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日光阴h - 言情小说 - 穿越之知青时代在线阅读 - 分卷阅读53

分卷阅读53

    面的鸡汤早已经转凉,只是外头摸着暖热而已。

    一路走来热乎气散了个干净,需要再热热,好在顾老正在外边生火熬药,将鸡汤倒进炖锅里混些中药,煮上半锅药膳鸡同样有效用。

    接过活的顾老去外头忙了,一时没什么事的陶湘在原地呆站了片刻,终还是朝着躺在里榻的顾景恩迟疑地问了一声:“顾同志,你伤好些了吗?”

    牛棚里没有人应答。

    陶湘也不气馁:“那我……我进来看看你?”

    下一刻,就有人屏不住咳嗽了一声。

    以为是同意信号的陶湘弯起嘴角,持着桌上的煤油灯就径直往里走,步履间格外轻快,相距十来步很快走过大半。

    正在这时,床榻上的男人发出沙哑的制止声:“站住!”

    感受到自己语气严厉,他又哑着声补救了一句:“别吓着你了……”

    但陶湘已然看到伏趴在床铺里的顾同志,精裸劲壮的上半身擦着仍未干的药草汁,有新鲜赭色交缠在他背后,那是错落的累累伤痕,即使厚重的药味也遮掩不住其中血腥。

    陶湘见了心头一梗,鼻子开始冒酸,端着煤油灯不知该上前还是离开,呆愣在原地像是只傻兔子。

    顾同志无可奈何地叹了口气,他其实一直在看着陶湘,从她进门到如今走近。

    “快回去吧,别在这里久留。”男人声音低沉。

    一言一语都是为了陶湘好,给人撞见知青与挨斗批的人在一起,总归不是什么好事。

    不过陶湘就要心大一些,见顾同志按捺着脾气,破天荒一副好说话的迁就模样,她便得寸进尺地来到了床边,不错眼地打量起对方身上伤势。

    期间顾同志又咳嗽了几声,牵一发而动全身,肌rou牵连着整个半身都在颤动,因此连带着密集的伤口也撕扯不已。

    陶湘担忧地蹙起了眉:“伤得这么重,不会连肺脏也给打坏了吧?”

    女人湿漉直视的目光让此时背脊光凉的顾同志有些不适应,他没有答话,只艰难地侧着身去捞落在边上的被子,妄图把自己遮盖起来。

    陶湘哪能让一个病患动手,当即主动上前接过薄被安置好顾同志,末了还不忘掖严实被角,这床被子实在太单薄了。

    她身上总有股好闻的香味,像是少女自带的体香,两人临近之时,一股股活跃地如同夏天池塘里的蝌蚪,直往顾同志鼻腔里而去。

    在这样一个寒冷却静谧的冬夜,男人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陌生躁动,这实在不应该。

    顾景恩闭了闭眼,再睁眼时,眸子已然清醒理智。

    “够了。”他对自己说,

    “陶湘……”男人第一次唤这个名字,“抱歉,我已经有未婚妻了。”

    作者有话要说:  别看我前些天那么嚣张地断更,等后面我就要因为赶榜痛哭,其实现在就已经快要哭了(捂脸)

    ☆、第三十四章

    狂风席卷的初冬早晨, 犹如阵阵锣鼓敲砸在耳门旁,弄得人越发离不开被窝,好在懒冬也没有要紧事可干, 四合院里包括旁边牛棚都静静悄悄,没什么动静。

    窗棱子外渐渐泛起露白, 缕缕细密的白雾冷流rou眼可见从窗户细缝间直往隔间地上垂降,压得煤炭火星微闪的煤炉也无法发挥保暖效用, 温度在一点一点降低。

    明明气温寒冷, 可陶湘却郁躁得不行,蜷缩在暖和柔软的新棉被里翻来覆去, 像是有些懊恼泄愤的样子。

    新被子十分厚实,但她依旧一整晚都没睡好觉。

    脑海里一个劲地重复昨晚与顾同志的对话,这种对话类似于跟人拌嘴回来觉得自己当时没发挥好的沮丧。

    昨天晚上

    “陶湘,抱歉,我已经有未婚妻了……”

    乍听见顾同志说这话的时候, 陶湘一时还没反应过来,好半天才琢磨到对方真正的意思。

    顾同志不仅仅是身体, 怕是连脑壳都被打坏了, 不然好端端的,怎么又莫名其妙冒出个未婚妻来搪塞她。

    她抿紧娇红的唇线, 内心感到有些尴尬,也有些诧异无措,但执意不肯丢弃风度,倒不是怀疑事实真假, 只是对方直白透露出来的拒绝意思陶湘也懂了,怪挺没劲的。

    本来就没什么,只当这种清清浅浅还未成型的暧昧被直截了当地戳破之后,总难免让人感到有些恼羞成怒。

    “我其实也没别的意思,当初你救了我,我一直很感激,一心想着哪里可以报答你……”低埋着头站在原地的陶湘顿了顿,态度比刚来时冷淡了许多,“但既然如果你觉得不方便,那我也不好再做让你困扰的事……”

    说这些话的时候,顾同志始终没有回应,只是睁着一双俊朗清冷的眸子看陶湘发挥,颇有种局外人旁观的架势。

    一番话说完,陶湘看着面上不显,心却凉了半颗。

    她抿了抿唇,像一个真正来做客的访者模样似的,当下只轻声嘱托了顾景恩保重身体,随后与门口的顾老道了声别,利索地拎着空锅径直离开。

    步伐不慌不忙如同往常,哪怕她此时郁闷的情绪愈渐在内心翻涌……

    大清早的,陶湘越回忆越难受,又听堂屋里老旧的木架子床发出“吱嘎”声响,显然是陈阿婆起来了,她也懒得继续躺下去,一骨碌翻身起了床,打算做些事情分散下自己的注意力。

    边上的牛棚里,听陶湘辗转反侧了一夜,与其只一墙之隔的顾同志同样一晚上没闭眼。

    “你这是何苦?那陶知青人看着不错,瞅你这不近人情的样都不知跟谁学的……”顾老捶了捶睡在里侧的外孙,“现在咱什么处境啊?你那爹前几年给你定下的婚约到现在作数不作数还两说呢!你倒上赶着绝自己后路来了……”

    之前说到这些的时候,顾景恩从来都不予回复,顾老也习惯了。

    但没料到对方这回竟开了口:“婚约的事既然未曾解决,那我就不能随便应承别人。”

    顾景恩的身上有种超乎世俗的古板,既是担当,又是责任感。

    顾老被堵得哑口无言,好半天才憋出来一句“成吧”。

    *

    丝毫不知顾同志心中所想的陶湘裹紧了身上的小棉袄,用陈家缸里剩下的半缸子冷水洗巴了一下脸,开始帮着阿婆烧火做早饭。

    严冬不比酷暑,陈家的用水少了许多,基本上以前的一缸水,放到现在能用上好几天,听陈阿婆说,等年脚下雪的时候,就更不需要跑大老远去挑水了,直接化雪用就好。

    无论如何,短时间内不用见到顾同志,以及对方伤好以后也不用看见,陶湘略略松了一口气。

    晚间用作取暖的煤炉还没完全烧完里面的炭块,陶湘把它从房间里提出来,取了一小把干草重新点燃,加了新的煤饼进去后,很快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