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日光阴h - 同人小说 - 【综总攻】海王无所畏惧在线阅读 - 灵魂稳定剂、迷情剂和吐真剂

灵魂稳定剂、迷情剂和吐真剂

    “伊米尔!?”

    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脸出现在怀中,回忆中的柠檬味带着酸与涩,斯内普几乎失声,怔愣了好半天才把银发巫师放在自己额头上的手拿开。

    “嗯,是我,好久不见。”伊米尔淡然地回应,脸上还带着一如既往的微笑。

    “好久不见……哈!好久不见!我以为你已经死了!”他猛地站起来,在点燃的壁炉前来回踱步,嘴里“嘶嘶”地发出愤怒的低吼,活像一条做好了攻击准备的眼镜王蛇,“悄无声息地消失了十一年!我该赞扬你精湛的隐匿技术吗,尊敬的德拉玛先生?你怎么能当做什么事情都没发生!”

    魔药教授很快重拾了以往最擅长的阴阳怪气,他身体气得发抖,整张脸因为怒火而面容狰狞:“也许你觉得自己是自由的,所以离开的时候一句解释都没有留下,让你可悲的随从们无头苍蝇一样恐慌。然后你又若无其事地回来……好久不见!真是愉快的问候!德拉玛先生,您需要忠诚的家养小精灵为您端上一杯香浓的咖啡吗?还是来几片西班牙火腿——”

    “如果你愿意,我会需要几瓶灵魂稳定剂。”

    伊米尔坐在地上,抬起头,神色平静地打断了他。

    怒火瞬间被扑灭,斯内普再次失声,瞪大了眼睛观察这个莫名其妙失踪了十来年的男人。

    他的脸还是那么漂亮——不,不对,现在不是想这种事的时候——斯内普强制自己把目光放在除脸之外的位置。

    他的脸色苍白,身体被包裹在短小的黑袍里,身上沾了不少屋子里的灰,显得有些狼狈。因为不合身的衣服而裸露出来的皮肤上布满伤痕,血rou翻卷,看上去分外可怖。

    “比起灵魂稳定剂,你更需要一个治愈魔咒。”话刚说出口斯内普就反应过来了,伊米尔曾经为医疗翼工作,他的治愈魔咒在所有巫师中都位于顶尖的行列,如果连他都不能解决……

    斯内普语气凝重:“怎么回事,是你自己的问题还是这伤的问题?”

    “一点意外,不过灵魂稳定剂能够缓解。”

    “……痛吗?”

    他单膝跪地执起伊米尔的手,将衣袍掀上去,让整条手臂的伤口都暴露在眼前。他数了数,光是小臂上就有五条鲜血淋漓的裂口,像是荆棘重重地勒进了皮rou里,让人窒息。

    “还好,能忍受。”蓝眼睛的男人再次温和地笑起来。

    “家里没有库存,所有灵魂稳定剂都放在霍格沃茨了,我现在去拿。等我回来,你最好给我一个逻辑清晰的解释。”

    斯内普冲向壁炉,却被一只手抓住衣角拽了回去。

    “邓布利多会知道的。灵魂稳定剂的用途有限,你贸然去取会引起他的注意。”伊米尔坐在地上,抬眼看他,“你本就是来监视我的,不是吗?”

    “所以那个黑色头发的小鬼……”

    “是我,封印了记忆的我。”

    “为什么?”

    “一点意外。”

    “别搪塞我!告诉我事实,这样才能尽快解决你的问题!”他提高了音量,“你为什么又回到了原来的样子?”

    斯内普觉得自己的疑问越来越多。他非常迷惑,记忆的麻烦尚未解决就迎来了新的问题,一个又一个让他应接不暇,眉头狠狠地拧在一起。

    “因为刚才不小心受到了强烈的刺激,禁制松动了,我才会暂时出现。”伊米尔不愿意多谈。

    斯内普的嘴唇开开合合,最终还是停止了询问,没有强求他事无巨细地说出来,但自己在心中已有了眉目。

    如果是刚才发生的,那么就一定是那只黑色的德拉玛出了什么问题。他记得两人在孤儿院分离后,德拉玛便使用门钥匙回到了德拉玛庄园,再过不久伊米尔就通过黑发男孩给他的门钥匙传送了过来。要说问题不在德拉玛庄园,他是绝对不信的。

    伊米尔主动打断了两人间的沉默,也算把他的隐瞒就此揭过了:“雷古勒斯呢?他怎么样?”

    “他活得很好。在……神秘人死后,他和马尔福一样声称自己被夺魂咒控制了,然后他们用金加隆——或者其他代价——摆平了魔法部的审查。虽然大出血,但起码他们活得比你现在好多了。”

    很久没说起伏地魔,斯内普停顿了一下,接着发挥了与平时无异的语言艺术造诣。

    “那再好不过了。”伊米尔看起来松了口气。

    “你问他做什么?”

