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囚禁系列之一摧毁(03)你不过是个方便趁手的工具

    2021年10月7日

    三.你不过是个方便趁手的工具。

    很久很久以前,一条大河从两座高高的大山间穿过。这里有美丽的风景,肥沃的土地,郁郁葱葱的森林。在这片欣欣向荣的土地上,坐落着一个古老的王国,国王有一个聪明漂亮的女儿,叫百灵公主……

    常桦在沉睡中飘忽游荡,有那么一会儿她以为自己醒了,回忆起小时候父亲抱着她,和她一起看书讲故事。可那回忆好像夜空的流星,闪亮地划破天空,随即消失无踪。她从空白的回忆又进入飘忽的梦境中,常桦一页一页翻着图画书,晶晶有味看着漂亮的插画和故事。忽然一个女人的叫喊声从门外传来,书页划了一下手指,指尖钻心的痛。她大声哭起来,爸爸一定是听到她的哭声,走进来轻轻安慰,和蔼慈祥的声音在她耳边响起。

    「……小公主渐渐长大……」

    随着一声呻吟,常桦从纠结的梦中挣脱出来,好一会才回过神,记起自己在什么地方。常桦在冰冷的水泥地上翻了个身,睁开眼睛看向周围。还是第一次醒来时呆着的房间,不过天花板上的射灯不再照射出耀眼的白光,取而代之的是微弱昏暗的暖光。她仍然赤裸,好在没有继续被捆绑。椅子也不见了,房间还是空的,只在角落里安置着一个马桶和水槽。

    她的眼睛在天花板上的摄像头徘徊。四五个红点发出亮光,妈的,他在看她!

    常桦艰难地坐起来,起身那一刻浑身都在尖叫着疼痛。她颤巍巍爬到墙角,把膝盖拉到胸前,遮住自己的赤裸。这一切其实没多大意义,蒙面人早已看过她的每一寸肌肤,摄像头也是。

    她小心摸了摸手腕上青肿的皮肤,好几处地方皮rou裂开,已经结了痂。除此之外,她的脚踝有些发红,被绳子绑过的地方还有淤青,但其他方面都还好,不过大腿和rufang上的鞭痕却不容忽视。常桦愤怒极了,小脸涨得通红,想尖叫、想诅咒、想大喊,但这些都没有用,唯一会回答的人是她最不愿意见到的人。

    常桦抱膝紧紧蜷缩在屋角,轻轻摇晃身体,努力让自己的思维活跃起来。她很聪明,至少知道遇险后该想尽办法自救。男人总是低估她,尤其男人如果是混蛋的话。他们想当然认为除了漂亮的外表、背后的父亲,常桦一无是处也并不重要。这种事儿在攻读双学位那几年层出不穷,无论是在学校念书,还是在父亲的公司兼职,他们从来不认为她知道什么有意义的事,更做不好一件有价值的工作。她总是被忽略,没人愿意看到她的努力,但这次不同,被低估可能会挽救她的命。

    想想吧,使劲儿想想啊,常桦,你需要什么信息?

    太多的问题在脑子里盘旋,首先她得把这些问题分成几类,然后把它们排好优先次序。首先,他是谁?常桦绞尽脑汁回忆,高大的轮廓、低沉的嗓音、雄性的气息,蒙面人身上没有一处她觉得熟悉的特征。常桦这辈子从未和他打过交道,但他显然对她非常了解。

    这不是个好的开始。

    好吧,他为什么这么做?这至少是个可以探究的问题。绑架最常见的就是索取赎金,这个蒙面人是为了求财么?不,钱太简单。他刚刚把她打个半死,只提到让她说服父亲做他要求的事,而不是付多大一笔钱。更何况这个蒙面人曾经恶狠狠地说要父亲的所有一切,所以至少不是只为钱。

    常桦努力回想,大概理出一些信息。他说过她父亲毁了很多人,这是什么意思?据她所知,庆合上市前,员工流动性确实很大,几乎每隔几天就会有人离开、有人加入,据她所知都是员工的自由选择。后来庆合上市也从未裁过员,事实上庆合的扩张速度非常快,他们总是在积极招聘。他父亲做软件开发,怎么也不会到毁人的地步吧?这个人可能只是疯了,毕竟,理智的人不会绑架别人。

    继续,常桦。

    她用指头开始梳理头发,经过天知道多长时间的折腾,头发已经打了无数的结。常桦花了些时间理顺,然后把头发分股编成辫子。这是常桦用来对付紧张的老习惯,让她在追踪房间细节上能够集中注意力。她首先观察到原先播放视频的屏幕这会儿悄无声息,被一层厚厚的玻璃墙保护着。地板、墙壁、天花板上镶嵌了些大小不一的金属环。考虑到蒙面人已经对她做了什么,这些金属环可能的用途已经无关紧要,或者说她宁愿不去想背后的威胁。

