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日光阴h - 经典小说 - 失踪的夫君回来发现我和他的替身订婚了在线阅读 - 娘,我从未心悦他,我心中只有沈朝。

娘,我从未心悦他,我心中只有沈朝。

    

“娘,我从未心悦他,我心中只有沈朝。”



    “你到底闹够了没有!”

    秦榆恨铁不成钢地看着跪在地上坚持不肯起的女儿,茶盏跌落,气得手都在发抖。

    “当时你年少不知事,被那贼人蛊惑,哄得你抛弃父母与他私奔,我们都没舍得重罚你。后来他突遇事故,杳无音讯,我把你带回家帮你压下这有辱家门之事。如今你好不容易觅得如意郎婿,马上就要成婚,他却不知从哪儿冒出来,骤然回京。你竟还要为了他抛弃家人与大好前途吗?”

    云桐双颤抖着俯在地上,额头贴着地面,声音坚定:“母亲,早在三年前,我就已经和沈朝拜过天地,是他唯一的妻子。这三年里,我对牧玄并无男女情谊,也从未答应过要与他成婚,一切都是他执意求娶,女儿不认。”

    “你!”秦榆气急,抚着心口,眼中含泪:“我怎么养出你这么个忤逆不孝的逆女!那贼人到底用什么邪术迷了你的心窍,让你三番两次恬不知耻地凑上去?牧小将军那样好的男子,知晓你念着他人,仍然诚心求娶,如今你贸然悔婚,你如何对得起他,对得起为你着想的父母?”

    云桐双抬眼看见秦榆身体摇晃,连忙起身要去扶,却被她挥袖推开。

    望着母亲眼中戚戚,她心中也疼痛万分,哽咽着说:“都是女儿的错……可是娘,我与沈朝自幼相识,如果不是他家中突然败落,我与他的婚事又怎会匆匆作罢?当时与他私奔是我一人的主意,要不是我执意如此,他哪里肯委屈了我。我从小不沾烟火不碰针线,他就学着为我羹汤、缝衣,后来他失踪也是因为我……”

    云桐双有些说不下去,嗓子里仿佛被堵着棉花,生生磨着,无法下咽。

    秦榆望着自小娇养的女儿泪不成声的样子,心揪着疼,将人搂紧怀里安抚。

    “乖囡囡,不是娘不心疼你,就是因为太心疼你,才不愿意你因一时冲动而受苦半生。那沈朝家中败落,如今回京,虽有功绩,身份地位也远比不过京中才俊。牧小将军与你也算相处了三年,对你的好我都看在眼里,难道你对他真的半分情意也没有吗?”

    云桐双脑海里闪过牧玄那张与沈朝极为相似的脸,似乎又看见他眼中灼灼的欲望与张扬的邪肆,她心中莫名有些异样,沉默了半晌,说道。

    “没有。”

    好像是为了说服母亲,她又坚定地说了一遍:“娘,我从未心悦他,我心中只有沈朝。”

    她与牧玄相识、相近,就是因为那张与她夫君相似的脸,如今沈朝已经回来,她没有理由再去牵挂那张皮囊。

    “哎……”

    秦榆苦笑,不知该说什么,她对怀中女儿又爱又恨,明明什么都拥有,却叛逆到底,非要选择那条不易的道路。可她偏又只有这么一个宝贝,骂不得伤不得,只能娇宠着。

    “娘,你放心吧,婚事我会与牧玄说清,不会让你和爹为难的。”云桐双看着母亲眉眼间的惆怅,保证道。

    “可……他真的会愿意吗?”秦榆皱了皱眉,有些不安。

    虽然牧玄一直对自家女儿百依百顺,倾心相待,可京中谁人不知他仗着家世显赫狂妄肆意、睚眦必报,此等大事,他真的肯善罢甘休吗?会不会因此由爱生恨,报复女儿。

    云桐双冲着母亲一笑:“我知道您在担心什么,放心就好,再不济我还有你们为我撑腰呢,他又能把我怎样?”

    秦榆看着女儿豪不在意的态度和不经意流露出的自信,不由感慨她这三年确实被牧玄宠得不知天高地厚,但也不愿打击。

    话说的也不错,到底有家世靠山摆在那里,就算事情不妙也不会伤了自家女儿。

    “不过……”秦榆神色又严肃了些,“现今你要记住,你和沈朝已无任何关系。若是你还想与他在一起,他必然要先做出一番事业来,过了我和你爹这关,才有资格向你求亲。你也不准与他交往过密,让别人嚼了口舌,听见没有?”

