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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天才开口,是示弱的语气:“哥,我错了。” 傅煦身子后靠,左腿搭在右腿上,双手十指交扣,沉在腹部,他无动于衷,近乎冷淡道:“错了什么?” 谢时冶不敢与他对视,只盯着被子,上面有有一块小小的,潮润的湿痕,不知道是他的汗水,还是傅煦拿在手上的帕子滴的水。 他就像在做反省检讨一般,说自己不该用这种方式来演戏,说自己错了,从今往后再也不会。 傅煦问他:“你真的知道你做了什么吗?” 谢时冶睫毛抖了抖,手指偷偷捏紧了被子:“我知道。” 傅煦说了两个人名,这两位都是业界著名前辈,都是年纪轻轻就死了,自杀,抑郁症这些字眼充斥满了他们死后的报道。 谢时冶知道傅煦提他们是想告诉自己什么,只能更加放低了姿态,轻声道歉:“对不起,我真的错了。” 傅煦:“谢时冶,看着我。” 谢时冶这时候还在想,最近他被傅煦连名带姓地韩国喊过不少次,能惹傅煦生气,好像也是种本事。 他抬眼,对上了傅煦的眼睛。 那是一双永远在他看到的时候,都会让他心动的眼睛。 如此深邃,很是好看,这样的一双眼睛里,此时此刻只专注地看着他,漆黑眼瞳里,倒映的也是他的影子。 傅煦说:“答应我,以后别这样演戏。” 谢时冶说好,倒也是真心的,他好像学不会该怎么拒绝傅煦。因为傅煦从未对他提出过要求,今天是第一次,如何能拒绝。 傅煦却好像不是很信他,又盯了他一会,到底说不出更重的话来。 谢时冶不知道自己现在的样子有多憔悴,眼眶泛着病态的红,嘴唇苍白,就像一位饱受苦难的逃生者,浑身上下透露着脆弱。 面对这样的谢时冶,傅煦实在不忍心。 他叹了口气:“你为什么不来问我?” 谢时冶被傅煦问住了,半天才道:“你也……很忙。” 傅煦不敢苟同:“不至于连教你的时间都没有。” 他想了想,神情转而严厉起来:“这种方法到底是谁教你的?” 他将怒意发泄在教坏谢时冶的不知名人物身上,如果这个混账这时在他面前,他肯定会动手。 没有这样误人子弟,害人性命的! 谢时冶不肯说,只道自己是突发奇想,加上刚开始只是试一试,没想到效果挺好,所以才铤而走险。 傅煦问不出来,只能揉了揉发涨的额角:“再也不要这样试一试了。” 谢时冶乖乖点头,傅煦仔细看了眼他的面容,只觉得谢时冶下巴都尖了不少,一个人短时间内不可能瘦得这么快,他早该发现。 傅煦说:“明天跟老师请个假,去看看医生。” 谢时冶之前还说什么都答应,但扯到拍摄进程,他又不愿意了:“马上就要结束了,要是我去看了医生,就没有现在这个状态,要是接不上戏,一切努力都全废了。这戏不止是我的,是大家的,是钟导的,不能够这样。” 傅煦沉默地听着,没有反驳他,却也并不赞同。 谢时冶倔强起来,打算不管傅煦怎么说,他都不会同意这个事。 傅煦与他对峙了一会,只好道:“那这戏份一结束,就去看医生。” 谢时冶知道傅煦这是答应了,终于放松下眉眼,露出一个笑来:“谢谢哥。” 说完他又想到个事:“别把我的事告诉钟老师和蒋制片……他们知道以后,高良,就是我经纪人肯定会知道,会很麻烦。” 傅煦道:“你也会怕你经纪人,看不出来。” 谢时冶认真道:“也不是怕他,就是嫌他啰嗦,要是他执意跟着我拍完这部电影,我会被他烦死。” 傅煦:“烦你?” 谢时冶嗯了一声:“肯定会抓着这个事叨叨我,说半天……” 傅煦听了半天才回道:“不好意思,刚刚冲你发火了。” 谢时冶愣了,这才发应过来,傅煦觉得他嫌经纪人烦,也会嫌他刚才的作为烦。 但是谢时冶怎么可能会烦傅煦呢,他可能会烦所有人,都不可能烦傅煦。 最多会因为傅煦而自寻苦恼,因为对方不喜欢自己。 谢时冶慌了,傅煦这时候站起身来,准备要走:“你好好休息,我先回去了,有事的话打我电话。” 谢时冶嘴巴张了张,第一次恨自己这见了傅煦就管不住的舌头。 傅煦转身了,却停住脚步,他回头,因为谢时冶抓住了他的袖子,留住了他。 谢时冶好像没意识到自己的手已经伸出去将人抓住了,依然仰着头,急切的神情甚至都没收回去,见到傅煦站住了,忙道:“不是的,你不一样。” 他憋了许久,终于吐出一句:“你是我哥啊。” 第45章 白长安在山洞里被足足困了二十日,洞里人从一开始团结合作,到时间渐渐流逝,变成了为了不多的食物和水源互相厮杀。 人性在此刻变得残忍至极,随行人中有个白长安很照看的年轻男孩,眉眼与年幼的白起风有几分相似。 男孩叫月生,因为年纪小,看起来很弱,自然成为被他人先下手对象,这时候便是弱者淘汰,强者生存。 再被关上一段时日,食人rou,饮人血的事情也发生了。 白长安为了保护月生,被迫卷入了混战中,他身负武功,显出几招后,到底是震慑住了旁人。 只可惜被困得久了,人也会疯狂,所有细小的恶念都会被无限放大,尤其是所有人都敬畏的对象,最后就成了所有人想要除掉的首选。 就在白长安快要撑不下去的时候,他的师弟终于来了。 白起风力排众议,带队足足挖了三个礼拜,才挖到了那个山洞。 他不信他的师兄就这样死了,除非尸体让他清眼看见。 山洞被打开的那日,阳光正好,照亮了洞里如炼狱般的场景。 他温柔的,善良的,固执着守心中之道的师兄浑身浴血,手臂里搂着一个年轻人,畏光至极地往后缩着。 不像人,倒似兽 ,只知道护着怀里的孩子,甚至认不出面前的人是他从小带大的师弟。 白起风震惊至极,山洞里的恶臭与死状可怖尸体让不少士兵都吐了起来,白起风像是什么都没看见一样,一步步地靠近他的师兄。 哪怕他师兄血红着眼不断后退,他也坚持着一声又一声,喊着师兄的名字。 直到将那坠入地狱的人,引回人间。 白长安眼眸中终于浮现些许神志,眼泪冲淡了他眼里的猩红,他声音沙哑地对师弟说:“起风……我杀了人,很多人。” 白起风解开了自己的军装,伸手披在了白长安身上,将自己的师兄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