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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没来得及逃跑,就被一股无形气劲击中膝弯,她双脚一软栽倒在地。 “这些事不是我做的, 程将军救命。”李空儿急忙向程泾川求救,即使她被人拖着走, 身形跟脸侧过来的姿势也好看极了。 程泾川听若不闻,李空儿咬咬牙, 又转而哀声道:“孟国师,奴家知道一个秘密, 是裘先生留下的计策。那跟您、跟墨大夫有关,奴家说的都是真的……” 一句话把众人的注意力都引了过去。 秋景微微皱眉,程泾川眼底浮现出一丝古怪之色。 “事关机密,我只能告诉国师一个人。”李空儿挣扎着喊。 孟戚不置可否,似乎既没有想听的意愿, 也不在乎李空儿喊到人尽皆知。 秋景突然意识到了什么, 然而其他人不知道,纷纷露出了警惕的目光。 李空儿死死地盯着孟戚,似乎笃定孟戚一定会因为这个秘密救下她,因为这个秘密见不得光。 ——她绝不能被风行阁带走, 一方面她知道裘思对秋景的真正态度,亲情的表象下只有利用,现在这个表象被无情揭穿了,她作为裘思的属下在秋景这里绝对讨不到好果子吃;另一方面空空门在江湖上声名狼藉,很多不是她做的事一起算在“神偷李空儿”名下,哪怕秋景大度地不为难她,把她交给那些“苦主”,就能为风行阁博一个好名声,可李空儿根本没法归还偷走的东西,怕是会被苦主杀了泄愤。 为了维持“神偷”的名声,值得“李空儿”出手的东西,不是价值连城的宝物,就是江湖上名满一时的大侠随身物件。 李空儿的师父还曾偷过人家开派祖师的佩剑,剑是不值钱,可这行径跟扇人耳光没区别,让这个门派上上下下暴怒不止,恨不得把这个贼给活活吃了,因为丢了老祖宗的东西沦为笑柄,差点没脸在江湖上行走。 “是……是裘先生发现的,关于孟国师跟墨大夫……之间……” 李空儿声音越来越小,最后两个字几乎是用气音吐出的。 程泾川的手下根本没听清楚。 风行阁的人却十分镇定,他们都是秋景的心腹,李空儿说的这事他们早就知道了,尽管不是完全确定,可大家不是瞎子,豫州那一趟接触得久了,谁心里还没个猜测? 李空儿偷眼看众人的反应,结果只有程泾川的人露出了她期望的反应,而其他人像是忽然变成了聋子呆子,既没长耳朵脑筋也不会转动。 至于程泾川……程泾川怎么像是在失望? 李空儿迷惑不解,紧接着她惊骇地看着孟戚扬长而去,看都没看自己一眼。 “等等!” 李空儿挣扎叫嚷,随后声音戛然而止。 秋景抬手揉额角,朝自己的属下赞许地点点头,捂得好! “多谢程将军。”秋景随口客套了一句。 虽然程泾川没争审问李空儿的权利是为了避嫌,表明他对城墙坍塌的阴谋毫不知情,但宁泰发生了这么严重的变故,程泾川面临的压力也很大,李空儿至少能做替罪羊,搪塞那些权贵世族。 秋景承这个人情,这时远处又传来断断续续的呼喝声,她遥望了一眼,是有几个江湖帮派的人要见秋景,被强行拦下了。 “秋阁主先请罢。”程泾川摆手道。 “……告辞。” 秋景吞下了本来想说的话,干脆地转身离开了。 要商议的事情太多了,怎样稳定局势加强宁泰的防护,如何应付天授王等等,可这里不是谈话的好地方,他们也没有时间慢慢商议,大厦将倾,危机迫在眉睫。 或许是一个月后,或者就是明天,天授王大军就会攻入荆州。 荆王已经遇刺,现在吓破了胆子,号令军队死守城池,那些不住在城里的百姓将毫无遮挡地暴露在逆军马蹄下。 风行阁必须以最快的速度,解决并整合内部分歧,再迅速远上荆州,帮助他们控制下的联络网撤退,联络支援荆州的江湖宗派,为阻挡天授王大军尽一份力。 而留给程泾川的时间,比秋景的还少。 原本集结好准备攻打荆州甚至远战江北的军队,转眼就要为守卫家园而战了,这忽然调转的心理落差,怕是一个无名小卒都不能适应,迷迷糊糊地就要打仗了,稀里糊涂地就可能要死了。 城墙崩塌是个引子,荆王大败会是压弯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 荆州一旦沦陷,士气大跌,从世族到百姓都想不战而逃,就算是出身将门熟读兵法的程泾川,也没办法带着满脑子逃跑想法的将士打赢天授王。 可以说荆州能顶住逆军多久,间接地决定了宁泰,乃至整个江南的命运。 如今迷雾不再,很多人都能清楚地看到局势,但……正因为他们看清了,这才是坏事。 宁王薨逝裘思失踪,诸方势力蠢蠢欲动,宁泰却没有彻底乱起来,归功于大家看不清这是怎么一回事,索性按兵不动,现在这个唯一的拖延优势也丧失了。 千钧重担当头砸下,程泾川都能尝到自己嘴里的血腥味了,这是遏制怒意时牙齿太过用力不慎咬出来的。 清理废墟、修补城墙、安定民心……程泾川一条条地下达着命令,最后离去的步伐比秋景还要急迫,他必须在荆州之战打响前与吴王达成同盟,有外援才能让那些胆小如鼠的权贵勉强定心,有吴王的支持才能更好地阻止这些人丢下宁泰逃入钱塘郡。 转眼城墙附近就清空了一片。 受伤的人也被陆续抬出来,残缺的肢体触目惊心。 孟戚没有走多远,就看到了人堆里的墨鲤。 “没死,他还没死!” 地上原本躺着的人正在用力呛咳,似乎是被灰石堵住了口鼻> ,几乎辨不清面容,双手扣住地面,似乎以为自己还被困在废墟下,拼命地挣扎着。 “大夫,求你看看我的孩子……” 一个双手血迹斑斑,满面灰尘的女子,拽住墨鲤的手臂连声哀求。 然而她怀里的孩童头破血流,脖颈歪在一边,已经没有任何气息了。 “求求你!” 女子亲眼看到墨鲤将那个从废墟下刚挖出的的人救了回来,不由得生出希望,或许她的孩子也是被砂石堵住了口鼻呢,她不敢用力拍打,眼泪在遍布尘灰的脸上冲出两道沟壑。 她痛苦地张着嘴,发出急促的喘息,手指上的血迹将墨鲤的衣服染得斑斑点点。 墨鲤却无法停下手里的动作安慰她,因为他身前还有一个伤者,手臂被砸断了,尖锐的骨头断面戳穿肌rou跟皮肤,森森地暴露在外,鲜血直流,伤者已经痛昏过去,如果不尽快处理伤口几个时辰之后就会因为化脓、高热不退而丧命。 有人去扶那女子,更多的人则是想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