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日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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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瑶在宫里过的舒心,只觉这日子飞快。 一转眼就腊月了,她已入宫两月有余。 只是除了上次去了趟承乾宫外,平日她都是景仁宫和乾清宫两点一线,从未去过他处。 今日阳光正好,康熙朝事也不多,便提议出去走走。 他也怕她成日在这两个宫里闷着,实在太无趣了些。 雪瑶其实很能呆得住,并不是非要出门。 每日早上起来用过早膳,她可弹琴作画,也可刺绣看书,时不时还拉着白薇她们打会儿叶子牌,再不就是听景仁宫的小太监讲讲最近的八卦,并没觉得无聊。 何况他总是一有空便来陪她,两人黏黏糊糊的做些什么,时间过的可快了。 只是这是他的心意,她便也没说什么,欣然跟着他出去了。 前日刚下过雪,康熙给自己和雪瑶都披上厚厚的大氅,还给她塞了个手炉,拉着人出了乾清宫。 宫人们在扫雪,到处一片白茫茫的,看得人心中都舒畅几分。 雪瑶笑着呼了一口气,“每日在宫里虽然也很有事做,但这出来走走,确实感觉舒畅些。” 康熙摸摸她的小脸,“雪后的空气总是更清新些,不过这冬日里也无甚好景可看。此时也不知梅花可开了?” 雪瑶拉着他的手,“那咱们去看看不就知道了?” 康熙把她的小手揣进大氅里,“快抱着手炉,莫冻着了。那咱们便去梅园瞧瞧。” 雪瑶无奈。她这身体是冬暖夏凉的体质,其实没那么怕冷。只是康熙不知,总是怕她冻着。 这大概就是甜蜜的烦恼罢。 乾清宫离御花园稍微有些距离,二人一路慢悠悠走过去,边说些小话,倒也悠然自得。 说是梅园,实际只能算是御花园中的一小片区域。 御花园花种繁多,多是以小路区分。里头曲径通幽,转过一角便是另一片花种。 如今是冬日里,大部分花与树都是光秃秃的,只剩下些灌木。 康熙在御花园门口便让梁九功等人候着,他独自带着雪瑶进去逛逛。七拐八绕之后,二人来到梅花所在区域。 此时还真有梅花开放,只是多数还都是花苞,盛放的少。 “梅花香自苦寒来。这时日里,所有花都开不动,只有梅花还能抵御这冬日的严寒。在一片萧条里见到这小花,还真是一抹亮色呢。” 雪瑶抬手触着眼前一朵小花苞,感慨道。 “是了,当日阿瑶说,百花都有盛放的时节,如今可不是应了阿瑶的话。” 康熙在她身旁笑道,“走了这许久,阿瑶累了罢,你在这歇一会儿,朕去前面给你折几支开的好的,咱们回去插瓶。” 这御花园里多有不规则分布的大石头,有些是为了搭景,有些则是为了供贵人们稍作休息。 康熙带着雪瑶走了几步,便让她坐到一块平整的石头上稍候。他自己则深入几步,去折梅花。 开的好的梅花多是在高枝上,他许是还需费些力气才行。 雪瑶外罩的大氅厚实,手里又抱着暖炉,倒也不觉得冷。她把小脸埋在毛领里,含笑看着他一路寻梅花去了。 片刻后,另一个方向忽有一阵脚步声传来。 雪瑶回头,便见德妃带着几个宫女太监,缓步向她行来。 她又偏头看看康熙方才去的方向,他人还未归。 未等她有所动作,德妃已至近前。 德妃看着雪瑶俏生生的坐在那儿,这光秃秃的景儿似乎都被她的小脸映的艳丽三分。 