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日光阴h - 耽美小说 - 我怀疑师哥叫我劈叉别有用心在线阅读 - 分卷阅读15

分卷阅读15

    ?”

    身后没了声音。

    张野穿上衣服一回头,见汪凝阴沉着脸僵直地站在那里,又开始像个自闭儿童一样,把自己锁在空气里,凛冽的目光带着恨意。

    这……又是怎么啦?张野迷惘地看着他,眨了两下眼。

    汪凝弯腰拾起衣服,翻下舞台走了。

    这人真像个五匹空调,一言不合就制冷。张野想。

    几天的接触,张野已渐渐适应了同桌。这个人对任何人、任何事都显得漠不关心。非必要,不会多说一句话,惜字如金。其他同学也早已习惯,话多的,偶尔会和汪凝聊两句,模式永远是人家问,他答或者不答。至于话少的遇见这个话更少的,那就形如路人了。

    汪凝还是不上晚自习,早读的时候偶尔会补觉,张野不知道他每天晚上都在忙什么。有时想问,可看看他那张脸,话到嘴边又咽了下去。问了他也不一定会说,张野一直这么觉得。

    遇见看自习的老师讲题,张野会把笔记借给汪凝看,只有这个时候,张野感觉自己可以用一种居高临下的姿态出现在他面前。汪凝一直都是那句死气沉沉的“谢谢”,和他这个人一样,简直了无生趣。

    这晚自习课前,张野和高格刘子轩凑一块瞎聊。刘子轩问了句:“纯哥你同桌又不来晚自习,整天忙什么呢?”

    “你们一宿舍的问我?”张野说:“哎,他在宿舍是不是也不爱搭理你们?”

    “哪儿啊!”刘子轩说:“拢共就在宿舍住俩晚上,第一个回来的时候都早上四五点了吧?第二天晚上十二点多才回来。宿舍十点锁门,好像宿管说他什么来着,话不老好听的。对了……”

    刘子轩把声音压低,神秘兮兮地说:“汪凝是有点怪哈。我们宿管大叔有个熊孩子,刚上小学,特别熊。那天中午他揍孩子被汪凝瞧见了,我cao,你是没见汪凝那种眼神,根本就不是眼神,眼刀一样欻欻欻……我这么说你们能理解吧?”

    高格点着头,“深有体会。”

    刘子轩说:“反正那眼神把大叔吓着了。人家揍孩子他也管,差点动手。”

    张野:……

    高格听得心里毛毛的:“汪凝这里不是有病吧?”说着指指脑袋。

    “老唐还去宿舍找他来着,当时我上厕所没听见具体说了什么,反正那天汪凝就搬出了宿舍。”刘子轩推测道:“指定是宿舍大叔告了状。”

    张野从对汪凝仅限的那点了解里得出结论,汪凝这人不会看人脸色,吃葱吃蒜不吃姜。有没有揍孩子那回事,就凭宿管给他脸色瞧,他都不会再住下去。至于老唐,估计是去劝他,结果没劝住,人直接搬走了。

    “他搬哪儿住了?”张野问。

    “那谁知道去。”刘子轩说。

    汪凝大概是在外租了房子。张野心说这下好了,人住宿舍老爸都觉得对不起人家,现在赁房子住,叫老爸知道了还了得。

    但张野实在不愿和汪凝挤住在同一个屋檐下。

    其实人本性和动物没什么区别,都会有意或无意思的给自己划出一片区域。比如一个房间、一张床、甚至是一张课桌。无论私密与否,都会下意识去保护,不被别人侵犯、不与人共享,你能不能进来、可不可以使用,都要经过我的允许。

    假如汪凝是一个平常人,开朗一些、好接触一些,可能张野就不会这么抗拒,可能就会像老爸说的那样,挤着挤着就挤出了感情,会像他和高格那样成为很要好的兄弟。

    这仅仅是假设,假设的事情没意义,张野不会去想。

    毕竟汪凝就是汪凝。

    作者有话要说:  喜欢请收藏,鞠躬

    第11章 喂食

    剧团大院虽然很旧,但胜在别致。原来是疗养院,有个独立的小门岗,小门岗盖得古色古香,周阔海相中了这间屋子,一直住在这里。

    梨园行讲究师承,要想学成“角”必须得高人口传身授。即使中央戏剧学院坐科出来的,不拜先生指点,也就是入了这行的门而已。张野父母是周阔海这一脉的传承人,隔着辈分,喊他师爷,从这里论着张野得叫他太爷爷。

    这个老头是真的很老,张野上小学时,记得有一年夏天剧团回来,在大剧院给老头唱了三天大戏,庆祝老头九十九岁大寿。眼下这么多年过去,老头一百挂着零的年纪,眼不花耳不聋,看身体状况且得活些年。

    张野下晚自习回来的时候,老头正摇着蒲扇在屋前站着。

    “太爷爷!”张野老远就兴高采烈叫了声,猛踩了两圈车蹬子,到他跟前捏死车闸,车屁股一甩,一个漂亮的漂移。

    老头年轻时身量很高,到了这把年纪,已缩地不能再缩了还有一米七八的样子。瘦,穿着件绸大褂、灯楼裤,摇着蒲扇,胸前一大把银胡子一摆一摆,虽然看着跟截老电线杆似的矗在那儿,倒还有点仙风道骨的意思。

    张野冲着老头笑:“您什么时候回来的?”

    老头特稀罕这小子,见他一头汗,忙给他摇了两下蒲扇,“下午才回来,给你带了正宗的道口烧鸡,掐点儿热着呢,快进来吧。”

    “老远就闻着香味了,还想着谁这大半夜的不行好,勾人馋虫。”张野停好车跟着老头进了屋。

    老头把吊扇打开,吊扇半死不活吱吱呀呀转两圈歇一圈。

    吊扇下矮矮的一张四方桌,张野洗完手,老头已把热乎乎的烧鸡端上了桌,粥也盛好了。

    “快吃吧。”老头笑出一脸褶子,脸上要是落一蚊子,这一笑冷不防就给挤死了。

    老头去滑县省亲,带来的正宗道口烧鸡,色泽金黄、香味浓郁,张野伸手就抓,一口下去酥香软烂,“太爷爷,您也吃呗。”

    “吃不了这个喽,就瞅你吃着过过眼瘾。”老头躺在桌旁的躺椅上,手里蒲扇不停朝他摇着。

    张野大口朵颐,吃得痛痛快快,百忙里挤出个笑脸给老头看。

    “狼崽子似的,慢点吃,没人抢。”

    张野吃得一头细汗,“叫我爸给您安个空调吧,屋里太闷。”

    老头摇头摆脑,“吹那玩意折寿。”

    一句话噎地张野忙喝了口粥顺顺,这老头快一百一了还这么惜命。

    “人活着得顺其自然,该挨冻挨冻,该受热就得受着点。你冬天非得暖和,夏天非得凉快,那不是找病么。”周阔海掐着指头算日子:“说话玉堂那小屁孩该回来了吧?”

    老爸张玉堂人到中年,在老头这儿也不过是个小屁孩。

    “本来在隔壁演出,临时加了几个台口又跑远了,快回来啦。”张野忽想起来汪凝,吐掉骨头说:“太爷爷我问您个事儿。我爸师兄弟几个啊?”

    老头说:“你爸你妈你小叔,高格他爸他妈,他们这五个后生是我徒弟这一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