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日光阴h - 经典小说 - 许枷的静寂(H)亲姐弟-BG/GB在线阅读 - 番外一 简女士相亲HHHHHH

番外一 简女士相亲HHHHHH

    

番外一 简女士相亲HHHHHH



    妆是许寂化的,花了一晚上对着不知道从什么地方弄来的纸质教程,在她脸上练习了一整夜。

    “你真是,有空不知道看会儿书,净想着这些不着边际的事情。”她觉得脂粉有些夸张了,涂得再白也遮掩不了眉尾的衰老样,所以孩子怎么夸‘我妈是天下最美的女人’,也觉得言过其实。

    “那叔叔说话多直接呀,我喜欢,指不定今天一起吃餐饭,就问你要不要同居。别老把我当小孩子,我还不懂你们这些大人么。要是真的是干柴烈火,诶,这一对眼就成了。mama,嘿嘿,真看上了晚上不回来也成,你总得过过性生活嘛。”

    瞧这孩子说的。她脸一红,伸手在她屁股上拍了一下,骂道,“还管到你老娘头上来了,真不怕我被人卖了。”

    “怕呀。我这不是想拉着许枷从旁保护,是您自己不让跟的。”能笑眯眯地把跟踪、尾随说的这样理直气壮的,全天下也就少女一个。

    两人约的晚饭,准确的说,是周六晚上的烛光晚餐。她为此特意洗头洗澡换衣服,还从鞋柜里翻出了许久不穿的唯一一双真皮高跟鞋。

    “你说,穿了要是他没我高怎么办。”她穿脱几次,觉得不配高跟鞋这裙子的韵味就出不来了,但穿上又怕两个人凑一块儿看起来不像。

    “穿,干嘛不穿。迷死他。”许寂可喜欢mama这样穿了,一个劲儿拾掇,“说您不对吧。人阿姨怎么说的,叔叔以前当过兵,身材高大魁梧,就您一米六的小身板,怎么搁都小鸟依人。”

    “你这张嘴!”她出门前对着浴室的镜子看了两眼,觉得口红擦得太多了,要抹淡些。谁知道被自家孩子一个白眼推出了家门,“没见到人不许回来啊。当缩头乌龟我可笑您一辈子。”

    今天要相亲的对象,就是前段时间说的丁克丧妻的那位褚先生。住在隔壁的隔壁,那片富人小区。

    不知道怎么介绍到她这里来的。简纨总觉得这种好事轮不上她,更不可能等得上两三个月的推脱。

    吃饭的地方也不远,就在正对着小区门口的那间饭馆。说的是五点半。但她匆忙出门,走到大门口拿上手机查看的时候,发现已经走到了五点二十九。第一次见面就迟到,实在失礼。也不管贸然联系对方合不合适了,她拨下通讯录里还没写下备注的一串数字,通知对方自己已经在路上的事情。当然没有爽约,是女儿给化妆的时候,小孩子的动作有点太拖沓了。

    对方好像知道她有个女儿,没生气,也没催促,只在听见鸣笛声时叮嘱她过马路小心些,他刚到不久,包厢里的空调还没怎么开。

    穿过车水马龙的街道,她站在饭店的玻璃窗前稍稍停下了脚步,看着前后没人,便对着倒影捋了捋两鬓的碎发。被风吹乱了。并没有。就是想确定自己的仪容是否得体。

    进了大门,报上房间号,简纨跟着服务生的指引一路走到了指定包厢。其实两个人在大厅里坐会儿就行,没必要特意定个包间这样破费。但当简纨亲眼看见包间的奢侈华贵时,还是不自主地对这位姓褚的中年男人有了几分好感。

    不是敷衍媒人来的,不是敷衍她来的。

    提着皮包推开了沉重的大门,她一眼就看见了坐在主位上研究菜单的褚良俊。比照片上年轻不少,身体也壮硕,看起来不像是她们这个年纪的人。

    “褚先生您好,我是简纨。”她一开口就知道自己紧张了,尾音都在发颤。这些年除了孩子她爸,很少会私下面见男性,所以举手投足都显得有些局促,抬脚往前走了两步就选在入口的地方落了坐。

    几米的圆桌,两个人相对而坐,这样太生分了。

    他听见开门声,抬起了头,以为是服务生进来问茶水,没想到先看见了她。是很温婉的女性。褚良俊放下手中的菜单,绕了大半张桌子才走到她身边,边走边说,“简女士你好,我想,称呼‘您‘实在是有些太见外了,叫我良俊就行,我不比你大太多。”说完便主动地替她拿起了她置于腰后的手包,要她跟着往主位上去。

