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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琅不满地抿着唇,眉骨处的伤使他看起来有些阴鸷。似蛰伏的凶兽,不经意间露出趾间的利爪,他沉吟几许,道:“透露点消息给程心,引她来A市。” 对方连声应下。 霍琅随手拨了拨半湿的发,一双眼扫过手机后,不知想到了什么,鬼使神差点开了相册。 第一张赫然是程心程珺俩姐弟的照片。 程珺亲昵的挽着与他有五六分相似的程心,嬉笑着倚在她的肩头,单纯又亲昵的姿态。程心笑盈盈的看着这个小八岁的弟弟,一脸无可奈何的宠溺。 他放大照片,指尖细细描绘着程珺的轮廓,重复着手下结合心理医生的报告:因感情处受到重创而掩藏本性?恩?掩藏到都忘了和刑言认识二个月?轻易就相信了半个月的说词? 程珺? 霍琅低声咀嚼着这个名字,而后低声道:你……是程珺吗? 短信提示声打断霍琅的猜想,他一目十行看完,脸色沉了下来。 “现在就要走吗?”程研肖坐在餐桌边看着一身西装笔挺霍琅,关心道:“事情很着急吗?” “明天下午二点左右会回来。”霍琅假装自己看不到程研肖眼底的惊喜,压着上半身靠近他。“现在直到明天中午你都见不到我,会舍不得吗?你以前可是很粘我的。” 程研肖鼻间是那熟悉的气息,好闻的他忍不住吸了吸鼻子。而后才慢半拍的反应过来——很粘?程珺的笔记可不是这么写的。 他理智的保持着人设,乖巧道:“你记错了,既然事情比较急,你就先走吧。”不要影响他吃早餐的食欲。 霍琅揉了一把程研肖的发顶,姿势亲昵:“回来给你带礼物。” '谢谢。"程研肖一路盯着他走远才满意的勾起唇. 好心情的腹腓道:这么好看的未婚夫扔在这,竟然能安心外出?心真大。 程研肖美滋滋地——不用找机会甩掉霍琅实在是妙! 他好胃口的夹了一只虾饺。 第十六章 斯文败类 刑言昨晚没能和程研肖共进晚餐,今天又要去白淼淼家请罪。 光想到白淼淼时不时耍起来的小性子,就感觉一阵头疼,进入餐厅时脸上还一片郁郁。但在餐厅看到一脸餍足的程研肖后,不由双眼一亮明朗起来。 那张斯文俊秀的脸扬起笑,亲昵坐到程研肖身旁。 找人还是要养眼些的,养眼的同时又这么乖巧,自然是让人从身到心都舒爽的熨帖。让阿姨将早餐从主位上移过来,就着程研肖的侧脸喝了一口粥,满意的点头。 程研肖自顾吃着早餐。 刑家早餐比较中式,除每个白粥与清口小菜外,还配有就粥的各式A市早茶必配餐点。 “小珺。”刑言也没注意到程研肖对他的爱搭不理,笑眯眯的看着他的侧脸温柔道:“昨晚睡的好吗?晚上我订了餐厅。”他卖关子似的停了停,暧昧道:“就我和你。” 白淼淼是商业联姻,现在还不能扯破脸。但也不能就此委屈了程珺,他决定回来的时候去挑款和他同款的手表送给他。 程研肖听着他的话嘴角抽不住撇了撇,吝啬的分了一缕视线到他那,随口道:“你今天要去白淼淼家?” 刑言以为程研肖吃醋,心里喜悦之余不忘表忠诚道:“这次只是去走个过场,我马上就回来!” 程研肖又夹了一只虾饺,虾rou饱满,一咬下去满嘴的鲜香跳跃舌尖。 他慢慢咽下,接着道:“我是被谁关起来的?” 刑言想凑过去夹虾饺的手就这么顿在了半空中……他没想到程珺被带出小黑屋时没问,今天却来发难。 他慢慢收回筷子,眼神左右飘忽着,那张斯文的脸首次露出狼狈的姿态。 程研肖乘机将刑言想夹又半路退回的最后一个虾饺放到碗里,满意的几口吞下后,偏过头看他,安静等待他的回答。 俩人相互对望都没有开口,餐厅一下子静谧下来。 刑言在这尴尬的气氛里脸色几变,最后艰涩的在程研肖的目光硬着头皮打擦边球。“这事我已经严肃和他们讨论过了,确实做得太过分了!他们也已经认识到自己的问题,让我代你说声抱歉,别生气。”对于囚禁了一个小玩意,他们根本没当回事,而刑言能把人带出来已经开心不已,哪还会生出指责的念头? 程研肖接着问:“他们是谁?怎么知道我在哪?” 程珺在知道自己被小三后就果断了订了第二天的机票,连酒店都预订的2月1号退房。 这表明他要和刑言划清关系,俩人绝不会再有联系。 那么问题来了,是谁把他带走的? 刑言被问的心虚气短,空洞的心虚后又忍不住生出点恼羞成怒来——正房要为难外室在他们这种家族已经算是潜规则,一般事后补偿一下也就罢了。小珺这不依不饶的姿态太娇气了。而且他都放下架子认错了,还要怎样?! 他心里梗着不顺气,眉头一拧就想发火。 但视线移到程研肖的脸上……程研肖今天穿着一件白色毛衣,是温柔的奶白色,配着卡其的裤子精致又乖巧,实在是好看得很,刑言的心头火转眼又被色欲给灭了。 他拿起杯子喝了口饮料,决定还是由自己退一步,哄道:“这事还是白淼淼那插的手!” 这话开了头,刑言说得就顺了,他皱着眉头不满道,“那天白淼淼的表哥看到了我和你在一起,就把这事给捅了出去,我也没想到她竟然这么狠,转头就去爷爷那告状,当时所有人都在,爷爷也是迫于压力才这么做。你不知道,当时可把我急坏了这才答应和白淼淼订婚,不然也不知道能不能再见到你。” 刑言说着红了眼眶,一脸深情的看他。 “你当时也在?你也同意白家和刑家长辈对我非法拘禁?”程研肖对于刑言自以为是的退步毫不领情。这话问的自然,还颇有些午后闲聊般的随意。 但那眼却似看透一切。 刑言只觉得身处一片黑暗中,而程研肖的眼便是一道强力探照灯,照出他心底所有秘密与阴暗。 他后背泛起一阵薄汗,隐隐觉得程研肖此时的姿态与以往相差甚远,明明身为金主,但在小情人的逼问下却忐忑道:“我、我肯定是不同意的!” “你不同意?”程研肖脸色的懒散一收,双眼犀利逼视着他:“所以你当时在场?” “我、我……”刑言被程研肖的神色惊得心头一跳,呼吸都不由自主急促了起来。 程研肖快问快答。不给他思考的机会,伸手重重打在实木桌上,手边的碗碟被撞到,发出一阵慌乱的脆响声,程研肖的声音在瓷器的背景音中冷得像淬了冰:“你当时在不在!” 刑言莫名的从脚底泛起一层凉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