再看看她身上穿的料子,头上戴的首饰,无一不是上贡的珍品。 这便是实打实的宠妃了。 元嫔已进宫两月有余,这张小脸看起来仍旧明艳天真,好似后宫的一切没有让她改变一分一毫。 她怎能如此幸运?她到底凭什么能得到万岁爷如此特殊的宠爱,就凭着这张脸吗? 德妃主动开口道,“今日可真是巧了,竟能在这御花园碰到元嫔meimei。meimei不是一向身子虚弱?这大冷天的怎的不好好在宫里养着?若是冻病了可怎么好?” 雪瑶轻笑着回道,“多谢德妃jiejie关心。臣妾不过是在宫里闷了几日,出来透口气罢了。想是无妨的。” 说着,她想了想,还是坐着朝德妃弯了弯腰,福了一下,“meimei身子不适,请德妃jiejie恕meimei不便起身行礼了。” 德妃看着眼前人这模样,似乎又回到了上次她们去景仁宫探望时,这人也是坐在上首,朝她颔首示意。 这元嫔进宫这么久,竟然没有正经朝她行过一次礼! 德妃从宫女爬到妃位,平日里最在意的便是这等级规矩,她最得意的也是这个。 如今她身在妃位,从前多少看不起她的人现在都要向她恭恭敬敬的行礼。 可这元嫔实在不知天高地厚,她今日便好好教教她,什么是上下尊卑。 “meimei进宫时日尚短,又总在病着,想来是对宫中礼仪还不熟悉。玉梅,你给元嫔示范一下,嫔位该如何向妃位行礼。” 玉梅上前一步,蹲下身子,恭恭敬敬的行了一礼,口中道,“臣妾给德妃娘娘请安,娘娘万福金安。” 礼毕,她起身退回德妃身后。 德妃笑着看向雪瑶,“meimei可学会了?” 雪瑶笑道,“臣妾并非不想与jiejie行礼,只是实在身体不适,怕要让jiejie失望了。jiejie定要强人所难么?” 德妃也笑着回道,“meimei有所不知,这并非jiejie强求,只是万岁爷向来最注重礼仪规矩。meimei在万岁爷身边服侍,怎能疏忽于此?本宫忝居高位,又比meimei在万岁爷身边多侍奉了几年,实在是好心教导meimei。希望meimei能领会jiejie这片心意。” 雪瑶闻言,笑意更深了,“哦?如此meimei倒要多谢jiejie了?可惜,要让jiejie失望了。说来,还是皇上怜惜meimei身子弱,特赐了口谕,见任何人都不必行大礼的。如此,meimei可是要听万岁爷的,还是听jiejie的呢?” 德妃面色一阵扭曲。她的养气功夫向来不错,尤其是在康熙面前。 可惜,许是身在高位久了,今日又见雪瑶一人在此,她便忘了谨慎二字。 “本宫好意教导meimei,既然meimei不领情,本宫也只好再帮帮meimei了。” 说罢,德妃示意身边的两个宫女上前,看样子似乎要强行令她行大礼。 却在此时,传来一道冷冷的威严的声音。 “朕竟不知,德妃平日里是如此用心的训诫宫嫔,可真是好大的威风啊。” 正是康熙从另一边绕了出来。他手里还攥着几支梅花,但面上的表情冷凝,浑身的气压似乎比这雪后的冬日还低。 德妃听到康熙的声音,瞬间浑身僵硬。 万岁爷怎会在这里?! 此时她心中似乎瞬间想通了一切。是了,那贱人进宫以来,万岁爷一直当眼珠子似的护着,怎会在这冬日里让她一个人跑这么远? 她真是大意了!刚刚怎么就没想到!如今悔之晚矣! 德妃连忙蹲下身行礼,颤声道,“臣妾,臣妾参见万岁爷……还请万岁爷恕罪……” 康熙大步走到雪瑶面前,仔细打量她两眼,确认她没有受委屈,才转身冷声对德妃道,“哦?恕罪?德妃不是在尽心替朕训导宫嫔么,何罪之有啊?朕看朕不但不能怪罪,反倒还要赏赐你呢!” 