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日光阴h - 同人小说 - 【我的人间烟火(all焰)】天若有情在线阅读 - Chapter3(主俊焰)

Chapter3(主俊焰)

    新来的指导员和站长磨合得不错,阿拉斯加神经刀为了比得上可靠的狼王,付出的努力简直感天动地。不管怎样,我作为这群儿子辈里的老大哥,都应该为单亲mama找到了第二春感到欣慰。

    呸,十里台版虎妈猫爸听太多,脑回路都被那帮臭小子带歪了。

    “所以……呼……咱们的安全员同志……是不是……该叫我声爸爸?”

    晚训十五圈加练完,蒋裕喘得比小孟老师还厉害,居然还有力气玩父子局。周围缺德地哄笑,我掐下秒表,以德报贫地宣布他比上次进步了三分钟,附赠一瓶孝心,不是,爱心矿泉水。

    他举瓶牛饮,等到缓过劲来,爹们儿病毒关闭了,指导员的责任心又占领高地了。跟索指导一样,起手一个职业规划辅导,别说我有肌rou记忆,江毅杨驰都能替我答了——俊平肯定不走。

    下一句我也知道,为什么呢?

    我总是说:“我觉得我就适合干这个,十里台就像我的家一样,不呆在家呆在哪?”

    一般聊到这,索指导就会打住,关心点别的。因为他知道我为了谁而来,也知道我为了谁留下。三年前我把那份考察报告送到办公室,站长没要他友情提供的模板,而是一笔一划很郑重地写道:刘俊平同志有很强的责任心,做事细致,为人踏实,战斗素养和意志都非常突出,我认为他能够成为一名优秀的安全员。

    从那时起,我成为了亮橙色救援队里唯一一抹沉静的绿。检查装备、督促轮次,和指战员一起评估险情态势,抱着记录板和计时表,做站长带领战友们踏进内攻战场前的最后一道保险,和安全归来后见到的第一个人。

    但是蒋裕没见证过这些,所以他兴致勃勃地追问:“那你是怎么确定自我实现路径的呢?你的高中安排霍兰德测试了吗?还是服从塔的分配?”

    高材生真是一套套的,他跟李工一定很有共同话题。我笑着摇头,没跟他讲那段评语,而是更远一些的故事。

    燕郊多山,是很多中小学安排远足的好去处。高中有一次秋游在凤凰山,几个班之间拉歌喊号,玩得很尽兴。自由活动时间结束,回程前清点人数,班里却少了三男两女五个同学。现场人多,免不了乱,不少同学都说好像看到过他们,却没人说得清他们到底去了哪儿。

    级部主任拍板让学生先走,老班当时正怀着孕,我和几个同学见她急得要命,于是主动留下来帮忙。失踪同学的家长也陆续得到消息赶来,吵闹一通勉强达成共识还是找人要紧。直到天色擦黑,才有一个女生自己哭着跑回来,说是另外四个人探洞冒险,进去三个多小时了还不见身影。

    学校报了警,我们则跟着她去找那个隐蔽的山洞,往里走了不到二十米,就是一个角度挺大的斜坡,小心翼翼蹭下去,没几步又是峭壁。到这里呼吸已经有些局促,有家长焦心地呼喊,等了很久也没有回应。我打开手机手电筒,趴在边缘竭力将手臂往下探,看到凸起的岩石上散落着几件校服外套,确定他们真的在下面。

    救援队伍就是这时候抵达的。杂乱的脚步声由远及近,一抬头,一群全副武装的消防员垂眼注视着我。手电筒映在打头的那位脸上,光影勾勒出他的眉眼鼻嘴,没有一处线条多余,难以形容的好看。

    他说:“小朋友,让让,接下来交给我们。”

    天知道这句话对中二期尾巴上的男生杀伤力多大,旁边哥们坚称那一刻他看到了迪迦。

    我回过神来忙说对不起,缩到角落免得碍事。现在去想,我对小时候不明觉厉的那些cao作更加了然。七年后十里台的几根顶梁柱那时都刚二十出头,站长身材瘦削且体能过人,担任的是先锋手,几位岩角手跟在他身后,保护着专家一起下降,选择合适的位置下钉,才能更好地协助站长探查施救。

