恋色海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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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久很久以前,在人类尚未征服海洋的时代,海中诞生了长着人身鱼尾的怪物。 它们有着精致的五官、与珠宝媲美的躯干、清亮悠长的歌喉,以及海藻般湿润浓密的头发;修长的流线身材和琉璃色的鳞片让其像极了珠光闪闪的波纹浪花,日照之下如同无数游曳的,五彩斑斓的梦。 它们被命名为“人鱼”。 人鱼像海豚一样喜欢跟随过往的渔船,摆动透明纱状的,像鸟类长翎一样的尾鳍,发出不知含义的短促叫声以讨要食物——和那血腥至极的传说不同,这些美丽的怪物似乎对人类rou质如何并不感兴趣,利爪和尖牙只会朝向新鲜的海鱼;同时作为回报,它们会将一些古老但精致的东西送给提供过食物的人类。这些物件大多来自于潜水队都无法到达的深海沉船,刮去上面的藤壶和污垢,蒙尘遗珠便能重见天日。 然而每当有人心怀不轨,想要借此诱拐人鱼谋取利益,这些纯净的生命就会一瞬间仿佛通了人性,随着海面上突然传来的悠扬歌声,振动耳鳍,纷纷潜回海底。 曾有海员在歌声响起时用瞭望镜四处搜索,并最终在相隔遥远的海面上发现了一个模糊的身影,那是一条与众不同的,拥有淡金色长发的人鱼,水汽缭绕的镜片都遮掩不住它雌雄莫辨的面容。在多份记录中,它总是温和地唱着舒缓的歌,目光平静地看着蠢蠢欲动又不知所措的人类,一直歌唱到所有围在船边的同胞都离开,才会一头扎进水里,消失不见。 渔民将它称为人鱼的保护神,其歌声是指引同伴归家的信标;它的存在令诱捕人鱼变得分外艰难,但从未有人能阻止它。这条金色的人鱼似乎拥有灵长的理性,那双眸子仿佛能看破人类拙劣的骗术,因而总是与船只保持安全的距离,令猎手只能遥望着它在波浪中摇曳扭曲的尾巴。 唯有一种情况能让它接近,那就是在连巨轮也会掀翻的暴风雨夜,这条人鱼会奇迹般地出现在海洋生物都要躲避的惊涛骇浪中,修长的身躯在怒吼的海面下疾驰,如离弦之箭般游向失控的船。 没有人知道它是要做什么,但幸存者会记得有一尾冰冷的鳞光将他们带到平静的海域,并不断地在四周盘绕,驱赶循着血味而来的鲨鱼,直到他们被救援队发现。 在人鱼庞大的族群里,唯独它才会有如此奇怪的举动,就像一个神秘的调停者,维持着两个种族间微妙的平衡,却坚决地回避着人类的示好,乃至变得如一抹游魂似的,逐渐只存在于陆地的传说中。 它的沉默使与之有关的故事至今蒙尘数百年,研究它的历代学者大多都已离世,后人即便再想重拾故纸堆,也会受限于种种原因而不了了之——于是现在唯一还在坚定地追随着这条人鱼的,只剩下一名叫荒的男人。 他买下了一块靠近滩涂的土地,并在那里建成了属于他的住所,房屋迎着潮声低沉的波浪,能将海平线尽数收入眼帘。没有人理解荒为何如此执着,毕竟在此期间他从未得到半点有关那条人鱼的情报;他只是数年如一日地站在浪涛依旧的海岸,灰蓝的眸子仿佛一张结成的网,像是要从深邃的母海中打捞出什么。 对于好奇来访的游客,荒一向漠不关心。他习惯保持缄默,就和他那对外永远闭锁的宅门一样,强硬地抗拒任何人怀着任何意图的接近。 但是倘若有谁足够幸运,亦或是命运的刻意安排,让这个男人愿意暂时花出一点时间为之停留,那么当问到那条人鱼时,就能听见荒对其最为简短又最为刻薄的评价: ——那是个骗子。 荒会把玩着始终带在身边的一枚海螺,用他低沉的声音说道: ——一个彻头彻尾的骗子,如果被我找到,绝不会放过它。 当第一声潮汐拍在礁石上的响动传进窗户,荒总是会惊醒。 但惊扰他的源头并非来自窗外,而在梦中。 梦里荒还是年少时的模样,虔诚地捧着如今被珍之又珍地保存的海螺,每一天、每一天,不分昼夜地守候在浪潮迭起的海边,长发都染上了湿润的腥气,宝蓝的眼睛倒映着星海,满怀期待。 