    和许寂说的不差,褚先生比穿了高跟鞋的她还要多半个头,若是脱了鞋,头顶的位置堪堪将及他的锁骨。

    在想什么乱七八糟的,简纨忽然觉得自己荒谬,忙醒悟过来,接过他手里的皮包慌乱道,“第一次见面就挨着坐,有些不太合适吧。”

    “怎么不合适?”褚先生反问,“相亲原本就是很亲密的事情,再说我们的年纪也不小了。”没空再做循序渐进、卿卿我我的拖拉事。

    所以简纨没有选择的在褚先生的右手旁安了家。

    “可以看看菜单,还想吃什么就点。”第一次见面拿不准她的喜好,男人便把一整本的厚书都递给了她。

    但她只是囫囵吞枣地翻看了两页,就脱了手,摇着头说,“我没什么特别喜欢的,也不挑食。”

    是很贵的菜品,随便一份都要小一百,女儿正要上大学,怎么好意思大手大脚,花这些不必要的钱。

    “这顿我请客,你不要有心理压力。我家没小孩,赚的钱都自己花,这点还是出得起的。”不折不扣的丁克,难怪看起来这样年轻。

    话都这样说了,自然不好推脱,女人翻开推荐菜品,在一堆红红绿绿的价格栏里,挑了盘最普通的香辣虾。

    等待上菜的功夫,这两位的相亲就正式开始了。

    不比青年人买房买车,去哪里工作,有什么职业规划的信息交换。他们中年人在意的更多是健康与否和是否有更少的拖后腿的麻烦事儿。

    “先来做个简单的自我介绍吧。我叫褚良俊,大学教授,1961年12月生,父母双全。但他们都在老家,有其他亲人照看,照顾老人这种辛苦的事情,你也不用太cao心。关于过往,你应该提前有了解过,我之前有一任妻子,但是前几年病故了,所以动了想再找位女士一起生活的心思。”

    “我和她感情很好。我送她离开后,也替她守了三年,再怎么想,阳间的红绳到这里也该断了。你是你,她是她,我不会把你们混淆,也不会做把你当做她的替代品的这种无聊的事。”

    褚先生为相亲准备了很多,太周全了,多的是她想不到的。他从地下的皮包里拿出了一份用透明文件袋包装好的文件,先从里面拿出了红色封皮的几本房产证。这样直接,着实把她吓了一跳。

    “我先说说,我有什么。个人名下房产三套,分别在xx路,yy区和zz市。如果你觉得我这个人还可以,同意结婚,那所有的房产可以在婚后过你一半。当然,我不是收买你的意思,这世上像我一样有房有车的男人不在少数,简小姐可以自行选择。”

    “至于我呢,不抽烟不喝酒,无不良嗜好。这几份材料是我近五年的体检报告,上面显示,到目前为止,我没有什么会导致重大疾病的基础健康问题。至于丁克,你之前应该听说过的,我不打算改变,三十多岁就把绝育做完了,所以不会出现在婚后突然要你为我孕育子女这种无礼的要求。简女士大可以放心。”

    “兴趣爱好不算多,平时有空就打打球,看书练字,偶尔有精力,会同几个朋友出去玩。若是有缘分,以后会介绍你们认识。”

    “还有简女士的女儿。若是在婚后有需要的地方,我可以支付抚养费,也包括读书的学费、生活费等其他费用。别误会,我没想过要当她的父亲。我并不会当父亲,只是因为这样可以减轻简女士的生活负担,仅此而已。”婚姻就是利益。

    “最后,我需要一位身体健康的女士做我的第二任妻子,陪我共度漫长的余生。除此之外,我还有一个比较特别的要求,希望简女士可以提供一定质量的夫妻生活。”

    她见过的男人不算多,大都是和她从一个地方来的乡下人,没怎么念过书,所以粗鲁,就像许寂的爸爸。虽然他也直接,但总喜欢说侮辱人的话,和褚先生简直是云泥之别。

    “良俊先生是城市里长大的么?听起来教养真好。”想来丁克也不是她这种贫穷的家庭可以接受的。不是说不想生就能不生的。

    “也不是,和你一样,从农村考出来的,只是比一般人多读了几年书,博士毕业才出来参加工作。”

