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日光阴h - 言情小说 - 京华子午在线阅读 - 分卷阅读80

分卷阅读80

    ,头疼!

    “也不是尽翻。”谢庸道,“当日我们去询问焦宽时,他站起来腰有些挺不直,用手扶了一下,当时我只以为是久坐的缘故,但他们考完礼部试回来,焦宽腰背僵硬,走路也总落后别人一些。在我们面前还不显,看他们三人走回松韵园的背影,有另外两人对比,便格外明显。”

    崔熠摇摇头,老谢眼睛忒尖了,“所以你便格外找这与痹症相关的药物?”

    谢庸点头,“史端中毒而死,按杀人动机和死亡时间来看,最有可能的便是与他一起吃暮食的吴、吕、焦三人。吴清攸与史端同考进士科,有瑜亮之争;吕直住得离史端近,性子又莽直,深受其歌舞琵琶所扰,他们两个明显,焦宽却亦有动机。”

    “四人中,焦宽的院子最不好,紧靠西门,有些吵闹,人才样子最不出众,又略显木讷,不擅言辞,考的还是明经,并非显科。史端是个眼高又说话不客气的,对朝廷命官略才微些的且看不上,更何况焦宽?他们又住在一个园子里,总是见面,可以想见其日常言辞恐怕多有不客气处。总是被这样不客气着,焦宽又住在西门边,时常可以见到史端倚红偎翠,迎来送往,日子过得肆意又得意,他心里能不怒不恨?”

    “还有,史端身亡,我们去查问,吕直不在自己住处,却在焦宽那里。作为史端的同乡同年,这种惶惶的时候,吕直去焦宽的院子做什么?便是不关心史端,他们只是一起读书,也当去吕直那里,焦宽的院子临街临门呢。”

    崔熠:“……”老谢不只眼尖,想的也忒多。

    崔熠看向一直没怎么说话的周祈,“能想到吗?”

    周祈一向是与崔熠站在一起的,极自然地摆摆头,“想不到。”

    崔熠立刻觉得不是自己笨,是谢庸太逆天了。

    “全天下像谢少卿这样的,能有几个呢?”周祈又笑着加一句,引的是前日崔熠夸谢庸的话。

    崔熠点头忍笑:“很是!”

    “关键这样一位英才,还会做饭……”

    “你莫非吃了老谢做的烤羊rou了?什么时候吃的?为何没叫我?”崔熠神色认真起来,发出三连问。

    “谢少卿做的烤羊rou好吃?你什么时候吃的?为何没叫我?”周祈回以三连问。

    崔熠:“……”

    两人同时伸出手,周祈是拳,崔熠是掌。

    崔熠得意,每次猜拳,阿周都出拳,这个笨蛋!都不知道换一换。

    周祈愿赌服输,老实交代:“昨晚回去,在谢少卿家蹭了一碗腊rou青蒜索饼。”

    崔熠亦告诉她:“我吃老谢做的烤羊rou还是好几年前,他科考的时候。”

    崔熠对一碗腊rou索饼不在乎,周祈听说是好几年前的事,也不纠缠,两人和好如初。

    被争论来争论去却未得一个眼神的谢庸:“……”

    作者有话要说:  马钱子这味药确实大毒,可舒筋活络,也有兴奋作用,可催情,但文中有夸张。

    案情疑点一般要到审结案件这一章才会全解释完,小天使们不要着急。

    ————

    今天又是被两个好基友挤兑的一天。

    谢庸:为什么我感觉自己才是那个没有姓名的?

    崔熠:不,你不是!阿周是你的,烤羊是我的。

    周祈:谢少卿都是我的,为什么烤羊是你的!

    ☆、修房补屋

    办完了建州士子案, 趁着礼部试第二场还没考, 周祈本想舒舒服服地躺一个休沐日,头晚一夜东风把她“躺”的打算全刮散了。

    周祈站在院子里,脚下是几片碎瓦。她抬头看屋顶,屋檐被掀掉一段。她又蹿上墙头儿看一看,靠屋脊得有两张床榻那么大的地方瓦都掀了起来。冯公说屋顶漏雨,想来就是因为年深日久,瓦片不那么牢固了。

    周祈在置之不理和修补屋顶之间略踌躇, 到底选了修补——这掀开瓦片的地方正是卧房,别看现在还寒凉,很快就是雨季, 到时候外面大下,床头小下……

    周祈不禁感慨, 自己到底不如冯公洒脱。

    周祈在院子里打了一趟拳,练了会子刀, 便洗漱了出门去吃朝食。吃了一碗鸡rou虾皮山菌三鲜馄饨, 与卖馄饨的秦四郎打听了这附近坊里的圬工,周祈便找过去。

    圬工郑大的娘子笑道:“小娘子不知道,如今圣人重修紫云台,官中工匠不够,就从城里捡着名声好、本事高的去帮忙,他阿耶就被选中了。”

    周祈倒是知道重修紫云台的事,但是不知道工部的人从民间找了工匠。

    行吧,被皇帝截了胡儿, 没地方说理去。只是这郑大不在,旁的吴大钱大孙大肯定也不在。

    “若只是屋顶的瓦掀了,小娘子让家里的郎君们,”郑大娘子看周祈的穿着,又赶忙改了口,“让家里的奴仆们自己修补就是了。我家隔壁的王二就卖青灰、砖瓦。”

    周祈想了想,我自己应该能做得来……吧?

    吃过朝食,读了会儿书,谢庸把前几日买的两卷字帖拿出来修补。

    这字帖说是王右军真迹,但据谢庸看,是仿的,然即便是仿的,也写得极好,故而虽残破了,谢庸还是花不少钱买了来。

    这是个水磨工夫的活儿,谢庸自做了官,干得就少了。好在当初在县学修过不少破烂书册,在书院帮先生修过古籍,也算有“童子功”傍身的。

    谢庸把纸张、刷子、镊子、剪刀、尺子之类都摆好,展开那字帖看,琢磨怎么修补。他其实颇喜欢这样的活计,虽需用心,却不怎么用动脑,就这么一点一点地磨着,一寸寸地补着,脑子里可以无拘无束地乱想,也可以干脆什么都不想,与吹箫弹琴的时候相仿。

    大约琢磨好了,谢庸去厨房打修补帖子用的细糨糊。

    刚出屋门,就见唐伯从西跨院走来:“大郎,你快去看看吧,周将军上房了!”

    谢庸:“……”

    “快点啊。”唐伯催他。

    谢庸走到自家西跨院,抬头看见周祈正在她屋顶上揭瓦呢。

    周祈与他打招呼:“早啊,谢少卿。”

    她蹲在屋顶上探着头往下看的样子,让谢庸想起屋脊“鸱吻”——那种传说中爱东张西望、可以辟邪灭火的神兽。

    谢庸眼角微翘:“这一大早儿的,周将军兴致真好。”

    “嘿,那是!三天不上房揭个瓦,浑身难受!”

    谢庸:“……”

    周祈弯着眉眼对他得意一笑。

    谢庸到底是正经人,问她:“请不到圬工吗?”

    “都修紫云台去了。等我练好了,也去给圣人修紫云台去。”

    谢庸点头,转身负着手走了。周祈哼着小调儿,接着揭碎瓦片子。

    谁想不大会儿工夫,谢少卿竟然来了自家的院子。

    周祈扬眉,嘴欠地招惹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