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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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有一个人人羡慕的好哥哥,他不仅是令人歆羡的优秀小孩,常年稳居年级第一,阳光温和的性格让他无论是在长辈还是同辈中都倍受喜爱,并且从你懂事开始,大你几岁的夏以昼便完美地承担起一个哥哥应负的全部责任,督促你学习、陪你上下课、下雨送伞天冷送外套,甚至来月经了也是他帮你去买卫生巾。 青春期生长痛得受不了时,你会趁奶奶睡着悄悄摸摸爬上夏以昼的床,轻轻推着他的肩膀,在他耳边轻声唤他:“哥哥......哥哥......我腿好痛睡不着......”他迷蒙着眼看向你,一把将你捞在怀里,温热干燥的手掌覆上你的膝盖,令人心安的热度传递到作痛的腿上,夏以昼拍拍你的头,温柔地说道:“哥哥给你揉就不痛了,睡吧。”他身上好闻的相似气味让你昏昏欲睡,你在他怀中安心睡去,第二天才发现他揉了一夜后眼下泛起青黑,“哥你昨天晚上是不是没睡好啊?”你愧疚地问道,“对啊,有个小没良心的半夜让我揉腿,还把我被子抢了。”“我睡相可好了!怎么会抢你被子!”你气鼓鼓地别过头去,像只小仓鼠,结果还是在晚饭时悄悄把自己心爱的鸡翅夹到了他碗里,又被夏以昼笑着夹回来:“吃吧,你比我更需要长高。”“夏以昼!”你愤愤地将鸡翅吃得干干净净。 夏以昼了解你的全部,你小时候在小区的哪个草坪里摔了一跤、你睡觉时最喜欢朝向哪边、你为了不上补习班装不舒服是什么样子,他都一清二楚,你们一起上课、一起放学,几乎所有的新地图都是他陪你开垦的,你们住在同一屋檐下,连身上的沐浴露气味都是一模一样。 可什么时候,这种相互依偎的兄妹之情变质了?是夏以昼看到你和同学说笑时,摇晃跳跃的马尾下露出的白皙脖颈?是你吃了一口发现并不好吃以后,自然地塞进他嘴里的饼干和一截指尖?还是夏天你毫不设防地穿着背心短裤四仰八叉地倒在沙发上和他看电视,燥热的身体不经意间的触碰?夏以昼不知道,起初他对此感到惊慌,你们是同一个户口本上的兄妹,他的身体为什么会因为你而躁动不安?夏以昼只能安慰自己这只是青春期对亲密异性天然的好感,只要他克制住自己,总会过去的,你们还是正常的兄妹,就像世界上无数一起长大的亲人一般,相互依靠着继续生活。 直到他做了个梦,梦中有人用柔软的唇瓣触碰他,蝴蝶般轻盈的吻落在他颤抖的眼睑,睫毛潮湿着投下一片阴影,不知道出于什么缘由,他不敢睁眼看面前的人,柔软的触感一路向下,滑过他初具形状的腹肌,薄薄一层却带着少年人勃发的力量感,吻过他的小腹,然后将他渗出清液的yinjing含进了嘴里,开始缓慢地吞吐,脆弱的喉管温顺地吸吮着他的yinjing,夏以昼脸上泛起潮红,一只手盖住那双看起来很可怜的眼睛,另一只手用修长的手指紧紧抓住床单,腰部不受控制地向上拱起,像一张蓄满力量的弓弦,啧啧的水声回荡在他耳旁,夏以昼全身的肌rou绷紧,用尽力气咬紧牙关忍受着将人淹没的快感,正当快感将要到达顶点之时,身下人的动作停止,欲望促使他下意识低头望去,眼前俨然是让他心绪不宁、日思夜想的那张脸——他守护了十几年的meimei,此时唇瓣嫣红,上面还沾着他的体液,抬起波光潋滟的眼睛,眨了眨眼笑着甜甜地叫道:“哥哥。” 