    “验证一个猜想。”

    该死的谜语人。

    斯内普臭着脸,双手抱胸坐到了沙发上:“你准备在地板上安家吗?我不知道什么时候德拉玛先生变成了一只没有办法离开地面的树精。”

    伊米尔没有站起来,也没有回话。这时他才注意到银发巫师看起来很疲惫也很痛苦,脸色苍白,海蓝的瞳孔有些涣散,撑在地面的手指微不可查地颤抖着。此刻,这个人前所未有地虚弱。

    “除了灵魂稳定剂,还有什么能帮到你。”斯内普又站起来,难以掩饰面上的担忧。

    伊米尔摇头:“等我回到十一岁的样子就好了。”

    他隐隐有了猜测:“你用这种方式避开那些伤?”

    “嗯。不愧是西弗勒斯,还是这么聪明。”

    斯内普怒目而视:“你还是关心关心自己的身体吧!”

    伊米尔笑出了声,稍微挪动了一下让自己靠在墙角,精神变好了一些。

    “还是需要灵魂稳定剂,”魔药教授无法忍受那些伤痕出现在这只白毛巫师身上,尤其是一条格外长的口子,从脖子一直延伸到下颌,呈现出血淋淋的猩红色,“这里还有一些月长石的粉末……椒薄荷还有小雏菊的根……该死的,但是缺少独活草和黑巨蝉,而且熬制一锅完美的灵魂稳定剂需要至少两周时间……就算加上魔力的加速效果,最多也只能加快百分之二十的进度……”

    他语速极快,声音低得像是耳语,但伊米尔听了个一清二楚。

    “不必为我担心。目前还死不了,也不会痛很久,等这阵子过去就好了。”他试图安抚焦躁的魔药教授。

    低沉的自言自语戛然而止,斯内普又瞪了他一眼。

    伊米尔只觉得好笑,他不再折磨斯内普紧绷的脆弱的神经了,扶着墙摇摇晃晃地站起来,收拢衣袍遮住一身伤痕,表示情况还在掌控之中。

    “家里没什么变化。”他看了看四周的书架,评价道。

    “你希望有什么变化?”

    他摇摇头:“这样就好,让我觉得好像你还在上学的时候,一切都没有变。”

    斯内普面无表情地走过来,伸手托起他的手肘,撑住他摇摇欲坠的身体。

    “邓布利多那里怎么解释?”

    “嗯……让我想想,”伊米尔顺从地倚靠在黑漆漆的男人身上,但他竟然比高大的魔药教授还要高出一点,所以靠得有些艰难,“就说是我的私生子好了,反正长得一模一样。”

    “你觉得他会信吗?”斯内普黑着脸。

    “名字和相貌都继承于父亲,这很常见,有什么好怀疑的。”

    “你的魔杖呢?一模一样的魔杖又该如何辩解?”

    他拿出那跟月桂木和独角兽毛搭配的魔杖,递到伊米尔手上。

    “我用不了这根魔杖……”银发男人忽然呆住了,清澈透明的眼睛里浮现出一点朦胧的光晕,像是山野间弥漫的晨雾,悄然让他陷入了回忆。

    他不大习惯地握住杖身,轻轻挥了挥。

    无事发生。

    “Expecto Patronum”

    他又试了守护神咒,魔杖尖端什么也没有喷出——守护神、银雾……就连几个微小的光点都没出现。

    “我杀了人,西弗勒斯,纯洁的魔杖只接受纯洁的灵魂,我再也不会被它承认了。”伊米尔小声喃喃,垂下眼睛,格外谨慎地将魔杖放在一边的桌上,“不过,还是很感谢你把它保存得这么好,看起来和我刚拥有他时一模一样。你肯定费了很多心思。”

    斯内普隐藏在衣袖里的手紧握成拳。印象中银发巫师从来没有这么无措的时候,他小心翼翼地把自己的所有物放在一边,就好像这东西不是他的,让人看得心里难受。

    而且在他使用守护神咒的时候,斯内普还以为会再次看见那只优美且强大的独角鲸漂浮在空气中。

    但什么也没有。伊米尔不仅失去了与灵魂最为契合的魔杖,还失去了他的守护神。

    “至少没有像食死徒一样被反噬,已经很好了。”他自嘲地低头。

    “怎么会?你明明失踪前还——”

    “也许是刚才消失的……”

    刚才,又是刚才,德拉玛庄园里到底发生了什么?

    手上的重量突然变大了,思考中的斯内普差点没撑住,两只手合力才勉强将踉跄的男人扶稳,然后借由漂浮咒把他放在沙发上。

    他下意识问道:“你……你放弃他了?”