而随后在某一个金光灿灿的早晨,少年荒会按捺不住地吹响那枚海螺。沉闷的声音将奇异地跨过逆向的海风,乘着白鸥的翅膀朝冉冉升起的新日和远洋飞去,其响声仿佛还能触达海底,带着强烈到快要喷出的思念,殷切地渴望传达到谁的耳中。 但荒无数次经历过这个梦。他知道接下来自己会不断地试图用螺声呼唤某个存在,并绝望地发现无论吹响海螺多少次都不会得到回应;他站在年轻的自己身旁,眼神冰凉地看着毫无波澜的海面,漠然听着少年稚嫩又没出息的抽泣,直到下一轮日月交替。 直到那团可怕的金色泡沫终于被冲上海岸。 然后这个漫长的噩梦才会戛然而止。 醒来后的荒心情往往是一天中的最低谷,他沉默着完成更衣洗漱,简单用了点早餐,处理好昨夜堆积的邮件后,才会带着海螺和书在岸边的礁石上坐下。 潮汐逐渐吞没了他来时的脚印,荒知道这又是毫无收获的一天——直至他看见海面上突然出现亮闪闪的、波纹潋滟的纹路,正顺着舒缓起伏的浪潮,从他的余光处,逐渐占据了他的视线全部。 起初荒认为那是错觉,但遥望着熟悉的、浅金色的鳞光自远海漂来,他最终站起身,古井无波的心时隔多年再一次泛起涟漪。 他立马从礁石上跳下,在半截小腿都没进海水的同时,他的梦也游进了浅滩,尾巴看着像是短了一些,搁浅后挣扎着从沙砾中抬起头。这张比记忆中年幼很多的面孔让荒一阵恍惚,然而那双晶亮的黄金色的眼眸不会出错。 就是它。 荒在人鱼的惊呼中抓住了那只纤瘦的胳膊,将其拖出水面。 ……就是它。 被拎起来的人鱼有些迷茫地看着眼前的男人,像是不知自己为何会出现在此一般,不安地甩动尾巴,试图将胳膊从桎梏中抽出来。但荒攥得太紧了,幼小的身体显然不是他的对手,不得要领的挣扎反倒弄疼了自己,半晌它才委屈地蔫了下来。 也就在这时人鱼瞧见了挂在荒腰侧的那枚海螺,香槟色的外壳映着雪白的浪沫,雷形的花纹泛着珍珠一样润泽的光,当海风灌进去,还会传出口哨似的轻响,仿佛来自深渊的舞踏——整片海洋再也找不出第二枚如此特殊的海螺,发出的声音只有它才能听见,那是它的东西。 而且正是被海螺的哨声感召,它才会迷迷糊糊来到这里,才会被这个奇怪的人类抓住,像被捞上甲板的沙丁鱼一样,只能狼狈又徒劳地扑腾。 于是人鱼伸出另一条胳膊,试图扯下那枚海螺,不料却被荒抢先,顿时懊恼地看着对方,拖长了嗓子发出一阵不满的鼻音。 ……这是记忆中那条人鱼绝不会作出的行为,近乎撒娇的情态,从来没有出现在那张战士般严肃的脸上。 荒紧握着海螺和那纤弱的手腕,月白的眸子将它全身最细微的反应都尽收眼底。 年幼的、容貌介于孩童和少年之间的人鱼被拉长了胳膊,身体却努力地往后面蜷缩。它将尾巴谨慎地曲折起来,像是终于觉察到抓着它的人类状态并不算好,不再奋力挣扎,而是眨了眨眼睛,然后试探着张了张嘴。 它发出一段意义不明的叫声,荒知道这是人鱼的语言。他自诩是个善学的学生,花了近十年的时间却仍然无法理解这些或短或长的声波究竟是何含意。 然后他看着那条人鱼伸出另一只手,有些哀怨地指了指他握在掌心的海螺。 ——那是我的东西。 它大概是想表达这个意思。 然而荒却将海螺抬高了些,望着还一无所知的人鱼,目光如炬。 “你亲手将它送给了我,那就已经是我的了。”他的声音像是因为什么而变得低哑,投向对方的眼神饱含谴责,“须佐之男。”数年后荒终于再一次喊出了这由他选择的名字,曾经如烙印般留在某条人鱼的灵魂上,如今连同rou体一同化作泡沫随记忆长河远去,“你是妄图收回我最后一点念想?当真是卑鄙无耻。” 说完未等人鱼回应,他一把将其从水里捞出扛在肩上,单手便轻易镇压了它的全力挣扎。人鱼金色幼嫩的尾巴惊慌失措地拍在胸膛,可因为脱离水体,变得和案板鱼rou无异;荒能感觉到一双手正揪紧了他的衣衫,同时牙齿狠狠咬住了他的皮rou,尖牙的主人还“呜呜”地发出威胁的声音,却在荒拨弄尾巴某处的鳞片后突然偃旗息鼓。 “你大可以继续挣扎。”也不管人鱼是否能听懂,荒带着它往居所走去,自言自语道,“我不会再放过你了。” 