德妃忙柔声回道,“万岁爷折煞臣妾了,臣妾万万不敢当。臣妾方才,方才只是……只是与元嫔meimei玩笑罢了……” 她说着,蹲着的身子颤颤巍巍,似乎想以柔弱之姿博取康熙的同情。 谁知康熙见了她那样子,反而饶有兴致的问道,“德妃,你不是自诩恪守宫规,礼仪周全?怎的如今才行礼这几息时间,便摇摇晃晃的?” 他怒喝了一声,“这就是你所谓的礼仪规矩!” 德妃这下也不敢晃了,忙稳住身子,低声哭泣道,“臣妾知错了,万岁爷息怒!” 雪瑶看够了戏,在康熙身后扯了扯他的袖子,“皇上,罢了,臣妾看德妃jiejie也不是故意的,小惩大诫也就是了。皇上莫为了这点小事气坏了身子。” 康熙回身握了握她的手,方才施舍般对德妃道,“看在元嫔替你求情的份上,朕今日便不多加追究。你既然最是守礼不过,便在这里跪上两个时辰,好好醒醒你的脑子。” 说罢,他扶着雪瑶起身,带着人头也不回的走了。 雪瑶跟着他走了两步,还回头看了一眼,正巧与德妃不可置信抬头的目光相接。她唇角轻勾,对德妃流露出一个玩味的笑。 随即回过头,跟着皇上离开了。 却说德妃见二人走远,无力的跪坐在地上。 想起雪瑶临走的那个笑,她气的浑身发抖。这个贱人,定是在笑她,偷鸡不成蚀把米! 她跪趴在地上,紧紧攥着手,任由护甲划破了手心。 万岁爷怎能如此作贱她?她堂堂一个妃位,被罚在这里跪两个时辰,日后还有何脸面协理后宫?! 这宫里哪有秘密可言,只怕不出一会儿功夫,她的脸面就在宫里丢尽了! 后宫中确实没有秘密。 不出一刻钟,德妃被罚跪的消息便传遍了后宫。 翊坤宫。 宜妃听了这事,笑的前仰后合。 她拿着帕子拭了拭眼角,“没想到,乌雅氏这个贱人也有今天。万岁爷可算看破了她那个做作的样子了。” 可又想到这事的来龙去脉,是为着给元嫔出气,她便一阵意兴阑珊。 这两个月来,万岁爷就只去景仁宫。这属实出乎她的预料。 哪怕是在她最得盛宠之时,万岁爷也是雨露均沾的。连着去一个宫里的时候都少有,更别提专宠某人了。 这让她既忧且妒。 若说她心里有没有康熙,肯定是有的。 这并不是说她有多爱慕他,而是作为他的嫔妃,她的一切都系于他身上。地位,荣华,子嗣,乃至未来。 她也是个女人。且是个韶华尚在的,美丽的,曾受尽宠爱的女人。怎会对夫君的移情无一丝触动呢? 无论是为了这复杂的情谊,还是为了自己的家族,再或是为了几个儿子,她都必须去争。 —————————————— 出来的时辰也不短了,康熙怕雪瑶累了,便传了御辇,携着她坐了上去。 雪瑶怀里抱着他刚刚折的几支梅花把玩着,鼻尖凑过去轻嗅,“唔,这梅花的香气真浓,皇上闻闻。” 康熙搂着她,凑过去,轻嗅了几下,笑道,“朕怎么只闻到了阿瑶身上的味道。” 雪瑶抬手自己闻了闻,“是吗?臣妾自己好像闻不到自己身上的味道呢。” 她扑进康熙怀里蹭了蹭,“臣妾倒觉得皇上身上的龙涎香最好闻,臣妾喜欢极了。” 康熙笑着摸摸她的头,“喜欢就多抱抱朕,朕随时随地给你抱。这样阿瑶能闻到朕的味道,朕也能闻到阿瑶的味道了。岂不两全其美?” 二人说笑间,乾清宫到了。 康熙扶着雪瑶下了御辇,才发现太子正站在乾清宫门口。 太子见到康熙回来,忙走下台阶,主动迎上前行礼道,“儿臣见过皇阿玛。” 他又抬起头,飞快的扫了雪瑶一眼,拱手道,“见过元额娘。” 虽然雪瑶常到乾清宫来,但她多在西暖阁,且有人来找康熙时,她不爱出门。所以这还是她第一次见到太子。 她打量了一番眼前的少年。 