    伊米尔又愣了一会儿,避开边角的一小块水渍,默默把自己缩进不算柔软的沙发里,过了很久才用飘忽不定的声音回答。

    “或许吧。”

    “我得去重新买一根魔杖了,不知道这次会从奥利凡德先生那里拿到什么样的组合。”他深吸口气,很快回到了平淡的表情,若无其事地转移了话题,“而且之后估计要在蜘蛛尾巷住到开学了,你不会介意吧。”

    “就用这幅样子?”

    “不,你会和那个十一岁的小家伙相处一段时间,他——我是说‘我’——性格可能不怎么讨喜。又要辛苦你了。”

    “那我就会把大部分时间都花在霍格沃茨里。毕竟几百只脑袋空空的巨怪还等着知识被可怜的教授给灌进脑子,还有医疗翼的魔药,天知道那些精力过剩的学生为什么总是热衷于把自己弄伤。”斯内普一说起工作,语气就变得非常不耐烦。

    “哇哦,聪明的西弗总有办法。”

    “伊米尔!”

    和以前一样,他总是被突如其来的像是哄小孩一样的夸奖弄得恼羞成怒。

    斯内普咬牙:“我想他再怎么不讨喜,也不会像你一样让人抓狂。”

    “这可不一定,”伊米尔露出一个似笑非笑的表情,“你不能只凭借第一印象就下判断,太过武断往往会带来非常严重的后果。”

    “要是你惹着我了,这里有一万种方法要你后悔。”

    魔药教授也笑了,不过是阴测测的,如果他对面不是伊米尔而是霍格沃茨的小巫师们,现在大概已经被吓得落荒而逃了。

    “唔……好吧。那我请求伟大的斯莱特林院长、最年轻的魔药大师、我亲爱的西弗勒斯·斯内普,能不能善待他曾经的朋友留下来的可怜的私生子,至少让他吃饱饭呢?”

    “伊米尔!”

    银发巫师还是看着他笑,海蓝色的眸子里充满了促狭的揶揄。他知道斯内普除了气急败坏地叫他的名字外不会做任何事。

    “咳咳,说到哪儿了。哦对,卢修斯。你说马尔福逃脱了魔法部的审查,卢克还好吗?”

    如此拙劣的谈话技巧。斯内普哼了一声,然后为他解惑:“好得不得了。多亏马尔福是个富有的家族,他的财富让他顺利远离了阿兹卡班,还能在现在的魔法界活得风生水起。而刚刚,我们的风云人物又多了条好消息——他父亲的旧情人终于放弃了,他可以明目张胆地开始追求……”

    他突然止住了,低下头查看伊米尔的表情。

    还好,不像伤口被撒盐的样子。

    “他可以明目张胆地追求父亲的情人了,真是令人感到遗憾。”他清清嗓子,接着说,“与此同时,很多人也和他站在了同一起跑线上。说真的,你还是应该拒绝他们,那些人都已经很老了,哪怕是卢修斯,他现在也有了皱纹。”

    “西弗勒斯,我有没有说过你很幽默?”

    听着他微妙的语调,伊米尔脸上的笑容逐渐扩大,最后笑得眼睛都眯了起来,乐不可支地伏在沙发的靠背上。

    斯内普忽略了他奇怪的笑点:“看来你并不打算挑选一位幸运男士圆他的旧梦,这很明智。”

    “感谢忠告,我会认真考虑的。”伊米尔信服地点点头,“不过比起那些,还有更重要的事等着我们去做。你的黑魔标记还没消失,对不对?”

    闻言,斯内普下意识收敛了所有表情,右手握住了左手小臂。

    “黑魔王没有死,他随时可能归来。如果不想那个人破坏现在的平静,我们得提前做好准备。”他用相当平淡的语气抛出了一枚炸弹。

    是的,伏地魔没有死,斯内普也知道。这个象征着臣服的恶心的标记从未消失,只是在这段风平浪静的时间里变淡了一些,好像一切都结束了似的。但他终有一天会卷土重来。

    “你的意思是……”

    “他快回来了,或者说,他从来没有离开过。”伊米尔认可了他的猜想。

    “他不是——”他虽然知道黑魔王实力强大,伺机回归是板上钉钉的事,但是从未离开?既然如此,莉莉的牺牲又算什么?

    “你相信凭借爱就能杀死他吗?伏地魔只是受了伤,暂时蛰伏起来,但距离他的回归已经不远了。”

    斯内普却发现了疑点:“你怎么知道?你是故意消失的?”

    “不,那是个意外,”伊米尔否认了,“借由这个意外,我发现被预言的未来是可以改变的。也就是说,针对伏地魔的那个预言极有可能发生变动,我们不能心安理得地把希望寄托在那个幼小的救世主身上。”

    “‘预言可以被改变’,你是怎么确认的?”

    他抓住伊米尔的衣领,两张脸离得近极了,黑色的没有光亮的瞳孔直视那片平静的海洋。他闻到银色长发间很淡的柠檬清香。

    伊米尔移开了眼睛。

    “告诉我。”他声音喑哑,仿佛乞求。

    “雷古勒斯。”

    “什么?”

