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吱呀,谢濯跪在摇摇欲坠的砖瓦上,直起身来环住了萧祈的上身,他只顾着将萧祈揽进怀中,根本不曾察觉老旧的房梁承不住他们两个的重量,待他将萧祈彻底搂紧的那一刻,他也倏地失了重心, “.…..我不信,我也不管了,反正你就会骗我,我不管你!我不管——谢濯!!” 轰然倒塌的旧屋激起无数烟尘,萧祈睁圆眼睛吓破了音,他在身体下坠的前一刻兜着谢濯慌忙借力,一脚踏碎了整条房梁,这才得以抱着谢濯落去不远处的宫墙上。 “——你傻啊?!谢濯!你他妈傻啊!那破房子都不结实,你乱动什么啊?!” 从嚎啕大哭的狠话到破口大骂的打脸,萧祈用了眨眼的功夫,他怒不可遏的吸了吸鼻子,又兜着谢濯软臀狠狠一掴,差点将本就软绵绵的谢濯打折了腰。 “你还有脸笑!你,你,你笑个屁!!谢濯!!——唔!” 唇齿紧紧交叠,连留给月色的缝隙都没有,萧祈又惊又气差点哭得更凶,他努力做出凶神恶煞的表情,结果眉毛还没皱起来就滑稽兮兮的平了下去。 真正意义上的亲吻太美好了,它带着平静、从容、安稳、还裹着那些缠绵悱恻的,不曾出口的情愫。 谢濯笑着吻上了他的唇,同样咸涩的泪渍在谢濯面上细细蜿蜒,没比他流得那些少到哪去。 萧祈就这样失去了所有的气焰,他怔怔的坐在宫墙上,窄小的空间里,他退无可退,只能眼见着谢濯沐着月光倾过身来趴进他怀里。 “真的不会太久,我能做到,你安心等我回来,我保证。” 玉簪歪斜,长发散下,谢濯本就生得温润,每每散发都是分外柔和,萧祈像着魔似的伸出手去抚上了谢濯的脸,忘了自己手上还沾着房顶的尘土。 白皙清俊的面颊被蹭了三道黑灰,谢濯垂下眉眼,屈指勾开了萧祈的衣襟。 “只要这一遭过去,就没有隐患了,一切都会好。到时候你就可以好好做萧祈,像现在这样,只做我一个人的阿祈。” 萧祈着魔,谢濯也疯得厉害,他想抛下一切,动一次最旖旎缠绵的念头,他们很快就要再次离别了,他不想把时间白白挥霍。 第21章 他们之间善于主导和表达的那个人一直是萧祈。 从病榻间稀里糊涂的第一次,到以后的每次温存,谢濯大多是被动的那一方。 他不够坦荡,不够无畏,不能像萧祈那样怀着最炽热的满腔热血,他心里要藏得东西太多了,兴许永远也不会有放下的机会。 短暂的偷欢是最好的解脱,人间风月事,能解万般愁。 谢濯心跳得厉害,他探进萧祈的衣襟缓缓向下摸索,指尖所处皮rouguntang,紧实的皮肤上有深深浅浅的伤痕,但那都是很久之前留下的了。 没有人能够再伤害到萧祈,他会替萧祈挡下一切,他会改写天定的命局,将这个世间扳到一条截然不同的轨道上。 一念之切,或可成魔。 谢濯眼底晦暗得厉害,他蹭上萧祈轮廓有致的腹肌,将手指滑去更往下的地方,蛰伏物件在人掌中悄然苏醒,他软唇半张,糊里糊涂的拱首一埋,照葫芦画瓢的咬住了萧祈胸前的小东西。 “谢——” 奶猫一样的啃咬带得一阵酥麻,萧祈头发都快炸开,他哪经过这个,他除谢濯之外完全是一张白纸,从前游刃有余也只是因为谢濯比他还不如。 “别乱动了……谢濯!我叫你别乱动。” 萧祈面上见汗,声音也哑得厉害,他是真拿谢濯没有办法,窘境之下,他只能右手紧攥成拳,用力拿指甲压了压掌心。 “你听话,别动。” 他被谢濯拱开了半边衣襟,衣袍上游走的龙纹隐在了褶皱之中,纵使月光皎白,也映不出分毫。 年幼时,谢濯曾搬着梯子,颤颤巍巍的抱他坐到这处城墙上,他会抻着脖子坐在谢濯怀里一个劲的往远处望,仿佛看得越远以后就能走得越远。 明明是缠绵悱恻,温香软玉,萧祈却心头发梗,他下意识攥紧了身前乱动的手,谢濯十根冰凉的手指细瘦得厉害,每一个骨节都嶙峋分明。 谢濯的手不该是这样的,他所执念半生的人绝不该枯槁成这样。 像是执拗倔强的幼犬在黑漆漆的胡同里对着撞不破的南墙,伸出自己尚未张开的小爪子刨得鲜血淋漓。 萧祈心头梗得喘不过气,他无路可退,也无路可走,因为他还不能保护好谢濯,他还没有强大到给天下人抗衡的地步。 他紧咬牙关,血腥味在他齿间悄然蔓延,短暂的悸动消失无踪,取而代之的是无边无际的懊悔和愧疚。 “阿祈……” 只是呼吸频率乱了少许,谢濯便知道萧祈又钻进了死胡同,他心疼得厉害,却终究无能为力。他只能温温顺顺的趴去萧祈怀中仰头轻蹭,散下的长发遮着他眼尾的小红痣,那朱砂一点半遮半掩,最是艳丽动人。 “别哭了……别哭了,都是大人了。” 谢濯喑喑哑哑的屏住了一声气音,他眼尾还是湿的,琉璃似的眼睛里盛着天边星辰的光亮。 他知道萧祈总会明白他的心思,他想着以此将临别之苦化开一些,可萧祈心思太重了,他没法靠着皮囊蒙混过关。 他只能无可奈何的放弃一场温存,学着从前那样欠过身去垂首抵上萧祈的眉心,直直看向萧祈眼底,直到让萧祈目不转睛的对起一双小狗似的眼睛。 面颊相贴,融到一起的泪渍连温度都是相似的,萧祈猛地颤了下肩,紧绷的脊背到底是垮塌了下来。 他佝偻着身子,用尽全部力气搂紧了谢濯,胡乱蹭得谢濯脸上更湿,待肿着眼睛蹭够了,他才撩开谢濯的长发挽去耳后,一边故作狠戾的板起哭红的脸,一边拼命稳住了发颤的声线。 “……先欠着,我不信你,所以欠着,等都结束了,我再跟你算总账。” 萧祈罢朝三日,做了他人生中唯一一次妥协。 他替谢濯收拾出了随军的行囊,认真到像是恨不得将整个寝宫都给谢濯打包带走,也就是他这个大活人不能凭空消失,不然他真能扒着谢濯的马车底一路跟到军中。 起居用具、四季衣裳、笔墨纸砚、防身暗器、马鞍马镫、护腰护膝、以及寝殿书桌下那个裹着软绸的紫檀小脚踏。 知情人明白他是为谢濯随军做准备,不知道的还以为他是在给谢濯包嫁妆。 除此之外,萧祈愣是两天没合眼,夜里学着穿针引线,给谢濯改了自己贴身的软甲,又再三叫起困得神志模糊的谢濯给他恶补怎么着甲才最安全稳妥。 军师一职,是放在营房里好生供起来的,更何况谢濯身份特殊,联军双方都会特意照顾他,可萧祈始终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