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日光阴h - 言情小说 - 黑心天子朱砂痣在线阅读 - 分卷阅读7

分卷阅读7

    这当然是不可能的,这个人从少年时期起,便已经极尽伪装。

    陈祝山坦然地被她打量,甚至笑起来,“这样看我做什么?你知道,我并未做什么。”

    无辜。无耻。

    她轻轻地扯下自己的衣领,露出一块白净的皮肤,和那块粉红的印子。

    “你别和我说,这是蚊子咬的。”她说。

    陈祝山看着她,大方承认:“是我咬的。”

    “可除此之外,我确实没做什么。”他一边说着话,一边行至内殿。罗帐软被规整地叠着,床头却放了一件斗篷。

    陈祝山俯身拿起那件斗篷,语气平常地说话:“昨日御膳房的菜,可还合你胃口?”

    孟知语看着他的动作,“很好,多谢皇上。”

    陈祝山将斗篷掸在手臂上,“那今日陪朕吃饭吧。”

    这是没得商量的事。

    御膳房的菜送到了栖霞宫,御膳房的主管还觉得奇怪,没见过皇上对哪位公主如此优待。

    海味山珍,尽数置于眼前。阿幸十分兴奋地在一旁布菜。

    孟知语看着对面的陈祝山,抬手吃菜。

    贤妃被罚的消息自然很快传遍宫城,有人幸灾乐祸,有人默默观望。

    贤妃家世容貌都是一等,在此次新进的美人中,原是最有力的一位。可惜蠢了些,一开始便败下阵来。

    贤妃的惩罚是风向,一时间,一众宫妃上赶着来巴结栖霞宫。

    实属罕见。

    阿幸看她们的样子,小声嘀咕:“瞧她们这副样子。”

    孟知语不语,众矢之的通常没有好下场。陈祝山将她置于此,不知居心何在。

    她称病,一概来访都推了。

    挡得住宫妃,挡不住陈祝山。

    她跳了一次坑,学乖了许多。陈祝山要她吃饭喝酒,尽数不从。

    陈祝山笑,问:“知语不好奇我昨夜做了什么么?”

    孟知语低着头,落下一子,“您说,您什么也没做。”

    陈祝山答非所问:“知语真的不想知道吗?”

    她身上那粉红还未消退,她抬起头,看着面前的男人。他撑着下巴,歪着头看她,“朕解开了知语的衣服。”

    孟知语看着他的眼睛,一动不动盯着。

    陈祝山却笑:“然后呢?你猜?”

    孟知语别过视线,呼吸已经乱了,她落下一子,满盘皆输。

    “夜已经深了,皇上要走,还是侧殿,都可以。”

    陈祝山玩味地把玩着手里的黑子,“知语蝴蝶骨上有一颗红痣。”

    孟知语身形微颤:“这话若叫旁人听了,皇上的一世英名,只怕荡然无存了。”

    陈祝山道:“朕只是躺在知语身边,睡了一觉。”

    他笑起来,笑不露齿,深不可测。

    作者有话要说:  感谢

    鞠躬~

    狗男人张口就来

    ☆、第一行泪

    孟知语很不喜欢陈祝山笑的时候,他的笑容是假面的面具,偏偏还能得到诸多人的赞赏。

    这实在讽刺。

    孟知语就这么看着他,他敛了笑容,手中的黑子从指尖掉落入棋盒之中,撞在其他子上,发出一声声响。

    “朕也乏了,睡吧。”他这么说着,并没有起身的意思。孟知语看出来了,他并不打算走。

    她唤阿幸,“带皇上去偏殿。”

    他们二人对弈的时候,殿中是不准许留人的。其他宫人都在稍远的地方,唯有阿幸与李元站得稍近些。

    天儿还是很冷,入了夜更加冷,李元和阿幸坐在栏杆上,搓着手。阿幸认得李元,她们在冷宫的时候,李元是宫里的主管。

    阿幸是不大拘束的性子,她大咧咧同李元搭话:“李公公,你冷吗?”

    李元手揣在袖中,说话之间全是白气。“虽然冷,但这是我的指责所在。”

    阿幸点头,“嗯,我知道。”

    他们二人忽然闲谈起来,不谈什么高深的,只聊些吃的喝的。阿幸也不说在冷宫的时候的事情,李元明白,那毕竟不是什么光彩的事情,时时想起,倒不如忘却了来得更痛快些。

    “西斋的糕点可好吃了。”阿幸望着天上星星感慨。

    冬夜在外头看星星,也是绝了。

    李元一个哆嗦,便听见温慈公主的声音。

    她唤:“阿幸。”

    阿幸一骨碌坐起来,往里头走。李元看她一眼,也跟着进门。

    温慈公主唤阿幸,便说明他们之间的话说完了。李元低着头,跟着阿幸进了殿。

    阿幸看一眼皇上,大方笑起来,“皇上随奴婢来吧。”

    陈祝山并未反驳,同阿幸走得干脆利落。

    孟知语甚至皱了皱眉头。

    她背对着陈祝山,听见他们的脚步声远了,才松了一口气。

    阿幸领着皇上到偏殿,自然有宫女前来伺候,剩下的事便不是她的事了。

    “奴婢先告退了。”阿幸退出去。

    陈祝山抬手叫宫女们出去,只留下了李元。侧殿空空,虽然摆设齐全,终究少了许多人气。

    陈祝山轻啧一声,摇头问:“你不劝朕吗?”

    李元微抬起头,笑答:“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皇上想睡哪儿,自然都是可以的。”

    陈祝山点头,挥手叫他下去。

    锦被加深,红炭温室,可是这冬天就像生了触手,从人的骨头缝里往里钻。陈祝山翻了个身,夜深人已静,他睁着眼睛,听见下雪的声音。

    夜里是有宫人值守的,可是他要他们作瞎子,他们便只能作瞎子。

    陈祝山轻手轻脚穿过庭院,院中落雪落了半尺。他披了一件斗篷,里头着寝衣,北风吹进他的斗篷里,随他一起进了主殿的门。

    知语睡觉很轻,他开门的时候,便没想过能瞒过她。

    她坐起身,与他四目相对。

    她怕黑,外殿总是要留一盏灯。

    一盏灯火,刚好留些微弱光线,替她照亮梦中的路。

    在这微弱的灯火里,孟知语微蹙着眉,看着面前的不速之客。

    陈祝山仿若不觉她的目光,坦然自若地在她身侧坐下。炉中的炭火已经烧到末尾,余温还能温热整个宫殿。

    陈祝山道:“下雪了。”

    他一边说,一边慢条斯理地解开身上的斗篷。

    知语做了一个不太好的梦,在梦里,她感觉自己的骨头都透着冷。原来人死了之后,无论多美丽的脸,都会变成青灰色的。她曾经想象过自己,倘若有一日她也死在那破败1的宫里,蛛网北风,无人知晓。那时的她的青灰的面容,是否与她母妃的青灰的面容一样。

    她茫然地看着面前的屏风,雕花的屏风变得模糊不清。她的视线被上移,雕花的屏风变成了陈祝山的脸。

    他的脸越来越近,一双如墨的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