    “在我的预言里,雷古勒斯本该死去。”伊米尔抓住了斯内普的手。

    “但他现在活得好好的,”他低声喃喃,有些语无伦次,“可……可你怎么会预言?而且命定的死亡不可更改,否则必将付出等价的……”

    “你说得对,不过这些代价我能够负担。”

    “是你的伤?”

    伊米尔摇头:“不,那是我应该承受的。”

    到底发生了些什么?

    斯内普感到很无力。他开始意识到自己的记忆是被伊米尔所抹除的,除了他再没有人能篡改大脑封闭术大师的记忆。只有他,只有他能让斯内普放下警惕。

    那团迷雾愈发浓重了。数不清的隐情纠缠在一起,错综复杂,包裹住那个扑朔迷离的真相,令人心烦意乱。如果能想起他所遗忘的记忆,是不是就能拼凑出一点事实?

    “别钻牛角尖,”伊米尔仿佛看透了他的所思所想,抬手捧住了他的脸,“你缺失的记忆会恢复,但不是现在。”

    “因为预言?”

    伊米尔没肯定也没有否认,只是再次错开目光,陷入了沉默。

    “你说,现在给你灌上一瓶吐真剂怎么样?为了避免哪一天被你卖了还要帮着数钱,我得先有些预防措施。”魔药教授充满恶意地开口,显然是快被谜语人逼疯了。

    顿时,银发巫师换上了一双委屈的蓝眼睛:“别这样对我,西弗勒斯,看在我们是朋友的份上。”

    他总是知道怎么对付坏脾气的斯莱特林。

    斯内普嘴唇上下碰了碰,大概要说什么脏话,但又被憋了回去。

    这十来年从未感受过的憋屈都在今天被补齐了!

    他一甩衣袖,把偷笑的伊米尔留在沙发上,自己则冷笑着冲回到魔药间,把门撞得哐哐作响。斯内普怕再和这个气人的家伙待在一起,他会忍不住丢一发神锋无影过去。

    “好吧,既然你不想见到我,那就先和小德拉玛先生相处吧。可要是还想找我聊天,就找个没人的地方把那支月桂木的魔杖塞到我手里。”

    门外是伊米尔的声音,他的影子在门缝处晃了一下,然后就消失了,那股酸涩的柠檬味也跟着减弱。

    斯内普收起了气愤,在防置成品魔药的置物架上搜寻,从第四排靠左的位置拿出了一支深色玻璃瓶装着的药剂。他拔出瓶塞,摇晃的魔药反射出珍珠母的炫目光泽。

    螺旋上升的蒸汽带出了这瓶魔药的味道——酸涩的柠檬和潮湿的海滩——在魔药大师偶尔完成的迷情剂订单中,他一直能闻到这两种气味的组合。

    这只指向一种可能性,西弗勒斯·斯内普爱着伊米尔·德拉玛,哪怕那个巫师删改了与之相关的记忆,让他忘了自己是如何陷入爱情,他也依旧能从迷情剂中确认心底的感情。

    更烦躁了。

    斯内普在狭小的魔药制作间里走来走去,以往让他心平气和的可爱的坩埚们起不到一点安抚的作用。

    他最好永远都不要让我想起来,魔药教授想,最好趁机放弃这个嘴里一句真话都说不出来的巫师。

    尽管伊米尔的脸看上去那么诚恳且美丽,不,把你那该死的注意力从那张脸上挪开!

    他欺骗了你,入侵了你的思想,这是一种背叛——你不是最讨厌这个吗?

    可他看起来背负了很多,他的预言,如果隐瞒你是为了像避开雷古勒斯的死亡一样避开你的死亡,被你如此对待,他会很伤心。想想吧,那双破碎的垂泪的蓝色眼睛……

    背叛就是背叛,你这个猪油蒙了心的白痴!

    两个声音在斯内普心底天人交战,他越发烦躁,抓来一把姜根就放在cao作台上,小刀“噔噔噔”地往上面招呼。

    他一口气处理了八份姜根,五份狮子鱼脊骨粉和一整盒的双角兽的角,暴躁的心情才慢慢平复了下来,可怎么对待外面那个谎话精的问题却依旧没有解决。

    此时已经过了晚饭的时间,斯内普突然想到现在已经是那位黑色的德拉玛先生,这才打消了继续逃避的打算。

    照样大力地推开门,他果然看见沙发上睡着一个披着长袍的黑卷发男孩。斯内普大发好心,召来一块毛毯给他盖上,随后便上到二楼,简单用餐和清理后也躺在床上,准备用睡眠安慰被火气冲昏了的大脑。