快感一下没过头顶,夏以昼颤抖着从梦中醒来,身下一片潮湿粘腻,他坐在床上,任汗湿的头发随意搭在眼前,湿润的眼中晦暗不明。 从那以后,你发现生活有了些许变化,夏以昼对你无微不至的关心一如往常,可当你主动邀请他去旁边新开的西餐厅尝尝时,他却摇了摇头,脸上温和的笑意让你感到陌生:“哥还有事要做,你去和朋友吃好吃的吧,乖。” 每天例行的上下学,他也不再将跑过来的你一把搂在怀里,笑着把你的衣领和书包带整理妥帖,再将你被风吹乱的头发温柔地别到耳后,而是安安静静地站在远处,等你靠近后递来一粒橙子糖,“走吧。”然后头也不回地往前走,你剥开糖纸吃掉糖果,酸的,一点也不好吃。 夏以昼原本准备就这样稀里糊涂地过下去,等到他上了大学远离你,这种畸形怪异的感情应该也就消散了,你们都会有光明的未来。可当他准备帮你洗书包,将包里的东西一一拿出来整齐地放在你书桌上时,从书包的侧袋中掉出一封信,像一只蝴蝶缓缓飘落,信封是蓝色的,用爱心贴纸郑重地封好,此外还有一颗巧克力。 夏以昼愣住了,理智告诉他meimei也到了青春期,他的meimei这么漂亮、这么优秀,有男生喜欢也是必然的,就像他在学校也倍受女生青睐一样,不过都被他礼貌而疏远地拒绝了。从小坚守的良好教养规劝着他,这是meimei的隐私,况且信在你平时不用的侧袋里,还没开封,你应该还不知道它的存在,他应该将信交给你,让你自己做决定。 “哥?”你突然出现在房间门口,看见夏以昼低着头,刘海的阴影盖住了眼睛,脸色似乎不太好,让你有些担心,“怎么了?不舒服吗?”夏以昼敛去眼中的阴沉,从书包中拿出一本书盖在信上,换上往常带着笑意的模样看向你:“没有,只是觉得你带这么多书回来,最大的作用应该就是让我帮你背书包的时候锻炼身体。”你立马破防,冲进房间作势要打他,夏以昼不动声色地挡在书桌前,笑着受了你力气不小的两拳,你拿起桌上的钥匙,说道:“我今晚和同学出去吃饭,告诉奶奶不用等我。”说完也不等他说出老生常谈的那几句“注意安全”“按时回家”,扭头就出门了。 夏以昼突然后悔,不该按照平时那样逗你,把你气得不理他,他还不知道你的同学是男是女,会不会有这封信的作者。一种名为嫉妒的情绪像毒蛇在苹果中钻来钻去,让他的心脏千疮百孔后紧紧攥住他的全身,凭什么这个人可以明目张胆地表达他的喜欢,凭什么他可以在阳光下将自己的心意郑重地传达给心上人,说不定,说不定还能得到你的爱!而他只能披着哥哥的外衣,在昏暗的深夜、与你仅一墙之隔的地方,独自抚慰自己潮湿腐烂的灵魂,数不清的爱意在心脏中快要满溢,应该也从眼睛和唇齿间泄出来过吧,只是所有人都认为那是哥哥对meimei的爱,包括以前自欺欺人的他,而他在此刻明白,那并不是,他已经完了。 一股莫名的冲动涌上心头,还没等他分辨清楚,他已经拿出家中的打火机,将那封信燃为灰烬,蝴蝶逐渐枯萎,他紧盯着跳动挣扎的火苗,心中泛起快意,仿佛烧掉的不是一封情书,而是所有觊觎你的人的非分之想,他将它们扔在了垃圾桶的最底层,然后将垃圾袋紧紧贴起来扔到了楼下的垃圾桶。等他做完这一切,回家打开窗户通风,秋风裹着凉意将他席卷,那封信仿佛从未存在过,夏以昼又陷入无边的愧疚之中,他怎么可以听任自己的私欲作祟,侵犯你的隐私权,扼杀你选择的权利,可那些感觉又是真实的,那见不得人的情感、那种隐晦暗沉的快意,原来他内里早就烂掉了,被名为禁忌的蛀虫腐蚀,夏以昼浑身失去力气,瘫倒在沙发上,痛苦地闭上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