希望孩子像我们
“理由可多了，像你的前一任婚姻不就是因为被某个婊子设计了，而得负责的吗？＂ “你在翻旧帐？＂ “你可以拒绝回答，反正我当麻雀自由惯了，回不回枝头无所谓。＂ 这婊子！深呼吸，“我爱你。＂ 萧玉燊忍住笑。“你说这三个字的模样好蠢，可是好可爱！我喜欢。好吧！勉强答应喽！＂ 这婊子，真是得了便宜还卖乖！咬着牙，他捧起他的脸，正要惩罚性的吻得他求饶，让他再也不敢取笑他时，他的手机救了他。 他挣脱了堇阚琛的怀抱，看着来电显示，然后接起，“卢姊？＂ “我有急事会先离开几天，大小星星我先放在家里。＂ “你怎么了？＂他的声音有点沙哑，像刚哭过。 “没事。那就先这样了。＂ 萧玉燊怔怔的看着结束通话的手机。 “你怎么了？＂堇阚琛关心的问。 他摇了摇头。不知道为什么，这通电话令他有些不安，总觉得像有什么事情要发生了似的。 希望只是他想太多，他的幸福真的来了，之后一定也会持续下去的。 十四岁的国中男生有着秀丽的容貌，清汤挂面的模样清纯而俏丽，男孩脸上有着nongnong的哀伤，他很努力的想坚强，可泪水还是忍不住的在眼眶打转。 从他懂事以来就知道mama的身体很不好，常常进出医院，可他没有想过，在他还没长大的时候，他就会离开他。他好怕好怕，他……还只是个孩子啊！ 床上的病人其实也只有三十几岁，可经年受病魔折腾的他，瘦骨如柴的模样看起来像五、六十岁的老太婆。 妇人双眼黯淡无神，然而神智却是清醒的。他吃力的抬起手抚着男儿像极了他父亲的脸。看到他，就像看到他父亲，这也算一种安慰吧。 “乖孩子，不要哭，哭了就不好看了，mama喜欢看你开心笑的样子。来，笑一个给我看。＂ mama说过，他笑起来的模样最像爸爸。“他……他还是不能来吗？＂ “爸爸很忙的。＂ “连你……连你……＂他说不出“都快死了＂这样的话。“他真的连一点时间都没有吗？＂ “他想来，可我不让他来。＂有他这样的话就够了。“现在是他最关键的时期，他就要成为大明星了，不要因为这样的小事而绊住他。＂ 生死叫小事？大概只有mama这傻瓜才会认为是小事。“你为什么要这样护着他，他……他根本不爱你，他爱的是……＂他别以为他不知道，阿姨都跟他说了。 “不要这样说他。＂他叹气。“他从来没有骗过我，当初知道怀了你，我曾想把你拿掉的，是他坚持要把你生下。咱们母男生活能过得这样优渥也是因为他。＂那年他十七，他才十五，两人都还是孩子，也亏他有勇气要他把孩子生下。 是啊，除了成长过程中少了爸爸陪，他拥有比一般孩子更优渥的生活。 第二十一章 “答应我，无论以后遇到什么事、发生什么状况，你都要替他守住秘密，除非他……自己愿意说。＂ 男孩倔强的不愿开口。 “孩子……求求你答应我了。＂他抚着他沾着泪的脸，自己的泪也没停过。“这是我第一次请求你，也是最后一次了。＂ “嗯……我答应你。＂男孩沉重的点头，泪流不止。 妇人得到了想要的答案，像是完成了心中最挂念的事，他留恋的盯着男儿看，不一会儿他的呼吸开始变得细碎而急促，眼缓缓闭上，手也垂落了。 “不……＂萧玉燊整个弹坐了起来，大口大口的喘着气，他惊慌的看着四周，这才确定自己是在作梦。 抹了把脸，赤着脚走去把厚重的窗帘拉开，发现外头日已西下。对了，他下午两点半左右睡的，通常小憩一个小时左右他就会自动转醒，没想到会睡到作梦。 mama……他好久没梦见他了，怎么下午会梦见呢？ 是因为太幸福了吗？