    八九十年代就能读到博士学位一定很优秀吧。又有钱又有能力的男人怎么会想到来找她这种带个女儿的女人。

    “是不是她们把我说得太好了?你知道喜欢当媒人的都喜欢夸大其词,我……”简纨准备好了一肚子贬低自己的话,正要往外说的时候才想起自己还没做简单的自我介绍。真是昏头了。

    “我叫简纨,简单的简,纨绔的纨。67年9月出生,在中国邮政上班,父母双亡,兄弟几个一直在赌博,等我离婚,从我前夫那里要不到钱后,就不怎么来往了。”有些信息其实可以不说的,但眼前人太诚实,她不想隐瞒。

    “我和前夫有一个女儿,叫许寂,今年已经18岁了,上个月参加完高考,刚被XX大学录取。”是教育部名下直属的211学校,很优秀。

    “XX大学?那边的学校我有认识的同学,现在也都是教授、导师级别的人物了。如果在学校遇到了什么困难,我可以帮你打电话说说。”褚良俊比她想的还要能接受她那不完美的人生。

    “不用。我家那个跟我一样都不怎么会念书。”她想也不想,开口拒绝了。

    “简女士谦虚了。女儿很优秀,你也是。”他笑了一声,将圆桌上的水壶取下来给她倒满,让她稍微喝两口再继续。

    “你不用着急,我今晚都空出来了。你要是愿意的话,说一晚上都可以,我会听。”

    话刚说完,菜品就端上来了。满满一桌,两个人根本吃不完。连处理方式他都想好了,“如果有你女儿爱吃的菜,你可以先打包好再动筷子。很抱歉今天没办法请她一起过来吃饭。不太方便。”

    为什么不方便。她忽然想起他的要求,抓紧了裙摆,猜测他不会是今晚就想。应该不会这么快吧,才第一面。肯定不会的。

    “先动筷子再打包吧。”简纨执意如此,“那样也太不懂事了。”

    “我和前夫是协议离婚,理由是他需要让那个给他生了儿子的女人进门,我得腾位置。”很可笑的理由,可事实如此,“财产已经划分干净了,没有利益纠纷。是我带着女儿净身出户。所以我的名下没有房产,就和女儿租住在对面小区。”

    她起初以为自我介绍就是几句话的事情,没想到要把过去几十年发生的都简述一遍。也不知道什么说了什么没说。现在是想起来哪一点就说哪一点。

    “单位每年都有做体检,但是体检报告我今天没带过来。你如果需要的话,我回去找一下,下次见面的时候给你看。除了贫血之外,就是偶尔着凉了会感冒,但是其他病症都是没有的。”

    “不急。健康问题隐瞒不了。只是你刚才说‘净身出户‘,让我有些吃惊。你那前夫,想必是封建、吝啬、也不怎么尊重你付出的那种人吧。”

    褚先生丁克的原因也不复杂,舍不得让妻子吃苦,又觉得这世上不缺他一个能生孩子的,所以干脆不要孩子,和妻子过幸福的二人世界。

    她不好在别人面前说许书理的坏话,苦笑了几声低下头浅尝两口鸡汤,回避掉了这个话题。

    等到把一碗热汤咽下肚,才意识到自己还能回答的问题就剩下兴趣爱好和夫妻生活了。脸红了下,又消失,故作镇定地说,“我有时候会在家看看从市图书馆借回来的书,或者研究些菜谱。很少出门,也没什么朋友。”

    “至于夫妻生活。我不确定你想要的‘一定质量‘大概是个什么样的要求,如果有那种比较……特殊的,我想我可能没办法满足你。”

    她知道对于很多中年男女来说,夫妻生活是枯燥乏味的工作生涯里为数不多的调剂品,所以热衷于尝试比较出格、危险的性行为。开yin乱聚会,和陌生同事一夜情,或者更多的她尚且未知的东西。她不行。她有些保守,只能做循规蹈矩的事情。

    “简女士误会了。”褚先生觉得也许是自己单独提出来有些言重了,才令她这般联想,开口解释,“我的理想状态是非经期一周两到三次,每次一到两小时左右就行,只在家里或者宾馆,不会使用任何道具,就我们两个人。”

    不是那种事情。她心里的担忧稍微放下一些了,随即张口,“我从没试过频率这么高的夫妻生活。不确定能不能满足你的要求,你也知道我年纪也大了,不比年轻的女孩子。”

    毫不夸张地说,这个频率做一个月,就比她上半辈子所有的性经验加起来还要多了。她没自信能达到要求。

    “有时间去我家做做么?还是你更喜欢宾馆,我们可以先试个四到五次左右,看看你能不能坚持得下来。如果过程中你觉得不舒服、不合适,我们就到此结束。”他真的想好了吃完饭直接去做。

    坐卧不安。简纨咽了咽口水,心里也清楚他们这个年纪先谈感情就是耍流氓,毕竟物质条件、三观、生活质量能对上,无论发生什么,后面都不会再出比较大的矛盾。

    “但是我已经很久没有性生活了。”

    褚良俊表示理解,问,“上一次是什么时候?”