    可惜他今天似乎是要不顺到底了。

    天色昏暗,蜘蛛尾巷里游荡着几个无家可归者,隔着薄薄的门板窃窃私语。黑色头发的男人醉倒在沙发前面的地上,壁炉静静地燃烧,偶尔窜出一点火星子落到外面。

    忽然火焰被扰动了,橘红的焰色瞬间褪去,转变成了幽暗诡异的墨绿。

    一身白色长袍的男人从里面钻了出来,他拍去身上的灰烬,又理了理着装,这才看向倒在地上的满身酒气的人。

    “西弗勒斯,别在地上睡觉。”

    他一边说着一边走向角落里高到顶住天花板的书柜,在一伸手就能够到的位置,永远会放着一瓶留给他的灵魂稳定剂。

    伊米尔不太绅士地咬开瓶塞,将味道难以形容的魔药倒进嘴里,然后如释重负般把自己摔进了沙发。

    “西弗勒斯,还能听到我说话吗?你喝了多少?”

    他垂下去的手指勾起地上那人的黑发。

    斯内普被连续的sao扰吵醒了,面色痛苦地撑起沉重的身体,四处张望着想要找到声音的来源。

    “在你上面,”伊米尔翻了个身,松松垮垮的马尾顺着沙发的侧面滑落下去,扫到他的脸上,“抬头。”

    “嘶——”

    头疼让斯内普眼前一片模糊,他抬头,只看得见一双手在顶上摆来摆去,还抓着一缕他的头发漫不经心地把玩。

    好不容易支起了上半身,他通过熟悉的味道认出了沙发上的人,却下意识脱口而出了另一个名字:“莉莉?”

    白袍巫师的表情rou眼可见的沉了下去,拿起茶几上的瓶装火焰威士忌一口闷了:“少喝点吧,西弗勒斯·斯内普,你还不到二十岁,怎么就和那些常年酗酒的家伙一样老眼昏花了?”

    我只喝了一点,斯内普想辩解。是黑魔王连续几次的摄魂取念让他头疼欲裂,他只是利用酒精麻痹神经,缓解了部分无法忍受的疼痛。否则有着托比亚的例子在前,他压根不会碰任何含酒精的饮品。现在喊出莉莉的名字,也是被强行翻阅大脑带来的条件反射。

    他不能让黑魔王知道他对伊米尔还有这种心思,只能一遍又一遍地给自己洗脑,找另一个合理的人当做替代。

    伊米尔应该也不想知道。毕竟他那么爱阿布拉克萨斯·马尔福,就算那个老马尔福已经死了,再没有其他人能入他的眼。哪怕小马尔福也不行。

    有人和自己处境相同让人感觉是件值得宽慰的事情,斯内普觉得自己和卢修斯同病相怜,小马尔福大抵也是这么想的,所以总是不着痕迹地帮他在同侪面前解围。如果今天没有卢修斯的帮助,他还要被折磨很久。

    就这样越想越多,斯内普没有注意到伊米尔紧盯着他的目光已经逐渐冷凝,但很快,在他转过去的刹那又变回了原来温和的样子。

    “也许睡一觉会让你舒服一点。”白袍巫师面色如常,把他扶到沙发上躺下。

    “谢谢……”斯内普慢慢呼气,察觉到有人就在身旁让他安心不少,“他有对你做什么吗?”

    “和以前一样,没什么特别的。”

    无非就是几个钻心剜骨,用索命咒杀了一两个个叛徒敲打纯血家族,再把伊米尔当做靶子挑拨下属间的矛盾让他们彼此制衡。伏地魔折磨人的手段没什么新意,那些用烂了的方式他只觉得无趣,要不是还没拿下这个别扭的家伙,他早就不想忍了。

    斯内普担忧他依旧平淡的语气,悄悄抓住了白色巫师袍的一角攥在手心。

    “我去给你找瓶缓和剂,你现在需要这个。”

    伊米尔站起来,那一角冰凉的布料从他手中流逝。

    斯内普忽然感到一股惶恐:“等等,莉莉——”

    白色的背影停住了,他还拿着火焰威士忌的酒瓶,藏在衣袖里的魔杖冒出星星点点的不妙的绿光。他顿了一下,接着转身把剩下的液体都泼在了黑发巫师的脸上。

    “认清楚我是谁,斯内普先生。”

    伊米尔在魔药间里挑挑拣拣,熟练得跟自己家一样。伏地魔对魔药有很大需求,送上门来的年轻的魔药大师接下了这份工作,正好还有不少存货贮藏在这里。

    他挑出一个没有标签的广口瓶,蹲在斯内普脸边,捏着他的下巴灌了进去。尽管由于患者的不配合,那些药剂没有全部被服下,但已经远远超过了生效的剂量。

    “你刚刚喝了什么魔药,西弗勒斯?”

    黑色的眼睛里流露出丝丝缕缕的苦涩,斯内普把嘴唇抿成一条直线,好半天才说道:“吐真剂。”

    伊米尔笑了。

    “很好。你知道我想问你什么吗?”

