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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出了三只鸽子,我只留了这一只,来,先礼后兵,给青乌老祖送个拜帖。” 孟戚从行囊里找出笔墨,裁出一小张纸条,潇洒地写了“孟戚”二字。 字迹清晰,笔锋凌厉,端得是铁骨遒劲,隐约透着一股舍我其谁的气势。 墨鲤受秦逯影响,自己就写得一手好字,如今看了,忍不住赞了一声好。 孟戚脸上不显,实则得意洋洋地把纸条卷了,塞进竹管,然后将鸽子放了出去。 结果那鸽子直直地往塔下掉落。 两人吃了一惊,连忙伸头去看,墨鲤更是差点儿施展轻功跳下去捞它。 还好鸽子僵硬地掉了两层塔之后,就歪歪斜斜地飞了起来,然后慌乱地扑腾着翅膀往山下飞去。 “看来这鸽子比较笨,不会飞?”孟戚干咳了一声。 墨鲤默默地看了一眼差点把鸽子吓得摔死的孟国师。 “行了,我跟上去看看。” “不,大夫,还是我来!” 两人还没来得及去追鸽子,忽然一顿,望向树荫遮蔽的六合寺山道。 那边有人影在晃动,风送来了一阵淡淡的血腥味。 作者有话要说:钟馗面具一号:弟子无能 钟馗面具二号:弟子不懂 黑衣蒙面人:丢了一只鸽子 青乌老祖:都是废物! ———— 孟戚:鸽子笨,都是鸽子,跟我没关系 ☆、第106章 死则有憾 小沙弥在禅房里收拾包袱。 他看了看药罐, 觉得要带上, 师父最近好像生病了。 转头又把木鱼塞进了包袱里, 还有常年的几卷经书, 这些东西都要用到, 如果去了别家寺庙挂单,难不成要借别人的? 寺里闹哄哄的,那些江湖人走了, 僧人们各有想法。 有的想要走, 他们被今天的事吓到了。 有的却执意留下, 他们的理由也很充分。龙爪峰有十几座寺庙,不管哪一家都不会收留他们, 寺院的空厢房是为香客准备的, 这里靠近京城, 许多香客非富即贵,谁愿意把空房子腾出来给别家寺院的僧人居住? 挂单就是借宿在别家寺院里, 有的寺院比较穷,只能提供一个住的地方,而且住得很差, 甚至有可能是柴房。有的寺院还算富裕,能提供汤水吃食, 或许还能领到一件旧僧袍。 不管哪种情况, 挂单都应该是暂时的,无偿提供的东西就这么多了。 想要继续在别家寺院住下去,一般有两种方法。 一种是给钱, 另外一种是有德高僧用自己的名望,高僧能讲经,能让众多香客慕名前来,高僧不管去哪里挂单都会受到由衷的欢迎,别家寺庙巴不得他们直接住下一辈子都不离开。 六合寺的僧人一没有钱,二没有名,处境十分尴尬。 僧人们还在争论,小沙弥已经跑回去把包袱收拾好了,哼哧哼哧地往老和尚这边走来。 “你……你这是做什么?”方丈吓得从榻上爬了起来,一迭声地喊人,“都愣着做什么?也不知道搭把手?” 几个和尚这才反应过来,哭笑不得地将小沙弥从几个巨大的包袱下面拯救出来。 刚才小沙弥背着他们走进院子的时候,就像一堆麻袋自己长了脚在移动,小沙弥也被包袱的重量压得东倒西歪,摇摇欲坠。 僧人们拿过包袱一看,发现里面的东西杂七杂八,什么都有。 “你拿木鱼做什么?” 几个大大小小的木鱼一股脑地装在一个包袱里,分量不算重,体积却不小。 小沙弥擦着汗说:“这是师父、师兄、还有我用惯了的木鱼啊!如果去别家寺院挂单,总不能念经的时候还要找别人借木鱼吧!” “那药罐呢?” “……刚才那个郎中说了,师父身体不好。” 小沙弥挨个把包袱拿了回来,一副马上要走的样子,便有僧人说:“还没决定离开,你这是什么意思,催促方丈逼迫大家一起弃寺?” 小沙弥神情诧异地说:“郎中说了,我师父患病了,不能继续住在山上,小僧当然要去收拾行李了,至于各位师兄走不走,那是师兄们自己的事呀。” 众人哑口无言。 事情当然不像小沙弥说得那样简单,方丈要走,寺中别的僧人不走,那么六合寺的方丈之位就该发生变动,房契地契以及属于寺庙的财物钥匙都需要交给下任方丈。这样一来,即使危险过了前任方丈跑回来,六合寺的僧人也不会因为争夺地契的事闹出什么乱子。 想留下的僧人当然想做方丈,还不是怕老和尚不答应吗? 被小沙弥这么一搅合,众人都很尴尬。 因为显得像是他们心系外物,只有小师弟担心方丈的病情,还显得老和尚贪恋方丈之位跟财物,这才迟迟不肯下决定。 稚子之心,纯粹淳朴,没那么多弯弯绕绕。 六合寺的僧人难堪之际,正想要说什么,忽然听得山门前又传来喧哗之声。 他们愣了愣,以为是香客上门,便出去查看。 这一看顿时吓得说不出话来。 之前还在寺里威风八面的锦衣卫,现在几乎人人带伤,有的还是互相搀扶着才逃到了这里。他们一边跑一边往后看,就像身后有猛虎似的。 “同知,我们到了!” 宫钧虽是等锦衣卫全部撤走之后才找空子逃跑的,但是他轻功极高,没一会就追上了自己的属下。随后他们心怀警惕,拼命地赶回了六合寺。 有几个锦衣卫是被抬过来的,断手断脚,好不惨烈。 僧人们看得心惊rou跳,慌忙念起了佛号。 原本一心想要留下的僧人动摇了,遮风避雨的地方再好,也不能整天打打杀杀啊! “……郎中呢!”宫钧双眼发红,随手拎起一个知客僧便问。 知客僧战战兢兢地说:“您,您说的刚才忽然出现的那位年轻郎中吗?他已经走了……” “什么?走了?!” 宫钧一踉跄,差点摔倒。 他内力耗尽,还受了内伤,心神紧绷,乍然听说跟孟戚一起出现的郎中离开了,瞬间就感到头晕目眩,有些撑不住了。 为什么要带着人回六合寺?当然是想借孟戚之手对付青乌老祖,不管孟戚与齐朝有什么恩怨,国师对发现厉帝陵宝藏而且偷偷布下阴谋的青乌老祖更无好感。 孟国师即使发狂,也是直接拧断别人的脖子,不会喊打喊杀。 孟国师杀人,真的是他“想”杀人,青乌老祖呢? 两害取其轻,宫钧愿意干脆利落的死,不想被青乌老祖抓去。 作为锦衣卫副指挥使,他不能有任何“污名”,就算被“江湖草莽”杀死也不行,会丢皇帝的面子。 要是皇帝一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