    “十几年前,生完孩子就没做过了。孩子他爸嫖娼,我那时候怕被传上毛病。”她说完又补,“但是你放心,我当时就去查过了的,每年也专门做过体检,没得脏病。你要是不信,我过两天再去做一遍。”

    “按理来说,是要先看过报告再做的。但我相信简女士的为人。”褚良俊想想,再说,“我会很温柔的。”

    “那褚先生的上一次是什么时候?”礼尚往来。

    “三个月前。和上一位相亲对象。不是很满意,所以只做了一次。”他也说实话,“这个年龄段的部分女性,有些已经很拒绝性生活了,有些不满足于同时只有一位性伴侣。我比较喜欢忠诚的对象,所以如果不是差得太多,我一般不会太挑剔,大多不满意的都是人品问题。”

    “明白了,那就去你家吧。”意料之外的意料之外。

    吃完饭,给许寂打包了三五个没怎么动过的菜,褚良俊就跟着简纨一路走到送了出租房的楼下。

    楼道的灯只亮到了第四层,可以通过大窗户看见她打开了左手边的房门。屋子应该不大,目测最多五六十平,在这地段的房租应该不会超过一千。

    同介绍人说的相差无几,她过得不算好,前夫要求的‘净身出户’几乎要了她的命。他的欣赏又多了一分。他是没有孩子,可他有学生,知道带小朋友不算轻松事,她又是一个人。

    许寂听见开门声就从房间里蹿出来了,一看时间,才七点,颇为不满,“mama,你怎么不跟人家多待一会儿。”

    “别贫嘴了,赶紧帮我接下东西。我还要去找体检报告。”简纨没空给她解释,人还在楼下等,心里只想着把材料拿上。

    少女一看、一闻,意识到母亲是要给自己加餐了,忙笑着说,“mama你真好,相亲还记得给我带饭。你要找什么我帮你一起找。”

    “体检报告,你应该见过的。”简纨指了指柜子,让她先去,然后打开衣柜,在内衣架子上翻找起来,边翻边问,“你觉得是不是要穿一套的内衣更好?纯棉的会不会太土了。”

    哟!小姑娘的眼睛一亮,心想这叔叔真上道。弯腰,一股脑把mama的资料都抱出来瘫在床上,她正对着把外裙脱下的母亲,建议道,“有一套穿一套,最好有蕾丝花边,或者哪里漏点rou的。那件给我收起来,遮得太多了。”

    简纨也顾不上脸红了,跟着女儿的指示就往身上换衣服,“要不要换条好穿脱的裙子,或者洗个澡再下去?”

    “妈,您今天已经洗三次了,最后一次留着和叔叔洗行么。皮都快给您搓烂了。”许寂在一沓文件里找到了她想要的体检报告,按照年份整理好,“诺,你要的资料。”

    “好。那你帮我去窗口看看人还在么,我把衣服穿整齐就出去。还有,今晚可能不回来睡觉,留你一个人在家不害怕吧?”简纨把文件装进随身的背包里,然后往下拖了拖裙摆,快步走进了卫生间。

    全家只有许寂的屋子能看到楼下,小姑娘跳上了床,半撑在窗边朝下看,看见不远处站在樟树下的陌生男人。他正朝上看。

    “mama,人还在呢。”她扭头就喊,也没想起来晚上院子里安静,这会儿说的话,下面的人都能听到。

    女儿长得和mama很像,也是温温柔柔的,不过活泼许多,和她一样可爱。

    又等了五六分钟,楼道的灯从四楼亮回一楼,换了身更简易的长裙的简纨带着包下来了。其实可以不用带包,明天是周日,睡晚了也不需要赶去上班。谁知道她把好几份体检报告拿出来,递到他手里给他看。

    “我之前记错了,今年单位的体检还没开始,最近是去年的。”把高跟鞋脱掉了,一下子小巧很多。

    要说点什么挽留她呢?