    那场救援远比我想象的漫长,勘探显示这条狭长的山洞竟然深达百余米,三条陡坡将其分割出四个平台。洞内岩石性质复杂,每一处选点都必须慎之又慎。散落着衣服的是第三平台,那四个同学下到那里时已经萌生了退意,却在往回爬时踩空,接二连三地跌向了更深的地方。所幸三四平台之间虽然接近垂直,但落差不至于致命,深秋衣服又厚,他们中的三人只是软组织挫伤,能够顺着站长利用腿部力量偏移出合适角度的绳索自行爬上来,只有一人小腿骨折,由他背着脱困。

    最后一名女生被站长抱出洞口时已经是凌晨三点多,翘首以盼的人群里爆发出热烈的掌声。先前救出来的都被家长接走了,校领导握着消防队领导的手晃了又晃,老班突然起身,走向那几位辛苦了一整晚的消防员。

    我扶着她过去,只见把我狠狠惊艳到的那人在向战友要水,但消防队带来的水都已经给了离开的那些学生和家长。老班满脸愧疚地跟他们道歉又道谢,消防员们你一言我一语地安慰她,我的眼睛却离不开站长干燥起皮的嘴唇,以及下意识舔舐的舌尖。

    “哥哥,喝我的吧。”

    我反手从书包里掏出自己的水杯递给他,大家都被我惊了一下,站长眨眨眼,微笑着推拒:“谢谢你啊,我们不拿群众一针一线的。”

    我坚持要给,班主任也帮我说话,他拗不过只好接住,感觉只润了润口腔,就交给他身边的索俊,然后是江毅、瀚翔、杨驰……杯子在消防员中转了一圈,一人喝到一口。

    他把喝空的杯子还给我,脸上有点难为情,“谢谢,大家都很渴,让你见笑了……你在这里留到这么晚,家长不会担心吗?”

    “没有没有,”我给他看一眼手机,“已经跟爸妈说过了,帮助人的事,他们都很支持。”

    “好小子,”站长拍拍我肩膀,又捏一捏,“有足够的力量才能更好地帮助更多人,你太瘦了,要多锻炼,多吃rou!”

    “哇……”蒋裕听得入神,掰着他家阿拉的爪子算数,“我大学还拿这事做过pre呢,经典的深洞救援案例。13年的事了吧,原来你和宋焰那么早就认识了,你那时候才几岁啊?十六?十七?”

    我说:“差一个月十七。”

    “就这样喜欢上消防员了?”

    “嗯?……嗯,高考没考好,报不到想学的专业,正好赶上分化,干脆来了这儿。”

    “看看,咱们站长。”杨驰挑着大拇指,与有荣焉似的,“三句话,不但给咱十里台预定了个贼靠谱的安全员,还送一个肌rou担当!”

    “我说怎么查寝不见人,合着都在这开故事会呢?”

    这声音太熟悉,我们都条件反射地跳起来,老老实实立正挨训。站长象征性踹了杨驰一脚,骂道:“我看你是闲出屁来了,班长带头晚归,明天一个两个全给我去罚俯卧撑!”

    我则靠着伤兵身份被高抬贵手,站长的原话是平时怎么看不出这么能侃,几岁啊就在这忆往昔,要不是前天遭那么大罪,你必喜提五公里。

    我忍不住开口:“站长,你也陪我受了一晚上冻……”

    他瞪我一眼:“别得了便宜卖乖啊,腿不疼啦?”

    好耳熟,感觉在家听过好多次,我默默想,小葛慧眼识妈。

    天蒙蒙亮,我在床上猛地坐起,看看四下大家还睡得呼噜连天,蹑手蹑脚起了床,从柜子里翻出我要找的东西。幸好医疗组已经撤走,虽然结束得不太愉快,但起码溜去卫生间的路上不用担心别扭的姿势被女士看到,这比在兄弟们面前丢脸可怕多了。

    钻进隔间扯下松紧,比一塌糊涂的裤裆更让我面红耳赤的,是脑海里太过清晰的画面。

    我又一次踩空,右腿被崖底覆着青苔的巨石死死咬住,体温随湍急的山涧迅速流失,那种死亡步步迫近的恐惧在过去一个多月时常侵入我的梦里。补给已经被拿空,伤者哭喊着要下山,一刻也不能等。冷漠的人心都相似,不管是名不见经传的小高中,还是名牌大学。肩上的责任告诫我们,不要心存太多幻想,忍让,或者遗忘。

    但这是一个春梦,我不在乎人类,只在乎宋焰。他还是毫不犹豫地系上绳索,从天而降飞到我身边,带来热度和生还的希望。当年幽邃山洞里的学生们应当也是这种感受,不怪那个女生往站里寄了很久的粉色信封。

    爱你的人良多,压在我心底七年的情书,该怎么落款?