    一阵微风吹到她身上,胳膊上掀起一层鸡皮疙瘩。这个屋子没有窗户,肯定在某个地方有通风口。没错,就在屏幕左上角的地方,那通风口小得只有巴掌大。常桦继续思考,同时把身子蜷得更紧,以保持身体的温暖。忽略通风口,找到逃生出口才是当下最关键的。屏幕旁边是一扇大铁门,看上去很沉重,像工业厂房里那种闲人勿近的铁门。门柱上一个小小的盒子吸引住她的目光,那是开门关门的控制按钮么?门已经被锁住,想打开肯定是浪费时间。

    一定有办法摆脱,常桦的思绪白转千折,一会儿猜测蒙面人的要求,一会儿又想到父亲的反应,摇摆间眼睛又回到铁门上。

    「你知道门是锁着的,」常桦自言自语道。

    可她觉得最好还是亲自确定,又考虑一番,成与不成都不会有损失。她站起来,一手横在胸前盖着双乳、另一只手遮着下身,虽然这个姿势阻挡不了什么,但她仍然希望保持一点点体面。常桦

    小心翼翼试着推了推、又拉了拉,门丝毫未动,然后她加大力气,仍然一动未动。她叹口气,这门不仅是锁着,而且根本无法通行。

    常桦低头研究门柱上的小盒子,却发现地板上有一个托盘,里面有一个塑料杯,还有一个馒头。她想忽视,想一脚踢开表示反抗,像那些绝食的人,为某个坚定的信念不再吃东西。可这会儿喉咙很干,不管是因为他下药的后遗症还是持续不断的尖叫,更不用说胃里早已饥肠辘辘,遭受绑架后她就水米未进。

    现在不要想绑架。

    她贴墙滑到盘子旁边的地板上,盯着食物看了一会儿,好像那个馒头可能会突然说话,而不是她一个人在心里挣扎着是否应该冒险。水和食物都可能已经下药或下毒,可尽管那个蒙面人非常恐怖可怕,他似乎还是希望她活下去。她决定试一试,所以只掐下来一小口放到嘴巴里,牙齿刚碰到馒头,她就忍不住三两口吃个精光。肚子跟着咕咕咕噜叫起来,她把水杯拿起来,跑到马桶旁边的水槽,里面有一层薄薄的水,她舀出半杯仰头灌了几大口。

    你太弱了,做不到绝食。

    虽然只是补充了一点儿简单的食物和水分,常桦的头脑似乎更清晰,伴随着恐慌也一起袭来。蒙面人拍了那些可怕的视频,真的寄给父亲了吗?或者他把这些视频发给其他人?或者直接公布到网上?当他把她从沙发上揪到地上后,他真的强暴了她?

    两腿间的酸痛和熟悉的羞耻感证实最后这个部分,前面那些只有时间才能回答。常桦的肠胃扭搅,差点把胃里的馒头吐出来。她无法想象父亲在看到其中任何一个视频后会是什么反应。最糟糕的是那个蒙面男人还没完蛋,只有等爸爸找到她,她才能离开这该死的牢房,否则就是她玩完。

    那不是她想要的。

    「你为什么这么做?」常桦的目光落在天花板上的一个小红点。既然蒙面人刚才拽着她的头发让她对着小红点说话,那么这个摄像头的后面还装着类似窃听器之类的麦克风,

    那红点看上去很近,却又遥远的伸手不可及。没有任何回应,常桦愤怒地质问:「嘿,王八蛋,告诉我,你他妈的为什么要这样对我?」

    声音在空旷的房间里回荡,还是没有其他声音。常桦更加愤怒,她对人总是保持彬彬有礼,说话时从来没有漏掉&039;请&039;或&039;谢谢&039;。她记住为父亲工作的员工名字,即使他们看她时总是戴着有色眼镜。她叫父亲的司机赵叔、收垃圾的清洁员孙姨、大楼门卫钱哥……她从来不像那些自命不凡的朋友,因为父母的财富和名望而鼻子翘上天。讽刺的是,现在却是她沦落此处,赤身裸体、遍体鳞伤、孤身一人。

    愤怒刺激着她,让她对发生在身上的不公平深感委屈。常桦直起腰,对着红点尖叫:「我不知道你是谁,我他妈的没对你做过任何事,你心里有什么问题吗?我们有钱让你很生气?我父亲成功让你嫉妒?我父亲究竟对你做了什么?」

    常桦的声音尖锐而刺耳,一定是前几次蒙面人卡着她的脖子太过用力伤了喉咙。可她顾不得这会儿保护嗓子,更无法控制情绪。她的手指插进头发里,扯紧发根,好像这样才能阻止脑袋爆炸。常桦越来越激动,所有的遭遇一幕幕在眼前闪现,被陌生人袭击、强jian、绑架、虐待,当父亲的替罪羊、出气筒,现在又被囚禁在这个冰冷空荡的房间。

