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日光阴h - 耽美小说 - 小夫郎在线阅读 - 分卷阅读269

分卷阅读269

    的话,就听见贺林轩笑呵呵地说:“今天可不凑巧,否则,我便厚着脸皮给孩子讨点见面礼了。”

    安平侯:“……”

    哽了一下,他笑着道:“贺大人说的是,不过,日后补上也不晚。”

    贺林轩顺着杆子往上爬,“那我就先代孩子们谢过侯爷美意了。”

    安平侯便说明来意,“我此番,是让长毓过来给令郎赔罪的。长毓,你知该如何了?”

    后一句,是他低头对小郡王说的。

    贺林轩就看到原本还在跟诺儿瞪眼睛的小郡王,拉下一张脸,扭捏了一下,才不情不愿地对诺儿他们拱了拱手,“之前是我不对,对不起了。”

    诺儿嘟了嘟嘴,扭开脸,一副拒不接受的任性样子,显出几分孩童的稚气和可爱来。

    贺林轩也不说他,反而哈哈笑着,揉揉他的脑袋,满含宠溺地说了一句:“你这孩子,人家跟你道歉呢。”

    李信便出言打了个圆场,道:“不要紧的,都过去了,不必放在心上。”

    小郡王也就放下手,昂着头哼了一声,露出一个“算你识相”的表情,转向诺儿的时候,又开始瞪起眼来。

    贺林轩笑眯眯的,开口道:“寿康郡王用心良苦,为人父亲,我也感同身受。倒是辛苦侯爷了。”

    虞明博眼皮一跳,话说的再漂亮,还不是在贬低小郡王的教养,对安平侯府迎来这个小霸王幸灾乐祸吗?

    这个贺林轩,还真是嘴上不饶人啊。

    安平侯像是没听出贺林轩的言外之意,仍是笑道:“为人亲长,便有教导之责,不敢言辛苦。从前四方来贺也有对于教育的讨论,本侯看了那一月的四方册,颇感受教。不知贺大人何时再兴此道,也让本侯能多听一听先贤和时士的道理才好。”

    贺林轩道:“侯爷有此意,下官自当成全。待来日重开一旬议题,不求能得什么真知灼见的道理,就希望能看到一些积极,善孝的态度,便也足矣。”

    “贺大人所言甚是。”

    安平侯直言赞同,两人客气一番,他这才提出告辞。

    虞明博这时候才有机会和贺林轩说了一句,“贺大人修身养性这些时日,许久没有听你口才滔滔了,今日一闻,大人还是这般辞色锋利,当真了得。”

    贺林轩便就笑道:“原来世子很怀念我这样说话啊,那我以后多说一些,也免得世子总是记挂了。”

    虞明博呵呵一笑,也不给自己找不痛快了,干脆道:“贺大人有心了,我领情。先行别过,告辞。”

    贺林轩朝他离开的方向看过去,正看到安平侯爷带着孩子转过月洞门,走出院子。

    他微微眯了眯眼睛。

    这位安平侯果然如传言一般,擅度人心啊。

    在许多人不明就里的时候,他就已经洞察纪老大人真正的用心,一语道破。如此,不仅将对小郡王的负面评价转嫁,过错都推到稚子何辜之上,更有发人深省之语,春风化雨一般,让人看到他的修养和深度,很不简单。

    不过,也就是这样的人作为对手,才更有意思啊。

    诺儿拉了拉贺林轩的手,见阿父看向自己,笑嘻嘻地小声说:“阿父,你打什么坏主意哩。”

    贺林轩一把把他捞起来,拍了拍他的屁股,“你又知道了?”

    诺儿咯咯笑起来,“阿么说的,他还问阿爹,你这样笑的时候,是想套银子,还是想套人呢。”

    贺林轩:“……”

    他摸摸儿子的头,笑着说:“乖儿子,你放心,我肯定不会告诉你阿么,你这么诚实的。”

    诺儿哪能不知道他在说反话,不过大手一挥,全然不惧。

    “阿么才不会跟我生气,顶多就是和阿爹告状,然后阿爹肯定要说你。阿父,你又不傻,这亏本买卖咱不做啊。”

    贺林轩听得大笑,“哈哈,诺儿真聪明,阿父这下就放心了,以后放你出门,肯定吃不了亏。”

    诺儿得意地咧了咧嘴。

    一行人走出纪家,上了马车的时候,诺儿才小大人样地叹了一口气,说:“其实那个梁长毓也不容易,我听说,他阿爹生了第二个孩子,就把他送走了。难怪他看我不顺眼,总要找我麻烦。”

    贺林轩怔了一下,把他抱到自己腿上道:“各人有各人的造化,不要以人夺己。”

    诺儿嗯了一声,用力点头。

    他把这个问题丢开,对阿父讲起今天在纪府玩华容道,东方贺大杀四方的模样,那与有荣焉的样子,倒是把一直茫然走神的东方贺听得耳朵都红了。

    贺林轩看这孩子眼睛亮晶晶地看着诺儿,一副听个没够的样子,再看看从旁说“诺儿也很厉害”的李信,心里哑然失笑。

    这是不是有点太不谦虚了?

    这么反省了一下,贺林轩挨个把他们夸奖了一遍。

    得,只有谦虚是养不出傲骨的,孩子的成长还是要鲜花和掌声,才能生的更加璀璨啊。

    章节目录 第一百五十五章

    第一百五十五章

    腊月十五,距离往年封印的时间也没有几日了, 但这一天的大朝会注定不能平静。

    “……人丁税, 所收一千五百七十万贯有余(千钱为一贯)。农税, 征粮两千九百五十万石, 抵银三百八十万贯。工户供税……山地……商税, 其类如下,蚕盐所征七百五十一万贯, 酒水所征一千七百一十万贯, 茶税所征六十五万贯, 市易所征一千九百五十万贯……”

    贺林轩平稳而响亮的声音, 在大殿上陈述。

    人丁和农税因为改制, 税例下调的关缘故,理所当然比以往几年要少。

    百官对此早有预料,而他们真正要听的也不是这些有迹可循的税科,而是商税。

    户部去年种种举措他们都看在眼里,成败在此一举, 他们竖起耳朵, 就要听听他们能搞出什么名堂来。

    然而, 一条一条念下来, 百官都感受到了一种战栗。

    去年商税收了多少来着?

    他们心里不约而同地生出这样的念头,然后得到答案。

    这个时候, 贺林轩已经一锤定音:“各类统计,共四千六百万贯有余,其中折合白银者, 为一千七百万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