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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套,哒哒哒地向他跑过来。 “我半夜醒过来,发现你不在旁边,差点吓死。”安乐喘着气跑到蒋鸣玉的身边,稍微有点惊慌,问,“发生了什么,你一直一个人在这里吗?” 安乐没有看到余梦,蒋鸣玉替他拢了拢衣服,说:“没什么,我睡不着,出来散散步。” 安乐有些不相信,不赞同地看着蒋鸣玉,忍了忍才没有追问到底。 他侧过头,这才发现蒋鸣玉身旁围绕的紫气,惊讶地问:“这是什么?” 蒋鸣玉回答说:“这是那条龙残留的龙气。” 就是梁义海一直渴求的东西。 “哇。”安乐看着那一片如烟如雾的紫云,说,“好漂亮。” 蒋鸣玉拉着他的手,领着他走到海边,他们一边走着,紫气亦步亦趋地追随在后面。 安乐不明白要去干什么,只觉得被大佬握住的手暖得发烫,驱散了他身上的凉意。 两个人站到离海最近的位置,海浪几乎能拍到他们的脚面上,身边的紫云向大海飘去,弥漫在海洋的上方。 夜晚黑色的大海本来十分平静,这时候海水慢慢地翻滚起来,过了一会有什么东西从海里钻出来。 安乐见了惊呼:“是那段龙骨!” 漆黑而庞大的龙骨划开海水冒出水面,海上缭绕的紫气包裹住龙骨,龙骨丰盈了起来,渐渐地变成了一条紫黑色的巨龙,横亘在海面之上。 安乐张大了嘴巴,半天才找到自己的声音,问蒋鸣玉:“大佬,这是真的龙吗?它活过来了?” 蒋鸣玉摇摇头,说:“这是幻象,龙骨里最后残留的意念投射出它生前的样子。” 这是一条属于幽冥的龙影。 曾经在安乐梦里嗷嗷叫的就是它。 幽冥龙看起来跟真的一样,身躯巨大,一只眼睛就比安乐整个人还大,它把头凑到蒋鸣玉与安乐身前,压迫感十足,安乐望着威武的龙角,紧张地扭头看蒋鸣玉。 蒋鸣玉叹了口气,说:“走吧,我们去海上夜游。” 安乐没有懂什么意思,蒋鸣玉不由分说,拉着他踏上了那条龙的龙头。 安乐又惊又喜,站在龙的脑袋上,虽然蒋鸣玉说这是龙的影像,却像站在实地上一样,非常稳妥。 接着巨龙腾空而起,飞到了夜空中。 紫黑色的龙翱翔在海面上,安乐刚开始还有点怕,等他发现龙飞得非常稳,就开始好奇地到处看,他从上至下望着宽广的海洋,发出惊叹的声音。 风在耳边穿梭,下面的大海波浪起伏,广袤美丽,深邃得像可以将人吸进去一样,抬头往上看,星辰满天,离得那么近,好像伸手就能摘到,美得让人心颤。 他们在海天之间飞翔,安乐分不清哪里是海,哪里是天,只觉得到处都是苍茫,苍茫之上星星点点,一切喧嚣全被抛到脑后。 “太酷了!大佬!”安乐兴奋地抓紧蒋鸣玉的手。 海洋、天空与龙,安乐所有的中二幻想得到满足,兴奋万分。 “好像每次出门都会遇到奇奇怪怪的事。”安乐高兴地说,“有让人害怕的,不过也有好的。” 就像现在,如果不是遇到这些事,他也无法跟着龙一起乘风破浪,观看夜晚的美景。 他感叹道:“这么看,我的事故体质也不一定是坏事。” 他这种一定要把麻烦事情全部揽到自己身上的口气,让蒋鸣玉心软了一下,蒋鸣玉摸摸他的头,说:“下次我们换个地方再好好玩玩。” 大佬越来越喜欢摸头杀了,安乐微微低下头,耳尖染上一丝红色,说:“下次说不定还会遇上怪事。” “不过遇到也没事。”他笑着说,“也是一种经历,以后回忆起来可能还会觉得怀念。” 蒋鸣玉没想到他年纪小出这种话,说:“这么小就开始回忆过去了。” 那是因为和你在一起啊,安乐没有吭声,望着广袤无边的大海,深深地吸了一口气。 此情此景,应该能称上浪漫了吧。 安乐望着大海的波浪与天上的星星,紧张地吞咽口水,拽着蒋鸣玉的手里冒出汗。 “大、大佬,不对,那个,先生。”安乐望着身边的人,一顿手足无措。 “怎么了?”蒋鸣玉担心他不舒服,问,“是太高了吗。” “不、不是,我就是觉得现在气氛挺好的。”安乐嗫嚅着,用亮晶晶的眼睛看着蒋鸣玉,说,“所以……那个,我对你……” 就在安乐刚鼓起勇气的时候,海与天的交界处突然闪出一道白光,接着白光蔓延开来,铺在海面上似乎是有白色的火焰在燃烧。 白光熊熊燃起,寒意铺天盖地,安乐抖了抖,惊恐地问:“那是什么。” 蒋鸣玉脸色变了变,说:“那是西南地狱。” 西南海大海海底,有着黑绳大地狱。 也许是这条龙即将回归幽冥,他们居然看到了从地狱里烧出来的业火。 白炽的火焰,阴森寒冷,象征着地狱的权力与威严。 安乐怔怔望着那个遥远的地方,猛地感觉到浑身剧烈的疼痛,就像有人在他灵魂深处拿锯子切割他的魂魄一样,剧痛让他松开蒋鸣玉的手,身体摇晃着从龙头上跌落下去。 “安乐!” 安乐听见蒋鸣玉的声音,可是他好疼,疼得意识模糊,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这种疼痛他曾经经历过。 他记得有人警告过他:“发配黑绳地狱会比你想的还要痛苦百倍。” 当时他多么天真,对那人说道:“伸头一刀,缩头也是一刀,早日受罚,早日超生,不是极好?” 那人沉默不语,他反而去安慰,等到了地狱,他才知原来极端的痛苦,真的没有边境。 安乐从高空坠落,那条紫黑的龙调转龙头,俯身下去接住他,阻止了他的坠势,与他一起钻进海里。 海水冰冷,封住他的口鼻,让他无法呼吸。 冰水就像地狱里的寒气,那个时候他经历了刑罚的洗礼,魂魄被切割,支离破碎,躺在黑色的礁石上,连话都说不了。 那人望着他,问:“你后悔吗。” 他当时想,幸亏他无法开口,否则后悔的言语就从他嘴里说出来了。 那人怜他倒霉,将他的灵魂修补起来,他看着那人严肃而温柔的脸,又想,塞翁失马,焉知非福。 错乱的画面在安乐的脑海里交叠,海水环绕着他,带给他沉闷的窒息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