太子今年十四岁,看起来挺拔俊秀,矜贵自傲,眉眼间与康熙有三分相似。 她微微一笑,道,“太子不必多礼。” 康熙牵着雪瑶的手往内殿走,太子跟在二人身后。 他脑海中闪过方才的画面。 那捧梅花映着那人娇艳的面容,令人惊艳无比。 听闻近来皇阿玛非常宠爱元嫔,他想,如今他知道为什么了。 进了内室,雪瑶往西暖阁去了,太子跟着康熙进了东暖阁。 康熙在上首坐下,问道,“保成今日怎么这个时辰过来了,身子可好全了?” 太子笑着坐在下首,“多谢皇阿玛关怀,儿臣前日只是咳了几声。今日大好了,便来给皇阿玛请安。” 太子前两日着了些风寒,康熙担忧不已。 这个儿子从小没了额娘,小时候是他亲自带着在乾清宫养大的。 虽然当初立太子有前朝各方面的原因,但这些年来他亲自带在身边教导,对于太子的成长他还是很满意的,也是真心把他作为储君来培养。 父子两个叙了会儿话,又问了问太子的功课。康熙便叫他回去了。 他负着手进了西暖阁,便见雪瑶坐在榻上,抱着一个眼熟的小箱子鼓捣着什么。 刚刚折的几支梅花已经静静的插在白瓷瓶里,立于桌角绽放着。 雪瑶听到他来了,抬头笑着叫他,“皇上,快来和臣妾一起看。” 康熙走近,才确认,这小箱子正是他用来存放当初二人往来信件的那一只。 他笑着在她身后坐下,倾身搂着她,与她一起翻看起来。 雪瑶抽出一封信,打开来,康熙轻声念道,“平生不会相思,才会相思,便害相思……” 他亲了亲雪瑶的耳朵,笑道,“阿瑶的相思朕都好好收藏着呢。” 雪瑶红了耳朵尖儿,转身扑进他怀里,“皇上不许笑话人家!” 康熙搂着她,亲了又亲,“朕欢喜还来不及,怎会笑阿瑶。” 康熙接过那张信,小心的叠起来,塞进信封放好。雪瑶视线跟着他的动作,突然瞥到箱子里还有一只小盒子。 她信手拿起来,刚要打开,却被康熙按住了手。 雪瑶瞪他一眼,“皇上藏了什么好东西,莫非这里除了臣妾的信,还有旁的?” 康熙无奈的笑了,他包着她的手打开盒子,露出里面一张叠的方方正正的帕子。 “好哇,皇上竟然偷藏了一张绣帕在这里,这一看就是女孩子的东西!” 康熙笑而不语,雪瑶取出那方帕子,打开一看,“这……怎么有点眼熟?” 她摸了摸角落的那朵小白花,看向康熙的眼睛,“这怎么好似是臣妾的帕子?皇上哪儿来的?” 康熙捏捏她的小脸,“阿瑶可知与朕第一次相见是在何时何地?” “不是八月十五,城东书肆?” “非也,是去年三月十八,护国寺后山。” 康熙把初次见她那日之事缓缓道来。 雪瑶趴在他怀里静静的听罢,笑道,“原来皇上当时便捡了人家的帕子留着了,哼。” 康熙搂着她叹道,“所以朕很感谢长生天,让朕能再次遇见你。这也许就是人们所说的缘分了。阿瑶与朕,合该是天造地设的一对儿。” 雪瑶跪坐在他怀里,凑上去吻他,“皇上,人家心里胀胀的,需要亲亲!” 康熙搂着怀里的娇人儿,深深吻了下去。 外头的光隔着窗纸透了进来,洒在二人身上,一室旖旎。 没几日就是腊八,按规矩,康熙是要赐下腊八粥,以示恩宠。 到了年下,宫外各府上,谁若能收到康熙亲赐的腊八粥和福字,便可称一句简在帝心。 除了往年固定的人选外,今年收到赏赐的自然多了舒穆禄府。 众人皆知,如今皇上宠爱元嫔,对她的母家加以赏赐不稀奇。 况且前日皇上都已经找机会把舒穆禄赫寿调到了都察院左副都御史,连升了两级,如今不过是一碗腊八粥罢了。 乾清宫。 雪瑶靠在康熙身边,听着他吩咐下去送往各府的腊八粥,瘪瘪嘴,“这大冷的天儿,等送到府上,只怕早都凉了,不好吃了。” 