    “也许。”

    “你知道的,我聪明的孩子,”他捧着黑发巫师的脸描摹五官,手指插进干燥的发间,姿态亲昵,“你是一条聪明的小蛇,总能猜到我在想什么。”

    这个世界一定是疯了。斯内普目光空洞。不然怎么会看见伊米尔的脸离他这么近,近得仿佛下一秒就要吻上他的脸。

    “为什么要喊莉莉的名字呢?”

    “因为……”半瓶吐真剂的药效太强了,斯内普的身体颤抖,本就涣散的精神越来越虚弱。直到他放弃了对抗,整个人好像沉入湖水一般安宁,深埋在心底的秘密渐渐浮出水面,“因为不能说出另一个名字。”

    “你想保护他,对不对?”

    “对。”

    斯内普闭上眼,却无法停止这场拷问。

    “你有一个喜欢的人,是吗?”

    “是。”

    他看不到的地方,伊米尔笑得更开心了。

    “他们是同一个人?”

    “是。”

    “那么……告诉我,他的名字。”

    “伊米尔·玛莱·德拉玛。”

    斯内普的声音格外轻,用很快的速度念完了这个名字,这样他还可以祈祷白袍巫师错过了他的话。

    但他只听到了笑声,然后什么柔软的东西贴了过来,印在他紧抿的嘴唇上。

    柠檬、带着咸味的潮湿的海风,还有火焰威士忌,酒精的味道。

    这让他想起墨西哥酿造的龙舌兰酒。传统的龙舌兰酒喝法十分特别,也颇需一番技巧。首先把盐巴撒在手背虎口上,用拇指和食指握一小杯纯龙舌兰酒,再用无名指和中指夹一片柠檬片。然后迅速舔一口虎口上的盐巴,接著把酒一饮而尽,最后咬一口柠檬片收尾。整个过程一气呵成,无论风味或是饮用技法,都堪称一绝。

    据说这种喝法是在酿酒技术不成熟的年代,为了掩盖龙舌兰酒本身的苦涩和辛辣、增加口感而诞生,斯内普从未尝试过,却在此刻迅速领会了其中的美妙。

    如果这世界疯了,最好再疯久一点,在他死之前都不要恢复正常。

    他睁开眼睛,发现伊米尔的蓝色眼眸只有咫尺之遥,那些细碎的银色发丝在脸上扫来扫去,让他有些痒。

    斯内普一面应付着这个绵长的吻,一面分出心思放在胸口,一双手正在对付那些数量惊人的纽扣。

    “在想什么?”伊米尔抬起头问道。

    “快一些,你会魔法的不是吗——”

    他在意识到自己说了什么之后立马捂住了嘴,火焰威士忌在燃烧,苍白的脸颊迅速浮上一层绯红色。

    银发巫师勾起嘴角:“吐真剂是个好东西不是吗?”

    他的手从领口开始顺着排成一列的纽扣向下,那些反射着壁炉火光的扣子都一个个崩开,让一直裹住黑发巫师的衣服顺着重力滑到身体两侧,露出苍白的、属于青年的、瘦削的上半身。

    “是啊,我会魔法呢,魔法也是个好东西,对不对?”

    斯内普呜咽的声音从手掌之下传出来,大概说的是“对”。

    “我喜欢你有问必答的样子。”伊米尔在斯内普局促的眼神下揉了揉他的头,也跪坐到沙发上,拉出他的一条腿,“西弗,你能说说接下来要做什么吗?”

    黑发巫师在自己的制止下只发出了“呜呜”的几声,他的脸色更红了,像是熟过头了的苹果,让人总想啃一口。

    “不知道?没关系,我会教你的。”

    没有润滑液对于初夜来说可不太妙,但伊米尔没有担心,魔药大师家里有很多稀奇古怪的草药,总有一种能在此时此刻发挥作用的材料。

    犰狳胆汁?不行。

    斯洛伐尼亚双头蛇的毒液?显然不行。

    鼻涕虫的粘液?如果西弗勒斯不会给他一个索命咒,那看起来还挺有模有样的,说不定能以假乱真。

    他一项项排除能使用的魔药材料,这时斯内普已经使用无声无杖咒召来了一个长颈瓶,别开脸交到他手里。

    伊米尔心领神会,没有问伟大的魔药大师家里为什么会有这个,帮他保留了聊胜于无的一点面皮。

    但一个消失咒下去,裤子飞飞,连同那点仅剩的面皮也飞走了。

    斯内普的脸色趋近于生无可恋。

    伊米尔倒出一点魔药,润湿了手指,然后在稚嫩的后xue处打转。稍微用力,指尖就戳了进去。

    开始时还是食指的一个指节在里面戳刺,弄得松软了就又加了中指进去。等两根手指把周围一圈都开拓了,伊米尔把魔药瓶从玻璃变成了类似于橡胶的材质,手指撑开一个小洞,将瓶子长长的颈部伸了进去。

    这瓶子不能要了,不,以后这款型号的容器都不会出现在他的魔药制作间里!