如同宣誓一般的话斩钉截铁,人鱼焦躁至极却也不敢再反抗,只能发出可怜的哀叫声,眼睁睁望着离自己越发遥远的海波,向那伸长了手臂。 被细线穿过的海螺在荒的掌中垂下,随着走动而前后摇摆,数年间被不断把玩摩挲过的表壳光洁如初,海风灌了进去,然后发出低沉空灵的短促哨声。 一如数百年前。 ——这个。给你。 须佐之男半趴在柔软的滩涂,将挂在脖颈上的海螺取下,推到荒的面前。 金发湿润地贴在它的臂膀和脊背,同色的修长鱼尾静静地泡在涨伏的浪花里,近乎透明的尾鳍不断随着潮汐漂动。 见身着华服的少年面露困惑,它伸出手握住对方尚且瘦削的手指,让那枚海螺被包裹起来,直到逐渐染上人类般的体温。半妖的王子拥有媲美人鱼的寿命,却不必像人鱼一样被困在海里;他所居住的陆地是海底诸多财宝的源头,透过他,须佐之男总感觉自己也仿佛窥视到了这片大地的秘辛。 于是它又往前推了推,张开嘴,艰难地发出人类的语言: ——收下。你可以。找我。这个。随时。 而当荒询问这是否等同于联络工具,须佐之男却作出否定的动作,但它很快补充道: ——其他的。不重要。 没有给荒继续提问的机会,人鱼只是强硬地要他收下海螺。金色的尾巴在负伤后便难以再适应海中汹涌多变的洋流,但它依旧在痊愈后坚定地要求回到故乡,在此之前它需要给这个好不容易救上来的少年一个足够可靠的慰藉。 所以它选择了对人鱼而言最为重要的一样东西。 做完这一切的须佐之男扇动耳鳍,曲起尾巴坐在浅滩处,高挑的体型在海天之间背着光。灰蓝的天穹笼罩下来,深渊中最顶级的猎手,此刻却渺小到仿佛能被任何人杀死。 ——可以唱歌。想我的话。 它抬起胳膊,学着人类的动作,朝岸上缓缓摇晃,然后在荒靠过来前,尾巴用力一推滑进了海水深处。 少年立马慌张地伸长双手,却捞了个空,瘦长的身子反而失去平衡摔倒在地,待他爬起来后,掌心只留下稀疏的浪花,人鱼已不复存在。 这便是他孤独的起点,从此往后,光阴以百年为标,不断流逝。直到那金色的泡沫被冲回海岸,开始下一轮无限重复的可怖噩梦。 荒紧紧按住人鱼搭在他肩上的尾巴,然后将其平稳地放下,柔软的地毯被它身上未干的海水浸湿,绒毛塌下去几块。与水体截然不同的触感让人鱼有些好奇地晃了晃尾鳍,手撑在地上,连着蹼的手指四处摸索,拖着已经毫无用处的尾巴,在宽敞的房间里爬行。 荒没有再阻拦它,而是转身走向深处——那里摆放着一个巨大的矩形物体,扯掉笼罩在上面的防尘布,俨然是座透明水缸。里面现在只陈列了大量精巧古老的摆件,并未灌水,但荒的臂弯里挂着一根粗长的塑胶水管,显然正有此意。 布料落地的动静吸引了人鱼,它疑惑地挪了过来,挨在荒的腿边,像忘了自己是怎么被这个人强行捉来一样,只睁大了眼睛,惊异地看着海水正源源不断地从管道中涌出,浇在缸底。 “很喜欢吗,你的新家?”半妖说,非人的月白眸子紧盯着身侧年幼的须佐之男。厚重的窗帘挡了大半日光,他的眼瞳却依旧诡异地微微发亮,“我花了数百年,准备了不同时代的珍品作为装饰,鱼缸边也镶了一圈黄金——果然,和你非常搭配。” 男人的手掌自上而下缓缓抚摸着这座巨大的鱼缸,仿佛在欣赏这纯粹由欲望搭建起来的水晶囚笼;而他的囚徒,他的人鱼,似乎终于意识到自己处境危险,害怕地连连后退,不住地左右甩动那颗漂亮的脑袋,恐惧到连尾鳍都在颤抖。 然而一股无形的力量封死了退路,荒冷眼旁观须佐之男不停敲打结界,反常地继续清理久未使用的鱼缸,戴着手套用指腹细致地擦拭折角处细微的苔藓,任何遗落的尘埃都没有放过。他看起来整个人惬意极了,被时间磋磨已久的眉眼间尽是病态的畅快——持续上百年的噩梦终于结束,追逐已久的秘宝失而复得,如今就在自己身后,就在掌心之间,仿佛囊中之物——这让他忍不住哼起了歌。 曲调来自深海,每一个音节都带着潮湿的水汽,却不同于以往须佐之男呼唤同伴的歌谣,似乎要更加私密又更加哀怨,像在隐晦地渴求什么,让还在垂死挣扎的人鱼都停下动作,红透了脸颊,支支吾吾地转过头来。 