到这半个月前为止，他的感情都是走得极为辛苦的，他和堇阚琛总因许多的问题误会而再的错过彼此，好不容易否极泰来，虽说还有一些问题没解决，可既然觉得重新来过，很多事，他似乎也不计较了。 现在的生活，他真的很快乐。 人家说有时候太幸福的人也会作现实生活中相反的梦。是这样吗？ 还是，其实他的心里是有着隐隐的不安？ 打从卢姊打电话给他，匆忙的离开去忙他的事情之后，他便隐约感觉不对劲，因为卢姊是个冷静沉稳的人，能让他失措的事不多。很直觉的，萧玉燊想到了一个人——楚珩。 一个多月前他回台宣传电影，虽说过这回会回来比较久，可从他定居美国后，没有在外面待这么久过的。他应该还没回美国，因为他没接到他的电话或简讯。 他今天一直试着联络楚珩和卢禾倩，可两人都关机。 是因为这样的不安，他才会作梦吗？ 回头看了下墙上的钟，五点了，不行，得快准备，再胡思乱想下去，什么事都别做了，六点半堇阚琛会来接他去吃饭呢。 拿起鲨鱼夹把波浪长发盘起，他走进浴室。 在浴缸里滴了几滴玫瑰精油，这是前几天堇阚琛送他的，前天送他的是一只泰迪熊，再之前是束红玫瑰…… 大总裁最近很殷勤呐！害他可能收礼物收习惯了，竟开始期待之后会收到什么。 把身子洗净后，他踏入浴缸泡澡，玫瑰的香气浓郁而带点野媚，怪不得有人说玫瑰香是调情香。闭上了眼他享受着泡澡乐，忍不住又想到了大小星星。 那两个小鬼，真够无情了，卢姊家有大哥哥可以陪他们玩，又有老阿公会做古早童玩，像竹蜻蜓、叶编蚱蜢、竹水枪给他们，还会带他们去温水游泳池玩，他们居然玩到乐不思蜀，连他想去带他们出来，他们的意愿都不高。 以下是母男在电话中的对话—— 萧玉燊诱惑的说：“亲爱的燊燊今天带你们出去玩好不好？＂ 小星星说：“真的吗？小星星好高兴喔，可是我们今天要去看啊宝生的孩子。＂ “啊宝？＂那又是哪一只的名字？上一次一只大肚鱼叫西瓜，猫叫富贵，乌龟叫福禄寿…… “隔壁阿公的媳妇叫啊宝。＂ “……＂ “我叫大星星跟你说话。＂ 每一次小星星想拒绝他又不好拒绝时，就会来这一招。 “……＂不久电话另一端便传来他所熟悉的呼吸声。 明白！他十分明白他们的意思！哎。他这当妈的，真的很心酸！算了，隔几天再看看吧，这几天他白天有工作，不可能一直陪他们，只是一直把小孩放在人家家里，对卢家人比较不好意思。 这对大小星星啊，他应该会喜欢他们吧？！他要什么时候让他知道他们的存在呢？也该是时候了。 又泡了一会儿他才起身，擦干身子换上舒服的宽松浴袍。 推开浴室门走了出来，却堇然惊见床上多了个男人，萧玉燊吓得差点没惊呼出声。 “你……什么时候来的？＂虽然给了堇阚琛钥匙，可他从来没用过，怪不得他现在会吓了一大跳。。 “我提前到了，打手机没人接，按门铃也没有回应，我想你应该在洗澡吧，就自己开门进来了。＂ 可也太主动了吧？直接进他房间……虽说两人再怎么亲密的举动都有了，而且也快结婚了，但他还是会害羞啊！ 两人其实称得上老夫老妻了，可他们坦承自己的心情不过是最近的事，感觉上仍是像处于热恋期。 “你猜，今天我要送你什么？＂ 又要送他礼物了？“我们每次见面你就送我礼物，会把我宠坏的。＂ “我就是想把你宠坏，把过去那几年该送的、该宠的份都补回来。＂ 堇阚琛说得轻松，萧玉燊心中却是满满的感动，久久说不出话来。 “猜猜看，这次的礼物是什么？＂ “我又不是神，哪猜得出来？＂ 他由小纸袋里摸出一个灰色绒布盒子，盒子一打开，里头足。