    魔药大师在心底怒吼。

    很快下面的感觉有了变化,从刚塞进长颈瓶时的饱胀转变成了更奇怪的感受,并且越来越深入,似乎要一路蔓延到胃里。

    斯内普低头看去,伊米尔正捏着橡胶长颈瓶的腹部,将果冻状的液体挤出去,统统进入到了他的xue道里。

    铺张浪费!

    魔药大师再次怒吼。

    可他马上就没那么多工夫想这么多了。

    过多的润滑魔药堆积在肠道里,长颈瓶退出的瞬间就满溢了出去,顺着股沟流下,还发出了让人羞愤欲死的声音。

    就算造成这一切的人是伊米尔,他放出索命咒的心也在蠢蠢欲动。

    “没关系的。”经验丰富的银发巫师适时安抚道。

    他把手指伸进去搅动,直发出更明显的声响。这回进入顺利得多,深度也增加了,三根手指都齐根没入,贴着内壁抚摸翻搅,把紧致的内里给撑开。

    斯内普的表情出现了很明显的变化,他眼睛瞪大了,薄唇咬得更死,几乎失去了血色,一看就是在忍着什么的样子。

    “放轻松。如果不是疼痛,就无需忍耐。”伊米尔试图开解他。

    黑发巫师不满地哼了一声。

    说得倒是简单。

    他身上的肌rou也绷紧了,唯恐自己发出些什么丢人的声音。当然了,斯内普持悲观态度,在半瓶吐真剂的作用下,他能不主动成为放浪的婊子就已经是可喜可贺的胜利了。

    他其实被弄得很舒服。银发巫师技巧娴熟,因为曾经拥有一个年长的情人,他们一定在一起探索了许多玩法——斯内普被难以遏制的快感中断了一下思路,吸了口气——他看见他们还在霍格沃茨时就胆大包天地搞在了一起,老马尔福坐在伊米尔大腿上。就在四号温室,魔鬼网的旁边。

    老马尔福的脸上满是意乱神迷的表情,他身上有一些藤蔓,但衣着还算完整,两人都露出一点肌肤,但任何一个看见的人都不会往健全的方向联想。他空白而潮红的脸把一切都写上去了。

    还有一次是在禁林,老马尔福被抱起来抵在树上,光裸的两条腿蛇一样盘住伊米尔的腰肢,扯着他的头发尖叫喘息,翻着白眼高潮了一次又一次。

    他们霸占了独角兽的地盘就为了做那种事情!

    最开始当然是不小心撞见的,可不知怎么,他有意识地去注意这总是黏在一起的两个人,自然而然地发现了更多。

    可怜的卢修斯。小马尔福先生还以为每次斯莱特林的魁地奇比赛,老马尔福先生是来观看儿子飞行的英姿,可实际上,他却是找时机和小情人去幽会!

    幽会地点里甚至还包括了夜晚的禁书区,那些抖动的书架……

    前列腺传来的快感阻止了斯内普回忆更多,他现在也体会到了电流穿过全身的感觉,好像一瞬间里经历了一分钟才能累计起来的快乐,舒爽得手都抬不起来。

    他的眼前蒙上一层水雾,立刻就被他自己给擦掉了。他看着伊米尔慢慢将身体的一部分和他联系在一起,酸涩而饱胀的感觉充满了他,让他觉得灵魂都被完整了。

    “感觉怎么样?”伊米尔关切地问,“你似乎水很多……很兴奋?”

    “我非常好,感觉很满足……我只是想到了你和阿布——”斯内普第二次捂住嘴。

    这该死的吐真剂!

    斯内普的内心现在被绝望充满了。他觉得自己真是可悲,他不该因为爱人和爱人的伴侣zuoai的场景而兴奋,也不该在这个关头提起一个已死之人。

    他要再次祈祷,祈祷银发巫师在此刻突然变成了一个聋子。

    伊米尔倒没什么特殊反应,呆愣了一下就恢复正常:“居然被你看到了,我……我当时应该坚定地拒绝,真不该听他的。”

    “你想试试吗?舒服的姿势?”

