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日光阴h - 经典小说 - 【排球梦女】海潮之声在线阅读 - 第九章:拜访姨妈

第九章:拜访姨妈

    

第九章:拜访姨妈



    黑尾铁朗是个行动派,在找到来见艾洛的借口后,这个周末他就开车来到了研磨家附近。

    可真正距离还有一条街的时候,他又犹豫了。

    自己是有研磨家的钥匙的,但是突然闯到家里,说是来帮乌野的人带个话,这怎么想都有些太牵强了。

    可若是当做来找研磨的,他是了解自己的,随便找的借口一定会被他拆穿。

    思来想去许久,还是自己最近的日程表帮了大忙。

    再过两天v联盟的msby黑狼队在东京有比赛。

    首发球员里有跟自己关系还不错的木兔,不如去弄几张票,来当做邀请观赛。

    再顺便跟艾洛聊聊,已经见过她乌野朋友的事情。

    计划好一切后,黑尾拨打了研磨的电话。响了很久研磨才接通。

    “听我说啊,最近在新宿那边有木兔的比赛诶,我之前约的人放了我鸽子了,想问问你要不要一起去?”

    研磨停顿了一下,问:“现在就要给答复吗?等下我看看到时候有没有课,或者是直播安排。”

    上大学之后自由时间多了,热爱游戏的研磨,就会没事在Youtube上直播打打游戏。

    如今已经算是,坐拥几十万粉丝的知名博主了。

    他之前是按固定时间直播的,但是因为接触学习了投资,要兼顾公司事物和学习外,只能是尽量做到每周直播3天。

    黑尾说:“倒不着急今天,正好我路过你家附近,去看看你啊?”

    “啊?太不巧了。”研磨遗憾的说:“我今天不在自己家,我回爸妈这来了。”

    “啊?!怎么突然回家?”

    “艾洛回来也有段时间了,我妈还挺想她的,所以我们就回来了。”

    研磨话音刚落,一个女人高喊他来帮忙的声音,就通过手机传入了黑尾的耳中。

    黑尾很是沮丧,又叹气又咂嘴,让研磨一头雾水,忙问是怎么了。

    得到的回答是,黑尾已经在他家附近了。

    “所以不好意思了,只能下次再约了。”

    黑尾赶在研磨挂断前又问:“那你们什么时候回来啊?”                “大概今天晚上就回去了。”研磨说完,客厅里就又传出了艾洛的声音。

    “我们今天要不就不开车了,或者留下来呢,姨夫说他今天想喝两杯。”

    艾洛的声音是由远到近的,伴随着脚步声,很快她就出现在研磨面前。

    看到研磨屏幕上的通话界面就问:“你在打电话吗?那好了叫我吧。”

    和艾洛的对话,黑尾在电话另一边几乎全部旁听了。

    他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隔着信号听见艾洛的声音,内心都是欣喜的。

    “啊,已经好了,”研磨对着手机快速道别,然后转过身,对艾洛说:“你要陪我爸喝吗?我不是很想喝酒啊。”

    艾洛先是回头看了看忙碌在厨房的姨妈,而后又看到姨夫很高兴的表情,说:“多少陪大人们高兴一下吧。”

    “现在倒显着你懂事了。”

    研磨对艾洛这种在大人面前装乖的行为,表达了十分的不屑。

    艾洛不服气的朝他扮鬼脸。

    虽然很小的时候,艾洛的外婆去世后,她在研磨家短暂的住过一段时间。

    姨妈做的饭的味道,她倒是一直清楚的记得。

    之前社区街道举办活动的时候,研磨的母亲做的咖喱和炸猪排,愣是把一家开了近二十年的店,都比了下去。

    而今天这位大隐隐于市的大厨,更是端上了满满一大盘炸猪排,以及摆了柠檬和沙拉酱的炸鸡。

    足以看的出姨妈烹饪这顿饭的用心。

    因为在炸鸡旁边,还放着好几样食材的天妇罗。

    已经好多年没在意过日本餐桌礼仪了,还是在研磨的提醒下,艾洛才先感谢了一下再拿起筷子。

    “快吃吧多吃点,这些都是你小时候爱吃的。”

    姨妈一边说,一边把盘子往艾洛面前推。

    艾洛不辜负热情,金黄酥脆的炸猪排咬下一口时,香的人都顾不得rou汁烫嘴了。

    “几年不见真是又长大了不少,在德国那边都还好吗?这次打算在日本待多久啊?有上大学吗?还是跟着那些人在工作?”

    研磨父亲问这些问题时,圆圆的脸上满是笑容,本就不苗条的他,这些年更是中年发福了。

    他关心的问题一个接一个抛向艾洛。

    在不透露自己如今的窘况下,艾洛一一回答:“要在日本待很长时间了,我两天前办理了留学。跟研磨一所大学。”

    “太好了,有空记得多回来看看。”

    姨夫开心之余,还不忘随手开一瓶啤酒。贤惠的姨妈也是顺势递上一个杯子。

    姨妈虽然现在人到中年,但仍旧是美丽优雅。

    桌边那些日历上的主妇模特,相貌都比不上姨妈漂亮。她双手托腮时,更是慈祥中透着几分可爱。

    她看了艾洛许久,而后又忍不住摸了摸艾洛的头。笑着说。

    “我们家的基因还真是不错,我们家怎么就跑出这么可爱,这么懂事的孩子呀。那时候你爷爷死后,我还以为你可以就此留在日本了,谁知道你那不知道哪跑出来的叔父,一定要把你接走。想想还真过分!”