    “我觉得不妨再加两次吧,刚开始大家互相不熟悉,感觉可能会有些不准。”

    一口气连着做七次,太多了吧。万一不合适,再怎么强行磨合也是无用。简女士的脸上挂了几分歉意,但没把话说满,“我觉得现在说这个有些太早了,晚点再说吧。”

    拒绝了。也许认为他的请求有些过分。

    但他没觉得尴尬,理解似的点点头,要她别把刚才的话放心上,然后转过身,领着她回家。

    褚先生的房子是去年才买的——刚从yy区搬过来——只两室一厅的小平房。他一个人住足够了。如果她搬过来一起,也不会挤,主卧的床买的一米八宽的。当然,她想一个人睡次卧问题也不大,单独的衣柜、书橱都有,不够用还可以再买。

    简女士不知道在想什么。一路上没说两句话。也许在后悔自己还是穿错衣服了,这件裙子有块污渍已经洗不干净了,被他发现会丢死人。也许在想等会儿要怎样表现才能看起来更符合四十岁女人的正常水平。也许在琢磨,自己明明只是被孩子怂恿来的,就当消遣,认识认识人,可没想到进展这样快,一来二去就到了两个人要决定人生大事的时候。我不确定。他也不确定。

    褚先生在门口停下,拉开门,转过身准备请她先进屋的时候,正见她一副若有所思的模样,有些不满意,忽然很确定地说,“你已经不是小女孩了。不该是中间人介绍了你就来,也没必要我提出要求了你就同意。想清楚自己要什么吧,我等你五分钟。过时……过时就不必再见了。”

    他好像犹豫了,但没给她更多机会。

    突然的态度转变让她有些摸不着头脑,站在门外没敢跟,眼看着男人率先脱鞋进了屋,又将即将合实的门板悬停住,给她留了一道门缝。

    他该不会是觉得自己是前者,是那种完全摈弃性生活,因为应了别人的邀请,又不好意思当面拒绝,或者很容易被别人牵着走的女性吧。从哪里看出来的。眼睛真不好使。

    简纨被他的这种不实的猜测气笑了,偏过头轻哼了好几声,又在走廊上来回跺了几脚以示不满,而后算着时间,压住了预留给她的死线,伸手拉开了防盗铁门。

    褚良俊正端着烧好的开水壶走到了玄关,来问她要喝些什么。谁知道一抬头就看见她迫不及待地脱自己身上的衣服,不由得抬了抬眉以示困惑。

    “衣服上有污渍,穿着很难看。”她根本不怕陌生男人的眼光。其实是羞涩的,只是被激将法激到了,因气恼而果敢。方才的若有所思不过是恼自己怎么没早点想起来这件衣服许久不往身上穿的理由是因为洗不干净。

    原来如此。还以为欲擒故纵。

    他忽然觉得简女士很有意思,是自己思想刻板了,没猜到像她这样保守的女性能一进门就把外衣全部脱掉。本来想着循序渐进……他低下头也跟着笑了几声,接着抬手将手里的热水壶放到了一旁的鞋柜上,推到最里,防止其无意中烫伤人后,抬脚往她这边来。

    然后开口同她道歉,“刚才错在我,需要什么尽管提。”在解扣子了,从领口开始,由上至下。甚至有成型的胸肌、腹肌。

    简纨强自冷静,忍着赧意没把脸别开,仰头与他对视了几秒后,认真地回答,“至少到明天下午前得给我买一套新衣服。”

    没问题。褚良俊好心地把她脚边的长裙踢开,在与她接吻之前,附在她耳边轻言,“纨,旧的不去,新的不来。”

    她甚至还没走到第三块地砖就被重新推回了门口,光裸的背被金属凉到了,骤然起了不少鸡皮疙瘩。男人的动作比她更快,在她开口坦言自己的不适时,张嘴咬了上来。

    好奇怪。女人不爱这种亲密接触,甚至认为中年男女是不需要通过这种动作表达什么的,大家都是为需求而做,为了下半身的欢愉,亲吻多此一举。

    但他太认真了,和确有其事一样,不鲁莽又不生分地吞食她的生气。源源不断的,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的,这具早就化为死潭的身体里的,鲜活的生气。

    脱解内衣对他来说轻而易举。黑色的蕾丝内衣从肩头滑落,露出刚才被修饰过的下垂的胸部。没有内衣,胸部的形状就不好看了。她不好意思,伸手,试图把两人的身体分开些,好给她含胸的空间,用以掩饰躯体上的不完美。他看出来了,身子继续前压的同时,右手转而向下,把她的内裤褪出来。

