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日光阴h - 耽美小说 - 小夫郎在线阅读 - 分卷阅读113

分卷阅读113

    部拿下,没讲一分情面。

    开堂审理时,衙门前围满了来看热闹的百姓。

    听着师爷揭示张三等人的罪行,人们议论纷纷。

    “这张三胆子也太大了吧!连私盖上峰印章这种事都敢做,以前肯定做过不少渎职枉法的事!”

    “这样的人,何堪为官!”

    “是啊,正所谓日防夜防家贼难防,如今可不是引狼入室嘛……哎,当初选他来做这个主簿,青天老爷也是……”

    “哎哟,这位老兄,你竟不知道么?他这官帽子,可是他夫郎舍了色相换来的!”

    有知情的,立刻三言两语将张王氏如何将前头那位主簿状告轻薄、夺了官身的事说了。

    “谁知道事情真相如何?可他一个哥儿都说被非礼了,那主簿说没有,县令爷怎么也得偏信哥儿一些啊。”

    “啊?竟有如此荒唐的事?”

    “我听说,这张三是咱们州牧大人的外家亲族,怎会如此不堪?”

    “兄台有所不知,何大人为官公允,持身中正,从没给过张家人便利。所以,他们才会出此下策。”

    “我可都听说了,张三夫郎昨天跪在何府大门前哭呢,连说要让何大人救张三,哭嚎得整条街都听见了!有这样脑子不清楚的外家,何家也是家门不幸。”

    “可不是嘛。听说何老夫郎被气的都卧床不起,不能见人了。”

    “真是造孽……”

    公堂之上,师爷已经读完了罪状,看向县官。

    县令高声道:“张三,你贪渎枉法,偷盗印信,更胆敢仿冒上官,铸下大错!今依据大梁律令,判处革除功名,仗责三十大板,徒八百里,流放北地!你可认罪?”

    惊堂木一拍,张三已经吓破了胆。

    被差役扣上枷锁拉去老虎凳上,更吓得大喊:“放开我,放开!我侄子是州牧!我侄子是东肃最大的官!你们不能这样对我,你们……”

    “来啊,拖下去,给我打!”

    县令心中冷笑。

    还想州牧大人来救你?

    且不知这三十大板就是大人亲自赏给你的!

    县令早就对张三一忍再忍,从前都是看在何大人的面子上才多有宽恕,现在……

    他朝行仗的差役头子使了个眼色。

    别把人打死打残了,其他的,给我怎么疼怎么打!

    而在张三挨板子凄声哭嚎的时候,府台的码头上,何谚正送秦老踏上前往北地的船只。

    秦老拉着他的手,宽慰道:“远丰,今日一别,不知何时再见,师父这里却有一句话赠你。”

    “师父请讲,徒儿必当谨记。”

    何谚看着他,一脸正色。

    老人家笑着摇了摇头:“不是什么紧要话,不必如此。只是你从前极少和我说起家里的难事,我既已经知道,便不能当做不知。”

    “……让师父见笑了。”

    何谚深觉赧然,好在面对的是自己的师父,他并不觉得伤面子。

    秦老拍拍他的手,摇头道:“这没什么。人活一世,总有这样那样的烦恼。”

    “十岁的时候,觉得功课不好是大事。

    二十岁的时候,觉得喜欢的哥儿看不上自己是大事。

    三十岁的时候,觉得子嗣是大事。

    四十岁呢,无人称颂是大事。五十岁,又觉得子孙不争气是大事。

    时刻都有时刻的烦恼,就像头发一样,掉了又长,数都数不清。可等你们活到我这个年纪,就知道除了生死无大事。”

    秦老看着自己的徒儿,语气关切,目光温和。

    “远丰啊,老头子我也是从你们这个年纪过来的,明白你心里的苦处。

    不过那些事,总是当下看得很重,经历着的时候难免痛苦,但人又不是为了承受这些难处才活着。

    所以,你想说什么说什么,想做什么做什么,想骂谁也不用忍着。

    师父只给你一句话,但求无愧于心。”

    “徒儿谨记。”何谚眼睛一热,躬身拜了一礼,“师父……谢谢您。”

    他到底是对生父下了狠手,能得到师父的谅解,让他倍感安慰。

    秦老摇了摇头,复又在他耳边说:“远丰,贺林轩此人,你日后就代……多多留意,明白吗?”

    何谚愣了下,随即点头,郑重道:“徒儿明白。”

    秦老对他微笑,转身上船。

    何谚在码头目送船只往北而上,渐渐走出视线之外。

    ——天下为棋,众生为子。却不知师父这一子落下后,这盘棋的胜算能多几分?

    罢了,箭已上弦,多思无益。

    不管今后如何,恰如师父说的,问心无愧,何须烦恼。

    ……

    三日后,四方来贺。

    茶楼今日比聚贤堂还热闹,客人们没什么心思听书,却都在讨论着一件新鲜事。

    “那张三被拉出城门的时候,听说他那夫郎哭的咱们整座城都要被淹没了,连说县太爷不公呢。”

    “无知之人,何必苛责与他。”

    “哈哈,你们却不知道,这哥儿也是没心没肺。

    那张三犯事,他呢,却找了画菱老僧给他家那个山水第一美的哥儿作画呢。听说要画什么桃花树下侧卧腰菱图,把那哥儿羞得,当场就反悔了。”

    “你知什么,说不定已经画了呢。”

    “哦,此话怎讲?”

    “你当他作画为何?还不是要给大人献媚去的?这张家上下一门心思的钻营,真是……”

    说话的人连连摇头,不屑之意溢于言表。

    “幸好张老夫郎为人清正,说是张家有如此作为,无非就是依仗着他,才让子侄平生贪心不足,败坏了何家的门风。如今为此闭门自省呢,哎,这事无论如何却也怪不到他老人家身上啊。”

    “可不正是呢……”

    四楼傲雪阁,何谚边喝茶边和贺林轩说:“楼下可是热闹,也不知有多少人提起我来。”

    今日何谚做东,请了贺林轩一家吃答谢酒。

    此时夫郎们和诺儿李信在一处笑闹,三个男人则在靠窗的位置坐着,就着江景下酒,漫笑闲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