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阅读39
让娘家人一齐告退了。 等“外人”都走了,刚才目睹贵太妃与国师亲密相处的宫女把所见所闻又禀告了一回,元春也是听一次笑一次:被母亲气得头疼,都是靠着这个缓和下来的。 正巧此时屋里都是她的心腹,她扶着抱琴的手缓缓站起身来——胎没坐稳,必得事事小心,对着心腹们道,“贵太妃和国师……就是陛下得知也只有睁一眼闭一眼的道理。咱们知道了,别去当那个告密的蠢人就是。” 国师深得陛下敬重与信任,如今时常在宫中北苑的摘星楼居住。抱琴默默道:别是醉翁之意不在酒?以前国师也常蒙陛下召见,那时候国师可是住在京郊的道场,来来回回往返于京郊和宫城人家都不嫌烦。 晚上,元春用了饭便嘱咐抱琴择日回荣府一趟,交代她如何跟老太太转述今日王夫人的心愿,更要请老太太多多看顾家里的小辈。 前世她过于信任母亲,没安插耳目,对母亲堪称言听计从……现在想来她实在轻视了母亲的本事:搅风搅雨并不在话下!拖起后腿来更是直接把荣府都给拖累毁了一半,另一半就是大伯父和父亲不自量力地参与进夺嫡了。 不过夺嫡只要不是主谋……上辈子作为主谋的舅舅直接暴毙。从者被罚是真的,但不至于被罚到上辈子那般家破人亡。 找个不太恰当的例子做对比,如今的忠顺王也是参与过夺嫡之人,参与投入力度可比娘家大多了,然而事败被罚不过是夹着尾巴过日子,如今儿子们渐渐出挑又有兴旺之兆。 想起这些,元春又想跑到仙君那里吐吐苦水了。 话说陆稹这次做任务实在比较清闲,自己一个人难免无聊,幸好有大师兄作陪……像这种闲来无事的好时光,大师兄就给她讲法,还有他们分离的这些年他如何修行,反正热恋期怎么着都有说不完的话题。 大师兄是个好老师,好的故事叙述人,唯一的缺点就是不太幽默。 不过这不重要,两只毛绒绒,一见面都就挤在一起互相磨蹭又舔毛的大白和小黑,足够填补这些微的“遗憾”了。 这天陆稹趴在大师兄背上,听大师兄给她讲解几个进阶法术,元春又兴冲冲地跑来了……这丫头派人送了帖子没错,但她还没来得及回复,元春人都到了。 反正她现在是自己的“开心果”之一,陆稹懒洋洋地起身,调整了下姿势,歪坐在大师兄身边。 寒暄过后,元春张口就是抱怨加斥责,“越来越不知天高地厚!竟然还想着让黛玉嫁给宗室,探春也可以做权门公子的侧室,宝钗还能带着不菲的嫁妆嫁进来为妾!” 她咋不上天呢! 元春吐出这句话一点儿毫不违和,陆稹大乐:王夫人堪称利令智昏,几次碰壁脑子的确越来越不清楚了。看看王熙凤就知道了,没撞到南墙,或者说王子腾没失势,这姑侄俩就不会知道悔改为何物。 陆稹抱着大师兄的胳膊提醒元春,“你是不是忘了什么?你怀孕了啊,你没想到恃宠而骄,你母亲替你补上了。” 元春简直难以置信,“我这……刚刚怀上啊!”说着也是悲从中来,“说句不吉利的,怀上到平平安安生下来就是一关,”上辈子她就卡关一尸两命了,“生下来是男是女还不知道,若是皇子又得能健健康康地长大,长大又得有才能手段,让陛下留心……” 陆稹笑着打断元春,“人蠢想不到那么多。你母亲现在满脑子都是你有了皇子,你弟弟国舅有望。”再让元春说下去,这丫头一流泪只怕一时半会儿止不住。 元春沉默了好一会儿,几乎咬牙切齿道,“也好,我还就恃宠而骄试试。” 小黑团在大师兄腿上,享受着爱的摸毛毛;陆稹一手揽着大师兄,另一手则“玩弄”着大白的一对大耳朵。 阳光照在陆稹身上,她整个人都显得漫不经心,“你还是舍不得对你母亲下狠心,但你得当断则断,还有……固然有成大事不拘小节一说,但也别忘了能重活一次,靠的是你的祖荫还有你本人的功德。” 元春闻言郑重拜了下去,“谢仙君教我。”不许不择手段,我就行阳谋好了! 送走元春,陆稹就问大师兄,“你看她下定决心没有?”一如她刚刚提醒元春所说的那些,元春真要上来就六亲不认,杀伐果断,元春很可能就要失去她这个“金主”了。 王盘道:“差不多了,快被她娘折腾得失去耐心了。” “王夫人自己没资格踏进相应交际圈,想把家里的姑娘卖个好价也一时找不到买家,才不得不请示元春,让元春以贵妃之尊寻找合适的对象再下令指婚,不然她早先斩后奏了。” 王盘也点评了一下王夫人,毕竟他能看到的比小师妹多一点,“她啊,不涉及利益,倒是能慈眉善目做个和善人,但涉及利益,她比贾家所有人都能狠得下心。可惜了,但凡能多读点书长点眼界,必然是个人物。” 这倒是实话,王熙凤同理。 话说元春回到凤藻宫,就改了主意:抱琴不必回荣府再传什么话,而是让她把贾母请进宫来,祖孙两个好生合计一番。 不过贾母还没能按照日子进宫,皇帝在出门半个多月后就提前回来了。皇帝不仅仅带家人踏青,给白月光扫墓,更“顺便”巡视了一下京郊大营:一个把战斗力最强军备最好的边军大半收归掌中的皇帝,巡视真不是走走过场。这次回来得早,那是因为过一阵子他要再去一次。 却说皇帝回宫的当晚,就在凤藻宫过夜。 元春怎么打量揣摩都觉得皇帝心情不错——当然,元春不知道皇帝在白月光墓前许愿希望她生一个长得既像皇帝又像她的小公主。 元春先把她母亲的心愿转述了一回,再枕在皇帝的腿上央求道,“光想着卖女儿,都不想着让爷们上进一些吗?难道是我让她尝到甜头,习惯成自然了不成?” 皇帝什么极品没见过,王夫人这种委实是小儿科,他听了就笑,还刮了刮元春的鼻梁,“你还真敢说。” 元春嗔道:“也就是陛下您了,除了您没人取中我啊。” 皇帝顺杆爬,“是朕慧眼识金。”顺一顺元春的长发,他发话道,“你家大房的官司折腾得差不多,把银子赔了,让你堂兄到京郊大营报道去。你弟弟……先塞进国子监,他不是说厌烦仕途经济吗,那就来学诗词还有史和集吧。” 这里的史与集自然出自经史子集。而宝玉瞧不上仕途经济,这话也是元春说的。 元春起身抱着皇帝就来了个饱含感激的么么哒。 既然皇帝发了话,张家秉承上意,得了补偿就同意结案,而官司没了,贾琏在家刚轻松了三天就接到了兵部文书,要他去京郊大营报道。 拿到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