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日光阴h - 言情小说 - 朋友妻来世可妻在线阅读 - 分卷阅读45

分卷阅读45

    刚才还不咸不淡说怕冷就多穿点,转眼间就连用热水都替她们周全了。

    杨平临出门前,指着那包点心颇为不好意思跟陈茗儿解释:“将军叫我买蜜果,一时没寻到,这点心也是甜的。”

    傅婉仪这才反应过来,“哦,这是给她解苦味的,没我什么事儿是吧?”

    杨平挠挠头,“医正想吃什么,我去买去。”

    “我算是看出来了,”傅婉仪指着屋里东西,转向陈茗儿:我这都是沾了你的光,要是我一个也就这冷炕薄被,爱睡不……睡……”

    傅婉仪打了个结巴,看着不知什么时候出现在门口的闵之,强行镇定发问:“你怎么走路没声音?”

    闵之看看脚下,顺着她道:“是我的不是。我来给茗儿送药。”

    陈茗儿实在也痛痒得难受,不再推辞,接过来,大方谢他一声。

    东西送了,闵之人却没有要走的意思,堵在门口不说话,也不进来。

    傅婉仪知道躲不过去,开口道:“我先去……”

    “不用,”陈茗儿看着闵之:“你有话说?”

    “有。”

    “那我跟你出去说,叫傅医正歇会。”

    “好。”

    这院子原是荆州城富商白鸿飞的房产,修的精致,假山湖水错落有致,还有个凉亭。

    “就去那儿吧。”

    闵之抬手指了指,陈茗儿不发一言的地跟着。

    她兜了披风上的帽子,两手敛于手中,人站着,闵之看不清她的表情,但周身的气息已经变了。

    距离上回见面已近八个月,留在闵之脑中最后的印象还是她穿着红色嫁衣,美艳不可方物。

    眼前的人冰雕玉琢,拒人于千里之外。

    果然是近朱者赤近墨者黑,看着倒带了几分沈则的淡漠来。

    这个念头使得闵之不快,他就势坐在泛着潮气的石凳上,只有矮些,才看得清她的眉眼。

    “我写过信到平阳侯府,给你的。”

    “五爷告诉我了,”她不自觉地就在维护沈则,“是我对你无话可说,所以没回信。”

    闵之仰着头,眉头微蹙,“我不懂。”

    陈茗儿沉默眨眼,并不相问。

    这是把无话可说做到了极致。

    闵之无奈,只能自己找台阶把话说完:“茗儿啊,你总得叫我知道,我到底做错了什么,才叫你觉得同我无话可说。”

    这是陈茗儿没有办法回答的问题,因为眼前的这个闵之,他尚未做错任何事。

    “沈元嘉叫我放了你,说我不能护你,我想知道,你是不是也这么想?”

    作者有话要说:  陈茗儿;不瞒你说,我也是这个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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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 32 章

    雨虽停了, 偶然一阵风过仍是会将枝头檐角的雨滴吹落, 有几滴就落在闵之的脸颊上,乍一看像眼泪。

    闵之抬手拂了拂,姿态潦倒。

    他一向矜贵, 脸上鲜少露出这样卑渴的神情。

    见陈茗儿不做声, 闵之又低声问了一遍:“茗儿, 你也觉得我护不了你是不是?”

    他这样固执,反激出陈茗儿几分怒气来。她低下头,正视着那双写满渴盼的眼睛, 抿唇笑了笑, “你护不护得了我不知道,但我知道, 你从没护过我。”

    “茗儿?”

    闵之微微瞪眼, 尾音上扬,似是受了冤枉。

    “不是么?”陈茗儿嘴角的笑意更深, 她转头看了看别处,淡道:“不管是闵源, 还是你府上其他的人,他们欺负我的时候,你又做了些什么?”

    闵之微怔,“可你知道,只要我心里有你,我对你好,他们就永远不敢太过分。有些小打小闹, 也不过是闹气罢了。”

    陈茗儿缓缓地点了点头,“好一个小打小闹。”

    “你不要曲解我,她们若真是敢伤着你半毫,不管闵源还是什么人,我觉不会轻纵。可……可大家终究是要当一家人,同一个屋檐下,总不好事事计较,为长久计,总得忍让些许。”

    闵之急于辩解,说话又急又冲,竟有唾沫星子飞溅开,引得陈茗儿下意识往后退了两步。

    长久、忍让还有家门……

    陈茗儿突然意识到这些的确是闵之经常挂在嘴边的,他这么劝陈茗儿,他也这么劝他自己。

    闵家是京城新贵,根基尚浅,不得肆意。就像上一世,明知公主下嫁就是赌气,专挑跟沈则关系亲近的闵家,但闵之仍是乖顺地听了家里的安排,连些许的挣扎都没有。

    他似乎总有说不出的难处,道不尽的苦衷。

    陈茗儿慢慢地呵出一口气,这口气在胸口都快冻成冰了。

    风越发的凉了,陈茗儿捏了捏领口,缩着脖子道:“我想回去了。”

    有些时候,你还想把话说清,把疑问道明,把那些委屈,那些不甘都一一摊开晾晒,想要把眼泪晒干,想要追问解释,想要安慰。

    可有些时候,你什么都不愿再说,又或许根本就无从说起。

    闵之一把攥住陈茗儿的手腕,几近哀求:“茗儿,你信我。若是从前种种叫你觉得受了委屈,你再给我一次机会,我护你,啊?”

    他下了狠力气,骨节都因用力泛了白,陈茗儿皱了皱眉头,用力将自己的手腕挣脱开来,“别执着了。”

    这四个字,没有恼怒,没有厌烦,闵之听到的,都是悲悯。

    陈茗儿不再管他,只快步往前走,这个人以及同这个人相关的那些过往,都扔在身后不要了。

    虽只隔了一道门,前院却鼎沸异常,传令兵从大门奔入,连胜高呼,“襄城大捷,襄城大捷!活捉敌将宇文休,活捉敌将宇文休。”

    陈茗儿先是一愣,紧着就见傅婉仪推开房门,同是迷茫。

    “未闻出兵,怎么就大捷了?”

    襄阳是楚国重镇,破了襄阳,楚军就等于没了眼睛。更何况,宇文休是什么人?那可是楚的大将军,司空乾通兵法,却因双腿受刑残废不能战场杀敌,宇文休是他的利刃,可这把利刃许是磨得太锋利,折损得也极快。

    沈则看似坐以待毙,竟这样不声不响地定了胜局?

    先是宇文休,下一步就该是司空乾。

    傅婉仪心口狠狠地绞了一下,本以为五年前就已是死别,谁知还要再遭一回。

    见傅婉仪脸色不佳,陈茗儿上前搭住她的小臂,关切道:“医正?”

    傅婉仪慢慢抬头,眼神愣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