    研磨忙着吃饭,想阻止母亲聊这个话题,但舌头却不合时宜的被烫到了。

    没能及时阻止母亲的话,是研磨接下来五分钟内最后悔的事。

    “也怪我那不成个样子的meimei,让你这些年过的这么辛苦。也不知道她一天到晚都在外面疯些什么。前两天打电话来,通知我要我把宫城那边的老房子卖掉!”

    这个屋子里的每一个人,都知道艾洛的抚养权,是以什么样的价格卖给了舒尔茨家族。

    研磨的母亲和艾洛的母亲是亲姐妹,知道自己meimei做了卖女儿这种荒唐事。

    可她的这番话,也并非强烈谴责meimei,而是替meimei疼爱她的可怜孩子。

    她说这番话的目的,目的也不过是,在替自己meimei辩解。

    好像是在向艾洛解释,她的母亲不是不爱她,把她卖了换钱。而是缺乏照顾孩子的能力,所以才会把女儿送去更好的家庭。

    艾洛拿筷子的手僵住了,研磨则是提醒母亲:“干嘛艾洛刚回来就讲这些,聊点别的……”

    “所以mama她,现在在哪?为什么要卖掉房子?遇到困难了吗?”艾洛打断研磨的话说:“是外婆的那座房子吗?”

    儿子的提醒让姨妈明白了,自己这些抱怨的话,的确不适合刚团聚的时候说。

    但艾洛这一连询问,让姨妈也不好不接话茬。

    所以她先是看了自己儿子的眼色,而后又尴尬笑着说。

    “是啊,不过我也没见到她,她现在好像还在国外。突然给我打电话跟我说的。”

    “那如果她再联系的话,可以帮我....”

    “干嘛要管她的事啊,安静吃饭行不行啊!”研磨这次打断艾洛说话的语气,突然变得凶狠许多。

    就连他的母亲,也不理解儿子这突然发脾气的行为。

    艾洛是知道的,研磨一向不喜欢自己母亲。

    艾洛不知道的是,因为研磨是见过艾洛的母亲千吹优,是如何利用亲情,不停的向自己母亲索要钱财。

    也看到她会为了巨额财产,不顾艾洛的人生。

    直到如今,研磨都还记得,那个依仗着自己的美貌,无所事事又追求享乐的女人,究竟有多么自私。

    那是在艾洛高中时被强制带回德国后,千吹优接到了什么警告,着急忙慌的回来日本,来找她的jiejie。

    研磨当时居然真的以为,千吹优是想念担心艾洛,才回如此慌张的返回这个,她十年没有回来的家。

    然而她进门的第一句话,就是让自己的母亲快些把艾洛送回德国,不然舒尔茨那边,就会强制她退还那100w欧元。

    明明艾洛在离开时,是那么孤独和无助。

    研磨怎么都不可能忘记,艾洛在被舒尔茨家的人,带去机场的时候,看向自己的目光。

    那是一个似乎被全世界抛弃后,又要被推入深渊的,绝望的眼神。

    光是想起来就让人心酸。

    然而这一系列事端中,唯一的获利者千吹优,居然还而特意跑回来,交代他们以后一定不要再收留艾洛。

    剥夺女儿最后的容身之所的人,居然是她的母亲。这难道不荒谬吗?!

    “就当是为了我的生活,求你们以后不要,再和那个孩子扯上关系了。”

    这是当时艾洛母亲说的话,尽管研磨母亲嘴上答应了。

    可还是在千吹优离开后的晚上,母亲却躲在客厅,里偷偷跟丈夫抱怨哭泣。

    母亲说:“我的这个meimei,怎么就这么狠心呢,那么懂事的一个孩子,这些年到底是怎么生活的,她怎么就能做到一句都不问呢?”

    然而若只是一个无情的母亲,还不足以让研磨如此愤怒,最重要的原因是因为,他不能接受艾洛,居然会对这样的人还抱有幻想。

    也许是成长中的生活过于苦痛,才让艾洛对自己童年时光充满怀念。

    她在德国和研磨偶尔联络的时候,提到最多的,就是6岁之前,跟外婆还有母亲的生活。

    虽然后来,当研磨明确向艾洛表示过,他对千吹优的反感后,艾洛就不再他面前提这些事了。

    可研磨知道,这并不代表一个女孩,会因此就不爱她的母亲。

    哪怕她们母女二人,已经有近二十年都没见过面。

    毕竟艾洛她还留着那个五岁时,从外婆家带走的大提琴琴盒。

    那不过是千吹优年轻时,偶尔出于兴趣才买的东西。

    更心酸又可笑的是,真正珍贵的大提琴,早就被千吹优卖掉了。她留下的,只有那个便宜发旧,又卖不掉的琴盒。

    哪怕没有真正接触了解过千吹优,但这些记忆和印象,就足以让研磨讨厌她了。

    这就是为什么,连生气都觉得麻烦的研磨,会在饭桌上毫不犹豫,怒斥打断meimei和母亲的对话。

    还是研磨父亲,照常起到了调和的作用。

    赶忙聊起了别的事情,想缓和一下目前的尴尬。艾洛自然是懂事的配合,讲了许多自己在德国的所见所闻。

    为了让面前这对夫妇高兴,她把自己过往难免的日子,用谎言当成包装,让他们以为,自己在德国是安逸且快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