纳兰明珠默然地转回身子,声音起伏无澜地道,“你也老大不小了,以后做事多过过脑子。” “是,”纳兰揆叙俯身片刻,抬头见阿玛还在盯着墙上的字,默默地垂首告退。在出门的一瞬,一抹寒意出现在眼底,他绝对不要只此一生都活在那副字的主人之下。纳兰容若,迟早有一天,所有人都会承认我的功绩远超于你。 四爷府后宅 冯嬷嬷出了西配院,正碰上几个说笑的小丫鬟。 “冯嬷嬷,出去啊,”为首的絮儿笑着招呼道。 “是啊,是,”冯嬷嬷连点了两下头,往墙根底下靠了靠。 “诶,冯嬷嬷,正好你来帮我们看看鞋样子,”絮儿凑到冯嬷嬷跟前,掀开自己的篮子,“这是福晋赏的好布料呢,我可不想做瞎了。” “对啊,让冯嬷嬷帮着看看,”围上来的几个小丫鬟叽叽喳喳地道,冯嬷嬷拘谨地左闪右闪,嘴里不清不楚地推拒道,“下次,下次吧。” “你们干什么呢?”一个清灵的声音打断纷乱的言语,诗玥从福晋院里的偏门走出来。 絮儿笑意盈盈地上前道,“我们想让冯嬷嬷帮着看看鞋样子,冯嬷嬷正要出去呢。” “哦,”诗玥看向冯嬷嬷,冯嬷嬷冲诗玥笑笑,一只手掐着袖口不着痕迹地往后退了退。 “还鞋样子呢,你们看冯嬷嬷的衣裳才精致呢,连袖口的花纹也少见”诗玥笑着开口,一步上前拉开冯嬷嬷的手,两只卷在帕子里的金钗掉在地上。 皇宫懋勤殿 四阿哥坐在正殿偏椅上,手里捧着胤祥、胤禵的功课,一页页地翻看。 胤祥站在四阿哥旁边,时不时地求教一些不太明朗的地方,四阿哥都一一讲解。 十四阿哥远远坐在殿门口,扁着嘴、沉着脸,时不时地看看门外。 放下胤祥的功课,四阿哥抬眼看向胤禵,稳稳地扬起声音道,“过来,坐在那儿干什么?” 十四阿哥扁扁嘴,磨磨蹭蹭地走到四阿哥身边,四阿哥看了他一眼,“功课倒是进步了不少,看来额娘叫人管着你倒是不错。” “我——”十四阿哥不服气地挺起胸脯,“我是自己努力的,没用人看着!” “是吗?”四阿哥不信地掀起眉毛,“你身边不都是额娘的人吗?” “我早换了,”十四阿哥叉着腰道,“我把那些不听话的通通打了一顿赶出去,剩下的都是我自己调来的,我自己调教的!” 四阿哥斜斜一笑,“那还不算太差,总算不是跟人要来的。” “谁稀罕!”胤禵嘟起嘴,嘟嘟囔囔了几句,“我就是一时糊涂,真给我,我还不要呢……” 四阿哥瞪了他一眼,“不说这些了,五妹快要出嫁了,你也准备准备,咱们做兄长的总得给meimei添些妆底。你在宫里要是有什么不方便的,派人跟我说,我在宫外给你置办一些。” 胤禵闻言想了片刻,乖乖地点了点头。 福晋屋里 冯嬷嬷跪在正堂中央,福晋坐在正中,两旁坐着宋氏、李氏。 大格格的金钗银饰都被翻了出来,一件件地从中检查参了假的,不消片刻,已经有了十多件。 福晋面色冰寒,一手拍在桌子上,“混帐奴才,谁给你的胆子把心思动到了格格的头上?” “福晋恕罪,福晋恕罪,”冯嬷嬷一连几个头叩在地上,“奴婢是鬼迷了心窍了,一时糊涂,求福晋饶命啊,以后再也不敢了,福晋恕罪……” 福晋把头撇向一旁,“现在知道求饶了,你倚老卖老,慌骗主子的时候怎么不知道害怕?” 冯嬷嬷惊得一脸鼻涕眼泪,膝行了几步道,“奴婢错了,奴婢该死,求福晋开恩,奴婢家里都是老弱妇孺,奴婢实在是没办法啊……” “行了!”福晋打断冯嬷嬷的哭诉,“收起你的一肚子委屈!来人啊,杖责三十,打完赶出府去!” 四进院门口,苏伟、萧二格脸对脸地蹲着,院子里一声声哀嚎很有穿透力。 萧二格抿着嘴唇摇摇头,“还是打的太轻了,你看这老嬷嬷的声音多有力气。” 苏伟扫了扫自己靴子上的灰,“这人啊,就是自作虐不可活。” “苏公公、萧公公,”唐五猴儿一样的窜过来,“大格格的东西都赎回来了,那银匠铺子一点儿没敢作他用。” “那是自然的,”苏伟接过唐五手里的一包东西,几个人相视一笑。 正说话间,挨完杖刑的冯嬷嬷被两个仆役架了出来,杖责一般都是瘀伤,外表看不出什么。 唐五一脸坏笑地凑上前,“哟,冯嬷嬷这是病了?” 脸色惨白的冯嬷嬷嗫嚅着唇,半天说不出话,眯成一条缝的眼睛从唐五扫到萧二格,最后落到了苏伟身上。 第125章 丈夫志气 康熙三十九年 四爷府 西配院由四间小院组成,宋氏与大格格住在北边第一间,院子里摆着不少花草,尤以杜鹃为多。一颗成年的梨树长在院子东北角,伸长的枝桠刚好掩在大格格卧房窗子的上头。 茉雅奇趴在窗户前,一脸好奇地看着东耳房敞开的大门,心里莫名地发紧。冯嬷嬷被两个人架进了屋子,额娘身边的几个丫鬟也跟了进去,片刻后一盆脏水被泼到了台阶下。 宋氏脸色冰冷地坐在堂上,屋内侍候的下人们纷纷低头敛目。大侍女漾儿脚步轻缓地迈进屋门,向宋氏一俯身道,“小主,已经给冯婆子上过药了,她非要给您叩个头再走。” “我不想见她,让她赶紧走!”宋氏侧坐着身子,语态透着怒意。 漾儿抿了抿唇角,垂首道,“奴婢也想直接赶她走,可她说她有几句话一定要告诉您,是关于大格格的,十分紧要。” 宋氏颔眉微思,缓了口气道,“让她进来。” “是,”漾儿俯身领命,着人架着冯嬷嬷进了屋子。 “主子,”冯嬷嬷惨白着脸,瘫在地上,“奴婢给您磕头了。” 宋氏撇开头,微微闭眼,“你有什么话赶紧说吧,现在告罪认错也于事无补了。” “奴婢知道,”冯嬷嬷哆嗦着撑起身子,“奴婢鬼迷心窍犯下大错,不敢再求小主原谅。但是奴婢伺候了小主、大格格这么多年,临走之前有几句话一定要告诉小主。” “你且说吧,”宋氏轻捏着手绢,抿了抿唇鬓。 冯嬷嬷咬了咬嘴角,向前膝行了几步,压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