荒注意到它的反应,却并未停止哼唱,如同全然不知一般,直到鱼缸彻底干净充水,才不紧不慢地回身,平静道: “是你用来呼唤伴侣的歌,对吧。早在很久以前,你就已经唱给我听过,然后在漫长的时间里,我学会了它,并最终猜中了它的含义。”荒看着因为语言不通而面露困惑的人鱼,眉头微皱,脸色忽的阴沉下来,“你这个连爱和喜欢都不敢直接告诉我的胆小鬼……” 说着他一把捏住须佐之男细嫩的脸颊,像在欣赏什么珠宝似的左右打量,手劲却大得要命,仿佛要将愤怒和委屈都借此发泄出去。 “只要我回应了你,你就不会死去,明明只要我能回应你——你这个胆小鬼,却连说都不敢说。” 怒火一瞬间冲上颅顶,荒改为双手掐着人鱼的脖颈,幼嫩的皮rou顿时在他指尖急促鼓动,蹼掌无助地扒着他的手背。尚且脆弱的生命发出了痛苦的喘声,单薄的耳鳍在尘埃漂浮的空气中不断震颤,人鱼曲起尾巴,感觉到意识好像即将远去。 须佐之男的哀叫可怜至极,荒却只是将它备受折磨的表情都收入眼底。一阵快意闪过他的脑海,仿佛只要这么做,就能让对方也感受到数百年间自己的所思与所想;好像只有这么做,才能让这条装傻充愣的人鱼直面它早该直面的风暴。 然而在须佐之男即将毙命的边缘,荒最终松开了手。 这样不够。 仅是这样,还远远不够。 于是荒反而将它拥入怀中。 “……那就来感受一下吧。”半妖的王子将他的秘宝用双臂紧紧锁住,比夜色还要浓郁的长发铺散下来,仿佛寓言中可怕的瓶中魔鬼,“纠缠了我上千个日夜的爱欲和思念,当它们实际压在你身上,又会是什么模样。” 人鱼试图爬走,却被拖了回去。 它抬起头,惊恐地看着荒的身躯笼罩下来,半妖的体格远比它高大,结实的手臂撑在两边,双腿轻易便固定了它的尾巴。荒将它翻了个身,骑在那单薄柔软的腹部,伸出手不断勾勒须佐之男的脸庞轮廓,摩挲上面零散分布的,还很细小的鳞片。 身下的这具rou体看似柔弱,却来自海中最顶尖的猎食者,有着连鲸鱼皮rou都能撕开的稚嫩爪牙,尾巴可以轻易驾驭足以掀翻船只的风浪。荒痴迷地抚摸着他的人鱼,没有放过对方眼中不加掩饰的惊慌和害怕,这张在陆地都能引起轩然大波的容貌,现在正因对未知的恐惧而扭曲,楚楚可怜地望着向它亮起屠刀的自己。 ——就是这样完美的种族,竟然会有一个堪称浪漫的诅咒。 须佐之男看着荒的手缓缓下移,落在它不着寸缕的胸脯,宽大的手掌包裹住自己平坦的乳rou,正yin靡地转圈揉捏。年幼的人鱼不明白这样的举动有何含义,只呆呆地瞧见乳尖在爱抚下充血挺立起来,顶在荒温暖干燥的掌心。 人鱼有着哺乳期,但很显然现在的须佐之男还没到这个阶段;可它傻乎乎地望着荒,见对方一直锲而不舍地把玩,便以为是在索要奶水,于是试探着抓住荒的头发,将其往下拉直到嘴唇贴上乳rou,然后轻轻叫了两声,企图用这种方式讨好对方。 而荒也如它所愿地品尝起这单薄的身体,舌头在软rou上若隐若现,须佐之男能感受到粗粝的舌苔并不体贴地摩擦过粉嫩的乳豆,整个rufang都被囊括在高热的口腔中,吸吮声在室内清晰可闻。 它不由得将潮湿的蹼爪搭在荒的脑后,起先只是畏惧地抚摸那冰凉的长发,但很快便因为疼痛而收紧。须佐之男惊讶地看着埋首于自己胸前的男人,对方恰好也抬起眼皮,浅色的薄唇叼着它的rutou,正过分地向上提拉,将贫瘠的胸乳强行拽出小塔的形状。 人鱼忍不住发出求饶的哀叫,荒只是抬起手,再度镇压了它的挣扎。 ——这是个为“爱”所牵绊的怪物,一旦萌生爱意就等同被判下死刑,连海啸和风暴都无法击垮的生命,杀死它仅需命定之人的一次沉默。 “可我从来不会忽视你,更别提回绝。”荒愤恨地啃咬着口中软rou,须佐之男的痛呼让他心中产生一阵病态的畅快,“是你亲手与我划清界线,连试探都做得畏畏缩缩,甚至默许一切向着最坏的方向发展……你似乎从不奢望能和我成为伴侣,却又离开得拖泥带水,任由我为此痛苦数百年,真是卑劣无耻…卑劣无耻……!” 然而下一秒,荒仰起头颤抖地吐息,重新找回了从容。 “——算了,无所谓。