    斯内普捂着嘴,用漆黑的没什么感情的眼睛看他。

    “好吧,第一次的花样确实不该那么多。”

    伊米尔笑了笑,是对自己。然后他扣着斯内普的腰向下,强制青年吞下了全部的性器,一口气顶到了最深。

    那个尽头的小口被他突破了,现在guitou卡在里面,被一圈曼妙紧致的rou环紧紧包围着,稍微退一点就要带起黑发巫师一阵无意识的战栗。

    处男哪受得了这个,斯内普刚刚连声音都没有发出就短暂的失去了意识,而爽到极致的后果就是大脑停摆,只剩下面还夹着,无人触碰的yinjing射出大股大股的白浊。

    这是最简单、最纯粹、最直接的快感,也是今夜伊米尔要教给他的第一课。

    恐怖的快感之后,性器深入体内的感觉同样让人提心吊胆,生怕一个不慎就被捅穿了了身体。这种恐慌和强烈的扭曲的快乐同时存在,充当了欲望盛宴中的一道重要辅料。

    伊米尔捞起斯内普纤细的腰肢,挺动下身不断在那圈小口处进出、摩擦,直把青年磨得哭叫个不停,张开的大腿也抖得厉害。

    透明的液体一刻也没停过地从泉眼里流出来,跟着青年被顶撞得摇摇晃晃的身体,弄得到处都是。

    他抓住斯内普早已擅离职守的手臂,将人抱在怀里,减轻了对小口的捉弄,仔细品尝起这人嘴里的味道。

    好吧。

    魔药大师没有味道,就是不知道吐真剂会不会有残留。

    伊米尔这样想着,放开了他,让他环住自己的脖子坐在腿上。

    “自己动,会吗?”

    斯内普像是没缓过来,萎靡地摇了摇头,嘴里却截然相反地说了声“会”。

    他懊恼地闭上了眼,自暴自弃般将头放在银发巫师的肩膀上。

    “没关系。”伊米尔搂住他的腰,诱哄道,“这次我们温和一点。”

    这是第二课,前列腺高潮和寸止。

    斯内普一手撑着沙发,一手用力扳住伊米尔的腰,控制着自己不要栽倒。

    前列腺的位置被找到了,于是这次就只攻这一点,上翘的前端每次深入都要擦着rou壁上突起的一块,然后引起他忍到极限的低吟。

    青年这个年纪的嗓音已经非常低沉悦耳,像是优雅的大提琴般,在演奏中配合地发出或悠长或短促的乐声。伊米尔总想听得多些,便在快要抵达顶峰之时“不小心”掌控了jingye的出口,让他每每与云端失之交臂。

    一次两次还好,健康的充满活力的身体还稳得住,次数多了斯内普就品出不对来了。越来越旺盛的欲望火一样在身体里燃烧,却迟迟得不到满足,只能空泛地点燃一些别的——他已经学会了扭动腰胯去追逐roubang,抚慰rutou以带来新颖的刺激,或者再直接一点,主动收缩rou道,讨好地包裹住伊米尔吮吸。

    当快乐演变成了磨人的痛苦,身体会自发地寻找别的出路。

    挑逗还在继续,那块突起已经被折磨到肿起,刺激变得越来越简单。为了应对缠人的谄媚,伊米尔选择用一个纯情的吻来转移斯内普的注意力。

    他沉醉在银发巫师的特制龙舌兰酒之中,舌尖与舌尖交缠共舞,唾液不分彼此地吞咽,从喉咙里挤出示弱的话语:“给我……”

    “这要看你,亲爱的。”

    伊米尔依旧掌控着他射精的开关,绝情地将求助驳回。

    斯内普别无他法,只得不甚熟练地自己动了起来。他每次都把肿大的前列腺往roubang上去撞,用后xuetaonong伊米尔的性器,酥麻的感觉从那里扩散开来,顺着脊骨直达后脑,每碰上一次都让他生出一股射意。

    但他被掌控着,还是不得解脱。

    于是斯内普taonong得越发快,力道也逐渐增大,几乎次次都是顶在前列腺上研磨,又爽得抖腰又不肯放弃。

    逐层累积的快感堆叠起来,就像积木塔里抽出的越来越多的积木条,终于是到了崩塌的时候。

    那些感觉洪水一样瞬间席卷了大脑,但他的屁股停在坐下去的时刻,整条甬道痉挛般颤抖收缩,绞紧了仍然插在里面的异物。

    “西弗,你做得很棒。”

    伊米尔安慰着满脸空白的黑发巫师,手一下一下抚摸他的脊背,拂过那些凸起的粉色伤疤,然后咬着他的嘴唇,炽热guntang的jingye射进了还在痉挛的后xue。

    “呜啊……啊啊……”

    第二轮前列腺高潮相当轻易地达到了,间隔还不到半分钟。斯内普无法抑制地抽泣,指甲抓进了银发巫师的后背,表情变得和他记忆中的老马尔福一样放浪。

    快感的冲刷结束后,他无力倒了下去。但时间还很多,课程还很紧,马上就是第三课,非插入高潮。

    斯内普根据身体的反应清楚地知道昨晚梦见的是怎样的记忆,可他不敢相信。

    他曾经和伊米尔zuoai了?就像阿布拉克萨斯那样?

    他感觉自己大概是中了什么让人倒霉透顶的诅咒,不然为什么一切事情都朝着他不希望的方向发展?

    斯内普听见楼下有动静,那个黑头发的德拉玛醒了。

    他得洗个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