    “自然听娘的。”云桐双欢喜地扑进秦榆怀里,撒着娇:“我就知道娘对我最好了。”

    “你呀……”

    秦榆无奈地摇了摇头。

    -

    早春的风微凉,吹干了身上的薄汗后让人不由打冷颤。香茵站在门前,身体紧绷,不敢抬头。哪怕她已经见过牧玄好几次,可每次单独面对时,还是不由紧张。

    她与小姐同行时,这人总是轻佻温柔的样子,并无压迫感,可一旦小姐离开,她就能清晰地感知到牧玄身上的威压,森冷至极,好似根本不是一个人。

    “牧小将军,小姐此时不在屋内。”

    “那你家小姐呢?”男人身着黑红相间的骑装,居高临下地瞥了她一眼,漫不经心地问,“她不是答应了今天陪我出去骑马,人呢?”

    “小姐出门买东西去了,具体要买什么也没说,只是让我在这等您来,再告诉您。”香茵一板一眼地回答。

    “是吗?”

    男人轻轻地问,语气听不出喜怒。

    他沉默了很久,风似乎都停滞住了,香茵手脚僵硬,鼓起勇气,啃啃巴巴地说:“奴婢、奴婢不敢蒙骗将军。小姐定是有急事,将军还是改日再来吧……”

    牧玄突然嗤笑一声:“又放我鸽子?”

    语气里毫无惊讶,似乎早就猜到。

    “果然还是一如既往的随心所欲。”

    香茵本想按着小姐告诉自己的话,催促牧玄先回去,可还没开口,就听见他转过身喃喃自语,声线平静而低沉。

    “就是不知道,是真买东西去了,还是……”

    他的声音在一瞬间冷去,像是透骨的寒冰,锐利而阴森。

    “去看脏东西去了。”

    冷汗霎时浸透了后背,香茵不自觉地抖了几下,等反应过来时,那人已然走远,她的腿因为长时间紧绷、突然松懈而发软,仍心有余悸。

    香茵感到惶恐与惊惧。她跟了小姐这么长时间,小姐与牧小将军的种种事情她都知晓,可小姐还没有告知他去找沈公子的事情,看样子他已然猜到?这该如何是好。

    她连忙遣下人去沈府通知小姐,万一牧玄真去了那里与小姐撞上,才真是要出大事。

    安排妥当后,她在心里祈求着。

    小姐,你快快回来吧,我总觉着要大事不妙啊。

    -

    从云府出来之后,牧玄心中的阴郁就未平息过,他几乎都能想象得到,云桐双是如何用满不在乎的语气,让丫鬟通知他改日再来。

    若是以往,他忍忍也罢了,大不了等捉到她,把人扔到床榻上好好教训一番就是了。

    可偏偏是今日。

    偏偏是那个人回来的时候,她不在。

    正是因为太了解云桐双,他才如此笃定,也才如此憎恨。

    牧玄骑在马上,俊美的面容冷若冰霜,他的手里握着从云桐双身上扯下的手帕,指腹摩挲着上面粗糙的绣纹,就好像揉着她的掌心,让暴戾的心情渐渐冷静下来。

    手帕是云桐双亲自绣的。针脚不齐,绣技拙劣,却也是她一针一针的心血。

    这帕子,是他在床榻上逼着她,让她为自己绣的。

    本来是求着她,什么都由着她来,舔也舔爽了,可一下床就翻脸不认人,叫他不得已费尽心思折磨了她好多回,又哄又骗又威胁,才让她磨磨蹭蹭地绣了个半成品给他。

    牧玄望着手里的帕子,眼神软了一些。

    “今天,是沈朝回京的日子吧。”

    牧玄将目光投向侍从,又确认了一遍。

    “是的,将军。今日是沈家公子应旨回京的日子,此刻,估计已经出宫回府了。”

    “他现在住在哪儿?”

    “圣上准他回沈家旧宅,应该是住在那里。”

    “改道去看看吧。我父亲与沈家也算是有些旧时情分,如今沈家洗刷冤屈,唯一的儿子回京,按礼我也得去见一见。”

    牧玄又垂眸看了一眼帕子,然后收回袖内。

    “你们回去抬点贵重的礼物,送到沈家,我一个人先过去看看。”

    “是。”

    眼前又浮现出云桐双娇俏生动的脸庞,牧玄勾了勾唇角,眼底却没有半分笑意。

    乖乖,你最好,不要让我沈家见到你。

    若你真的那么迫不及待去见那个贱男人,那也就不要怪我先弄死他,再cao死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