事已至此我其实并不介意用些强硬的手段,只要结果能让我满意。” 说完他再度向须佐之男伸出了手。 人鱼听不懂荒的意思,却能感知到对方的情绪正飞速滑到谷底,于是它又害怕地叫唤起来,漂亮的眼眸躲闪着荒的目光,但立马被大手箍住下巴,逼着它张开嘴,让不属于自己的舌头侵入口腔,然后被强势地夺取氧气和唾液。第二次迎来窒息令须佐之男浑身都恐惧到无法控制地颤抖,耳鳍可怜地抽搐起来,喉咙深处发出濒死的绝望哀鸣。 明明已经讨好过了……! 强烈的委屈和求生本能迫使它伸出利爪试图攻击压在自己身上的男人,却被对方轻而易举地抓住手腕,细白的手指被掰直了竖在空中。重归平静的荒提前结束了亲吻,转而打量起他的猎物,正像没管教好的猫一样冲着饲主张牙舞爪,浅金色的指甲在日光下如同纯净剔透的琥珀薄片,轻易便可致命。 这是人鱼在深海无往不利的神兵——但现在已经不需要了。 于是伴随一连串极为清脆的响声,须佐之男目睹自己引以为傲的长指甲被荒用妖力一根根折断、磨平,最后变得光滑圆润,刮在墙上连一点痕迹都无法留下,它观察着自己的手,“啊啊”地叫着,金黄的大眼睛充满了不可置信;年幼的人鱼惊慌无措地看着这一切,逐渐地蓄起了泪水,樱色的唇瓣抿成条线,呜咽着,却又看见荒将手伸向了它的尾巴。 那根修长的手指顺着它腰部一路往下,最终危险地停留在下腹处,轻轻敲击着那几块略微凹陷下去的,颜色格外浅嫩的鱼鳞,并不怀好意地用指尖往外勾了勾,换来须佐之男受惊的颤抖。 “是被我撬开还是自己打开?”荒笼罩在它身上,伸向下体的手臂猥亵似的不断耸动,“……忘了,如今你已经听不懂我在说什么,那就让我帮你一把吧。” 说着,全然不顾人鱼的阻拦,半妖的指尖富有技巧地卡进了缝隙之中,伴随着鱼尾的剧烈挣动,第一块鳞片被刮落下去,紧接着第二块、第三块……直到那片区域已经不留寸鳞,雪白粉嫩的xuerou被迫暴露出来,泄殖腔在其中不安地收缩,虎视眈眈下,隐约可见湿润水光。 “呜、啊啊……啊……” 人鱼羞赧地哭出声来,如同被剥光了衣服的处女,一只手慌忙捂着早被看遍的xue口,同时遮住赤红的脸颊,难堪得几乎无地自容;而荒却立马覆盖上它下身遮羞似的那只手,抵着它的指节,让它自己的指尖触碰到里面最经不住打扰的蒂珠,强迫本就羞愧到快要死掉的人鱼自渎一般抠弄揉搓。 可见须佐之男始终一副宁死不从的倔样,荒还是停止了动作,接着状似不经意地摸向它尾巴的中部,在众多紧密铺排的金色鳞片中,准确找到最为特殊的那块,按了按。 先前还在负隅顽抗的须佐之男顿时前所未有地剧烈颤抖起来,一直蓄在眸中将落未落的泪水终于决堤,瞬间流满整个脸蛋;它看起来恐惧到了顶峰,蹼爪紧紧扒着荒的手臂,喉咙里发出极为可怜的泣音,又不住地摇头,同时眼睛紧紧盯着尾巴,每当荒有所行动,脑袋就会晃得更加用力。 半妖忍不住摩挲起掌下紧绷的肌rou,知道只要自己将这块鳞片也抠下来,眼前这条人鱼就将失去所有赖以生存的技俩,甚至尊严都会不复存在——没有鱼鳞保护的泄殖腔异常脆弱,除了要忍受冰凉的海水倒灌,还得警惕处在繁殖期的雄性人鱼;利爪和尾巴或许能带来一点帮助,但现在它们一个已经磨平,另一个即将变成徒有其表的装饰。 “人类在这个时候会试图谈判,你也应该试试。”荒往后退了退,将人鱼拉着坐了起来,“尽管无法沟通,但你可以做些什么来讨好我。比如这样——” 他伸出手,引导着须佐之男将指尖插入泄殖腔,指节抵着隐隐充血的阴蒂,有节奏地来回进出,并让其维持这个动作,直到松开手它也在机械式抽插。人鱼红着脸,为亵玩阴xue感到无地自容,却又因为逐渐清晰起来的快感而呼吸加重;它腰背蜷曲起来,自发地吞下更多手指,发出情难自制的甜腻叫声,像是进入繁殖期的母兽,不断吐出黏稠的yin水,以诱引雄性前来交配。 荒平静地看着它忘了自己还身处险境,一副全然要被欲望击败的痴态,然后手指钳住了它挂在唇边的舌头,将那小小的红rou按压揉捏,接着像是突然想到了什么,又仿佛是蓄谋已久,手指伸了进去,指腹抵上幼嫩的喉口。 