康熙哭笑不得的戳了戳她的额头,“朕赏赐的自然是脸面,谁会缺那一口吃的?你这小馋猫。” 雪瑶笑嘻嘻的搂着他的手,“民以食为天嘛。” 她又问他,“马上就要过年了,皇上还要忙几日呀?” “若说朝事,待钦天监择了吉日,约莫再有几日便封印了。只是,” 康熙无奈道,“朕并非封印了就不忙了。过年要有家宴国宴,还要祭祖。约摸着要到十五才能歇一歇了。” 雪瑶心疼的摸摸他的脸,嘟囔道,“做皇帝可真累,一年到头都没个歇息的时候。” 康熙亲了她额头一口,笑道,“有娘娘心疼,朕便不觉得累了。” 今日政事倒不算多,早早用了晚膳,康熙便拉着雪瑶下棋。 “阿瑶精于刺绣、骑射,琴声画技更是一绝,书法朕也早有领会,唯独这棋道,朕与阿瑶相识许久,却还从未领教过呢。今日不如陪朕下一盘?” 雪瑶笑道,“臣妾不爱动脑子,这下棋太累了,皇上不如饶了臣妾罢。” 康熙不信,“阿瑶最是聪颖不过,莫要敷衍朕。” 雪瑶无法,只得舍命陪君子。 直到二人各下了十几子,康熙竟然完全看不出,她在布什么局。 雪瑶偷笑,她这叫无局胜有局。 眼看着他要吃下她三子,雪瑶忙把刚刚下的几个子儿捡出来,“咳,皇上,臣妾刚刚走错了,重来重来。” 康熙失笑,“这才走了几步,阿瑶便要开始耍赖了?” 雪瑶撒娇道,“人家都说了不会下棋嘛,皇上偏要来。人家下不过皇上,不如皇上教教人家,现在该走哪里?” “阿瑶岂不知,请先生是需要束脩的?” 雪瑶按着棋盘,倾过身,在他唇上啄了一下,“这下可以了?” 康熙捏着她的下巴,深入交流一番,才笑道,“如此才可,朕便教阿瑶一步。” 说着,他带着她的手,在一处放下一子。接着,他自己又跟上一子,又把她围住了。 雪瑶眼巴巴的看向他,“皇上,然后呢,臣妾要走哪里呀?” 康熙笑着指了指自己的唇,雪瑶下了榻走到他身边,抱着他的脖子叭叭叭亲了好几口,“皇上~可够了?” 康熙捻起双方的棋子,各走了几步,雪瑶眼神一亮,刚刚的死局果然破了。 她抱着康熙的脖子夸道,“皇上好厉害!” 康熙受用不已。不过,“这不成了朕自己与自己对弈了?阿瑶又偷懒。” 雪瑶挤进他怀里,贴着他娇娇道,“人家真的不喜欢下棋嘛,皇上就饶了人家罢。不如人家给皇上弹奏一曲?” 康熙搂着人笑道,“不行,朕今日必须教会阿瑶。阿瑶可不能厌学啊。” 他想了想,神秘道,“阿瑶不喜欢下棋,想来是与棋不熟悉的原因。朕有一法。” 他说完,唤梁九功进来备了热水,然后拿起两颗棋子去了耳房。 雪瑶一脸不明所以的看着他这番cao作,不知道他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片刻后,康熙回了榻上,抱了雪瑶在怀里。 “皇上,您刚刚干嘛去了?” 雪瑶揽着他的脖子,凑上去亲他,“皇上去了一盏茶的时间,人家都想你了。” 康熙笑着吻她,含着她的唇道,“阿瑶就这么离不得朕,不过片刻功夫都等不得。” “皇上~”雪瑶越发往他怀里钻,小舌头调皮的跑到他口中作乱,被康熙逮住好生教训了一番。 …… 她又想起他说的什么“与棋子熟悉一番”的言论,还有什么不懂的。 康熙哄道,“朕来帮你们熟悉一下,如此日后阿瑶学习对弈方可事半功倍。” 说着带着那颗棋子与她好生熟悉了一番。 雪瑶软在他怀里,恨恨的想道,她果然天生就不喜欢下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