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節「6」
临时标记对alpha影响不大，叶修走出住院部的时候味道已经散得差不多了。一来一回耽误了一个多小时，幸好今天他轮休。回到急诊楼，碰巧苏沐橙从诊室里出来透气，一眼就看见了他，朝他扬手。 “好点了吗？”叶修走过去问她。 “没问题！我还开了点药吃，有保障。”苏沐橙笑着说。 叶修无奈，摸摸她的头：“下回别乱吃街边不干净的东西。” “你像老父亲。”苏沐橙朝他比鬼脸，“不过不会了，下次我换一家吃。倒是你，去了好久喔。” “我也没想会折腾这么久。”叶修叹气，“还差点被老韩骂。” “这差难做呀。”苏沐橙眨眨眼。 “都不容易啊。”叶修感慨。 “但也不能一直这样。你不打算谈恋爱吗？” “再说吧，现在不着急。” “你真的要做老父亲了。”苏沐橙鼓起脸。 “小丫头胆儿大了啊。”叶修作势要敲她脑壳，苏沐橙哎呀哎呀抱着头躲开。她咯咯地笑：“替你担心。我是说真的，叶修哥，没人陪在身边多寂寞啊。” “也不是想就能有的。”叶修摆手，余光瞄见分诊台有位戴着防咬环的中年男性在挂号，“来病人了，快去看看。” “知道了。”苏沐橙理了理她的长发，挥挥手走掉了。 护士A左瞧右瞧，越觉得不对劲：“先生？请问能说说您头痛持续多久了吗？——先生？！先生！”中年男人猛地扣住脑袋，手里的纸张散了一地。叶修眼神一凛，冲上去检查他的体征，苏沐橙和前台的小护士们也跟了过来，大喊男人的名字，而男人只是不住地晃动和喊叫：“我头——啊——好痛！”有信息素从他的后颈飘出来，是机体中枢神经系统受刺激时的应激反应。苏沐橙上去扶住他：“现在不可以乱动！头痛会加重！” 叶修沉声：“立刻送他进留观室，问到病史了吗？今天值班医生是谁？”捂着脑袋的omega突然脚下一软，要往地上倒去，叶修眼疾手快，架住往前倾倒的他，发现人已经闭上双眼：“阿叔，你还听得见我说话吗阿叔？……昏迷了，速度快。”路过的护士B连忙跑走去找人，护士A推来病床，叶修和苏沐橙一起抱他上去。男人出了满头的汗，却闭着双眼、唤醒不能。苏沐橙轻轻地帮他的头偏向一侧，带上清洁手套卡着下巴去清扫口腔里有无异物：“通的，呼吸有点浅。今天小乔和柔柔值班，我半小时前还看柔柔在给一个阿爷查胸痛，这会可能在楼上。我先帮你。” 一阵阵急促的脚步声随着留观室的门合上而消去，前厅恢复平静。 叶修评估完体征，开始给人做深静脉置管，苏沐橙拿着热乎的血气报告走过来：“血氧还不错，有点低钠，血糖只比正常空腹高一点点。”叶修嗯了一声：“收缩压高过190了，心率还在可接受范围，没发烧。没什么定位体征，脖子有点硬，暂时没吐，你的考虑？” “蛛网膜下腔出血，不排除腔隙性脑梗，脑干出血可能性小。”苏沐橙背手手，“这也要考我……CT我申请了，现在做？” “前辈！”留观室的门开了，乔一帆气喘吁吁地跑过来，“抱歉，我来晚了。” “小乔，来的正好，把人推过CT室去吧。”叶修收针打好手术结，苏沐橙给人贴上最后一层固定；他摘掉手套，向年轻的学生交代，“我去看看他带来的纸质资料，一会儿找你。” “好的前辈。” “那我回诊室坐着了，已经到挂号费正常的上班时间了。”苏沐橙说。 “去吧。” 叶修吸了吸鼻子，那位omega病人的味道有点冲鼻了；他感慨着张佳乐害人不浅，拍拍兜，摸出一片抑制剂缓释片，剥了包装吞掉。 精神暂时放松了，于是他不合时宜地想起苏沐橙刚刚对他说的话：该谈恋爱了。 人选吗……叶修摸着下巴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