两根指头便能塞满口腔,人鱼的呻吟骤然停歇,它“呜呜”地含着这两位“不速之客”,听见荒对它说道: “已经很久没听到你的歌声了,再为我唱一次吧。” 说完男人先哼唱了一段开头,俨然是之前的歌谣,然后抽出手,指了指自己,又指着人鱼,见半天没有回应,便不由得加重了语气,好像随时都要生气似的催促道:“快一点。” 见状须佐之男缩了缩肩膀,被情欲染红的眼睛看着格外委屈。 要它自渎也就算了,竟然还要唱只能献给伴侣的歌……可两次险些窒息而死的经历和遭到威胁的尾巴让人鱼畏惧着眼前这个情绪阴晴不定的半妖,于是清了清嗓子,战战兢兢地吐出第一个稚嫩的音节,同时应荒的要求,扒开了嫩rou层叠的软xue,将爱液潮湿的泄殖腔完全展示出来。它羞红了脸,再度爱抚着勃起的蒂珠,两只手不得要领地胡乱抽插抠弄,尾巴时而为过电的快感痉挛抽搐,歌声都断断续续带着浓郁的鼻音,像是思念爱人到无法忍耐,借此聊以慰藉。 “哈啊…呜、嗯……呜呜……” 人鱼磕磕绊绊地努力歌唱着,却屡次被自己带来的爽利刺激得连调子都跑歪,金色的眸子水光粼粼,痴迷地望着此刻唯一能听到它歌声的荒,似乎这就是它的伴侣。可人鱼太生涩了,连取悦自己都做得不尽人意,只会粗鲁地揪扯着蚌rou和阴蒂,发觉离高潮总差临门一脚,便着急地让腔道进出吞吐,尾巴颤抖到精疲力竭,最后才求助般看向荒。 它完全忘了一开始自己为何会被逼自渎,自然没能读懂荒的眼神中那隐晦的不满,直到感觉有块鳞片再度被拨弄,才惊慌失措地反应过来,补救似的飞快插起自己的xuerou,任由汁水胡乱飞溅,小腹都受不住地一阵阵痉挛,以此向荒展示它狼狈不堪的yin态。 可荒似乎并不打算宽恕它,反而让卡在缝隙里的指尖缓缓上挑,最后在人鱼骤然拔高的尖叫中,残忍地将一块琉璃金色的鳞片撬了下来。还没有长到特别坚硬的鱼鳞轻轻掉在地毯上,折射出虹一般的光,荒将其捡起来收进兜里,转头看着绝望到浑身僵直,眼眸都失了焦距的须佐之男,提醒它继续。 人鱼难过极了,又像是吓傻了,只呆滞地盯着自己颓败下去的尾巴,过了好久才颤抖着复又唱起歌谣。而作为安慰,荒接替了它的工作,修长粗硕的手指轻易填满了窄小的泄殖腔,全然不顾它的挣扎,很快将这具身体送上渴盼已久的高潮。 剧烈的快感让年幼的人鱼顿时抽搐起来,倒在地上止不住地哭叫喷水,指甲圆润的蹼爪揪着地毯,尚在发育却已经无法再适应海浪的尾巴痛苦地翻腾挣扎,尾鳍拍打着湿软的兽毛,发出沉闷的响声。可荒仍然没有结束的意思,他的手指不断地向深处摸索,指尖反复挤压破开紧致的xuerou,直到顶上一个柔韧禁闭的环;当触感传达而来,他便知道这是须佐之男的zigong口。 沉寂了无数个日月的欲望在此刻彻底失控。 于是这位旧时代的王子重新骑上他心爱的坐骑,任由身体的阴影笼罩住这条已经被变成家猫的人鱼,然后将早已勃发,此刻异常狰狞的性器抵在其不断张合的xue口,并伴随着对方可怜至极的哀求,不容拒绝地挤了进去。 单薄的腹部立即被顶起骇人的弧度,型号并不合适的yinjing让xiaoxue的吞吐变得格外艰难,蚌rou都被撑到变形泛白,紧箍着柱身根部,性器抽离时还会翻出里面鲜红的嫩rou。比须佐之男足足大了好几圈的荒仿佛一个巨人,将雌伏身下的伴侣覆盖得严严实实,只能瞧见被他夹在腿间的鱼尾伴随着他的进出而绷直或蜷缩,可无论如何挣扎,都只是徒劳地在他胯下撒娇卖乖,早已被剪去指甲的野猫,戴上项圈是迟早的事。 荒的身躯压得很低,手臂紧紧地将人圈在怀里,吐息炽热地洒在脸上,须佐之男几乎以为自己即将在这样的桎梏中被插到死去——yinjingguntang的端头正反复固执地撞击着它的宫口,似乎在苛责它的yindao太过浅短,根本无法包纳配偶的全部性器,于是连zigong都难逃一劫,要将人鱼珍贵的,孕育子嗣的腔室都用作欢爱的工具。 这就是自己的伴侣吗? 须佐之男委屈地抓着荒的臂膀,呻吟都变得有些沙哑。 那么凶……那么不近人情……不仅逼着自己向他求爱,又弄伤了尾巴,现在还快要把自己插坏了。 