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沿,两只手指夹着那叠书信,帮着萧朗翻找道:“还真有几件,也是一样被人在生辰那日挖心而死。不过尸体被抛弃的地方都不太一样,有直接扔野外的,有抛河里的,还有些就留在家中不管。” “都没能查出凶手来,所以案子一直压在那儿,有一桩甚至是三年前的了。”薛时济接着道:“还有一点,这些案子的发生地点都远隔天南地北的,凶手难道真有那个闲情逸致,满天下地跑去杀人?” 萧朗紧闭着嘴唇,将那几桩呈交上来的案件细节勾出,一一对比下来。 末了,他指着纸上两处道:“赵家庄与河西镇路途遥远,除非凶手在杀完第一个人之后便马不停蹄地启程去往另一处杀人,否则很难在这么短的时间内赶到。” 薛时济一愣,萧朗道:“但是,他又如何确保,他赶到的下一地点,目标也正好要过生辰呢?” 薛时济喃喃道:“老天,他到底什么心思,见不得人家能过生辰?” “凶手并不止一个人。”萧朗道:“年大尧那儿查的怎么样了?” 薛时济道:“前几日已经带着人去那儿闹过了,那年大尧好似一副有恃无恐的模样,任由弟兄们在里头折腾,他脸色都不带变一下。” 那日萧朗试探他时,他也是一副面色淡然的样子。萧朗想了想,道:“不要光盯着他,之前与季华一道做工,和他最相熟的那几个,一定要重点看着,不能放过任何蛛丝马迹。” 这头萧朗刚交代完,那边黑作坊很快便有动作了。 与季华一同做工的那帮人中,有个叫刘贤的,比季华早来半年,每日风雨无阻,一直到官府来这儿的第二天,他便突然提出要走。 “这耗子总算是肯挪窝了。”薛时济道:“他结了钱后便一路鬼鬼祟祟地去了钱庄,弟兄们眼睁睁看着他空着手进去,出来的时候双手紧紧揣着怀里,东张西望防狼似的,一看就知道取了不少银子。” “还想雇车逃走,弟兄们见再跟下去恐怕人都要溜了,就把他给抓回来了。” 武林盟的审讯室中,刘贤瑟瑟发抖地坐在角落中,两只手揪紧了压在双膝上,一双眼睛盛满了恐惧,不住地往外头探着。 他这种人,从未真真切切地见识过江湖上那些审讯的手段。那些弟子刚把他押进来,还没来得及露上两手恐吓恐吓他,他便两眼一翻害怕地晕了过去。 弟子们面面相觑,只能派人去将萧朗请来。 刘贤醒来后,房内的人已经不见了,外头守着人,隐隐传来说话的声音。 他佝偻着身子,眼神慌乱地扫来扫去,早知道这事会惹这么大,他就不该淌这趟浑水的! 门被推开,一前一后进来两个人。 前面那人穿着身蓝色的衣裳,脸上看不出喜怒来,进来便用一双漆黑的眼睛牢牢盯着他,看的他心内止不住地毛骨悚然。 后头那人一步三晃,抱着手臂,倒是一副笑嘻嘻的模样,只是看着他的眼神也绝对算不上友好。 刘贤快被这两人的视线给扒了个干干净净,他掌心汗如雨下,万分煎熬之际,前头那人终于淡淡出声:“刘贤?” “……是。”刘贤蚊子般应了声,随即马上道:“官爷,我是无辜的啊。” 后头那人噗嗤一笑:“官爷?” 萧朗瞥了他一眼,薛时济干咳两声,站至刘贤面前,用阴影将他完全笼罩起来,龇着牙故意吓唬:“我们还没问你话呢,你怎么就无辜了?” 刘贤期期艾艾道:“我平时可是什么坏事也不敢做的啊,官爷,你们是不是抓错人了?” 萧朗并不理会他的那些辩解,沉声道:“季华,你可认识?” 他实在太缺乏掩饰的经验了,季华这个名字尚一出口,他便像是见着了鬼一般,眼眸猛地睁大:“不,不认识。” “他与你一块儿在年大尧那儿做工,每日朝夕相对,你说不认识?”萧朗冷冷道:“刘贤,我劝你最好如实招来。我们这儿的规矩,每撒一次谎,便剁下一根手指头。” 话音一落,薛时济肩膀一沉,从袖中飞出一把闪着寒芒的匕首,贴着刘贤的手直直地插入了面前的桌板。 刘贤脸色煞白,萧朗望了一眼匕首,提醒道:“谅你不懂规矩,这第一回 便先放了你。若是再犯……” 薛时济配合地当着他的面将匕首拔了出来,将刀面上的木屑轻轻一吹,哼着小曲儿重新放入袖中。 这么一番明晃晃的威胁,刘贤已是规规矩矩。 “季华死的那一天,你在做什么?” “我在坊中做事。” 薛时济哼了一声,刘贤对于刚才见到的画面实在惧怕,在他出声前就忙着一股脑儿地证明:“真的!我与年大尧签了契,要是敢偷懒不去做事,他要活生生打死我的!” 萧朗用眼神示意薛时济接着恐吓,又道:“你与季华的死,有什么关系?” 这个问题关乎重大,犹是被吓的魂飞魄散,刘贤还是不可避免地犹豫了一霎。 萧朗轻声道:“坦白从宽,刘贤,你不想着自己,也要想一想老家里的一家三口。” 刘贤猛地抬头,萧朗目光深沉地盯着他。他便知道,自己家中的一切,一定都在他们的控制之中了。 人在天涯,谁还不是为了一个念想。 刘贤低着头在心中沉默地撕扯了会儿,终究放弃一般,叹了口气道:“我真的不知道,一个问题就会害死他。” 萧朗和薛时济同时一怔。 “暗市里,有一个名叫五哥的人。”刘贤缓缓开口:“他做的是贩售消息的活,在暗市里很吃得开。我们这种四处讨生计的人,都想着能从他手下得到点生财之道来。” “有天五哥告诉我们,有个轻松的活,但找起来比较困难。” “他说,有个买主,高价寻找在冬月六日寅时出生的人。只要能找到,立马赏五百两。” 萧朗皱了皱眉:“他要找的人,必须仔细到连时辰也对上?” “是。”刘贤叹了口气:“他还交代,这事只能闷声找,不能惊动别人。我惦记着那五百两,苦苦找寻了好久也没能找到合适的人,一直到两个月后,季华来了这儿。” 说到这儿,他顿了顿:“当时我已经快要放弃,是他不经意地和我提起,说自己马上要过生辰了。我随口一问,谁知道日子竟然对上了。再问时辰,居然也一模一样。” “我当时便觉得,是天意要我拿到这笔钱。我去找了五哥,把季华的事和他说了,他第二天就把银子给了我。” 萧朗冷声道:“你连对方要找人做什么都不知道,就敢帮着人做事?” 刘贤红了眼圈:“都是一个贪字害死我,我拿完钱,见季华还是每日活蹦乱跳的来做事,也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