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期五,雨 苏蔷薇跟我炫耀她手上的戒指。 她居然还说,顾秦如果知道我喜欢他,会厌恶…… 穆楚,你为什么那么蠢,被她欺负却无力反驳?? 你好笨! …… XX年4月3日,星期日,阴 如果我把题做对了,你就再也不会来给我补课了。 可是现在我全部做错,你还是放弃我了。 你还凶我。 …… XX年4月16日,星期六,阴 你真的不来给我补课了。 XX年4月17日,星期天,多云 我以后再也不故意写错题了,也不故意惹你生气。 我乖乖的。 哥哥,你来给我讲题好不好? …… XX年7月12日,星期二,雨 明天你就要出国,今天能不能来哄哄我?你都很久没跟我说话了。 你来哄我,我就去送你。 我很好哄的。 23点了,我再等一个小时。 零点了,我不要你哄我了,你就在微信上跟我道个别好不好? 我以后不逃课了,好好学习,不去网吧,也不打架,我还考第一,乖乖听你的话。 哥哥,你可不可以,不要不理我。 都两点了。 你是不是真的再也不管我了。 …… XX年7月23日,星期六,阴 不想跟你说生日快乐了。 你18岁,我一点都不快乐。 …… 顾秦心上撕扯般地疼着。 他静静坐在那儿,鬓间暴起青筋,眼睛里爬满了猩红,悔恨与自责如洪水般将他彻底淹没。 穆楚不知道,7月12日,顾秦出国的前一天,有去找过她。 当时下着雨,他就站在她家楼下,直到凌晨四点。 可那时候,他因为她的堕落而生气。 又误会她可能喜欢了别的小混混,所以才对他说话刺刺的。 最终也没进她们家。 她也不知道,7月23日,他生日那天,他在国外守着手机等了她24个小时。 后来主动给她打电话,她却关机。 上面的内容,每再看一个字,就仿佛钝刀子割在心头,不会死人,却疼得让人窒息。 生不如死。 日记最后一页,她写下最后一句话: 我再也不会卑微的喜欢一个人,卸下所有骄傲,却只落得狼狈收场。 顾秦视线变得模糊,guntang的热泪滑落,晕染在那行字迹上,纸张变得薄而透明。 窗外风云电彻,雷声轰鸣,不多时,瓢泼的大雨落下来。 床上的女孩再次蹬开了被子,因为被雨声打搅,不满地哼唧了两声。 顾秦迅速拭去眼角的湿意,起身将虚掩的窗户关上,小心翼翼帮她盖好薄被。 他单膝跪在她床头,颤抖抚上女孩的眉眼,想到日记里的内容,心如刀绞,每呼吸一下,都是沉痛的。 他居然让她在那么小的年纪里,承受那样的痛苦,不仅毫不自知,还怨怪她可能喜欢了旁人。 如果她当初没有走出来,他就毁了她一整个人生。 “花花,对不起,哥哥应该早点发现的……” —— 一夜雨水过后,次日却是艳阳高照,太阳早早升起在头顶,有些灼热。 穆楚在昏昏沉沉中醒来,盯着天花板有片刻的失神,迟钝地回忆着昨晚。 好像聚餐的时候顾秦来接她了。 她喝了点酒,还要求他抱着自己哄。 似乎还搂着他脖子一直喊哥哥,有点撒娇…… 饭店的事,她隐约都还记得。 羞耻感涌上心头,她蹭地从床上坐了起来。 喝酒不可怕。 可怕的是,酒醒了还能记得个中细节! 这也太丢人了! 她怎么能在顾秦跟前做这样的事!!! 再仔细往后面回想,顾秦送她回家以后的事,因为酒劲儿蔓延,她倒是有点断片了。 但根据在饭店门口她的举动,回来以后借着醉意会不会做出更过分的事? 穆楚懊恼地抓了抓头发,有点心虚,那种对未知的心虚。 也不知道,她有没有对顾秦做什么不该做的事,或者说些不该说的话。 她低头看看自己的衣服,还是聚会时穿的那件。 应该没吐,她酒量虽然很差,但酒品还行。 侧目时,看到床头放着一杯牛奶,还有面包和字条。 她拿起字条,显然是顾秦的字:起来先吃点东西,中午给你带好吃的。昨晚你爸给你打电话了,记得回一个。 穆楚把他的字翻来覆去地读,仔细从字里行间琢磨他的语气,最后也没得出结论。 —— 健身房里,谢修文拿颈间毛巾擦着头上的汗,大口喘着气,在同样大汗淋漓的田衡旁边坐下。 田衡递了水给他。 拧开灌了好几口,谢修文看着跑步机上的身影,有点诧异:“秦哥今天怎么这么猛,就算昨天没告白成功,也不用这样吧?” 田衡也看过去,摇头。 昨晚上打电话的时候,还说今天要跟穆楚谈谈,语气听上去也还行。 一宿过去,怎么好像不太一样了。 田衡看了下时间,又望向没有半分停下来趋势的顾秦:“我估计,他这阵势至少还得跑半个小时。” 谢修文两眼一翻,整个人瘫在那儿:“可是老子已经饿到不行了,都快累虚脱了!” 说着,又灌了半瓶子水下去。 兄弟俩又等了四十分钟,顾秦才带着满脸的汗滴子从跑步机上下来。 他穿着黑色运动服,前胸后背都已湿透,紧紧贴着身子,勾勒出好看的肌rou和腰线。 脊背挺得很直,修养和气质仿佛与生俱来,即便累得疲软,也不会消减分毫。 谢修文和田衡已经洗完了澡,在那儿等他。 看到他终于结束,谢修文如蒙大赦:“秦哥,你让我们俩等这么久,待会儿请吃饭,我真快饿死了。” 顾秦仰头喝完水,看向他们俩:“你们去吧,我还有事。” 谢修文:“??” 田衡手臂搭在谢修文肩头,看向顾秦:“是不是发生什么事了?跟我们俩说说?” 顾秦怔了下,淡淡拧上水瓶盖子:“没事,你们吃吧,我一会儿回家。” 他放下水瓶,径直去了浴室。 田衡盯着他的背影,若有所思:“一晚上没睡,又超负荷运动,心里绝对有事。” “那肯定跟穆楚有关。”谢修文说着,忽而起了猜想,“你说会不会昨晚上他趁着穆楚酒醉,一时没把持住,就把人家给……” 谢修文瞬间脑补出一部狗血大剧。 “……”田衡在他脑门儿拍了一下,“狗嘴里吐不出象牙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