条闪闪发亮的钻石项链。 “这……这是……＂他不禁屏息。“好美的项链！很贵吧？＂老天，除了那颗大钻石外，链子上到底有几颗小钻石？ “价钱不是重点，重点是，这是我妈挑的。＂ 打从他口头上告知母亲他要和萧玉燊再婚的事，本以为他会坚持反对，谁知他竟出乎他意料之外的“安静＂，他明显的感觉得出他的不同，他甚至还抱怨上一回的婚礼办得太匆促，如果这回还是办得寒酸不如不办，言下之意就是要风风光光，而且要什么大小星星当花童，这和他几年前得知萧玉燊要成为他媳妇的反应，反应差真多。 不过，话又说回来，那大小星星到底长啥样子？还真深获他心。 “伯母？＂他不是很讨厌他？不对，上一次一起吃饭时，他还招呼他多吃一点，害得他那口饭差一点喷出去，怀疑里头是不是加了砒霜。 “本来我挑中的是另一款比较简单典雅的款式，他却不知道在坚持什么，就喜欢这一款，只因为它的名字。＂ “名字？＂他知道珠宝设计师常会赋与作品相得益彰的名字。 “是啊，这项链叫“满天星辰＂。＂ 萧玉燊的心跳得好快，伯母他……他一定知道了什么，婚礼指名大小星星当花童也就算了，连挑项链也这样。 以前的他听到这样的事，大概会吓得赶快把大小星星发射到外太空藏起来，没想到现在，他们反而成了婆媳间最好的润滑剂。 “我想他可能最近和那对双胞胎兄妹走得近，受了影响吧？＂堇阚琛拿起项链。“我帮你戴上。＂看着钻石项链和他皙白的肤色相互辉映，他赞赏的道：“好看。＂ 他走到梳妆镜前一看，也觉得美极了。“谢谢。＂这项链很搭之前试过的一套婚纱。 看着镜子里的两人，萧玉燊心中有无限感慨，半个月前的他大概只能幻想这样的情景，可下个礼拜、他就要成为堇阚琛的新娘了。 “玫瑰的味道！＂一靠近他，堇阚琛嗅到的玫瑰花香更浓郁了。 “嗯，我用了，你送我的玫瑰精油泡澡。＂ “还有栀子花的味道。＂ 他笑，“才没有，我惯常用的香水不是栀子花调的。＂ 他更加贴近他身边，轻嗅他纤秀的颈项，低语，“你身上常有淡淡的栀子花香，你不知道吗？＂他轻易的将他抱起，安置在床上，额抵住他的，“以前我觉得栀子花是洁白清纯的，后来才知道它有很魅惑人心的本事。＂ “大老板越来越会说甜言蜜语了。＂他的心跳得好快。 “只说给你听。＂他的手将他浴袍腰间随意打上的结拉开，春光乍现。 “不是约六点半吃饭？＂萧玉燊的声音有些沙哑，看着他快速脱去自己身上的束缚，然后覆身下来。 “我约你吃饭，我没到、你没到，怎么开动？＂ “你实在是……＂他忍不住轻笑。 “我饿了，可以开动了吗？＂ “我说不可以，你会停下来吗？＂ 他开始在他身上爱抚，以唇舌膜拜一路密吻而下，挑逗得他娇喘连连。“真的要我停下来？＂ 这男人真的是！萧玉燊红着脸。“不要停——＂ 堇阚琛笑得低柔，拉着他共赴云雨…… 一阵翻云覆雨后，他枕在他手臂上慢慢调匀呼吸。外头的夜色渐浓，他躺的角度透过窗子可以看到寒星点点。 “刚才忘了做防护措施了。＂堇阚琛喃喃的开口，太忘情了，所以忘了。 “没关系。你忘啦？要我怀孕，比中乐透机率还低。＂ “但还是有人中奖，不是？＂ 萧玉燊笑，知道他在安慰他，于是趁机说：“我曾经对星星许愿，希望能怀有长得像你的小男生，长得像我的小男生。这样的愿望很难，对不？＂可他如愿了，套句某大明星说的，他也许失去了很多东西，可上天从来没有忘了补偿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