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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章 18 “今日在大殿上,歌吾说我偷了圣泉中的圣器,连同几个不知哪里来的高手要把我留下,幸好帝君当时设的护-法大阵,助我一举恢复修为,否则此次真真是凶多吉少了。”黎柯深谙装可怜之道,还不着痕迹得夸一夸帝君多少年前设过得阵,果然是把好手。 九濡听了他这一两句话,觉得自己是被他若有似无得恭维了一下,可又说不上来什么,只干咳了一声。黎柯也觉得自己刚刚有些放肆,连忙问他:“帝君这是找到妙意踪迹了?” “还没有,不过也快了,细水沧海境总共就那么大,根据平承刚才说得那山洞的特征,总能找到的。”只是去晚了妙意可能会傻,剩下这半句九濡没说,毕竟妙意之前就算不上聪明。 “我记得之前帝君似乎跟我提过与妙意有牵扯的一个凡人叫齐永康,那时我便留了心,之前与歌浅一起巡视圣地,回来之前的那个晚上我曾经见她拿出一把扇子来把玩,那扇面上的落款便是齐永康,这才把她带回来,或许会有线索。”黎柯带歌浅回来也并不全是因为看她可怜,她可不可怜与他并没有什么干系,若不是他看见了那把扇子,又想着不能让歌吾轻易得偿所愿,他才不会耗费心神将歌浅带回来。 “抓妙意的是梦蝶皇族,歌浅和妙意都有齐永康的扇子,那便问问她吧,你且将她叫醒。”这么长时间以来终于有了眉目,九濡也怕真把妙意耽误成个傻子,当下便不愿再耽搁。 黎柯依言解开昏睡术,只见歌浅轻叹一口气,缓缓睁开双眼。之前还在殿上腹背受敌,转眼之间竟到了个从未来过的地方,面前站着一位眉目俊朗却神色冷淡的仙君。这位仙君眼睛生得极美,饶是一向以美貌著名的梦蝶族人站在这位仙君身边,也要被他一双仿似容纳了万千星河的双眸比下去。 黎柯一直站在歌浅侧后方没有出声,他看着歌浅刚从昏睡中醒来只看了帝君一眼,眼睛便直愣愣得涣散开来,竟是眨眼间便陷了进去。知道帝君这是动了真格,直接将神识注入歌浅意识之中探查。 黎柯之前一直觉得帝君五官之中每一处都恰达好处得好看,多一分则妖,少一分则凡,如此这般就刚刚是他超脱物外、不落俗套的好看。如今看着帝君蛊惑人心时与平常判若两人的双眸,眼角眉梢之间淌着一汪碧湖似的,黎柯直想将坐在椅子上与帝君对视的歌浅提起来放在一边,自己坐在那。 还未等黎柯天马行空的胡思乱想告一段落,九濡便探得自己想要的内容,轻点了一下歌浅的额头,让她继续睡过去。 “找到了,你是与我同去,还是在此等候?” “自然是要一起去的,歌吾知道我入宫之前住在这里,还是都去吧,省得她追来了,损毁店家。”黎柯说着便招出自己的云彩,将昏睡着的歌浅和冯平承皆放在上面,转过脸来一脸真诚得对帝君说:“我与帝君挤一挤吧,我的云太小了。” 九濡原想着他带着冯平承,黎柯带着歌浅,见黎柯已经将那二人安顿好了,也说不出什么来,只能由着黎柯登上自己得云彩,一同去了。 九濡在歌浅意识中探得她的确于数月之前出过细水沧海境,将妙意掳至此境,又伙同柴自将妙意和前来寻他的肥遗关在了细水沧海境最东边一座海岛上。妙意中了歌浅的仙术,昏睡不醒,每隔半个月被她蚕食一次梦境。他们本也想如此对待肥遗,不妨肥遗有先天优势,每次做梦都与火有关,梦蝶皆是怕火的,食了他的梦总是烧心,吃过亏以后便再不敢入肥遗的梦,只在山洞中设了禁制不让他跑了。 只是九濡早早就将全境各角落都探查过,当时并未发现二人踪迹。不管她们是用了什么法子,能瞒过九濡一双眼睛且现存于世的不多了,况且肥遗虽然年岁还小,却是按战将培养起来的好苗子,妙意就算了,不知他二人使了什么手段竟将他困在洞中这么久不得出来,九濡不得不提点起十二万分的精神应对。 二人驾云约莫行了一炷香时间才到了全境最东边的那座海岛,临落地之前九濡嘱咐了黎柯一句,“我只粗粗审了歌浅识海,其中内情只知大概,不过她抓了妙意这事她meimei也知道,还给她出了不少力,否则也不会一直没有被我察觉,冒然下去恐有危险,你就在云上等我吧。” 纵使黎柯实力不俗,乃是他钦点的南极虹始大帝,放在仙界中是顶尖的人物,可一旦对上能将九濡都蒙骗过去的上古之物,便有些局限了。九濡不待黎柯答话便将率先将黎柯那片云停在半空,又分出黎柯所在的那半片云彩,正想如法炮制也将他停在那边。 不料黎柯竟不等他转身便率先跳下云彩,抖了抖手招出积云剑握在手中,反身朝还立在云头的帝君招手微笑。 九濡执掌天下时手腕太过强硬,致使众人见了他都像老鼠见了猫似的,若放在旁人,即便是妙意也未曾敢这样忤逆过他。九濡立在云头想了想若是之前,自己将如何处置他,大抵也就是百八十军棍的事,嗯,暂且记下、以观后效吧。 甫一落地九濡便感觉此次来与上次大有不同,上次来时这海岛上郁郁葱葱端的是一派祥和安逸的景象,反观此时却是满目疮痍、焦土遍地。单单一个年幼的肥遗,绝不可能造成如此景象。 “瓮已备好,你我二人也来了,帝君小心了。”黎柯虽然一直没与帝君说什么,可自从他发现歌吾知道他入境以后,他和帝君都明白,无论是妙意失踪还是他莫名其妙中了驸马,这一桩桩一件件都是冲着他们二人来的。那人虽然看似手段拙劣,实则是个扮猪吃老虎的高手,无论他是否能够发现自己被人惦记着,都会顺着那人计算好的道路走下去,要么身陷内宫生死不明,要么来到这个海岛上,以身犯险。 “即知是瓮,你还跳下来,跟在我身后,莫要落下了。”九濡淡淡得瞥了他一眼,他原先就晓得妙意这事并不简单,只是有些纳闷,缘何歌吾背后那人会将他与黎柯一道算计,他自问除了钦点他为南仙帝那次,二人之间再无交集。不过即已经被算计了,也无需太在意被算计的原因,该怎样还是要怎样的。 黎柯被帝君那略带责备的一眼瞧得心内直发痒,只觉得帝君似嗔非怒的样子真真是天下第一美景。他倒持着剑亦步亦趋得跟在帝君身后,决定还是要乖觉一些,免得让帝君将他当成心浮气躁的毛头小子。 上次来时松软干净的沙滩如今混合着焦黑腐臭的淤泥,整个海岛之上鸦雀无声,莫说是鸟儿,就连虾蟹都见不到一只。九濡走在前头,只让黎柯踏着他的脚印走。若他估算得不错,此处应该有只上古妖兽,上次来时竟未发现,可见此兽已通了人性,懂得如何遮掩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