    女人一丝不挂。

    等到男人拉开裤链,把yinjing掏出来的时候她才意识到事情没有那么简单。他连前戏都不打算做。她心里一慌,没忍住蹙了眉,又合嘴咬住了他的舌头。

    “不满意么?”他还好意思问。

    “你分明说了会做得温柔些。”女人不理解,如果做不到,为什么还要给她多余的安慰。她讨厌欺骗。

    “我有在温柔。”真是主观的标准,“但是你的身体太美,我把持不住。”男人的嗓音低沉地快要埋进泥土里,混着沙砾般坚硬的喑哑。

    哪里美。没见过多少女人吧。

    她低头看了眼男人身前被茂密的黑色阴毛包裹住的yinjing,倒吸了一口气,禁不住感叹,“比我前夫好太多了。”

    褚先生很满意,拉着她的双手放置在自己的肩上,自信道,“肯定是不温柔又不持久,所以叫你不惦记这事。”

    确实如此。她懒得给那个人留面子了,再补了一记,“也不怎么硬,没让我高潮过。”

    他在笑。能听出来简女士对自己还算满意,有可以表现的机会。

    男人稍后退了半步,弯腰抱住了她的臀部,腰间微微发力,就把她整个人抱了起来。怎么快五十的人也有这么大的力气。她始料未及,惊呼一声,忙伸手攀住了他的肩膀,而后听见从下方传来的,低低的调笑声。

    “不会太久,高潮了就放你下来。”

    简女士的眼睛里只能装下震惊,埋下头打量他好多眼。就这个姿势?她的手根本没地方扶。

    她很可爱,什么情绪都会挂在脸上。确实没有性经验,浑身上下都透着不属于这个年纪的稚嫩。他不怎么喜欢调教新手,什么时候要做什么,每一步都说,很扫兴。但教一下简女士没什么太大的问题,相较同龄人,她有一个独特的优点,会听话。

    “如果能做到的话,最好不要用腿夹我的腰,同时尽可能地背靠墙壁,放松身体。做到这三点就行,其他的我来。”他把女人的身体托得更高,准备要往里进了。

    简纨抿着出门左右看了眼自己的身后,看到左下有一个门把手。于是选择了通过一只手拉住把手,一只扶住墙的方式稳定住自己。

    在两个人都看不见的地方,硕大的yinjing已经抵住了她的xue口。很热的东西,为了她,特意在yinchun上多留了半分钟。

    还等什么。她望着男人眼里自己的倒影,点了点头。

    是很突然的变化,女人抓着把手的五指下意识收紧,最用力,另一只没办法,只能改扶为撑。太紧了。他也就在二十多岁的时候才跟这种女人做过。那时候喜欢被紧紧包裹的感觉。后来没那么爱了,更喜欢流畅湿润的。

    她咬住了下唇,没敢出声干扰他。

    应该是还有比较强的性欲才想找个干净健康的妻子吧。但是真的太大了。简女士坐在他的臂弯上,用力地深吸了两口气,慢慢松开了刚才因为痛意下意识夹在他腰间的双腿。

    “对不起。”身体的本能比她的人为干涉要来得快,快很多。

    “没关系,正常的生理反应而已。”他低头在她胸口上浅啄了几下,又寻到了掉落下去的rutou,将它衔了起来。

    没有太大作用,但也不是无用。女人的身子慢慢软下来,下面的口子也开始松动了。但这个过程实在太长,他没办法再给她更多宽宥。

    “稍微忍一下吧,我帮你弄出点水。”话才说完,顶撞就开始了。过于霸道,毫不讲理,一口气挤进了女人的深处,在她会觉得酸软的地方来回碾压。

    “啊……”她闭着眼睛苦吟,心想,光是对抗自己的本能就已经够辛苦了,接下来还要加上他的索取。不知不觉,眼里填满星星。

    是太久没做所以紧的,也不能怪她。褚良俊喘了几声,改换从大腿的内侧往外托住她的臀部,借此把胯部打开。很有效果,捅了三两下就出水声了,进退有了余地。

    “比我预想的要好很多,足够湿了。”是夸奖,他认为,这种时候就是要多夸几句,“我很喜欢。”

    直到身体有了反馈她才愿意说话,“七次吧。”

    更满意了。男人颔首,抱着她开始今日的冲刺。

    “哈啊……”她靠在门板上呻吟。

    yindao从没被这样塞满过,也听不到因为尺寸不匹配带来的空气流通的声音。

    那个人总说她松,觉得zuoai时yindao发出来的吹气声很恶心。这些话,她在心里记了好多年,直到近几年工作间隙听女同事们提起这个话题,才反应过来是他不够,致使阴吹。那个人,无论发生什么都会无条件指责她。

