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日光阴h - 同人小说 - 【勾】崔社长死在金木樨浓香时在线阅读 - 第十一章-徒步、火车、飞机

第十一章-徒步、火车、飞机

    在场所有人都听见了“褪黑素胶囊”几个字,在场所有人都知道崔社长在被刺杀前因服用褪黑素胶囊而昏迷。

    却没有一个人打算在意这个描述安眠素的专有名词。

    乃至于多年后木全在邮件打字框里敲下“那瓶褪黑素是从你房间拿的,我以为是汐恩放到你那里的”发给大平,都没有人再提起过它。

    它是一尊每人撒下一抔土而掩埋于地壳深处的棺椁,风雨不催。

    “啊哈,我们收拾一下东西,准备接下来的旅程吧!”河野伸了一个懒腰,看向木全,“呐,那家寿司店。”

    “嗯,要去,绝对要去!”木全回答。

    與那城回到房间打开手机才看到通知栏跳出的早间新闻,后辈团体被安排去美国进修,回国后即将发行由全球知名音乐人cao刀的新专辑。这是崔信化一早拍板的行程,而他们出发那天刚好是崔信化的葬礼。真讽刺。

    大家之所以在金城回归后放弃知道凶手是谁,很大原因是,大家心底隐约感激着凶手,由不甘与怨恨凝聚起的杀意形成了同频共振,最终化成心照不宣的沉默以掩饰某位勇者。

    白岩只有进入與那城的房间——无论是公寓的房间还是酒店的房间,换句话说,與那城的领地——的时候会丢掉一切来自良好家教的礼貌,推门而入,他看到與那城正望着雾气弥漫的天空沉思,他踱到與那城的身后,环住與那城的腰,问:“我们定船票还是机票?”

    “瑠姫会晕船吧?”

    “嗯,那就定机票了。”

    “一切你决定就好。”

    “我只是想听到‘瑠姫会晕船’这句话从奨くん口中说出来,让我能够感受到奨くん是在意我的。”

    白岩的侧脸紧贴着與那城的后背。

    *

    翌日,一路向西南方向驶去的私家车中,副驾驶座位上的川西将星之卡比的抱枕揽在怀中,佐藤握着方向盘,说:“拓実果然很谨慎,不过,你能信任我,我很开心。”

    “如果有人发现抱枕中塞着一根长达四米的粗绳子,一定会觉得很奇怪吧?”川西咧起嘴巴,微笑着。

    “所以去我家的废品处理厂烧掉,是最安全的选择。”

    “还有点心疼它。不过,跟景瑚くん支付的三千万‘保释费’比起来,一个抱枕不算什么。”

    前方是绿灯。佐藤用力踩上了油门。

    与此同时,鶴房在去往滋贺的火车上,日光从车窗照耀进来,手机屏幕反射了苍白的光芒,他删掉了最后一张蕾姆特工ver手办的照片,心里暗自庆幸着,还好这个手办没有给警察提供任何破案的灵感。虽然,他想让所有人知道蕾姆从高空落地的姿势多么可爱,那种,像是从二楼阳台通过绳子落地到一楼屋外的姿势。

    豆原此时还在等待回冈山的新干线,他带着全套的假面骑士DVD,全套,一张都不少。显然他在酒店掰碎扔进垃圾桶的,每一块闪着镭射光泽的塑料碎片,不可能是自己最宝贵的假面骑士DVD,而是一段监控,一段他在案发后,去第二储物间偷走的监控,正义的假面骑士告诉他,掩护同伴比生命更重要。他拉了拉背包的带子,踮起脚寻找着进站时刻表上的数字。

    川尻在同一瞬间也踮起了脚,他悄声走进舞蹈教室里,姓山田的前辈刚醒,川尻向他打了招呼,随后又叮嘱他:“都说了,不要总吃褪黑素那东西助眠。”

    “不吃睡不着啊。”

    “谁知道你是睡着,还是昏迷?”

    “我总不能谎称昏迷,实际上只是睡着吧。”

    “谁知道呢。今年的招生情况如何?”

    “今年的招生情况嘛……”

    另一方面,等待寿司店叫号排队的河野和木全,决定先去楼下的扭蛋机抽些恒常供应的盒蛋消磨时间,如果是不喜欢的角色,可以在不拆封的情况下送给大平。

    “所以,”河野问,“你怎么知道里面是什么角色呢?”

    “重量差。掂几次就能形成手感,同理,也能知道同样的饭团里,是什么馅料的,以及,加了什么佐料。”

    “原来如此。”河野托着下巴回答道。

    “嗯,是这样。对了,要不要把碧海叫来一起吃?”

    “他还在逛古着店吗?我发个邮件问问喔。”

    金城在收到河野消息的时候,正拿着一双厚实的耐克鞋,鞋底的印花他再熟悉不过,自己曾在慌忙中亲手抹去它的痕迹。

    此时,雪的痕迹也在悄声褪去。

    残雪的一部分融化成了黑色的水,蜿蜒在街道上,另一部分则冻结成了透明的冰,无赖一般地抓着地面。

    似乎等大路小路恢复成干净的相貌的时候,一切又会通常运转走上正轨。那时候金木樨酿出了粉绿色的嫩芽,接着,春天就在后脚赶来了。在酒店房间里的大平,这样想着。

    大平打算一会儿吃过午饭下楼走走,去踩一踩黑色的水和透明的冰,他马上又陷入了纠结,到底是穿那双厚实的耐克鞋,还是與那城和白岩帮自己带回来的新鞋。

    與那城和白岩此刻已经在飞机上了。飞机穿过厚厚的云层,在往北流动的气流中颠簸了两三下。白岩在打盹,呼吸均匀,睫毛颤动。或许是离太阳近了一万米,也可能是离赤道近了两万米,机舱的温度有些高,白岩皱了皱眉头,與那城摘下白岩的围巾,手指拭去他的细汗,小声对他说,又像是自言自语:没事了,都过去了,一切都不会再令你担惊受怕了。

    晴空万里。

    (正文完,结局为开放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