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日光阴h - 言情小说 - 权倾天下后我重生了在线阅读 - 分卷阅读70

分卷阅读70

    深。

    裴清行也隐隐猜出一点:“…蓁蓁,对于长姐…”

    “我活了十三年也没有jiejie,往后,也不必有。”裴蓁蓁打断他的话,脸上的笑如同一张完美的假面。

    裴清行沉默一瞬:“当年长姐被拐一事,母亲处事的确有失偏颇。”

    白芷奉上热茶,裴蓁蓁手指摩挲着光滑的白瓷,口中道:“大哥何必忧心那么多,我如何看待裴舜英,无关紧要,她如何想我,于我,也并无意义。”

    “做个陌生人,最合适不过。”

    这是她对裴舜英,最大的容让了。

    “对不起。”裴清行叹了一声。

    “这与大哥有什么关系,你为何要道歉。”裴蓁蓁偏了偏头。

    “作为长兄,我自小离家,未能护着你和二郎,实在是我的失职。”裴清行自责道。

    裴蓁蓁失笑:“大哥不必如此苛责自己,你做得已经足够好了。”

    她从未怪过他。

    上辈子舅舅死后,会当面为她怒斥萧氏的,也就只有裴清行了。

    裴正并不过问内宅之事,裴清渊夹在母亲与meimei之间左右为难,至于裴元父子,更是没有立场出面。

    唯有裴清行,会直言萧氏偏心之举,为她讨一个公平。

    可惜那时候的裴蓁蓁太不争气,为了萧氏的一句软话可以无止境退让,为了从指缝中漏出来的一点可怜母爱,她将姿态放到最低。

    她自己立不起来,旁人怎么想帮都无能为力。

    听了裴蓁蓁的话,裴清行轻轻摸了摸她的头:“蓁蓁,若是这样你会高兴一些,那便随你的心意去做吧。”

    裴蓁蓁低低地嗯了一声。

    “这些日子二郎也日渐好了,听下人说你常常唤人去问他的病情,为什么不去看看他?二郎很想你。”裴清行又问。

    裴蓁蓁看着茶盏中浮起的叶梗:“便我看了,他也不会更好上一分。”

    “但他会很高兴。”裴清行一针见血。

    裴蓁蓁嘴上的笑彻底消失了。

    “蓁蓁,二郎粗莽,或许有些地方惹了你生气,你只管告诉我,我为你做主,不要憋在心中。”裴清行也看出了这些时日裴蓁蓁对裴清渊刻意的疏远。

    “没有。”裴蓁蓁对上他的目光,“大哥多虑了。”

    裴清行觉得,自己除了叹气,似乎什么也做不了。

    “二哥伤好之后,父亲可曾与大哥说过什么打算。”裴蓁蓁转开了话题。

    裴清行皱起眉:“此言何意?”

    “我的意思是,天麓书院,不必再去。”裴蓁蓁眸中暗光闪过。

    “为何?”

    “太子妃徐氏并非善与之辈,天麓书院乃是她为发展麾下势力创立,入读天麓书院,便天然打上了□□的印记。”裴蓁蓁娓娓道来,“舅舅是当今陛下心腹,裴家萧家一体,不必趟这滩浑水。”

    “蓁蓁,陛下只有太子一个儿子。”裴清行眼神严肃。

    当今陛下李炎称得上明君,只是子嗣艰难,膝下唯有一个已逝皇后所生的嫡子李崇德。

    但李崇德生来痴愚,当了十多年太子,值得称道也只有侍亲极孝一点。

    因此李炎为他娶了颇有成算的太子妃徐氏,为他谋划。但朝堂之间,仍对太子诸多不满,常有要求帝王过继宗亲兄弟之子为太子的言论。

    “未来的事,谁也说不清。”裴蓁蓁意有所指。

    这便是摆明了不看好太子。

    这番见解叫裴清行再不能将她当小女孩儿看,郑重道:“那么你觉得二郎该如何?”

    “去军中。”裴蓁蓁言简意赅。

    “裴家在军中并无人脉,二郎想以此晋身,太难了。”裴清行认真考虑起她的建议。

    “二哥不喜官场俗务,与其让他做个没什么实权的小官,不如去军中自小兵做起,以他身份,两三年间,一个小将总是能做,一旦未来有变,便是裴家立身的倚仗。”裴蓁蓁解释道,她必须说服裴清行。

    “蓁蓁,你仿佛觉得,洛阳城中,未来定会生变?”裴清行不明白,她为什么会这么认为。

    洛阳城中,分明是一片盛世安宁之景。

    裴蓁蓁无意识地握紧了手,不仅是洛阳,整个天下,未来都会陷入水深火热之中。

    “太子痴愚,陛下无其他子嗣,却有一众兄弟分封在外,子侄中贤能者众。”裴蓁蓁露出些许嘲讽的笑,“这难道还不是生乱的预兆?”

    就算是李炎这样头脑算得上清醒的帝王,也只希望将皇位传给自己亲生儿子,哪怕那是个傻子!

    裴清行沉默一瞬,而后道:“这样的话,以后不要再说。”

    他站起身:“你所说的事,我会告知父亲,同他商议。”

    裴蓁蓁知道,他这么说,便是将此事放在了心上,裴清渊之事应该不久就能尘埃落定。

    见他起身,裴蓁蓁想起滢什么,,又补充了一句:“我看裴清衡在家中也闲得很,将他一起送去也不错。”

    将这两人都扔去军中训一训,省得在她眼前晃惹人心烦。

    裴清行走后,看看天色,裴蓁蓁换了一身月白色长裙,繁缕握着木梳:“女郎想梳个什么样的发式?”

    “如寻常一样,垂鬓分肖髻便好(注一)。”裴蓁蓁觉得怪怪的,她去见王洵,为何还要精心打扮。

    “女郎今日不随大郎君他们一道出门,定是与小娘子们有约,要去看俊俏的世家郎君吧?”繁缕笑道。

    与王洵有约之事,裴蓁蓁连身边三个贴身侍女都未曾告诉。

    为什么会有种心虚的感觉…又不是什么见不得人的事…

    繁缕将悬着长长珍珠流苏的发梳插进发髻中,满意道:“好了。”

    “女郎,当真不需我们陪着一道去?”白芷有些担心。

    “难得一个节日,你们也该四处放松一下才是。你取些钱散与院中下人,今日便不必伺候了。”裴蓁蓁吩咐。

    繁缕笑眼弯弯:“多谢女郎!”

    裴蓁蓁心中一软,摸了摸她的头,走出门去。

    金水里,天色已经暗了下去,街道两旁都挂上了颜色鲜艳的灯笼,很有节日热闹的氛围。

    正当年岁的少年少女结伴走过,行走间少女袖间幽香散出,偶尔说到兴处,举起袖子掩唇而笑。

    裴蓁蓁拢着袖子,看着这一切,眼神是她自己未曾察觉的柔和。

    白石桥上,少年戴着赤色鬼面,叫人看不见他的容貌,但他只是站在那里,便叫人的目光忍不住停留在他身上。

    桥下数盏河灯随着水流而去,像是繁星落入银河,美不胜收。

    裴蓁蓁一眼就认出了王洵,晚风吹动他白色的衣袍,像是画中人走了出来。

    她也不奇怪王洵为什么戴着鬼面,若是王家七郎光明正大地站在那里,恐怕早就被寒暄的人淹没了。

    穿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