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起云涌终于以今上登基告一段落,算起来这才安生了几年?皇帝必然非常清醒:天下经不起大折腾了…… 陆稹就跟大师兄感慨,“皇帝真是够能忍的。” 王盘作为深受皇帝信任的高参,不用掐指一算也几乎能有问必答,“他吸取了他那个被废掉的亲哥许多教训,把边军已然收拾妥当,但一瞧家底……还是继续憋着吧。” 陆稹就笑,“是得再等几年,宗室里内心不消停又的确有一搏之力的老狐狸们还都没糊涂。” 陆稹提及的老狐狸,忠顺王自然位列其中。 忠顺王因为前后几位美人的归属跟当年的太子结了怨,随后没少挖坑,废太子性格又实在有大缺陷——王盘和陆稹都觉得废太子被废本身是比较冤枉的,但就废太子没能坐上龙椅这一点,又理所应当……总是忠顺王在废太子这里选对了,却又在新帝这儿折戟沉沙。 也就是说忠顺王在连着两场夺嫡之后,不仅没赚反而小赔。 话说忠顺王府与荣国府一直不睦,还不是因为利益冲突?曾经两家的势力范围有相当重叠。 而今上在登基后就十分重视兵权,逐年递进蚕食,毫无疑问又削掉了忠顺王府剩余不太多的“枝丫”,忠顺王正不满又不甘,偏偏他在军事上最有天赋的庶出三子又被贵妃指了婚,这里面没有皇帝的默许谁信:一个没落的皇商家庭出来的姑娘…… 这个儿媳妇娘家有银子能有什么用?忠顺王府从来就不差过钱! 忠顺王思来想去,心说直接用阴招对付皇帝只怕没戏。宫里被洗了好几次,固然新人不少,但一时半会儿也寻不到能使唤得上的新人,培养人手自得从长计议。 但对付皇帝还不能恶心一下贾贵妃? 于是在京郊大营例行cao练完毕,贾琏与姜骏刚巧碰到——这两人勉强也是连襟了,二人正骑马并行随意闲聊的时候,贾琏的马忽然抽搐,直接把贾琏甩了下去。 贾琏也是命大,断了条腿,皮rou伤数不过来,但……依旧无甚大碍。只不过随大军到西北换防,也就是无战事时例行捞功勋的好机会,他赶不上了。 消息传到元春耳朵里,她当机立断,抱着已经会哼哼唧唧咿咿呀呀的儿子找陆稹求明白来了。 元春前脚到,皇帝听说后脚也跟着来了。 这一帝一妃,外加他们的心腹,就一起见证了国师如何含情脉脉地亲吻贵太妃……的脸……和唇…… 元春早就见识过了,她只是比较关心皇帝作何反应。 而皇帝也是个妙人,他眨了眨眼睛,没事儿人一样迎着王盘和陆稹的目光落了座。等王盘和陆稹也笑眯眯地拉着手坐下来,他才幽幽地问,“莫非贵太妃上辈子跟国师……缘分未尽?” 贵太妃性格大变皇帝也是有所耳闻,他心说这次撞见……不就是眼前这两人故意为之? 陆稹大乐,拍拍大师兄的手道,“不好意思不尽力帮忙了呢?” 王盘点了头,对皇帝道,“陛下,西北不稳,还请多用心。” 皇帝立时收了笑容,“大事?” 王盘道:“大事。” 皇帝得了准信儿,拱了拱手,起身就走。 作者有话要说: 居然写到五点多了……困过劲儿了咋整…… 第29章 陆稹喝下半盏茶的功夫,皇帝都跑得没影儿了。 本朝固然是个架空朝代,但简单粗暴地按照半明半清来理解就差不离。 北面包括西北和东北,生活在北方的游牧民族一直都是中央~政~权~的心腹之患。 刚不住来自北面游牧民族的或长或短的sao扰、劫掠和大举进犯的皇帝,肯定坐不稳皇位。 然而最近的这几十年里,来自东北的威胁可以忽略不计了:皇帝他爷爷在位时对东北多次用兵,连着揍了好几次狠的。到了先帝那会儿时机差不多,开始怀柔,开启大规模互市,关外部族日子也就跟着好起来了。 到了现在,东北都不仅仅是安生,边关内外许多城镇村落里,多族百姓相安无事地杂居且通婚了将近二十年。 西北却是另外一回事。 西北关外的草原上并非只有一个~政~权,人数过万,兵精马壮,有能力恶心乃至于让朝廷的精锐边军大出血的部族,不下一掌之数,而实力不强但各怀心思的中小部族也有数十之众。 话说皇帝抬脚就走,元春还懵逼了一下,不过半柱香的功夫,陛下身边的太监便回转来转告她:陛下让娘娘随意…… 元春低头瞧瞧睡得正香的儿子,决定留下来继续求个明白:反正都已经在陛下跟前过了明路,还有什么心虚不安的? 她不像自己在娘家的meimei们,有时还得装一装“女子无才便是德”这等假模假样,她对于自己饱读诗书才学不凡这一点并不掩饰——因为皇帝不仅爱俏,更偏爱才女啊。 元春书读得多,脑子好使,自然对当前局势有相当了解。贾琏亦是因为她才能在进入京郊大营不久后便得到前往西北的机会。 可惜忠顺王坏了她堂哥的好事。 元春好生酝酿了一下,开口道,“忠顺王对指婚不满意,就柿子捡软的捏!”实际上忠顺王不是没想过对宝玉出手,毕竟宝玉有个好歹,贵妃更心疼。只不过宝玉出入太有规律,要在国子监或是权贵高官一家挨一家的内城动手,忠顺王还真不敢。 陆稹一手抱着大师兄的胳膊,另一手忙着胡撸大白和小黑的脑袋,“这就是看你不顺眼,套麻袋伺候。” 元春“噗嗤”一声,笑了开来,再说起忠顺王也没有恶语相向,“可不就是!老王爷戎马半生,脾气也是有意思,一阵两伙跟小孩儿似的。” 须知忠顺王府和她娘家荣国府连着做了多少年互相使绊子的对家,忠顺王要是个废物,跟忠顺王对上的她祖父只怕也强不到哪儿去。 元春顿了顿,再次好生端详了下国师与仙君的脸色,方试探着问道,“我堂哥没能去成西北,如今瞧着似是祸福难料?” 陆稹伸手轻推了下大师兄,“再帮她算算嘛。” 王盘笑着领命,闭目片刻再睁眼便轻描淡写道,“有些波折。你想讨个巧,就别赶着跟先锋一起过去。” 陆稹闲着也是闲着,捏捏小黑的rou垫也随手卜了一卦,得了结果便给元春打补丁,“你娘家在平安州的生意也该收一收了。先帝在世时连着那两场大乱,京里权贵们都曾跟关外有相当勾结。” 说白了,就是权贵们出钱出粮,请那些部族的骑兵配合——没错,就是雇佣兵。 元春吃了一惊:平安州距离西北大关不过百多里,境内更是有若干用于行商和调兵的小关隘。娘家在平安州既有铺面又有商队,因为执掌平安州的文官武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