    他发现只是相拥不能止息我的战栗,于是敞开衣襟,又敞开怀抱。月光照山照水照沟渠,照彻我不可名状的欲望。

    我吮吸他的胸乳,像依恋母亲的孩子。

    我噬咬他的颈侧,像标记伴侣的野兽。

    我虔诚地、凶猛地、忘情地亲吻他的双唇,我就是一个坠入爱河的男人。

    他准许我进犯到最深,我看着他的眼睛,噙着泪,含着情,他应该这样看索俊、看许医生——不管他们与他之间有多大的分歧,爆发过如何不留余地的争吵——这不是一双看向我的眼睛。

    然而有些梦,我越是明知它虚幻,越无法自拔。

    原本只是想换下濡湿的内裤,胯下却在情不自禁地回味中再次立了起来。我无奈地握住精神百倍的小兄弟,打算速战速决。

    还有比凌晨躲在卫生间打飞机更尴尬的事吗?

    有的。

    比如在这种时候被人撞见,偏偏还是意yin对象。

    那一瞬间梦和现实好像混淆了,精神体快我一步作出反应,立起半人高热情地直往人腰上扑,站长被罗威纳两只厚实的前爪推得一踉跄。他戳戳它的豆豆眉,选择包容一个精虫上脑的哨兵,甚至有耐心在退出隔间前问一句要不要帮忙拿支针来。

    “别走……”不知哪来的勇气催使我一把抓住他的小臂。他转过来的脸上带着掩饰不住的憔悴,和许医生不愉快的告别竟让他整宿失眠。

    “俊平,”站长拧起眉头,“别闹。”

    我知道自己不太清醒,但绝不是胡闹。嘴边没了把门,一股脑儿涌出来的没有梦话,全是真心。

    我盯着他满布血丝的眼睛,一字一句:“我喜欢你。”

    “第一眼见你就喜欢,一直喜欢了很多年。”

    “选我吧,我就在这里,绝不离开。”

    不知道哪句话触动到了站长,他终于转身,用一种追忆的神情凝视我良久。那染上柔情的目光终于有一次只投向我,不必再较真他透过我在看谁。

    下腹的火烧上余烬未熄的头脑,攻伐掠夺的天性冲破了理性的防线,我猛地站起身把他压在隔板上,没有章法地乱亲。宋焰真是有魔力,我感觉不到一点同为哨兵的排斥,满脑子只有把梦里对他做过的事全都复现一遍。

    他没反抗,任由我插入他丰腴的腿根,把那里娇嫩的软rou磨得又烫又痛,只是咬着手指怕惊扰一墙之隔战友们的酣眠。我在他胸前颈边撒够了野,想用深吻代替自残打消他的顾忌。

    但他张开手,挡住了我的嘴唇。

    我没抗议,只是一遍又一遍啄吻、舔舐他的掌纹。

    那天之后,我们之间形成了一种无言的默契。我的目光比从前更无所顾忌地追随着他,大多数时候他会无视,但总有那么几次,往往是在挂断几个令他黯然神伤的电话后,他会来与我共赴一场缠绵湿润的梦。

    长大是件很好的事,我终于有足够的力量,像他当年保护我的同学那样把他抱起,与死神赛跑夺回他的心跳。也终于有一点资格,供他在疲惫的时刻短暂停泊。我们之间没有锚链,却不担心失散。

    我是十里台站长的安全员,也是宋焰的安全港。

    宋焰,宋焰。你是火种我是什么,我是一双眼,因你才明亮的眼。孤灯会为最勇敢的人们照路,扑灭了世上一切的凶险,却无法阻止灯下客胸中的爱火熊熊高烧。

    我在你身后,沉默而忠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