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日光阴h - 言情小说 - 你是浮世月光在线阅读 - 分卷阅读42

分卷阅读42

    张愔愔霍然转身,一脸戒备且无奈道:“我哪受得了,你是不是人?”她说完想起不知道在哪看过的一句话,不穿衣服是禽兽,穿上衣服是衣冠禽兽。

    她自己想着自己就笑了。

    房间的门半敞,客厅的白光直延伸到屋内,只及床脚,光线浅浅淡淡,把他的表情照得暧昧,他问:“笑什么?”

    张愔愔摇头,闭着眼培养睡意。

    陈司诺瞧她眉眼半天,凑上去吻她眉心,顺直滑到鼻尖,再落到嘴唇。他见她睡沉了,被子底下的脚不安分,去勾她脚踝,张愔愔抬脚就是一踹。

    那雨一直下,张愔愔第二日清早一睁眼,听着窗口那阵噼里啪啦的动静,狠狠恍惚了一把,坐起来以后浑身哪哪都不对劲。

    张愔愔遍寻不着自己的衣服,在床尾拿了陈司诺的衬衫套上,刚一站起来腿就发软,她扶着腰不禁感慨,陈司诺果真禽兽。

    陈司诺一进屋就受了一记冷眼,他笑话她,“自己没出息怪我?”

    转眼注意到她穿他的衣服,故而用目光将她全身洗礼了个遍。

    张愔愔不欲和他在此周旋,扶着腰要去洗手间,他自觉地过来搀着她走,后面嫌她一步一顿首慢慢吞吞,抱起她往洗手间去了。

    她的衣物昨晚让陈司诺拿去洗衣机洗干净了,他那台机器,洗衣脱水烘干一站式服务。张愔愔穿上自己的衣服,出来吃早点。

    陈司诺做了三明治,难得下厨有些不忍直视,面包片和鸡蛋一看就是备受欺辱和折磨。张愔愔做足心理准备才下得去口。

    还好不至于难吃。

    陈司诺住的这间屋子是个两居室,屋子的整体风格基本保持了原装,就是他住进来之前这屋子什么样,现在就是什么样。

    一些家具倒是他自己添置的,以灰白为主色调,十分简洁,但在美学范畴上实在没什么观赏性。

    窗台养了两只草龟,两只活物看着也是死气沉沉。

    张愔愔站在窗台旁研究那两只龟,半只巴掌的大小。刚才陈司诺剁了点碎rou扔进去,两只龟正在用餐,忽然察觉有生人气息迫近,立马缩入壳里。

    胆子小得和针孔有得一拼。

    陈司诺系着领带从房间出来,见她撅着屁股赏龟,过去一看发现她赏的是龟壳,他拍她翘臀,说:“你吓到它们了。”

    张愔愔问:“为什么会养乌龟?”

    他继续系领带,回道:“省事。”

    乌龟耗能慢,喂一顿能挨十天半个月,不过也因此长得慢,那是真龟速。

    张愔愔见他系个领带半天没完,她手痒痒去帮他,但她没这方面经验,不懂怎么打结,索性给他打了个红领巾的结,看起来颠三倒四,她拆了重来。

    如此折腾好久。

    他也没什么耐心,拉下她的手,说:“就这样了。”

    张愔愔迟疑,“不好吧,乱七八糟的。”

    他说:“那你赶紧学,学完一会儿给我弄。”

    她说:“你以前自己不是弄得挺好?”

    陈司诺无奈,“以前自己也弄半天。”

    去律所的路上,张愔愔果然拿起手机学教程,看了几个样式,打算一会儿全在他身上试一遍。

    张愔愔搁下手机,趴在车窗看绵绵细雨,想起这几天两人出双入对太惹眼,扭头提醒他道:“一会儿记得分开走。”

    陈司诺注意着泥泞路况,只嗯一声。

    到了停车库,张愔愔忘了给他系领带的事,鬼鬼祟祟地从副驾下来,偷偷溜去了电梯,半路碰见了同事,暗暗庆幸自己高瞻远瞩。

    陈司诺等她进了电梯才下车,挂着不三不四的领带进了律所。

    两人在律所里端着一副公事公办的表情,冷不丁碰上了也是彼此互相装着客气。他疏离脸,她礼貌脸,互相颔首致意。

    张愔愔这才发现他的领带从颠三倒四晋级为歪七扭八。

    亭亭每天都有奇思妙想,“我觉得今天的陈律师有一种颓唐的美感。”

    张愔愔点点头——那是因为这个星期他为她cao劳了些,加之昨晚纵|欲过度,纵完欲还接着工作,所以看起来没什么精神,不笑时就显得阴沉。

    孙可怡掺和进来,“岂止是颓唐,今天的陈律师有点野,”她啧一声:“让人觉得这小伙刚干完坏事,莫名有点性感。”

    张愔愔僵着脖子不动,抠前台桌角。

    午休时,律所里的同事午睡的午睡,外出的外出,办公室一时人影寥寥,张愔愔在陈司诺办公室里,借他学打领带。

    陈司诺看卷宗期间,她把他的领带系了拆,拆了系,弄得皱皱巴巴,玩够了以后,挑了个最基础最简易的手法,好好打了个结。

    她满意地拍拍他的胸口,道:“好了。”

    好像他从头到脚都是她拾掇干净的似的,有一种劳苦功高的满足感。

    陈司诺觉得张愔愔像猫,给点小玩意儿就能自娱自乐地玩上半天,他看得舒心,把她往怀里搂了楼,说:“等过年的时候,你来见见我家人。”

    张愔愔一顿,斟酌片刻,问道:“那你敢见我哥么?”

    陈司诺反问:“有什么不敢?”

    她讪讪一笑,“你知道的,我哥对你……印象一般般……”

    这还是客气的说法。

    陈司诺静默须臾,靠向椅背,淡道:“那又怎样?”

    张愔愔若有所思,认真了对他说:“那他要是反对怎么办?他对我的事做主惯了,我嫂子都不一定劝得动,他的话……我很难不听的。”

    陈司诺故作正经地打趣她,“真的么?他以前不让你和我接触,你听了么?”

    张愔愔不理他,过了一会儿才道:“要不还是等过完年再说。”

    陈司诺这人,对地下情是没什么兴趣的,在办公室里可以依她,毕竟办公室恋情的确不妥,可没理由还得对家里人瞒得滴水不漏。

    他静默着寻思着,一时没应声。

    张愔愔眼见午休时间要过去,赶紧从他身上下来,等陈司诺寻思罢回了神,人已经跑了。

    下午陈司诺带着白鹭外出一趟,办完事回律所时顺路拐去了一个地方。车在一条巷子口停住,他让白鹭在车里等,他自己拐入幽深巷子,弯弯绕绕才抵达汪错下榻的宾馆。

    陈司诺直上三楼,敲门。

    汪错开了门,见到来人微愣一下,接着一阵欣喜,赶紧让人进屋。

    陈司诺立在床边,从风衣兜里摸出一张身份证和一本护照,搁在床头柜,说:“这东西你收好,我会争取在年前送你出国。”

    汪错看着他欲言又止,嘴巴张张合合,最后什么话也没说。

    陈司诺默了一阵,说:“好好休息,有事给我电话。”

    汪错在国内多待一天,就多一分危险,所以他的身份证和护照,陈司诺辗转几日,托了些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