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嫉恨她吗?” “她已然这么惨了,我还恨她做甚。”陆燕尔挑唇,“我得引以为戒,相夫教子,做个好娘子。” 柳姝娘:“……” “你先生个儿子出来,再谈教子一说。“柳姝娘瞥了眼陆燕尔扁平的肚子,扭腰便朝自家大门走去。 “夫君在朝为官,认识不少青年才俊,不如让夫君帮jiejie介绍一二,我们以后一起相夫教子呀。”陆燕尔眯了眯眼,“比如海云帆,就不错哩。” 柳姝娘脚踝一扭,差点闪到腰。 就是那个拎着两瓶劣质酒来拜访楼家的二愣子,柳姝娘原是不认识他的,可跟陆燕尔混熟了,便得知那个叫她嫂子的呆子,就是陆燕尔嘴里的海云帆。 好像比她还要小上两三岁。 姐弟情什么的,可别折煞她了。 “jiejie,女大三,抱金砖,三年说不定就抱俩。”陆燕尔软娇的声音继续在身后响起,带了丝促狭之意。 柳姝娘差点爆粗口,抱你二大爷。 是夜,万籁俱静。 崇德侯府顾家以前在京城的老宅子,绿树青葱,因着顾辞的到来,重新焕发了生机。 树下,一抹青姿卓然的身影负着手,清润如茶,如玉清雅的容颜,他就那么风姿潋滟的站着,嘴角噙着一抹淡淡的苦笑,似酸涩,又似郁郁不得志。 来京城半年,除了被点为榜眼,入了翰林院,他前面的楼君炎以及后面的范仲皆委以重任,就他像是被遗忘了一般,呆在翰林院做着枯燥的编修事务。 眼看着楼君炎声名鹊起,成为京城炙手可热的人物,他的心里稍微有些失衡。 还有陆燕尔。 一想起她,心口便有些钝钝的疼,潜意识里,仿佛她本该就是他的,真的是他将她弄丢了么,可却是她来退的亲,又是她转眼另嫁他人,在其他男人怀里巧笑倩兮。 顾辞端起石桌上的酒杯,仰头饮下,竟觉得此酒十分苦涩,旋即眸子里豁地腾起一抹绝然。 “陆燕尔,你怎么不摔死?” 知她坠崖,他甚至恶劣地想着,就这样同楼君炎摔死吧,人死了,什么都化归尘土,一了百了,亦无人再能搅动他的心湖。 可她偏偏没死。 景昭帝甚至公允地处置了德清长公主,虽不得为之,可德清如今的结局却是她自己作的,景昭帝彻底放弃了这个胞妹。 可他就是莫名的觉得,他们的运气似乎好的出奇。 楼君炎与自己同在江州,运势分明霉到极点,诸事不顺,尤其是科考做官更是与他绝缘,可一朝成了亲,娶了陆燕尔,他似乎做什么都顺遂了。 甚至都能杠过皇权之下的德清长公主,德清有陆太后保着,她做事向来荒唐,却从未闹出过这么大的动静,德清手上不是没有沾过人命,偏生遇上了他们,连皇帝太后都保不住她,事情更是朝着更坏更失控的方向发展。 顾辞唇角微弯,自斟自饮,酒不醉人人自醉,醉眼朦胧中,依稀看到了一场盛大的亲事。 他身穿火红的婚服,而她的新娘赫然就是……陆燕尔! 室内香烟袅袅,烛火摇曳。 他似乎往香炉里…… ☆、第66章 第66章见色起意(三合一) 她握紧了拳头,径直站在顾辞面前:“表哥,我心悦你,一直心悦你,其他男子再好,也难再入我的眼。我以为,我们是互相倾心,你在江州,我在京城,这么多年,一直都有书信往来,如果你不喜欢我,为何要回应我,让我死心不好吗?你的信给了我希望,可你人来了京城,反而要让我绝望吗?” 眼泪簌簌而下。 陆霜飞眼神凄楚:“我于你而言,究竟是怎样的存在?你、你真的会娶我吗?” 顾辞拎起酒壶给自己倒了一杯,轻抿了口,却是什么都没说。 他的沉默彻底激怒了她。 她不管不顾的,一把抢过他手上的酒壶,猛灌了几口,呛的眼泪横流,酒壮怂人胆,主动抱住了顾辞,像是为了印证什么,便像他刚才那样吻了上去。 陆霜飞吻的毫无章法,甚至带着深深的无助,疯狂地在心中默念,不要推开我,不要推开我,千万不要推开我。 顾辞神情一僵,继而腾起怒意:“你干什么?” 她摇头,继续胡乱吻着他,方才他将自己当成了谁,如今能够清晰地知道吻的是谁了吧。 顾辞恼怒,抬手捏住她的胳膊,将她整个身子放倒在石桌上:“还想自荐枕席,不成?这是你一个姑娘家能做的事?” “那你三媒六聘娶我,不就顺理成章了。”陆霜飞哭着笑。 “我……” 顾辞眸色渐深,刚动了动唇,后背突然传来一阵剧痛,人顿时昏倒在了陆霜飞身上。 陆霜飞愕然,抬头看向后面的陆宗元:“你!” 陆宗元怒气深深地扔掉手中的棍棒,一把推开顾辞,将满脸泪水的陆霜飞拉起来,见她衣衫完整,稍稍松了口气:“姐,你没事吧?阿辞表哥太混蛋了,竟敢欺负你,看我不再给他一棒!” 说着,cao起地上的棍棒,朝昏过去的顾辞打去。 陆霜飞伸手挡在顾辞前面,低声道:“他没有欺负我,你别打他。” 陆宗元怒指着顾辞:“他都将你按桌子上了,还说没欺负,还是说,你真想不明不白不清不楚就跟了他?姐,你有点儿骨气,好不好?天下男人那么多,又不是只有顾辞一个?” 顾辞不就皮相长得好,比他皮相好的,也不少啊,做什么一根筋扑到底。 陆霜飞痴痴地望着顾辞,神情落寞而哀伤:“可我只喜欢他呀。” 情窦初开是他,一往情深是他,至死不渝是他,怎能说忘就忘,说变就变? 陆宗元气的胸口闷疼,早知道就不冒着风险带她来顾宅了,自己不过望风的功夫,差点就酿成大错。 ”他要是真喜欢你,就该排除万难上门提亲,早日娶你过门,哪儿有姑娘家巴巴追着男人跑的,也不怕人笑话?” 陆宗元恨铁不成钢,倒底谁为长阿,明明他才是幼子,整日却cao着兄长的心。 好难。 要不是他想方设法打掩护,他们这般纠纠缠缠的事情早就传扬开了,哪儿还有她的好名声? 陆霜飞默默不语。 她也好恨自己怎么就这么没骨气,满门心思尽扑在顾辞身上,比他好的,比他差的,全都看不上。 本想找顾辞要个答案,人却被打晕了,什么都不得而知。 “什么人。” 杂乱的脚步声传来,伴随着大声呵斥。 陆宗元皱眉,手脚麻利地将披风套在陆霜飞身上,甚至将脸遮挡了起来,然后拉起她往院墙方向跑去,本就是做贼的行径,偷溜进来,自然不能让人发现了去,得亏平素****爬树做的溜,三两下,便带着陆霜飞****而出。 “姐,平时支持弟的银子,没白给吧?”陆宗元有些洋洋得意。 陆霜飞却没心肠同他开玩笑,只心不在焉地嗯了声。 顾家的护卫本欲追上去,顾辞却幽幽地睁开了眼睛:“不必追了,两个小毛贼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