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日光阴h - 言情小说 - 誓不再做金丝雀在线阅读 - 分卷阅读44

分卷阅读44

    而有着怎样的命运?

    念卿凝神端详碧枝,肌肤白净,眼儿水灵。面目俏丽若桃,气质清素似菊。端的很有几分诱人好颜色。她心下稍安,往后时日久长,碧枝只要安分一点,听话一些,不犯他的忌讳,当是会有出路的吧。毕竟他素来心喜温婉乖顺的女子。

    念及此,念卿的心生生一疼。

    不过短短数月的光景,他们都变了。面目全非。

    她不再柔顺乖巧,甚至还能使心计,用手腕。为了报复,能亲手将别的女人送到他身边。

    师氏亦不见温婉。却原来心肠歹毒,手段阴狠。其所作所为,阴损又下作。何论知书达礼,何来主母之仪,闺秀之范!

    而他,芝兰玉树的韩二爷,温雅似瑾的韩二爷,脸上再无笑意。且并不若她原先以为的温润亲善。发落下人,雷霆手段毫不容情。莫怪乎从前下人们都怵他。想来他大约将最温软,最柔情的部分都给了她。

    只可惜,世事无常时过境迁,他们之间失了荷儿,竟已是路远迢迢隔山望海。再也回不去……

    往昔恩爱恍若隔世,回想来已是况味凄清尽付烟云。念卿蓦地索然但觉寂寥。

    “你须记得日后当要好好伺候爷!”她道:“至于我,平日里你不必给我请安。顾好爷是正经。”

    “是!奴婢省得。”碧枝犹疑片刻,惶恐应声。

    身为妾室不给夫人请安,着实不合规矩,于礼有碍。可是卿夫人不同于别家的夫人。人皆道,二爷就是府中内宅的规矩。她却觉得现在卿夫人才是这内宅的规矩。因为二爷都听夫人的。

    念卿微微颔首,将带来的赏赐放在茶盘上。

    碧枝一看,大吃一惊。

    作为给妾室的打赏,卿夫人出手惊人,委实太慷慨!

    碧枝面上不见喜色,反似受了惊吓。因为卿夫人竟将上回二爷自宫廷里得来的赏赐,那只白玉镯与兰花簪都给了她……

    她心惊rou跳,壮了胆子抬眸,飞快的瞥一眼二爷。却发现二爷的眼睛都在卿夫人身上,根本就没有在看她。

    她心放下,又提起,战战惶惶,惴惴难安。不敢收,又怕不收会出错。惹得卿夫人不快,以致二爷不喜。

    下一瞬,卿夫人似看出她为难。站起身来,依旧温淡的语气:“时辰不早了,我就不打扰爷和姨娘歇息。这便回去了。”

    念卿说罢,举步要走。

    “卿儿”韩奕羡亦跟着起身,沉哑唤她。

    念卿顿住,却不回头。

    “今儿是爷的好日子”他笑,定定的看她:“卿儿都不看爷,不跟爷笑一笑吗?”

    他笑着,但声音悲怆而苦涩。透着她能懂的委屈与伤痛。

    念卿鼻端发酸。她微闭了下眼,少顷回身冲他裣衽一礼,扯唇笑道:“念卿恭贺爷大喜!诚祝爷得结良缘,美满甜蜜。”

    她的话确乎诚心。

    她与他难以为继。但她总归不想他过得不好。若碧枝真能得他欢心,服侍他安乐。那也是顶好的事。

    韩奕羡望着她走出门,与门外的冬灵相携而去。黑沉沉的眼里,只余濒临绝望的情绪。

    碧枝提心吊胆等她的“夫君”出净房。他拒绝她服侍沐浴。但她却不敢顾自歇下。虽然她很想……

    对她来说,二爷真的好可怕!她怕得要死。

    良久后,韩奕羡穿戴整齐走出净房。面无表情看着她言道:“夫人的东西呢?”

    碧枝忙不迭将一直备在身侧的茶盘,双手呈上。韩奕羡见状,脸色缓和了一点。

    “你且歇了吧。不用管爷!”

    韩奕羡拿走茶盘去了外屋。她想要借此羞辱师氏,他不能坏了她的事!至少今晚他须得歇在西院。

    里间的碧枝如释重负,大松了口气。

    东屋,锦凤立在院门外远眺西院的方向。夜色下,她咬着牙神色难看。绞着帕子的手指泛白,充盈在心间的嫉恨与不忿无以言表。折磨得她难受到无以复加。

    今夜里,她不敢与韩母呆在一块!她害怕自己会控制不住,失了仪态。只要一想,他和那贱婢会在他们的床上……

    她简直要发疯!

    第 26 章

    新一年的韩府就象这早春的天,凉意袭人,透着刺骨的寒色。下人们谨小慎微谨言慎行,做事尤为卖力,生恐给主子们抓到了不是,会被严厉的责罚。

    因为主子们的脸色实在太不好看。。

    东屋里的老夫人终日绷着脸,眉眼凝霜。唯有对着俩哥儿与哥儿们的娘,方有个笑脸。

    说起来,如今对师氏,韩府里头的下人们很是困惑。

    不知道该拿她当个什么主子?

    二爷下休书将其赶出西院,并收回了她掌管中馈的职权是府上有目共睹的事。而现下谁人不知西院早易了主子。

    明明已是被休弃的下堂妇,然因有老夫人的偏袒,她也就这么奇奇怪怪,不明不白的在东屋里住下了。

    老夫人要收留,他们做下人的可没胆质疑。何况,她住东屋也没见二爷有什么反应。瞅着竟似默许之态,保不齐还念有几分恩义,抑或只为全了老夫人的颜面。如此下人们尤其东屋里当差的也只敢暗里叫苦,自认倒霉。

    因为这位已算不得正经主子的“主子”着实不好伺候!除了对哥儿,老夫人以及那位跟来的秦嬷嬷,会温声细语和颜悦色以外,对着她们下人那是半分的好脸也无。

    虽早不是府里的夫人,却仍端着主母的派头。惯爱颐指气使发号施令。甚或由着被休,由着二爷纳妾,这位前主母的脾气较之以往更加的严苛,稍有不慎就得吃她的排头。若碰上她哪天心情格外不好的时候,那简直动辄得咎,恁你服侍得再如何尽心也讨不来半点的好。

    这也罢。那秦嬷嬷亦然十分难缠。成日里媚上欺下,拿着鸡毛当令箭。约莫是手被折断了一只,落了残缺的缘故,这嬷嬷总阴沉沉的,没少折腾屋子里的丫头婆子。

    东屋里能撒气发落耍威风的,俱是形容阴冷声色凌厉万分的不快活。下人们日子艰难。

    然外院办差的亦没好过到哪里去。二爷终日郁郁不快,神情肃冷。一双薄唇紧抿成直线,一对凤眸暗沉沉,眸光冷凉。

    以往面目噙笑的二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