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阅读158
么用力,声音淌过被烈火灼烧后的声道还是难听得厉害。 巫苏苏怯生生地瞅了他一眼, 像躲洪水猛兽似的又窝回了斯年的怀中, 连水果都不愿吃了。 简昀的脸色一下就变得很难看,透着一股子阴沉。 好在脸前还有东西遮挡着, 别人也瞧不出他的失态来。 一句话的功夫,那边简辛就左拥右揽地带着两个美娇娘走了进来。 嬉闹的调笑声顿时就充斥在了房间里, 把所有人的目光都吸引了过去。 能被简辛搂在怀里的姑娘自是花容月貌, 漂亮得紧。 可是眉目间都写着稚嫩, 看上去年龄颇小, 或许还不及豆蔻。 她们穿着夏衫, 露出白嫩光滑的小臂和小腿。 简辛也穿得不多,胸口的衣服大敞着,露出根骨分明的胸膛。 脸上是满满的恣意和放纵。 十年前,在无为子做法的时候斯年远远地看过简辛一眼。 当时的简辛被棉被厚实地包裹着躺在木板上,一副命不久矣的衰样。 现在虽然还是瘦,眼底还带着纵欲过度的青黑。 但比起十年的那副模样,算是好了太多,斯年不由地觉得他运气好。 遇上了有些真本领的无为子,将他从鬼门关里拉了回来。 这么感叹着,心中突然就涌起了一股疑惑,当年无为子究竟是如何治好简辛的? 在斯年的记忆中,无为子在他摔坏法器后就拒绝了继续为简辛做法,暴跳如雷地离开了太守府。 可如今茶楼里说书人却说无为子在大火当天来过太守府,还发现了两具白骨…… 所以,那两具白骨是否又与简辛的病有关? 斯年越往深处想,就越发觉得疑点重重,整个太守似乎都笼罩在一团疑云下。 简辛走近,对着主位上的简昀“哈哈”地大笑了两声。 语气里带着他自己都未曾察觉的轻蔑:“大哥抱歉啊,二弟又来晚了一步。” 简昀脸颊上狰狞的疤痕抽动了几下,握着酒杯的手指也慢慢收紧。 虽是一母同生,但简昀和简辛从小就不亲近。 况且本该在十年前就死掉的人,却好生生地活到了现在。 反而是简昀因为那场大火而被篡改了人生。 要不是简辛病重,要不是娘非要请来无为子。 要不是他们一齐将简守置于死地,他也不至于在那种情况下鬼迷心窍了。 他也不会变成现在这副鬼样子! 就连身为嫡子长子的继承之位也摇摇欲坠起来。 疯狂的恨意盖过心中的悲凉。 父亲不止一次地对他那张脸表示出厌恶,他不需要要一个残疾的继承者。 就连娘也变得更为疼爱简辛,将手中管理的铺子都送给了简辛。 她自以为悄悄地转让便不会被自己发觉。 何其可笑,他明明还活着,他们却已经在想他死后的事了。 他死后位置就是简辛的了,也不怪简辛如此不将他放入眼里。 这么些年,简昀压抑至极,可也不能现在就爆发出来。 他也跟着笑了:“不早不晚刚刚好,二弟快些入座吧。” 简辛的位置正对着斯年他们,进来的时候没注意。 这一坐下,简辛就差点又蹦了起来,他这是看到了谁!? 看着简辛嘴上即将破口而出的“简守”。 简昀抢先开口了:“这两位是我在茶馆时遇上的,二弟也觉得孩子有些眼熟吧?” 简辛的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这!这不是简……” 简昀一拍桌子,毫不厚道地又将他打断了。 “是啊,当时也是对这孩子一见如故,二弟你看他像不像我们三弟。” 看到对面那个陌生男人正面色不善地看着自己。 简辛梗在喉咙里的叫声就怎么都吐不出来了。 他眼神虚浮地在巫苏苏脸上飘来飘去。 最后神色惶惶地点了点头:“是,是有点像。” 斯年眼里的温度冷了下来,有点?何止是有点像呢! 他将简辛那一瞬间震惊惶恐的表情看得明明白白。 约莫是心中有鬼,话到口头才又转了个弯儿罢了。 巫苏苏被盯得十分不自在,下意识地拽着斯年的衣服扯了扯。 斯年挪了挪屁股,让巫苏苏坐得更舒服点。 脸上冷冻的表情也换了换:“咦,我说太守府的大少爷哪肯屈尊带我们入府啊,原来是看在那位三少爷的份上!” “这么说起来,在下倒是有些好奇了,不知这三少爷何时露面?” 简辛觉得晦气,冷哼了一声:“那你就别等了,他早……” 简昀:“实在是抱歉,我们三弟已经去世很久了。” 再一次被简昀打断的简辛:……怎么觉得他是故意的? 斯年往嘴里塞了颗葡萄:“哦?那我能冒犯问一句这三少爷是怎么死的吗?” 这话确实足够冒犯,可是看他一脸坦荡的表情。 又只会觉得这人性格或许本就如此,虽是口无遮拦了点但也不像是故意找茬儿。 简昀:“是一场意外,那天府里走水了,可惜了三弟没能逃出来。” 他声音本就难听,再加上悲悯的音调,怎么都觉得怪异。 坐在下面的简辛又是一声冷哼:“好端端的,提他干嘛?” 太他娘晦气了! 简昀借着他的话就顺下去了:“大家还是听曲儿吧。” 斯年就算再想问也不能开口了,面上挂着无所谓的表情。 心中的愤然却是越积越多,柴房里失火,可真是好大的意外! 此刻,嫋嫋的琴音从帷幕后传出,款款而写意。 指尖与琴弦的碰撞就像是山间清冽的泉水滑过草木,每一次拨动都像一次带着怜惜的轻抚。 好听是好听极了,斯年打了个哈欠,就是听多了会困。 犯困是会传染的,巫苏苏抬头看他,也跟着打了个哈欠,眼里雾气朦胧。 对面的简辛半躺在软香温玉里,一口酒一颗葡萄好不惬意。 简昀直直地望向帷幕,似要透过帷幕看到里面弹琴的人。 当初只不过是一时兴起就让人把琴师带了回来。 现在想来却是对极了,在座的各位怕是只有他会赏琴了。 一曲过后,简昀首先叫了停:“这首曲怎么从来没听过?琴师自创的?” 他发出了邀请:“琴师不妨出来坐坐。” 简守将挂在臂弯处的袖口往下放:“这首曲是前朝一位花魁所作,名曰‘渡欢’。” 渡别离渡相聚,曲终人散后,也不过是赠你空欢喜。 琴声由郁郁不得求,再到抚平一切悲苦。 恰似历经了太多的苦难,到最后也不过是一句“算了”。 生是喜,死也是喜,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