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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什么好的。”
笑了笑,商响又埋头向前。
非要记得做什么呢?那是他和肖吟之间的一笔烂账,算不清谁欠了谁,也难说谁是谁非。自天君登仙那天起,从前的事情就尘埃落定烟消云散了。
历经那么多个寒暑,有一个人停在原地就够了。
时移世易,商响也没有了当初那份执着疯魔的不甘心。
日子没有谁都一样过,顶多是孤独一些罢了。
这样想着,商响觉得自己成熟了,长大了,甚至还有了几分透彻和超然。
他有些得意,步子轻快起来。
灵虚天君与南山花妖之间是否清白,商响并不在乎,他始终没有办法将天君和肖吟当做同一个人看待。
“要记得的。”肖吟跟在他身后,喃喃自语着说。
齐袖昏睡了很久,等他转醒时,已经是一周之后。
陈鸢的傀儡术用得毒辣凶狠,小狐狸伤得很重,虽然服了定魂丹,人还是有些痴傻,情况时好时坏。
好的时候倒还一如往常,就是精神稍稍虚弱些。不好的时候,他只认得秦遇常,意识恍惚时,还会不分场合的露出狐狸尾巴。
他受了苦,令商响很心疼,整日闷闷不乐的,坐在廊下皱眉发呆。
“我有办法治他。”肖吟不忍见他烦恼,主动出谋划策起来。
果然,提到这个,商响连眼睛都亮了。
有些不高兴他为了别人忧愁挂怀,肖吟还是强压下妒忌:“玉山上有一种名叫重陌的草,是能修复灵识的仙药,你……要不要随我去采?”
他试探着问,拿仙草诱惑他。
可商响全然没有理解天君同游仙山的邀请,很实际的问:“能不能把齐袖也带上?”
干咳了两声,天君一本正经:“他灵识受损,不宜远行。”
分明就是随口胡诌。
若是真为了齐袖,直接采了仙草拿来就行。
可商响却信了,点头说:“是我考虑得不周到。”
也是关心则乱,他完全没有注意到天君话中疏漏的地方。
急匆匆的催促:“我们什么时候去采药?”
肖吟笑了笑,顺势将他揽入怀中:“现在就去。”
足尖一点,二人乘风而起。
陡然腾入高空,商响不由得心惊,偷偷往下看了一眼,不由得抓紧了肖吟的衣襟。
感到脖颈一勒,肖吟分神看了看在自己胸前攥紧了的小小指节。
“要是害怕可以搂着我。”低笑了一声,肖吟沉着声音。
没有回答,可一双小胳膊还是慢慢攀上了他的肩。
感觉到他的注视,商响侧过头不看人,口中嘟囔说:“我才不怕。”
偷偷亲了亲他的发丝,肖吟暗自揣测着鼠妖的别捏的原因,心中无端端生出几许欢喜。
紧张的鼠妖忽略了天君落在他头顶的柔软唇瓣,只紧紧环住他的肩,唯恐在这万仞高天中落下。
第二十一章 忘
天君笑了笑,紧紧托住商响的腰。
他是有私心的,时间又不赶,本可以驾云,他却偏要乘风。响响胆子小,害怕了就会往他怀里钻。
自己忘记了承诺,未必值得原谅。尽管如此,还是想同他亲近,想用此后的光阴来哄他。
高天之上,两人紧挨着,乱风卷开商响软绵绵的头发,露出他残缺的右耳,正好就在天君唇畔。
稍一俯身,就能触到。
肖吟看到那处伤,心头又软又痛,凑过嘴唇亲了亲。
意态虔诚。
商响感觉到了,蹙着眉头挣动:“上仙自重。”
语气很是生硬,他讨厌有人碰他那里。
光秃秃的,丑得要死。
顺着背脊抚上来,天君干燥温暖的手按住他的肩,吓唬他:“别乱动,小心掉下去。”
声音沉沉透过胸腔,传到商响身上,似有共鸣。
他怕粉身碎骨,立时不敢再动,环住肖吟脖颈的胳膊又紧了一分。
肖吟无声的笑。
商响瞥见了他翘起的唇角,咬着呀,将脸绷得死紧。
天君灼热的气息喷在耳际,叫他很不自在,可这万丈高空,他只得攥紧了手心。
身侧是蔓延翻卷的云气,缝隙间露出湛蓝苍白的天,红尘繁华仿佛被踩在脚下,让人有种异样的,不确切的感觉。
终是到了玉山神宫,商响这才见识到天界的繁华奢靡。偌大的宫殿,白玉铺地,朱红柱梁,琉璃瓦金光熠熠……
没见过世面的小小鼠妖被震住了,一时半刻不敢迈步上前,唯恐玷污了仙殿庄严。
看出他的踟蹰,肖吟过去拉住他的手,
“走吧。”
商响回过神,他还没有忘记正事:“先去采药吧。”
天君道:“重陌三日后才开花。”
终于意识到了不对劲,商响挣着不让他牵,恼怒道:“既如此,三日之后再来不好么?”
小心思被识破,肖吟也不隐瞒:“我……只是想同你多相处……”
他姿态很低,口气又可怜柔软。在自家仙殿门口做出这般模样,倒叫商响不好再生气。
既来之则安之,横竖不过是再等三天罢了。
进了神宫,里面尽是往来的白衣仙使,不论男女,都是世间罕见的美貌。
天君进殿时仙君换掉了凡间装束,一袭紫衣重衫,衬得他愈发风姿俊朗,高贵傲然,将殿内众仙统统比了下去。
商响一身灰衣灰裤,质朴得过分,同仙气飘飘的玉山神宫很有些格格不入。
一时有些拘谨,不自主的握紧了肖吟牵着自己的手。
肖吟也不放开,挥手屏退了正欲上前引路伺候的仙使,亲自带着商响进入了寝殿中。
这是灵虚天君的居所,满室生香,紫白交错的帘子一共挂了十八重,头顶的彩绘浓艳繁丽缭乱刺眼。
“歇一歇吧,这一路你也累了。”
商响看了他一眼,心说一路都被你搂着,我累什么。
可到底没说出口。
“歇在哪里?”闲闲散散的问了一句,他倒是不介意睡哪儿,神宫中随便一个角落看上去,都要比小破道观华丽舒适。
“这里呀。”天君伸手挑起最后一道帘幕,引着他到了床前。
好大的一张床,比道观的院子还大。
商响咋舌,犹犹豫豫的看着天君:“这可是上仙的居所?”
“是。”肖吟也不避讳,一开始他就存着这个打算。玉山太大,他不想离让响响离他太远。
“这不合适,哪有客人睡主人卧房的。”
一个妖怪,倒同神仙讲起了礼节。
“你不是客人。”
肖吟轻轻按住他的肩,托住腿弯将鼠妖放到床沿。
高傲矜贵的灵虚天君就这样跪了下去,很自然的脱下了商响的鞋。
他惊呆了,被握住的小小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