它艰难地感受着被快感刺激到近似麻木的下身,被顶起的腹部挨着半妖guntang的皮肤,喷出来的潮吹液打湿了彼此紧密贴合的下身。过于频繁的高潮让人鱼措手不及,粗硕的性器不需要刻意追求技巧,光是最普通的打桩就能让它兴奋到像要脱水;须佐之男忍不住发出幼崽乞怜的尖细叫声,尾巴疲惫地抽动着,连摇晃漂亮的尾鳍都分外困难。 即便不太愿意承认,可既然已经相互唱过了歌,连信物都不知何时交了出去,这个男人的确就成了自己的配偶。繁殖对人鱼而言非常重要,交配时身体会逐渐调整成适合欢爱的状态,可对方实在是太用力也太急躁了,完全不给自己适应的时间,横冲直撞地讨伐还未放松的宫口,像是一刻都等待不了,宁可直接撬开rou环,也要闯进zigong里去。 须佐之男哭得越发微弱,它曾试图让荒稍微慢一点、轻一点,甚至拉下脸来发出了只有没断奶的人鱼幼崽才会发出的叫声,对方却跟没听懂一样,仍然自顾自地打桩,甚至还略带不满地揪扯它外露的阴蒂,欣赏它因此崩溃的哀叫。 未熟的zigong根本无法抵御这样堪称残酷的折磨,很快人鱼感觉到宫口突兀地被凿开了个小缝,紧接着粗大的冠头便挤了进去,将还未来得及闭合的rou环瞬间撑大;软rou紧紧圈住跳动的yinjing,却无力阻止它继续挺进,直到整个宫胞都被填满,甚至被尤不满足的性器往里又撞了几分,推挤着上方的脏器,把它们都顶得略微位移。 “呜、呜啊……啊啊……” 人鱼张皇失措地捂着肚子,叫声细弱到微不可闻,它痴傻地望着荒,却亲眼目睹对方眼中不再遮掩的汹涌爱欲,如海啸般将它吞噬。 没有任何休整的机会,占领了zigong的yinjing开始又一轮的讨伐。 荒撑起上身,爱抚着伴侣红肿的乳rou,深知这对平坦娇嫩的rufang不久之后就会因为怀孕而隆起,充盈甜美的乳汁以喂养它即将出生的孩子——以及它的丈夫,也就是自己。 但是在让对方受孕之前,荒还打算做一件事,作为最后的惩戒。 半妖的yinjing与人类略有差别,顶端仿佛一个弯翘的钩子,这本来无伤大雅的构造在撞入zigong后发挥了意外的作用:人鱼过于幼嫩的宫口根本无法容许性器自由进出,窄小的腔室经常将端头卡住,每每拔出都会带着宫胞往下移位——这总会引来须佐之男一声害怕的哭吟。 “你好像很不愿意与我交配。”荒压低了声音伏在人鱼的耳鳍边说道,手掌抚摸着对方不断轻颤的脸颊,“我会给你一个毕生难忘的教训。” 可怜的人鱼并不知道荒在说什么,它快要被不间断的高潮给逼疯了,仰着脑袋痛苦地不住痉挛,满心期盼着这样的折磨可以快些结束。 以至于在zigong再一次被往下拽动时,它还呆呆的没能反应过来,直至感受到这次的拉拽格外漫长,宫胞处传来微妙的下坠感,它才呜咽着撑起上身……然后亲眼目睹自己的zigong被狰狞的yinjing一点点拉出了xue口,鲜红稚嫩的软rou紧紧缠着粗硕的柱身,正汁水淋漓地打颤。 人鱼发出了惊恐交加的惨叫,但立马被荒用唇舌封住,同时性器猛地一顶,将那团软rou又送回原位。初夜的交合便遭到如此残忍的对待,须佐之男的委屈终于攀上顶峰,它紧抓着荒的长发,眼泪止不住地涌出,感受着zigong被反复凌辱似的扯拽,喉咙里发出受伤的哀鸣声。 荒打桩的动作相当粗鲁,孕育后代的宫胞仿佛被当做了廉价的rou器,像是要人鱼牢牢记住这滋味似的毫不留情;可他的亲吻却格外温柔,舌头轻缓地舔舐着人鱼柔软的口腔,在它被顶得快要窒息前,体贴地帮忙调整呼吸。 须佐之男被荒割裂的态度弄得晕头转向,分不清侵犯着自己的究竟是贪婪暴怒的魔鬼,还是渴求怜惜的爱人;终于它抬高了手臂搂住对方的脖颈,撒娇一般索要更多亲吻,甚至在荒故意脱离后主动追随过去,迫不及待地伸出舌头乞求爱怜,仿佛没有这温柔至极的安抚,它就无法承受下身快要被贯穿的恐惧和随之而来的汹涌澎湃的快感。 伴侣的索吻比歌谣还要动人,荒捧着须佐之男的脸颊,如对方所愿地不断给予湿重的吻,鼻息喷洒在细嫩的皮rou上,能听见黏腻哀怨的闷哼从那对唇瓣间逸出。