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站在水流下冲澡。 水从脖颈起,流落肩膀,分流至臂,肘,腕。绝大部分沿着胸腹往下,流经爱人亲吻过的沟壑,包裹欲望,顺势向更低处流淌。热意渗透进迟钝皮肤,在血管里蒸腾,嚣张地鼓动意识冲破压制。 钱玓抬起右脚跷在浴缸边,慢慢环住自己的性器,虎口锁住根部,拇指摩挲着上面遒起的脉络,前面吐了一点精水,但还是硬的发疼。 怎么不舒服呢?钱玓想,怎么弄也不舒服。食指划过草丛深处藏着的囊袋,无意识地往更深处去,最终在xue口附近打转。 水温不知觉地变高了,早先酝酿在血液里的酒精,似乎终于越过重重屏障,熏醉了钱玓的大脑,钱玓揉着自己的xue口,很昏沉的,往里探了一个指节。 挺疼的,但是xue口的软rou紧紧吸着自己的手指,这种奇异的感觉又很快盖过疼痛。开拓一圈以后,接着探入第二根手指,撑的过程很费力,异物感特别明显,钱玓索性闭上眼摸索着。 他以前怎么做到的呢,钱玓想,他怎么能那么快就让自己放松下来,那么快情乱意迷,连接吻接久了都能直接痛快地射出来。 赵熙曜和刚才床上那个男生到底有什么区别,失恋过后的第四十七天,钱玓终于敢想起这个名字。一样是大学生,一样家里没钱治病,一样地说喜欢他。四十七天,钱玓仍未得出答案。 五点钟,钱玓躺在床上看天光一点点从窗帘缝隙里漏进来。昨夜没有被噩梦折磨,因为昨夜失眠。 四十七天里,钱玓总是反复做同一个噩梦,是梦中梦。梦里回放当年母亲出车祸时鲜血淋漓的场景,会被干爽的怀抱搂紧而醒来,在梦里他不敢看向抱住他的人,只知道埋进他的肩窝后,那个人会很温柔地亲自己的头发。 梦里的那个人好像特别爱他,他让钱玓窝在怀里睡,会从眉骨逐渐亲吻到鼻梁,再辗转至唇瓣,亲吻时发出暧昧且心动的声响。会很可爱地把钱玓压在身下,额头相抵,呼出的热气尽数渡给他,会在进入身体的那一刻说钱玓别怕我爱你。 梦的最后终于看清脸,是久违的,处心积虑压制四十七天都不曾想起的名字,赵熙曜。 七点仍然准时起床去上班,十二点结束会议。 一点钟结束一个人的午餐,分手后第一次点开赵熙曜对话框。在拉黑赵熙曜的一个月里,赵熙曜一条消息都不曾发给过他。很意外地,他想跟赵熙曜说些什么,中午好也行,他想和赵熙曜说两句话。 钱玓发了一句,出国的事准备怎么样了,消息弹出去以后,对话框前显眼的红色感叹号,赵熙曜还不是他的好友。 下午三点,钱玓同程盛开了短暂的视频会议,聊了新公司运作情况,电话的最后是私事,程盛问他什么时候有时间陪珀遥去试婚纱。 下午五点,钱玓和司机说要去一趟L大办些事情,到了门口却不让司机开进去,看进进出出的学生们看了四十分钟,司机认为老板是在发呆。 晚上七点同投资方应酬,十点到家大吐一场。 十一点蜷进床里,觉得枕头的味道很难闻,陌生地让人泛着恶心。 十二点下床打算吃药,送服温水时,不知动了哪块咽喉肌rou,水也吐了出来。白色小药片被扔到水池里。 一点钟翻找衣帽间的抽屉,终于在放袖扣和领结的格间找到了廉价的金坠子。 三点钟攥紧金坠子进入浅眠。 ? 七月末尾的一天,赵熙曜在机场拥抱告别了韩朝和唐驰心,转身向登机口走去。过安检时,滴的一声响,闸机关闭,像是有手掌推着他往前走,告诉他,至此不用再回头。 于此同时,一瓶香槟被狂欢的人群打开,城堡酒店的香槟塔被金色的酒液灌满,在场的所有人举杯共庆,一片喝彩声里,钱玓单膝跪地,缓缓地给程珀遥戴上了订婚戒指。 夏天即将结束了。 ? 早晨七点,赵熙曜醒来。去餐厅吃饭的时候,卫珂似乎在煮一种味道奇怪的酱,他吃完了大半块面包了,卫珂举着勺子面色不善地说,“尝尝。” 赵熙曜把小半块面包递过去,卫珂浇了一半以后立即转过身去,仿佛害怕面对赵熙曜说他不行的事实。赵熙曜看了看小锅旁边放着的芝士袋子,觉得卫珂是医学生,煮出来的东西总不会有毒,于是吃下去。 卫珂见赵熙曜许久不说话,转过来问他,“怎么样。” 赵熙曜苦笑着放下叉子,“别浪费钱了。” 八点出门,出门前赵熙曜特意换上了运动鞋。卫珂提醒他说今天早上地铁罢工,他只得做好步行两小时去另一个校区上课的准备。 九点赵熙曜到达学校,因为很幸运地中途赶搭上了日本同学的便车。是弗斯坦教授的课,除却中途夹杂德语的话,是非常多收获的一节课。 十二点和计算机系的同学一起吃午饭,聊了聊他实验里需要数据建模的事儿。快要到十二月,勉强吃完盐水浇土豆泥和一根熏香肠以后,赵熙曜绕了一栋楼,接了一杯热咖啡,同路的朋友吐槽说,真怀念国内的饮食,回去一定要好好吃一顿老妈做的红烧rou。赵熙曜笑了笑,没接话。 一点半在实验室。 三点半也在实验室。 四点钟卫珂给他打电话说,路过Aldi 或是Penny 给家里带点蜡烛。十二月了要有些过节的氛围。 赵熙曜冷静回复,不顺路的。说着录完了最后一组数据,伸了个懒腰问道,你今天去银行激活账户的事办完了吗? 卫珂说,地铁罢工,怎么去。说完挂了电话。 卫珂是十一月新来的交换生,赵熙曜的室友,房间不共享,共享一间客厅,医学系,赵熙曜私底下称他为冷酷帅哥。虽然冷酷帅哥最爱穿粉色的卫衣,但是在见面第一天,在赵熙曜友好地表示可以帮他搬行李的时候,轰地一声把房门关上,彻底关紧之前漏了一句话出来,不必了。 啧。心和手术刀一样冷。 卫珂心防很深,前两周两人像陌生人一般相处。再两周才开始讲话。 四点二十的时候出校区,路上喂了一会儿鸽子,天空飘了几点细雨,六点半回到家时候,羽绒服从外湿到里,湿的透透。 卫珂出来倒水喝,见赵熙曜一副落汤鸡模样,惊道,“打个车会让你吃不起饭吗?”卫珂家境富裕,来德一个月了一直用的现金,最近才想起来激活银行账户。 赵熙曜耸了耸肩,说,“确实会。”,接着说道,“不是每个人都像你一样打车跟喝咖啡一样轻松的,少爷。” 卫珂没说话,去厨房取了个酒精喷灯,在客厅壁炉前捣鼓了一阵,竟然生起了火。赵熙曜一直觉得那个壁炉就是个落灰的摆设,里面放着的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