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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是新给你配的药,睡前和思诺思一起吃。” 我看了看说明书:“主治……精神分裂症?” 厉星辰笑了笑:“别多想,真是精神分裂症是吃400-800毫克的。”他坐下道:“我让你吃的剂量不过是作为情绪稳定剂的辅助治疗,临床大多做镇静类药物也会用的,你每次只吃50毫克即可。” 放下药盒,我觉得困意卷卷而来。 我望着天花板,便呢喃道:“星辰,我真的很怕……” 厉星辰的手盖在我的眼睛上,声音像是一种催眠:“既然怕,就不要再理他了,断了,就好了。” 断了,就好了。陷入沉睡之前,我只记住这一句了。 …… 从那天以后,我再也没有接过秦浪的电话,甚至想方设法地避开他。 拼命地接出差或是外出洽谈的业务,避开上班点他的来袭,随后又在公司里加班熬夜直到凌晨才回去。 唯一能证明他还在不断侵犯我的私人领域的是,每次回到家,在家门口总会看到挂在门上的一碗打包好的米线。 我一次也没有拿下来过,甚至包装都没有拆开,就那样原封不动地放着,可是等到第二天,旧的一碗被换走,新的一碗又放了上去。 真是执着,秦浪对于自己坚持的东西执着到令人害怕。 是不是我一定要领了他的情,他才会心安理得地从我生命里消失? 这日清晨,我刚从熬了一个大夜的工作里醒过来,擦了擦脸准备睡觉,可谁知就接到了萧陶的电话,他张口就是不妙:“小林子,小瓷有些不大好。” 我忙把毛巾往水里一丢,走出卫生间:“怎么了?” “这段时间他一直把自己锁在家里写书,你知道的,他写东西的时候一向很认真,”萧陶难得有正经的时候,语气严肃,“我不知道他在写些什么,可是他最近有些越来越瘦,话也少了很多,看着我懒洋洋的,有点…有点像以前在学校里的那样子。” 傅小瓷写书这件事,我是知道的。他虽然是个自由撰稿人,可是这几年大多都在写一些散文随笔之类,几年前就听过他说想出一本类自传体的,只是一直没听闻他动笔,没想到现在居然开始了。 我想了想说:“我猜,他大概在不断地去回忆一些不好的事情,情绪也就不大对劲了。” 萧陶在电话那头沉默了一下,呼吸加重,然后咬着牙说:“那我去撕了他的书,折了他的笔,这样的故事,写出来折磨自己吗?!” “萧陶!”我赶紧制止他,“小瓷愿意写才说明他是走出来了,你阻止他反而是害了他。你听我的,陪着他,用你最擅长对付他的那套,等书写完了,他也一定就彻底好了。我一会儿去看看他。” 萧陶嘴里嘟囔了几句,总之还是应下了,挂了电话。 我觉得放心不下,略整理了一下,换上一身干净衣服就推门出去,只是我一打开门,没想过门口站着一个人,显然门外那个人也没料到有人在家,于是两相惊讶之下都愣住了。 啪!唯独的意外是门外那人手里提着的米线因为没挂上门把手,而掉落在地上,汤水流了一地。 “对不起,”我立刻蹲下身去收拾,“你没事吧?” 秦浪一把也蹲下身,拉住我的手:“小心烫!”然而他这话还是说慢了一点,我蠢呼呼地拿手去摸面条,被烫得缩了回来。 “唔!” “跟我来!”秦浪忙握住我的手,带着我一路走到厨房里,打开水龙头,用冷水浇下去。 急救很及时,面汤到底也不是刚出锅的烫,冲了一会儿,秦浪看我的伤口没红没肿,就放开了,抽了几张纸巾替我擦:“这几天你不在家?” “啊?”我先是懵了一下,然后想到我没有拿下过那些米线,他大约以为我没回来过。活生生的人站在你面前,你还是会不好意思的,于是我也顺着话往下讲,“嗯……出差。” “我很想你。”他很自然地说。 好似又被开水烫了一下,这次是烫在脸上,我抖了一下,一把抽回自己的手。秦浪看了我一眼,拿起门边的拖把和垃圾桶,清理起门口的残渣。 我呆在原地,先是觉得心脏不会跳动,然后又觉得里面住了一头鹿,随后我握起拳头一下一下轻稳而有力捶着心房,喃喃自语道:“是假的、假的、假的……不要再想了、不要再想了…” 这么默念了几句,我才勉强又打起精神转身走出厨房,这时候,秦浪已经收拾完了。 “麻烦你了,”我说,“以后,你不用再送东西过来,我什么也不缺,就算是有缺的,我自己会买。” 秦浪拿起手帕擦了擦自己的手,听到我的话顿了一下,攥紧了帕子放回自己口袋里,随后直视着我,眼里面好像翻了一些波澜:“就吝啬到连让我对你好,都不肯给?” 我垂着头避开他有点烧心的目光,声音轻了下去:“老实说,我不习惯你对我好。” 他走上前来,高大的身影罩在我前方,阴影投在我身上,我仰视上去,他的下颚很漂亮,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太近了,他的目光看起来有点伤情,低醇的声音响起:“我会让你习惯的。” 我觉得这句话比那碗面条还烫。 他说话声音很好听。 很多很多年前我过问他:“有没有人说你声音很好听?” 那时他想了想:“没有吧,你觉得好?” 然后我红了脸,先是点点头,然后又摇摇头:“比别人好听一点点。” 他摆出一个比在篮球场上扣篮完的笑容还肆意的表情,故意靠近我用很有魅力音说:“哦?真的只有一点点吗?” 我觉得这是上天给他的一个天然的作弊器,只要被这样的嗓音摩挲一下耳朵,心也会被顺着走。 五年前我就掉入陷阱,五年后当然也防不胜防。 相信在这个时候他的眼里,我的表情应该有点蠢有点懵,还有些不安。最后我还是缓慢而坚定地推开他,不知道为什么,我居然有点想哭的欲望。 忍了忍,虽然秦浪像个石像一样丝毫不动,但是我推拒的意思已经很明显了。 可是秦浪却很用力地握住了我的手,逼近我,迫使我仰头看他,眼眶里满满的情愫:“林羡,你不会忘记,明天是我生日,对不对?!” 我没有说对,也没有说不对,任由他说下去。 “明天晚上,我在「然而」等你,你一定要来!” 注:【1】思瑞康:富马酸喹硫平片,适用于治疗精神分裂症和治疗双相情感障碍的躁狂发作 。(低剂量使用为镇定药物的辅助药物。)LC 第19章 选择性缄默 到傅小瓷家的时候,看到小瓷比实际上好一些。他坐在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