这只幼小的人鱼意乱情迷之下终于展露出最为甜美的一面,迎着半妖累积了数百年未曾发泄的愤懑和欲望,它颤抖如雨后稚嫩的花苞,绽放着献上了它所能献上的全部。 ……但荒知道这孩子其实别无选择,即便没有惊喜似的讨吻,自己依旧会将它cao成非常诱人的模样。 伴随着宫腔的剧烈抽搐,大量guntang的jingye喷射进来,被玩弄已久的zigong早已疲于应对如此浓烈的雄性气息,只能机械地蠕动、绞紧,然后艰难地将分量极为可观的白浊吞纳,人鱼的腹部顿时鼓胀如怀胎女子,哪怕是最轻微的挣动都会传出明显的流水声;须佐之男哭得格外凄惨,它伸手捂住了肚子,不知所措地感受着不久前还平坦柔软的小腹在短短几分钟里迅速隆起撑大,皮rou被填充得能清晰看见上面青色的血管,它害怕至极,金色睫毛上未干的泪珠不断颤动。 很快荒的手掌也覆了上来,轻柔地抚摸着人鱼连呼吸都分外小心的肚皮。起初它以为这只是再寻常不过的安抚,但随着腹部越发明显的压迫感,它开始不安。 “啊、啊……” 人鱼小声叫了起来,蹼爪勾着荒的一条手臂,却看着对方另一只手仍在不断下压,并最终骤然施力,直将它腹中的jingye全数挤出zigong,从yinjing和内壁的间隙中激烈喷射出来,其强烈的冲击逼得须佐之男无法抑制惨叫,如待宰羔羊般躺在荒的身下不停颤抖。 然而半妖只是托着它汗湿的脊背,将其捞了起来,维持着私处相贴的姿势紧紧相拥,愉悦地感受到伴侣逐渐回弹的腹部还在微微抽搐,像一头已经得到慰藉的恶兽,惬意地将脑袋放在人鱼肩上。 “不必担心,我不会再弄坏你的身体。”他声音温柔如醇酒,不住爱抚着对方骨节分明的脊背,每刮过一处凸起,便看到掌下的皮肤一阵克制不住的轻颤,“刚才都是必要的惩罚,好让你适应即将到来的新生活……我是荒,如你所见是一个半妖,但在此之上,更是你的伴侣——你的饲主。” 话音刚落,人鱼惊慌地感觉到体内的yinjing再度开始抽插。 “……好孩子。”荒亲吻着它的唇角,“接下来就不再是惩罚了。” 荒有一间藏室,专门用于存放数百年间他收集的一应珍宝。 东海珊瑚,极夜明珠,象牙玉雕……还有一座巨大的、镶着金边的水晶鱼缸,足足占了三分之一的空间,静静地陈放在藏室深处,水光晶莹剔透,泛着虹的色彩;当日光穿透水面照射到数米深的底部,在无数堆砌摆放的古船秘宝间,偶尔可见一抹漂游而过的亮色,携着一串气泡划向缸顶。 那是足以令所有收藏家欣喜若狂的藏品——一条幼年的、金发金瞳的人鱼,线条流畅的尾巴宛如纯金打造,白皙的皮肤上光斑摇曳,修长的蹼爪指甲圆润,精雕细琢的眉目温驯无比。 平日里它总是喜欢摆弄那些时常更新的珍宝,或者逗弄陪伴用的彩色小鱼,但只要水面上传来动静,它就会抛下手头的一切游过去,冒出水面亲昵地与作为饲主的荒耳鬓厮磨地接吻。 有时荒是给它送去食物,但更多时候会把它抱出来,带到卧室或者任何一个地方,与之忘情地水rujiao融,人鱼总会发出迷茫又幸福的叫声,并顺从地接纳住他的全部jingye。 荒从来不会限制这孩子的行动,但绝不允许它靠近海边,哪怕这条人鱼早已被去掉了最重要的那块鳞片,无法再适应深海,荒仍像忌惮着什么似的,对此严防死守。 没有人知道这究竟事出何因,就连人鱼自己也一头雾水——饲主待它温柔至极,性爱并非他们的全部,纯粹的抚摸亦能让它舒服到耳鳍都微微张开;但偶尔睡醒后荒会变得异常暴虐,脸色阴沉地将它拽出水缸,像是要确认什么似的,交媾堪称粗暴,让人鱼忍不住想起那凄惨的初夜。 而每当这样的交合结束,荒总会圈着它温存许久,把玩挂它身上的,被做成项链和手链的海螺与鱼鳞,仿佛沉浸在回忆之中,直到人鱼因饥饿发出叫声或者别的情况。 荒称它为“须佐之男”,命名时毫无犹豫,仿佛理应如此。 荒从不会向外人展示这座鱼缸。 最近人鱼似乎有了身孕,饲主对它的管教越发严格。 ……这真的只是藏品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