    卑鄙、无耻、下流的东西。

    简纨轻笑了几声,语调里暗含嘲讽的意味。如果说之前对旁人的说法还只是半信半疑,那么现在和褚先生确认过后就是完全确定。那个人当真把一盆污水都扣在了她头上。

    “笑什么?”褚良俊意识到她在想些旁的事情,所以开口询问。

    “想到了个笑话。”她的话刚说一半就被男人的某一次大力地顶弄刺激到头脑发白,咬紧牙关忍了几秒后,又禁不住舒爽地失笑,继续道,“前段时间他突然约我吃饭。我以为是回心转意了,要给抚养费。谁知道居然狂妄地同我说,让做才给。现在想想,那时候真是吃不到葡萄非说酸。”

    褚良俊也跟着笑,忍俊不禁,大概是因为很多年没见过这么可笑的傻逼了,所以一时半会儿没憋住。低头在她锁骨上留下浅薄的印子,好奇地追问,“那你后来怎么回答的?”

    她又不是只吃素的绵羊,当年有办法同他离婚,如今也有办法治服他。简纨并不回避这些,垂头在他唇上碰了下,轻笑着答,“我说可以啊。一次一百万。规矩是先付后上。”

    没看出来她这么幽默。

    “他没机会了。”褚先生很久都没这么轻松了,嘴角折不下来,始终上勾着。也因为这轻松的氛围,她的身体也跟着软下来,软成一床挂在墙上的羊毛毯,织满浅红的细纹。

    “他早就出局了,不知道还在做什么白日梦。”简女士直言,心里只觉得许书理可笑。

    很喜欢她的态度,爱与恨各色分明。喜欢了就会凑上来,讨厌则一脚踢开。

    不知道某一刻忽然顶到了哪里。女人的手指突然在墙上虚抓了一把,就连悬在半空的小腿也无故往外弹,“嘶!……都被你弄麻了。”

    他望着女人驼红的双颊,准确地说,是欣赏,欣赏她突然清醒过来的模样,哄骗道,“再麻一会儿就到了。”

    很色情的话,就像现在将她架在高处一样,执意把她往情欲上赶,再用碳火烧红,使顽铁融化。

    女人的身子跟着律动前后摆动,是听话的姿态,背靠墙壁,大分双腿。男人的进出全无阻拦,很轻易就能送到洞xue的最深处。

    她本来还想说些什么的。因为她觉得自己同褚先生还算投缘,闲谈几句也没负担。可中途有几次他忽然插得浅了,顶到了尿道还不知道是哪里,下面竟然不受控制地开始漏尿。

    怎么会做出这样丢人的事情。简女士轻哼了一声,若无其事地观察了片刻对方的反应,而后咬住了下唇,往二人的交合之处看去,看见泥泞的一切,默默在内心祈求他不要发现。

    布满狰狞血管的阳物在狭窄的关隘门口进出,从她体内带出不断的yin水。不像是不舒爽,她的xuerou已经在有韵律地轻咬了,但迟迟到不了高潮。

    “水太多了。”听不出是喜欢还是满意,她只知道男人的cao弄越来越激烈了。起初还是两秒才插一次,现在已经是一秒两三次了。

    招架不住。他要的越多,身体给他的就越多。下面像是被人拧开了水龙头一样,滴滴答答地落水,也不知道到底是她掉入了水潭,还是他。

    成片的击水声,每动一次都能听见。与把手指塞进装满水液的管道类似的音律。意外的空灵,像指尖点拨的泛音,顿而不木。和褚先生做实在是太美妙了,连交合都动听。

    “啊……好麻,爽得下面快没感觉了。”她撑着身子在他眼里轻颤。“我应该快到了。”不是很确定。

    小腹,不对,就是yindao,传来一阵又一阵的松解之意。是想要被入侵的欲望,期待被冥顽不灵的硬石撑死。她轻叫了两声,要求道,“快点!啊……”

    她彻底松开了。女人在高潮来临前都有这么一段被停留的快意,像狮子长大了嘴,要咬死豹子的头。

    快了。像鼓点一样冲击着,比任何时刻都要兴奋千百倍。好快。男人抱过她的臀部就往上送,阴私与他狠狠地撞在一起。太快了。啊——她到了。大脑仅剩空白。

    “啊……啊啊……嗯!”女人的叫声与滴水声是一同发出来的,透明的液体滴滴答答落了一地。怎么会出这样多的水。她知道自己瞒不住了,刚才兴奋的时候足足尿了五六秒,还是憋尿很久之后,水压极大的那种水液。全撒在男人的小腹上。

