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轻轻地扯了江跖一下:“走吧。” 他们走到舞台中间,在牧师与众人的见证下互相宣誓,交换戒指,拥吻,就像是每一对新婚夫妻一样。 “作为丈夫,无论贫富贵贱,不论贫穷与疾病,不论困难与挫折,都会陪在您的妻子身边,爱他,保护他吗?” 按照流程第一次的宣誓应当由江跖回答,谢晚松也不知道临时搭错了哪根筋儿,抢在江跖回答前大声说了一句:“我愿意!” 台下有几个人掩嘴笑了起来,牧师有些无奈地看了他一眼:“请我们这位新郎不要如此激动。” 他咳了一下,又缓缓念出下文:“作为妻子,无论贫穷富贵,生老病死,你都愿意永远陪伴你的丈夫身边,不背叛、抛弃他吗?” 头顶的聚光灯散发出炫目又刺眼的光芒,牧师的声音通过话筒无限放大,而后变得飘渺而遥远。 谢晚松神志有一瞬间恍惚。 如果放在八年前,也许要更往前的时候,十六岁的谢晚松会幻想着谈一场风花雪月的恋爱,然后牵着自己所爱的人踏入婚姻殿堂,认真看一看所谓地嫁给爱情的模样。 可是八年之后,二十四岁的谢晚松,也许仍然要更往前一些,自从他下定决心、不论以怎样的手段都要进入谢家开始,他的一切抉择、看似风光的人生,都带着迫不得已的目的, 他的目光流连过大厅,看到了穆何和洛有道,看到了谢恒和陆城,看到了孟云和谢依然。仅仅是寥寥一眼,他就能在他们眼底看到不一样的东西,欣喜祝福怨恨,他什么都能感受得到。 最后谢晚松的目光落在了江跖的脸上。 明明他跟第一次见面时并无太大变化,如同冰雪雕琢的一张面孔,就连眼底都仿佛结着一层寒冰。 只是现在这层冰皮好像逐渐融化,冰冷的外壳下好像包裹着灿烂的火,带着几乎将人灼伤的热度,差点儿就让谢晚松相信这真的是一场至死不渝的爱情。 “我愿意。” 他听见江跖低沉而坚定的声音。 婚礼结束后一切都变得繁杂而冗长,作为新人两个人需要一桌一桌的敬酒,若是敬到那些谢晚松不怎么待见的人那里,就草草抿一口,迅速掠过去。 洛有道今日特意弄了一个造型,一改往日玩世不恭的纨绔公子模样,梳了一个光洁的背头,看上去总归正经不少。 他见谢晚松过来了,便站起身,嬉笑着从怀里掏出一包东西塞进谢晚松手中:“来,兄弟给你包了个大红包!” 谢晚松有些好笑的看了他一眼,连客气的欲望都没有,径直就揣进了兜里。 洛有道便凑近了他说:“里头多塞了张十万的支票,我琢磨着没必要,穆何非要给你,说给娃娃添个奶粉钱。” 谢晚松闻言一惊,这才意识到穆何大概不清楚自己跟江跖逢场作戏的关系,八成还以为是真的正儿八经结婚生娃过日子。 他下意识往穆何那边看去,对方依旧一袭白衣端庄得体,优雅美丽的如同画中之人,他冲着谢晚松微微一笑:“备此薄礼,不成敬意,还请三少不要嫌弃。” 谢晚松也随即一笑:“哪里,谢某谢过穆公子好意了。” 这一趟流程下来,谢晚松累的够呛,虽然江跖替他挡了不少酒,可他还是灌下了不少。 下午四五点基本就散了场,游轮也开往了最初的码头。 谢晚松一肚子酒直泛恶心,脑袋里也有些不清醒,他跑到洗手间里洗了把脸,再出来时门口倚着个人,身型同江跖差不多高。 谢晚松以为是江跖,脱口就是:“我这一天下来,感觉自己能够进军奥斯卡。保不准还能拿个小金人什么的回来。” 他半天都没等到对方回话,抬眼一看,再看见眼前人的那一刻,就仿佛晴天霹雳,当即愣在原地。 “陆城?!” 陆城还穿着参加婚礼的那身礼服,他的鼻梁上架着金丝眼镜框,不知道的还真以为他是为什么正人君子。 谢晚松神情即刻冷了下来。 陆城见他想走,赶忙开口:“我知道你已经结婚了,可我真的有事情想告诉你。” 谢晚松冷笑一声,挥开他的手便走:“咱俩没什么好说的。” “等等!” 他的脚步一滞,陆城紧紧拉住了他的胳膊。 “我跟谢恒分手了。” 第29章 江跖,疼! 谢晚松点起一根烟,看着白色的烟雾从亮起的烟头升起,飘开在窗外,而后被风徐徐吹散。 他的身型纤细,白色西装把他修饰的恰到好处,发丝极黑,在从窗外照入的日光下闪烁着细小的碎光。发下一双墨般的眼眸,望着海面,却仿佛要望向更远的地方。 陆城进房间的时候,看见的就是这样一副景象,谢晚松在相貌上与八年前并未有过多变化,依旧能轻而易举地撩拨起自己的心弦,可气质上却是大相径庭,带着年少时期没有的危险和锐气。 他比曾经更加令人欲罢不能。 陆城不禁想起二人初见,自己在大学的某个假期去高中看望自己的老师,体育课早就跑空的教室内静悄悄,窗帘吹起的窗旁站着一个穿有白色校服的男生,手上端着一本书,大概是听见了动静,便抬起眼看了过来,一眼就望进了心底。 如今谢晚松向他投掷以相同的注视时,那双眼眸愈发深不可测,纯情不再,反而多了些让他看不懂的东西。 曾经的那个天真不谙世事的清纯少年,如今已经变成了人人又惧又厌的谢三公子,任谁都要说上他一句虚伪,好手段。 陆城强迫自己弯唇笑了笑:“这几年我一直在想,却怎么都没想到我们会以这种方式重逢。” 谢晚松懒洋洋地“嗯”了一声,眼睛盯着窗外的海面,显然没有多大的兴趣回复他。 “说正事吧。”他说,“我没精力跟你耗。” 陆城深深吸了一口气:“我五年前离婚了,说实话这场婚姻我并不幸福。我离婚后又开始了几段恋爱,我总是在他们身上找寻你的影子,包括跟小恒,他眉宇间同你相近,所以我才……” 话说到此,陆恒苦笑道:“后来我发现你就是你,没有人可以替代,我根本就没办法放下你。” 谢晚松这才正眼看了看他,眼底是一片不加掩饰的悲悯之意。 他扬起嘴角:“如果你这话说在你六年前的婚礼上,一切可能都会不一样。” “我知道自己对不起你。”陆城有些自嘲地一笑,“我也不奢求你能原谅,只是希望你可以过的好一点。” 谢晚松缓缓吐出一口烟。 他放在口袋里的手机突然震动了一下,谢晚松掏出来看了看,是林风发来的消息,是一张隐晦不明的照片。 【谢少,昨晚有服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