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们两个。” 夜莺带上毛团一马当先,在前方为白疏羽开道,皇帝紧随其后。两人逐渐登上了山头,到达山顶的时候,走在前面的夜莺忽地停住了脚步。 “夜莺?” “皇上,前边无路可走,但是……我们到了。” 白疏羽来到他身侧,向下看去。周围山脉连绵起伏,围成一个庞大的圆圈,山脉下方是一个极其宽广的大型盆地,而盆地的正中央,是一棵巍峨雄伟的参天巨树。 那树直直地伫立在盆地的正中央,高达百米,树上枝叶繁茂,郁郁葱葱,枝叶构成的树荫直径很长,树枝向四面八方延展开来,宛如一柄巨大的保护伞,庇佑着下方的土地。区别于雪山的寂寥,这里却是一派绿意盎然的景象。 这惊人的场面令白疏羽怔怔出神,夜莺也愣在原地,咋舌道:“这,这便是神树……真个壮观!” 白疏羽瞳力过人,他的目光穿过巨树上的层层树荫,发觉了令他欣喜的事物。 “那是……果实。” 神树上的层层绿荫深处,遮掩着一个又一个的淡色果实。它们每个有十公分左右的长度,外形圆溜溜的,非常光滑,比起果实更像是一枚一枚的蛋。 事不宜迟,他们当即走到山崖边上,控制着自己的动作,向着山下跑去。坡面很是陡峭,但有真气加持,两人终是平安落地。 感受到背上人的气息愈来愈弱,白疏羽快步来到神树面前。盆地内部静得出奇,虽然神树看起来生机勃勃,可这里着实没有任何一只异兽或人类出没,一声虫鸣鸟叫都听不见。一路上他们都没有遇到任何阻拦。尽管内心焦虑难耐,这安宁祥和的寂静神树,却奇迹般地安抚了他忐忑的心情,令人沉静下来。 一靠近神树,他清晰地感觉到一股源源不断的生命之力正在透过他的皮肤,进入到他的体内。前边跑着的夜莺显然也感觉到了,他说道:“皇上,这神树内有无尽真气向外蔓延,如此这般,定会对接近它的人起到疗愈效用。” 他们把白崖和毛团并排放在距离神树最近的地方。白疏羽的眼瞳清晰地看到,淡淡的、犹如烟雾般的真气缓慢地进入到了他们的体内。 这是神树——真真切切就是神树。白疏羽向上望去,在很高很远的地方,是神树的参天绿荫。身上的每一个毛孔都舒张看来,尽情地感受着这神树中传来的生命之力。 这便是生命之起源——白国的一切,包括山野荒原上奔跑的异兽,城镇乡间生活的人们,包括他这样的白氏皇族,在很多很多年以前,都起源于这棵参天巨树。 而今日,他有幸得以见到这棵神树。站在神树遮天的绿荫之下,就仿若穿梭时光千万年,与遥远年代的生命起源来了一场跨越时空的相会,浪漫而惊心动魄。 古老的神树如同年长的智者沉稳地立在他的面前,俯瞰着足下的芸芸众生,静静张开臂膀,以无声的博爱庇佑着一切生灵。强大而宁静,温和而又充满生命起始的震慑力——这便是神树。 惊心于这神树无言的震慑,白疏羽在苍茫天地间头一次清晰地感觉到自己的渺小与无力。他是白国至高无上的统治者,而在神树面前,他只是个需要庇护的孩子。 白疏羽慢慢地伏在地上,伸出两只手,一只手握住白崖冰冷的手背,另一只手轻轻按住毛团的身子。 “恳请神树保佑吾之尊师与爱人相安无事,平平安安度过此劫……” 第77章 另一只毛团 白国之君伏地跪拜神树, 为最亲最爱之人祈求平安。夜莺见此震撼一幕,也赶忙跪下,低伏下身子, 不敢妄自抬头。 白疏羽的祈祷得到了神树无声的回应。他紧握着的一人一团的身上, 有接连不断的真气注入他们体内, 冰凉的肌肤开始回暖发热, 僵直的肌rou和经脉开始流通运转。 白崖和萧昀天, 双双脱离了濒死的绝境。在神树真气的补给之下, 身体强壮的白崖手指动弹了一下,率先悠然转醒。 “唔……唔唔……” 白疏羽急忙上前, 搀扶他起身,“师父,您可还好?” 白崖刚恢复意识,脑子还有点懵, 乍一睁眼, 面前是长长的雪白色头发,再然后他看到了自家徒儿的脸颊。 “这里是……?” 往上看去, 白崖倒抽了一口气,顿时惊叫道:“这这这,这难道是神树?!” “正是。”白疏羽把他小心地扶到草丛边半躺下,“师父您方才恢复, 多小心些。” “唔……”白崖长长地吐了口浊气, 咳嗽两声, 忽而一眼扫到靠近树下的一团白色身影,皱眉道:“那不是霜雪仙团吗?他状况如何?” “灵力透支过度, 连带着脏腑也被挤压得破裂。”白疏羽忧心忡忡,毛团的情况比自家师父要严重得多, 他的身体不够强韧。白崖挨了那巨兽猛烈的一击还能在短时内复苏,而毛团的体质或许足以抵挡外界的皮rou伤害,却无法承受自身内部发生的剧变,因而大口吐血。 “正好,老夫也来看看。” 白崖常年在市井山野间奔走,对医疗方面了解得更多。他在原地稍作歇息之后,立刻来到了毛团身边。只见那滚圆的身子完全静止地仰躺在地上,四肢绵软无力地摊开,身前的软毛上还残留着先前的鲜血。他不敢随意翻动毛团的身体,害怕造成更加严重的损害,只是轻轻地拨弄了一下毛团的手脚,感受到从上面传来的阵阵凉意。 “不得了,这身子都快凉了。”白崖背上冷汗阵阵,“不能就这样在原地什么也不做,干等着它醒来。” 然而手边没有任何工具或草药。看到白崖一脸紧张,白疏羽也意识到了事态的严重性,他一下子扑到毛团身边,神色中带着惊恐:“师父,毛团不会醒不过来了吧?” 白崖张了张嘴,然而他无法对白疏羽说谎,只能如实告诉他道:“得快点找到法子才行。” 闻言,白疏羽心知自己面临着的是最艰险的境地。周围很静,只有剧烈的心跳声冲击着他的耳膜。 他仰起脸,对白崖道:“师父,您说,这棵神树会不会帮助毛团?” 看到他又急迫又憔悴的模样,白崖心疼不已。但他方才的那句话也提醒了他:他们正处于生命之树的下方。这里不是别处,而是生命的起源之地—— “师父,他就算是死,也不该死在这里……” 泪水顺着皇帝的面颊滑落下来。看得出他在极力忍耐着自己的情绪,然而他是真的慌了,手紧紧握住毛团没有温度的前爪,却感受不到半点生机。 白崖突然起身,向着神树上方望去。 “阿羽,你听——” 安静的树丛里传来了一阵沙沙的响动声。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