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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我和我妈都很好。他们很快就有了孩子,就是我弟弟。我弟弟先天不足,从小就体弱多病,小时候吃的药就比饭还多。从他出生开始,mama就几乎把全部精力都放在他身上。现在想想也是应该的,毕竟他比我更需要照顾。但我那个时候还小,总是嫉妒。偏偏我这个人又最害怕坦诚自己的嫉妒,所以那个时候总被自厌和妒忌的情绪裹挟,活的很辛苦。” 他又笑了,笑容里尽是苦涩的莫可奈何,“我记得有一年过年,mama丈夫那边的亲戚来他们家过年。他们和乐融融的坐在一起,我虽然也在席间,却好像和他们有结界。那是我第一次也是唯一一次离家出走,好笑吧。我想去找我的爸爸,如果他需要我,我就和他一起生活。但我刚走到他家楼下,就看到他和一个女人一起下楼,那个女人手里还牵着一个小女孩。两边都是我无法融入的世界。” 当时的何云敛一定有种被全世界抛弃的感觉吧。 我心疼得说不出话来,只能更紧地抓住他的手。 “高考那一阵,我弟弟病情加重,mama每天衣不解带地照顾他,所以从备战到考试我都只有一个人。之后我考上了大学,就几乎再没回过那边,也没再要过她的钱。” “……” “我很可怜,从小到大,从没有过什么是只属于我的……直到我遇到了你。”他似乎很难启齿,但还是咬着牙说下去,“你就像我在隧道里独行了很久后,第一缕照向我的光……” “所以,你能不能不要照别人?” 第30章 何云敛讲完这些,就若无其事地去做其他的事情,就好像童年受到的那些忽视和冷遇,已经再难在他心中掀起波澜。可我的心却难受的要命,就如同一直被人攥着,片刻也不得解放。 这种难受在看到何云敛的时候,才稍显得好一些,我只好像一条尾巴似的跟着他。从他在厨房刷碗,跟到他在浴室洗漱。 跟到最后,他都有些嫌烦。拿我没办法似的看着我,“走到哪里你都跟着,就那么喜欢我吗?” 我毫不羞臊,只痴痴地看着他,说,“是啊,喜欢你。” 他凝视了我好久,才无奈地笑了起来。 夜里,何云敛已经在我旁边安然睡去,可我却翻来覆去的难以入眠。我想把他过去缺失的爱都给他,可是一时间却想不到方法。思索良久,我突然灵光一现,一股脑地爬了起来,翻身下床,从外套里翻出我家的门钥匙。 第二天,我刚一睁开眼睛,何云敛的脸就映入眼帘。他手撑着脸颊,侧躺着,目光温柔地看着我,嘴角却尽是促狭的笑意。见我醒了,他把左手的无名指往我眼前伸了伸,上面赫然套了一个钥匙扣。 他把上面挂着的钥匙在我眼前晃了晃,问我,“什么时候挂我手上的?” 当然是趁你睡觉的时候。 见我不回答,他接着问我,“这是什么意思,嗯,棠棠?” 我组织好了语言,才开口,“这是我家的门钥匙,不是我住的那个地方啊,是我和我爸爸、mama的家。你不是说你过年的时候没有地方好去吗?以后都不会了,我把我的家分给你一半,我的爸爸就是你的爸爸,我的mama就是你的mama;而我是你的爱人,也是你的家人,你的朋友。如果你想要爱,我会一直给你,要多少有多少,多了不用你退,少了就一直给你补。” 我的话还未说完,他的眼中就闪过莹润的光。在那点光还没滑落到脸颊上的时候,他飞快地把脸埋在我的颈窝里。胸膛抵着我,自身体深处传来的震颤重重地撞击着我的肩膀。 我难得解了风情,没有问他为什么我的耳垂湿润一片。只是像给小猫顺毛一样的捋着他柔韧的脊背。 我想,之前我之所以会觉得他仙气四溢,大抵就是因为他断了凡心,六根清净。初识我最爱他的仙子气质,但是从今往后,我偏要黏在他身上,做他的烟火气。 我要他和我一起,做沧海里的一粟。 如果他觉得自己是断了线的风筝,那么我就做他的线; 如果他觉得自己是没有根的浮萍,那么我就做他的根。 最后何云敛还是听了我的话,没有去做配型,这也算切断了他和那边的最后一点联系。但作为补偿的是,我妈喜欢他就比喜欢我还多,以前一个礼拜不打一回电话,现在隔天就打一通电话来,问我小何什么时候去喝汤。 搞得我都觉得自己的主权受到了侵犯——明明是个亲儿子,倒搞得像个入赘的。 又是一个星期六,我和何云敛商量先去打网球,再去陪我妈逛街、美容、看电影。谁知两个人才并肩走到场地门口,何云敛就被一个男人给叫住了。那个男人穿着一身纯白色的网球服,露出的大腿结实、肌rou匀称,一副运动青年的形象。但气质却一点不见野性,而是温和儒雅,让人觉得如沐春风。 两人甫一相见,就是故人重逢的模样,又是握手又是撞拳,聊了老半天,分开时还依依惜别。 我心中顿时警铃大作,何云敛何曾对别人这么热情过?第一次见到我时鼻子不是鼻子脸不是脸,怎么和这人就直接上手了? 仔细看那人的长相,也的确是何云敛的菜。两个人站在一起就是清风配朗月,倒显得我不入流了。 我心里不是滋味,却装作浑不在意似的套他的话,“刚才那个人是谁啊?长得不错啊。” “刚才和我说话那个?他叫元蔚,是我大学时候的同学,一个社团的……”他边做热身动作边回我,说了一半却猛地停了下来,侧头阴森森地看着我,“什么意思啊沈棠,这才看了几眼,就看出长得不错了?比我好看?我们站一起的时候就看他了?” 怎么回事?明明是我审他,怎么变成他审我了? 我连忙把话题拉回来,“好看还是你更好看,他最多就是‘挺’。” 他这才满意,脸上的表情也平和下来,“这么说倒有点夸张了,大学的时候他很受欢迎,追他的还有男孩呢。” 男女通吃?我心中的的警铃敲得更响。 “那你们认识多久了啊?” 他回忆了一下,“我大二加入的新闻社团,那就是七年了吧。” 我/cao!七年,这也对上了。 何云敛那个一直让我耿耿于怀的暗恋对象终于被我找到了,肯定就是那个人模狗样的东西没错。 不只暗恋了七年,刚才何云敛这个狗东西还难掩激动情绪,跟人家缠缠绵绵,恨不得当我的面来个旧情复燃。 我恨!当时为什么没照那个元蔚的脖子来上一口,以解我心头之恨。 --------------------------- 第31章 虽然我已经在心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