    「回答我,你这个狗娘养的!」常桦从地上捡起塑料托盘,朝小红点使劲儿扔过去。忽然,摄像头的红点消失,与此同时墙上的大屏幕出现一个大大的数字五。

    「你他妈的是什么意思?」常桦走到屏幕前,攥起拳头猛烈击打屏幕前的厚玻璃。数字滴答一声降到四,然后继续下降,直到显示&039;一&039;后变成红色。

    「这算警告吗?只有当你把我绑起来时,你才有胆子跟我说话?你和你的混账逻辑一一」

    常桦没有停止叫喊,没多久沉重的金属门砰得弹开打断她。常桦转过身,强迫自己站稳脚跟。蒙面人站在门框边,再次看到那黑色轮廓使她肠胃翻搅。

    常桦吞下恶心呕吐的感觉,静静说道:「我要知道原因。」

    「不,公主,你不会想知道。」蒙面人的声音清晰而威胁十足。

    这种陈词滥调已经没办法吓住常桦,「你究竟觉得我父亲对你做了什么?」

    「我不是觉得,我知道,而我已经厌倦听你大喊大叫。」

    蒙面人仍然是相同的打扮,从头到脚用黑色裹住自己,仍然戴着手套、面罩。常桦的脑袋飞速运转,是因为他身上有标识容易被认出么?刺青?伤疤?或者一颗痣?他的一只手拉着门把,常桦越过他的肩头向门外看,一条很普通的水泥走廊,没什么特别有用的信息。

    「那为什么不直接告诉我?告诉我你为什么这么做!」

    「别逼我,公主。」

    「为什么不呢?……你要杀了我吗?」常桦不知道这个问题是从哪里来,但确实埋在她内心深处的某个地方。无论世界变得多混乱,她第一次看到背后的黑影时就萌生此念。

    蒙面人笑起来,可声音却低沉而阴险。他歪了歪脑袋,说道:「不,至少目前还不会。所以,你可得表现乖点儿。在我叫你说话之前,你他妈的得把嘴巴闭紧了。」

    「去你妈的!」常桦受够这个男人的威胁,但当他突然向他走来时,常桦飞快后退,尽量躲避他的碰触。蒙面人加大脚步,一把抓住常桦的长发,转身将她推倒在地。常桦侧身着地想爬出他的掌控,但蒙面人的一只手已经掐住她的喉咙,迫使她的大腿张开,然后蹲下身体。

    「想再来一遍吗?……嗯?」随着这个问题他手上的劲儿加大,威胁卡断她的呼吸。

    「不一一」常桦恨自己求饶,但随着大拇指更用力地戳进柔软的脖子,她的声音被掐断了。

    「我想你还不太明白自己现在的处境。在我的计划里,你不过是个方便趁手的工具。当我教训你那该死的混蛋父亲时,cao你不过是额外的赠品。不过,如果你继续激怒我,我将开始真正伤害。你明白吗?」

    面罩后面传来阴毒的话语,一双黑眸无情嘲笑着她的无能和无助。毫无疑问,蒙面人非常享受他带给她的痛苦,「听明白了就点头,小婊子。」

    常桦点点头,他紧握的手终于松开。在一连串猛烈的咳嗽中,蒙面人用戴着手套的手指摸摸她的脸颊,问道:「现在,你他妈的闭上嘴,别再惹我了。对吗?」

    常桦抓着他的手腕,痛苦地点点头,生怕他的手再卡住脖子。蒙面人的眼睛顺着她一丝不挂的身体游移,她吓得浑身颤抖。不管他是不是有意威胁,她在他的力量下没有反抗能力。如果他想伤害她,他会的。如果他想再cao她,他会的。如果他想杀了她一一

    「乖乖的,公主,只一会儿,我们就知道常兆云对你的表演看法如何。」蒙面人抚摸着她的脖子,又摁到她的rufang,借力站起身。他一只脚插在她的双腿间,高高地站在她的正上方,俯视道:「你应该祈祷你的表演有足够说服力。」

    常桦一动不动躺在地上,蒙面人跨过她朝门口走去,顺便从地板上捞起托盘,然后猛地把沉重的大门打开。直到门合起来上了锁,常桦才慢慢坐起来。她又挪到房间一角,双臂把双腿紧紧搂在胸前,喉咙痛得她喘不过气,头发横七竖八黏在脸上和脖子上。泪水不断涌出,滑过脸颊,常桦粗暴地擦拭,试图止住哭泣、止住颤抖,但两样都没有成功。

    在她头顶,摄像头的小红点又闪起亮光。

    「我很抱歉,爸爸……对不起……」她低声自言自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