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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饿。”楚悕始终绷直的肩膀塌下,揉着肚子嘟哝。 “你兜里不是随时揣着糖吗?”崔勉搜索最近一家餐馆,飞驰过去,建议道,“先吃一颗垫垫底。” “……你是指这个吗?”楚悕摸出来两颗糖果,念了一次上面的字,眨眼说,“含有药性的糖不能随便吃吧?” 崔勉笑了两声:“还记得我以前的工作吗?” “虽然科室对不上,但这种常规药我还是了解的。”他道,“这其实是有钱人拿来哄小孩的玩意儿,专注口感,药效微乎其微。发/情期不稳定的未成年含着恐怕还有点效果,你这个成年人……就当糖吃吧。” “啊,这样么。”楚悕又转了两圈糖丸。这颗糖被他放在胸口兜里焐热了,糖纸也皱巴巴的,明显历经沧桑。 “算了,这么久早过期了。”他淡淡说,“估计糖都化了。” “那快扔了吧。”崔勉停在一家西餐馆前,职业病又犯了,正色嘱咐,“万一哪天嘴馋了没注意到,吃了该闹肚子。” 楚悕含糊“恩”了声,懒得解释自己不会嘴馋成那样,攥着两颗糖率先下车。 趁着崔勉泊车的时间,他胳膊在垃圾桶上打了个圈,心里突然钻出一阵莫名其妙的不舍,掌心一紧。 但,两颗糖揣了一年还舍不得扔,小孩子都不会幼稚到这地步,更遑论极有包袱的新任区长。 于是楚悕装作扔掉糖的样子,朝里面飞速摔了个纸团,然后神情自若地将两颗糖拢入袖口。 等崔勉抬步走来,他手揣兜站得笔挺,皱巴巴的糖果顺着修长指尖,再次跌回衣袋。 …… 七日后。 楚悕待在办公室里批示文件,门突然被轻轻敲响。 窗外阳光正盛,温度从没拉窗帘的落地窗洒进来,将楚悕后背熨帖得微微发烫。 这个时间点一般是没人会来打扰他的。楚悕笔尖一顿,担心有什么急事,飞速道:“进来。” “区长,”芈姝身形在门框显现,难得露出踌躇表情,小声说,“楼下有个Alpha找你,说是……” 后面几个字嗫嚅太快,楚悕没听清,倒是听清了芈姝紧随其后的脏话。 芈姝自从当了秘书后就公私分明,从不会在上班时间发表不合时宜的言论,如今这种情绪外露倒是稀奇。 “别急,你慢些说。”楚悕柔声道,“楼下又有Alpha来闹事?联系救护车没?” 自从楚悕在民众面前露脸,绝美容颜霸占了一周头条后,隔三差五就会有不怕死的Alpha拖着脚环,在区政府门口贪婪绕来绕去,宛如饿了七天七夜的狼。 门口Beta保安不方便暴力驱逐,只好死死盯着那些人。 但其实除了恶心人外,那些Alpha实在不需要忌惮,有时候楚悕公务忙起来两天没下楼,他们也就扫兴而归,去窥视其它猎物了。 即使那些Alpha耐心极佳,也会在瞧见楚悕后,一秒内从眼神放光到被点击昏厥在地,实在没什么杀伤力。 不过,楚悕怎么说也是旧区最高掌权人,胆敢进到政府大厅内放肆的Alpha倒是稀少。 芈姝跺了跺脚,终于不再维持职业素养,在办公室里骂了一通脏话。 她深吸口气说:“那个混蛋居然说……他是你的主人,让你快点跟他回家!” 这种称谓太容易令人想入非非,楚悕面色一僵。饶是他脾气再好,也不愿任由那些头脑塞满黄色废料的Alpha拿他当意/yin对象。 “拴着脚环的Alpha还妄想高人一等,想必是没被电过。”楚悕撂下笔,嗤笑道,“他是从渡口新来的?” “对,据说上午刚过界,现在就赶来闹事了。”芈姝抱着胳膊,皱皱眉道,“我怀疑那家伙精神不正常,翘着腿人模狗样的,说自己是什么什么教授,希望区长好好接待他。” 楚悕脑海中闪过一页文件,眯着眼睛问:“……他是不是说自己姓梁?” “啊,对对对!”芈姝诧异得忘记尊称,“小11,你不会真的认识他吧?” “没见过,但浏览过梁教授的丰功伟绩。”楚悕冷笑一声,“那还真是个精神不正常的主。这倒好,直接恶心到我头上了——” 他显然不愿多聊,向外摆了摆手,道:“——晾着他就行,吩咐大家别去招惹。你也注意离那位丑八怪远点,免得被他缠上了闹心。” 梁亦辞打扮得西装笔挺,连头发丝都吹得精致,不光如此,他还喷洒过Alpha专用柔和香水、避免惊扰到心灵脆弱的E026。 他避开监控和忙碌的工作人员,伸长腿来到方才暗中记下的楼层,他掸了掸袖口灰尘,考虑着该如何在失忆的E026面前留下精致优雅 的好印象,方便日后相处和套话。 走廊很安静,熟悉嗓音隐约传来,搔刮着他的耳膜。梁亦辞插在兜里的指尖蜷了蜷,莫名有些紧张。 结果刚走到半敞开的门前,还没来得及调换成偷听的最佳姿势,门里的对话就让他僵硬成一尊烧焦的雕塑。 精神不正常? 恶心? 丑八怪?? 梁亦辞双目放空,突突跳动的心锈钝下来,怀疑自己该换一双耳朵。 第26章 梁亦辞千里迢迢追来旧区,主要是为了寻觅真相。 过去一整年,他久经波折,好不容易才在旧期刊的角落里,发现他和楚丘共同署名的论文,好歹确认了他俩大学同学的关系。 然而除此以外,无论是楚丘还是楚悕的过去,都像强行掷入深海的石子。任凭暗涛汹涌,他始终没办法潜入海底,连那丝涟漪都很快被壮阔海面吞噬干净。 不过,倒也不算一无所获。至少梁亦辞确定了楚丘和楚悕不是同一个人,并且知晓了他俩之间的关系。 半年前,他为了应付愈发聒噪的扫地机器人,开锁打开了飞灰漫天的仓库。等到晚餐时刻,灰扑扑的毛球顶着一封信来到餐桌前。 梁亦辞嫌恶盯了它一眼,扫地机器人委屈巴巴甩了甩毛,将餐厅地面也被搞上了灰。 他按捺洁癖,将扫地机器人扒光,屏住呼吸把那团绒毛撂入专用清洗机。扫地机器人早就“吱吱”叫着,不知害羞得躲哪去了,只留下那封黑乎乎的信。 梁教授对峙少时,扔掉银质刀叉叹了口气,用两根手指捻起那封垃圾,鼻子嫌恶地抽了抽。刚准备扔进疾速滑来的垃圾桶里,他就因为信封上的落款变了脸色。 阴晴不定地踹开垃圾桶后,他不顾脏污地拆开信件,凝神里面的寥寥数语。 信内容不长且单一,字里行间都是楚丘在恳请他照顾自己成年不久的弟弟。 ——小悕生物天分极佳,多加栽培一定能成为你的得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