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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人颌首,雪域月下,若即若离,虚无缥缈:“君侯掌心的道字,乃是道字令。危急时刻,可以释放出极强的能力。可以用三次。那就,静候佳音。” 那白衣身影走入雪地,眨眼间消失在雪色月色中。 唯有手中的鬼剑证明,那不是幻觉和梦。 沐君侯得了鬼剑一直蛰伏不出,只是暗中散布少主带着鬼剑出现之事。 没多久,玉衡长老和开阳长老手下都有人报来,出现真假不明的少主携带鬼剑出现,赶来无名天境中。 直到听闻这层出不穷的刺杀越发毫不遮掩,为了司徒铮的安全,沐君侯这瑶光长老才站出来,以道字令震慑。 从七星会议出来后不久,他就收到鹤酒卿的传信,要他黄昏落日之后,在大榕树下相见。 让沐君侯奇怪的是,鹤酒卿传信用的纸,燃烧的时候纸面黑炎似乎是个若隐若现的钟字。 [ ] 162.162只反派 明月东升, 甜井村后,大榕树下。 沐君侯看着眼蒙白纱的白衣道子,问道:“先生这次来,不知所为何事?” 仙风道骨的白衣方士负手而立, 清冷面容云淡风轻,不染半分人间烟火:“顾莫问来了。” 沐君侯顿时错愕:“竟是他,什么时候?” “就在刚刚,现在应该已经在甜井村了。” 沐君侯微微眯了眯眼, 神情不稳:“他怎么会来这里, 天道流的人可知道他是谁?” 极道魔尊在天道流内,算是重点观测目标,只是摸不着深浅,暂时不曾对上。 但若是极道魔尊上了无名天境, 就不能保证不会出现什么意外冲突了。 清冷从容声音, 不紧不慢:“天道流的人怎么不知道极道魔尊是谁?顾莫问又怎么会不知道这是哪里就来?君侯明知故问了。不过,没有意外双方都不会刻意挑明了说。” 沐君侯缓过神来, 的确, 鹤酒卿是天道流的主人,以他和顾莫问的关系,双方若是真的水火不容,有鹤酒卿在就不会真的出事。哪里需要他在这里杞人忧天? 白衣方士缓缓道来:“他来这里不奇怪, 毕竟他在找鬼剑。” 怪不得, 沐君侯顿时了然。 毕竟, 此刻鬼剑就在天道流, 就在他手里。 然而沐君侯心中却又更疑惑了:“他为何一定要这鬼剑?总不会是看上这道主之位。有澜江八百里诺大一个白帝城在手,想来也不该如此。他若想要,剑在先生手中,先生如何舍得不给他?” 白衣方士白纱蒙眼的脸上,神情比这幽谷月夜更清寂。 他淡淡地说:“因为给不得。这把剑乃是方士之剑,以鬼命名,因为封印了数不胜数的鬼物。他要这把剑,是为了用这把剑的至邪之煞破开封印,放出一个三百年前的魔物。” 沐君侯瞳孔骤缩,捏着面具的手指微微用力:“必然不可,先生不能劝他吗?” 白衣道子不置可否,只是轻轻地说:“我来这里,是想嘱托你,一定要看好这把剑,不能被他拿到。” 方士负在身后的手指,轻慢地点点,从容自持说:“他身后一直跟着那个魔魅,那魔魅的名字叫钟磬。这个魔物会化形成人心所想之人。所以,如果你遇见一个跟我一模一样的人,不用惊讶,他甚至有可能会以我的身份诱导你交出鬼剑。” 沐君侯神情微凛:“这样的手段,纵使再小心又如何防备?” “所以,从现在开始,我不会再联络你。如果你再看到我现身,只当平常就好,不必戳穿。不止是鹤酒卿,从现在开始,任何人你都不能完全信任,包括司徒铮。鬼剑在你手里,只要确保了这一点,直到你坐稳道主之位。” “只是这样?”沐君侯不解,“若是顾莫问和钟磬强行夺剑呢?” 白衣道子不紧不慢:“不会。你忘了还有三柄假的鬼剑在明处,他们并不确定真的在哪。钟磬的本体被封印着,他现在的力量并不强大,需要忌惮的只有顾莫问。顾莫问那里……我会想办法。” 沐君侯稍稍放松了些,眉宇却微皱,他实在不明白顾莫问为什么要这么做。 却听清冷淡然的声音说:“对你来说最困难的不是这个,而是不计任何代价坐稳道主之位。你会面对很多误解,甚至还有来自朋友的敌视。可是,道主之位不能让司徒铮坐上去。他现在的处境很危险也很复杂,在他身后站着两波人在cao纵他。只有你坐稳这个位置,才能平息一切纷争阴谋。我只能信任你。” 关于司徒铮化名隐藏在天道流,护送假少主进入无名天境之事,还是鹤酒卿告诉他的。沐君侯自然清楚,司徒铮想要争夺道主之位复仇的心思。 他若是要道主之位,与司徒铮必有一争。 沐君侯回神:“阿铮知不知道,他并不是天道流的少主?” 白衣道子摇头:“司徒信临终前本有机会说,但他没有。司徒铮看上去像是误以为司徒黎就是他父亲。” “为什么,他为什么不说清楚?”沐君侯神情冷锐,“他一手养大的孩子,难道不明白司徒铮一定会为他报仇,一定会因此卷入天道流之争。背负本不属于他的仇恨,这样的人生何其可悲,他还是个孩子。” 月下榕树被清风吹拂,吹动面前之人月华一般的白衣,吹动蒙着眼睛的白纱,远胜仙人的缥缈超脱,如何能明白人间人心之复杂。 清冷声音不似人间:“我不知道。司徒信自己也不知道。也许是因为他不忍心,不忍心他死之后司徒铮在这世间再无亲故。他不能告诉他,司徒黎不是他的亲人。也许也是不忍心,不忍心的却是他死之后,再无人能为司徒黎复仇。只能对不起这个弟子。” 沐君侯眉宇神情冷峻,眼底未尝没有怅然不忍:“如果司徒铮不是少主,那么另一个人才是少主吗?” 玉衡长老的弟子秦刀带着司徒铮,开阳长老手下也有一队人马护持着另一位少主。 白衣方士摇头:“也不是。” “那真的少主是谁?他在哪里?司徒信为什么不让真的少主去复仇?难道因为他是司徒黎的儿子,司徒信就不愿意让他去冒险?” 白衣方士若有所思:“我不知道,但有一个人或许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