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日光阴h - 耽美小说 - 穿成苏培盛了在线阅读 - 分卷阅读673

分卷阅读673

    自己走的,”苏伟轻吐了口气,擦干了手上的水珠,布巾落到铜盆里,溅起了一片水花,“是好是坏也得自己兜着!”

    苏伟带了一队侍卫护着茉雅奇,到了东庄附近的猎园。

    茉雅奇也换了骑装,尽兴地玩了一天,临到天黑时,还猎到了一头野鹿。

    “这野鹿动作灵活,最不好打,”苏伟帮着兴奋的茉雅奇把野鹿装上车,“等回到大营,奴才就让人料理了,王爷今晚有口福了,能吃到大格格亲手打的猎物。”

    “那我能给皇玛法也送一点儿吗?”茉雅奇小脸红扑扑的,“还有几个叔叔,这鹿这么大,应该够分吧?”

    “够了,够了,您就放心吧,”苏伟笑着应道。

    茉雅奇抿着嘴唇想了一会儿,压低了些嗓音对苏伟道,“那这鹿皮给我留下来吧,我听说用鹿皮给手筒子做衬里最好了。”

    “您要皮子从府里的内库拿呗,”苏伟拍了拍绑在车上的鹿身,“这鹿一看年岁就大,皮子不一定软和,不适合姑娘们用。”

    “我……”茉雅奇踟蹰了一下,冲苏伟笑笑,“没事儿,您就给我留下来吧,我自己打到的,意义不一样嘛。”

    “那也好,”苏伟也没太深究,“我让人给您剥下来,好好熏一熏再给您送去。”

    “好,谢谢苏公公,”茉雅奇扬起嘴角,两只眼睛微微发亮。

    入夜,整座随驾大营都安静了下来。

    吕瑞引着一个人趁黑走到十四阿哥的暖帐前,左右看了看,掀开了帐帘。

    十四阿哥席地而坐,身前摆着低矮的茶桌,一旁暖炉上的水看起来刚刚烧开。

    “十四爷知道我会来?”

    阿尔松阿解下披在身上的黑色斗篷,吕瑞伸手接过,悄无声息地退到了帐外。

    “我什么都不知道,”十四阿哥很随意地笑了笑,指了指桌前的垫子让阿尔松阿坐下,“只是巴望着有个人来跟我喝喝茶,这两天实在太闷了。”

    阿尔松阿弯了弯嘴角,坐到茶桌前,“我记得十四爷不爱喝茶啊,要不是这次情况特殊,微臣一定带几坛好酒来。”

    “大人客气了,”十四阿哥提起水壶,先润湿了茶具,“阿灵阿大人刚刚去世,我哪能让戴孝之人随意饮酒呢?咱们就喝喝这清茶吧,我这个人并不乐意死守什么原则规矩,时移世易,人随事迁,短短几十年,何苦为难自己呢?”

    “十四爷说的正是道理,”阿尔松阿浅浅一笑,“微臣一向就尊重十四爷为人,虽说九爷、十爷平日里看起来跟八爷更近些,但到底没有自己的主张,更没那个本事。如今一朝雷霆落,家父又驾鹤西去,微臣战战兢兢,真是不知如何自处啊。”

    “大人太过谦虚了,”十四阿哥转了转冒着热气的茶碗,“不说大人才华卓绝,单说令祖这一脉的实力雄厚,只要您有心再择佳木,那整个林子里的树,哪一棵会拒绝呢?”

    “哦?”阿尔松阿扬起眉梢,一手按在了十四阿哥的手背上,“那,十四爷呢?”

    第413章 温度

    康熙四十九年

    五月二十一, 热河行宫

    大雨初至,暗沉沉的天空下, 冰冷空旷的大殿前, 一个僵硬的身影笔直地跪着。

    硕大的雨珠伴着雷霆照亮了那张曾经最意气风发的脸,也照亮了他身前那道晕开了团团墨迹的谕旨。

    很奇怪,在接过圣旨的那一瞬间,胤禩以为自己会崩溃,会痛到不可自抑,会失去所有的感觉和理智,会发狂地大笑,会沉浸到一片黑暗中,再也不愿醒过来。

    但事实上, 他很清醒, 很平静, 他能感觉到雨水带来的冰冷, 能感觉到膝盖的疼痛。他甚至理智地告诉自己,传旨太监还没有离开,他的戏还没有谢幕!

    八福晋被丫鬟搀扶到偏殿里,双眼失神,脸色苍白的可怕。

    传旨的太监还在一边干等着,还是何焯最先反应过来, 安排几个太监暂时住下, 八阿哥的请罪折回头还要请他们带到御前。

    “福晋, ”何焯进到偏殿时, 外面的雨下的更大了,“皇上勒令咱们即刻回京,最晚明天就得动身了。贝勒爷还在外面跪着,这时候您不能再慌了手脚啊,阖府的人可都巴望着您呢。”

    八福晋呆呆地坐着,听了何焯的话,才缓慢地抬起头,透过偏殿的窗,还能看到八阿哥已经有些微微摇晃的身影,她的眼前又霎时模糊了起来。

    皇上公然下旨斥责,言辞甚重,无论缘由如何,这一番跪省是必不可少的,也因而虽然天降大雨,却没有一个人敢上前替八阿哥撑一把伞。

    八福晋摇晃着起身,推开过来搀扶的丫鬟,蹒跚着走到门外,雨丝很快将她的衣衫打湿,她却没敢走到八阿哥的身边,只是远远地站着。

    八阿哥跪在一片雨帘中,眼前的景象越推越远,他极度清醒的思维终于开始混沌,周围的一切都渐渐朦胧起来。

    他看见一个小小的身影缩在一个冰冷陌生的房间里,他看见一个女人决绝离去的背影,他看见一张张面无表情却时刻紧盯着他的脸。

    “胤禩,从今天起,惠妃娘娘才是你的额娘……”

    “这孩子以后要是能有大阿哥一分的出息,嫔妾就别无所求了……”

    “胤禩过来,到皇阿玛这来……”

    “朕深知其不孝不义之情形……”

    “贝勒爷,良妃娘娘殁了……”

    “自此朕与胤禩,父子之恩绝矣!”

    眼前蓦然一红,耳中嗡鸣一片,一直挺立的身影砸在雨水中。

    冰冷的岩石,冰冷的身体,他像是被扔进了千年寒潭中,无论如何挣扎,都没有人向他伸出一只带着温度的手。

    他是孤独的,从始至终,他都是孤零零的一个人!

    五月二十三,銮驾驻跸老牛河地方

    传旨太监带着八阿哥的请罪折回呈康熙爷,又遭康熙爷训斥,直言此人党羽甚恶,阴险已极,又提及八阿哥曾经有包庇罪人雅奇布等行径,着实无可怨艾。

    九阿哥、十阿哥这几日一直闷在车上。

    十阿哥是想破脑袋也想不出,为何他们忙碌了这些天,该出事的一点事都没有,反倒是背后掌握一切的八哥,竟一夜之间被皇阿玛弃如敝屣。

    九阿哥比十阿哥想得多些,但也更为惊恐紧张。他不能不把皇阿玛这些日子对八哥的厌恶,与八哥打算对付四哥的行动联系起来。如果两者确实相关,那很有可能说明,在皇阿玛心中,四哥已经是离那个位置最近的人了。

    四阿哥这几天一直陪伴在康熙爷左右,边关形势的复杂还远超他之前的想象。康熙爷明白地告诉四阿哥,他要借这个机会,在青海、西藏下一盘大棋。

    没过几天,朝廷接到青海亲王罗卜藏丹津疏报,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