    褚良俊被女人夹得低吼了几声。情不自禁。满足地抱着她颤抖的身子亲吻。那些开始褶皱的肌肤尚且柔软,那对逐渐垂落的rufang依然美丽。“好爽。明明水这么多,可是怎么激烈都滑不出来。”真正的夸奖,混着男人自发的喘息。

    她听不得夸奖,听不得有人把她捧起来。还想要,还想再做几次,去床上,去更亲密无间的地方。

    谁知道当她落脚的时候,才发现自己站在了水中央。那是她流出来的么。简女士缩了缩身子,无助地看着它们,几次张嘴都不知道该如何解释。是太爽了,都失禁了,尿了人家一地。

    男人在她腿间摸了下,试探水液的出处,紧接着诚实发问,“是不是会潮吹?”

    潮吹?她眼里又装载了懵懂,像个不谙世事的少年人。

    “看样子是会的,我再试试。”褚先生甚至觉得有趣地笑了几声,也不在乎氛围如何了,权当帮她了解自己,“我倒是越来越瞧不起你前夫了,什么都没让你知道。”

    湿漉漉的脚印踩在地板上。她被推上了餐桌。桌板很硬,她倒在一片冰凉中媚着嗓子央求男人把灯关了。

    上次以这个姿态被人参观还是生产的时候。这回成了求欢的女人。简女士不知道男人说的是什么,但她望见了对方眼里的向往,被需要,被神往。

    双腿挂在他的臂弯上,无力地悬垂在空中。rou棍换了角度向上顶弄着,只五六厘米的距离,反复研磨她的前壁。是在挤压她的膀胱么。她摇着头苦吟。手掌压在了耻骨上,又余出拇指,蹂躏她的阴蒂。

    会死的。下面又痛又痒。感觉哪里要被顶破了。

    “求你了,快退开。”尿道满了吧,不停地向大脑发出要射液的指令,可出口被封上了,他不出来。

    他不出来。他低头看着沉迷的女人,看着她被yuhuo点燃的模样。两只手死死地扒住桌板边缘,像被钉在身下那般,虔诚地送上柔软的一切。双腿,双腿最自在,不够爽就分大了要他来,爽快了就合上不准他走。所以他往里抽动了几回,不肯出来。

    很难说是不是喜欢。这个年纪了更多会谈合适,做完了不想再做就是空虚,怎么都做不完才是满足。简女士是后者,不想这么简单就把她放开。

    “啊!”yindao先散,把咬不动、咬得动的力气都交出来。但流水仅从他拔出这一刻开始计算,她躺在桌板上颤抖着,不记得自己是谁在哪里了。他后退了半步,见她迅速闭合的xue口中激射出白水,要扑灭他的yin火。

    sao?诱人?香甜可口?这一刻,他想说很多的脏话。

    怎么能出这么多的水,把他的地板都打湿了,使得心里水涔涔。

    “不回去睡了吧。”他空咽了好几次,要把她藏进自己的卧室里,“我想射给你。”

    简女士被他簇拥着抱进房门,比洞房花烛时获得的待遇还高,也不犹豫,“不回,才想起来静儿今晚去那边睡。”

    褚先生不知道她在说什么,但很显然,最后得到了令人心满意足的答案。

    关上门,客厅悄然无声。但仔细听会注意到从门缝中艰难传出的呻吟,如波浪一般,在广袤的海面上沉浮。

    湿润的甬道里盛满白浊。

    。

    中年人不似少年那样贪睡,第二天七点便翩然转醒。简女士看着眼前精装的房间,回身打探昨夜才认识的陌生男人。

    男人也在看她,眼神里询问着女人离开的时间。

    “午饭之前得走了,房间都没收拾,给小枷看见不太好。”她觉得有些抱歉,可当家长的没办法放任孩子不管。

    一晚上从她嘴里听见三个孩子的名字,褚先生有疑问,“你家姑娘怎么这么多小名。”

    解释不清。简女士笑了笑回答,“下次有机会带你见见他们,很乖的两个小孩。”

    褚良俊对孩子不感冒,只关心她,所以再问,“看你对钱、性欲、男人都没什么需求,怎么想到来相亲呢?”

    简纨抿了抿唇,“就是不想孩子走的时候还有遗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