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个常到这儿来买油饼的前一阵子也跳河死了,官府正查着呢,说不定哪天就把你叫去问话,你说,这前有狼后有虎的,咱们是不是换个地方啊!” “暂时不换。”谭知风道:“刚才在巷子口我有点失态,不知道有没有被那黑眼看去,万一这会儿就走,你说像不像被发现了跑路?” “还有那天晚上……”谭知风一边把那一片片腌好的薄的像纸一般的rou在一个大盘子里码好,一边微微皱起眉头回忆:“……我有点怀疑,那晚……那个人……我不想放弃任何线索。” “唉,随你随你。”灼灼把那两盘果子端了出去,随后猗猗进来端走了烧的正旺的风炉,外面的人们接连询问:“到底吃什么?” 谭知风亲自将浓香雪白的汤端到风炉上放好,每个人面前摆上一个小碟,里面是冒着鲜味,撒着点点碎绿的酱料。他用长长的竹箸夹了rou在汤里轻轻一涮,先放在陈青眼前的酱碟里,抬手一让:“陈公子请先品尝一下,看合不合口味。” 陈青自己夹起来放进嘴里,rou还热腾腾的,酱料也带着些微温度,他还没来得及咬,那rou好像就已经化在了齿颊之间,只留下一股鲜美的香气。 “子衿,到底怎么样?”另几个人方才本来吃了几个蓑衣饼,不算太饿,这会儿闻了香味,忽然就觉得肚子咕咕直叫,不等陈青答话,自己捞了盘里的rou学着谭知风的样子就往锅里涮。陈青却回过神来,问洛知风:“这是什么?兔rou,这到底叫什么?” 谭知风道:“今天什么都没准备,只有这个做起来快些。有人管它叫‘拨霞供’。” “‘拨霞供’?怎么还有个这么雅的名字,是掌柜你自己起的?”那个太学生忍不住问。 账台后的猗猗面无表情的抬起头来,指着在雪般的汤锅里翻滚的鲜红的兔rou,道:“‘浪涌晴江雪,风翻照晚霞。’——别看我,不是我做的诗,书上说的。” “哎呀,我等苦读诗书十年,学问竟不如膳夫庖人,惭愧、惭愧!”几人口齿含糊的叹息几句,马上就顾不上说话,开始如风卷残云般的消灭起了锅里的兔rou。 谭知风转到账台后,看着他们心满意足的模样,心想,这顿饭总算又糊弄过去了。 在他漫长的生命中,吃饭并不是一项必须的活动,其实,在来到这儿之前,他也没想过以做饭为生,只不过,见的多了,见别人吃的多了,好歹也知道好吃的东西长什么样子,这倒是对他帮助不少。 他眼前模糊出现了一个修长高挑的身影,他走近了,坐在桌边,手持着汤匙慢慢搅动,专心地品尝着,时不时抬起头来,对着谭知风笑笑,英俊的眉目间满是温柔。 “别想了。”猗猗抬手将自己在看的那本书伸到谭知风眼前:“一看你那丢了魂儿的样就知道你在想什么。看话本吧,我刚从书坊里头买的。万般人生不如意,一卷奇闻笑忘之。” “有理有理!”对面几个年轻人抬起头来纷纷鼓掌:“这是……” “这是我说的。”猗猗仍旧板着脸。 一众读书人又笑了起来:“哎呀,谭掌柜,你这伙计真是妙语连篇。” 其中一人道:“你们懂什么,大隐隐于市嘛,失敬、失敬!” 眼看几人已经吃了不少兔rou,谭知风又让灼灼端上准备好的面片、笋片、鲜蘑片和切好的豆腐,煮了一锅素面汤。涮过rou的汤本来就香的很,鲜味都融到了面里,陈青他们一人捧着一个大碗,不顾读书人的斯文,连汤带面一口气全都吃了下去。 谭知风拿着猗猗硬塞给他的那卷话本,坐在账台后头看着陈青和他的同窗说说笑笑。这一瞬间他忽然觉得,开这么个不卖酒的酒馆其实是个不错的主意。 这么多年都在寻找和躲避中生活,他也开始学着在东奔西跑的间隙中,享受一点过日子的乐趣。 可是接下来怎么办?那天巷子里的侧脸已经变成了夜幕下的剪影,始终在他脑海里挥之不去,还有方才墙上那个冒着黑气的眼睛,谭知风的书一页都没有翻,他的手下意识的又摸上了颈间那已经恢复平常温度的晶莹水滴。 陈青看似不经意的时不时往账台后扫上一眼,从沉思中回过神来的谭知风和陈青目光相触,谭知风对他淡然一笑,陈青却害羞的把头转了过去。 窗外飘起小雪,几个客人虽没喝酒,却兴致高昂的在桌边谈天说地,一个个被屋内的炉火照的满面红光。 灼灼和猗猗闲来无事,也一人拉了个树墩过去坐在一旁,几个人聊得十分投机,一会儿聊聊边境的战事,一会儿聊聊隔壁杀猪巷里的趣闻,裳裳挪到谭知风身边,拉拉他的衣角好奇的抬头问道:“知风哥哥,杀猪巷里住的是谁?他每天都要杀一头猪嘛?” 不知道为什么太学附近两条街都开满了妓馆,杀猪巷就是其中一条。谭知风笑着拍拍他的头:“没有,那是漂亮姑娘住的地方。” 几个书生闻言哈哈大笑,有人开始揶揄另一名年轻一点,姓李的书生,听起来那人似乎在杀猪巷里有个心仪的乐娘,灼灼一听就来了劲:“李兄弟,要不要阿姐我给你出点主意,保管马到成功!你是想先来个‘人约黄昏后’,还是想直接‘帐暖度春宵’?” 谭知风看灼灼那两眼放光,撩着裙子一脚踩在树墩上的模样,再一看那满脸通红的李书生,心中顿时对他充满了同情。 他目光挪往旁边,陈青和周姓书生正在谈论着西北的战事,看来,虽然开封“太平日久,人物繁阜”,如今天下却并非像开封人想象中那般安宁。 辽国刚消停了几年,西夏又打过来了。年初三川口一场大战,大宋万余人战死边关,主将刘平至今下落不明,另一名将领逃回后报告朝廷刘平通敌,眼下朝堂上还在为如何处置刘平的事争吵不休。 局势动荡,这不是什么好兆头。谭知风正想告诉猗猗让他想办法阻止灼灼继续捉弄李书生。却见猗猗斜眼看着高谈阔论的陈青和姓周的书生,问道:“二位可有上阵杀敌之意?” 周书生叹气道:“如今朝廷还没有招募兵士,即便是有,我家中妻儿老小都靠我养活,唉……” 猗猗点点头,为他们的谈话做出了总结:“原来如此……怪不得古人说,‘请君暂上凌烟阁,若个书生万户侯?’” 陈青和他那位姓周的朋友的脸由白变青,由青变紫,和李书生的大红脸在拨霞供升腾的热气中交相辉映着。 谭知风赶紧咳了一声打断了这尴尬的场面:“猗猗,你看的这本……呃…………怎么样,我该看这本还是……。” 谭知风的话吸引了大家的注意,几个书生一起往账台这边看来。猗猗瞟了一眼,不屑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