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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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思莞倒头就睡,醒来时觉得骨头懒酥酥的,整个人好像要烂在床上。她每次做完爱最大的感受是累,昏天黑地的累,无论爽不爽都累。房间密闭太久,残存的体液腥气挥之不去,她懒得管,拿着手机躲进被窝里。先回复房东两天前的催租短信,很爽快地转账,颇有一掷千金的豪气,虽然千金两小时前才走进她微信钱包里。 好像没什么事了,于是很快切出去刷小视频。陈思莞兴趣很杂,平台给她推什么,她就看什么;也没有长久停驻的耐心,几秒钟就滑走看下一个。一切都戛然而止,画面定格在主角滑稽的表情上,又立马替换为新的。蓝光映在陈思莞漆黑的眼瞳中,光怪陆离。她很容易被逗乐,一个接着一个地看,乐此不疲,时间就在闷闷的笑声里消弭。 不知道过了多久,微信突然弹出一条消息。meimei,今晚在吗?做这行久了,她也攒下几个熟客。陈思莞熄灭手机,仰躺在床上发呆,天花板上有几个霉点,她搬进来时就已经在那了。要不要答应呢?窗帘没拉严实,阳光从缝隙里刺进来,像激光射在她身上、脸庞上。她偏一偏头,避开了。 忽然,楼下传来一阵轻快的自行车铃响。陈思莞眨眨眼,又打开手机一看。周六。 今天陈爱冰要回来。 她给忘了。 - 陈爱冰提着菜进门,日光如熔金,泼了他满头满脸。窗子敞开着,洗衣机正在艰难运作,卫生间的小门挡不住水声和哼歌声。他将菜放进厨房,书包放到床边。陈思莞似乎新换了三件套,布料上还残存着旧衣柜和洗衣液混杂起来的味道。 骑了一路自行车,有点热。他随手解开校服扣子,给自己倒了一杯凉白开,咕嘟咕嘟下肚。喝得猛了,水珠顺着唇角滚落,沾湿了他的脖颈,他的衣裳。他随意地扫视着家,目光却忽然定格。 垃圾桶里,躺着一只用过的避孕套。 陈思莞擦着头发走出卫生间。地刚被拖过,湿湿的。清凉的风穿堂而过,也膨起窗外晾好的床单。有人在厨房做饭,很香。她无所事事地坐下,打开手机玩起了小游戏,直到陈爱冰喊她端菜。 餐桌上,陈思莞的眼睛还是不离手机。她最近沉迷数独,这种游戏需要稍稍动些脑子,但又不十分的难,令人颇有成就感,也不至于被卡得气急败坏。但这一关好像有点绕,她纠结了很久,灵机一动,把手机塞给陈爱冰:“你看看。” 陈爱冰于是看了看,轻巧地用指尖标记格子,不到十分钟就解了出来。对于高中生来说这非常简单。 陈思莞通关了,却没有继续玩下去,将眼神转到她弟身上。陈爱冰吃饭时也很认真,眼睫垂落着,有一种端庄的味道。其实他和陈思莞长得不像,但都一样白皙,隐约可以看见皮肤下黛色的血管。 他今年上高二,两三周回来一次,在家里住一晚。这天她一般不会带客人回家。她要做“jiejie”。 但偶尔,她会忘记还有这么个人要回来。 陈思莞觉得陈爱冰和上次她见他时没什么区别,大抵这段时间过得一切正常。她心情不错,随意问:“你下周是不是要考那什么联考了?”他之前说过的。 陈爱冰看了她一眼,回答:“上周考完了。” “哦,”陈思莞丝毫没有记错的尴尬,“考得怎么样?” 陈爱冰默然片刻:“第六名。” 陈思莞:“班?” 陈爱冰:“年级。”他低了低头。陈思莞不常问他成绩,一问就这么赶巧。他一般都是考前三的。 陈思莞丝毫没有察觉他的小失落,对她来说,年级第六已经是闻所未闻的名次了。她哇了一声,真心实意地夸张道:“这么厉害!不愧是我们小爱!” 她凑上去,几乎要靠到他身上:“怎么学的!怎么学的啊到底?快告诉我。”聚精会神下的双眼亮闪闪的,就好像她真的需要他的教导去提高什么。 陈爱冰快把脸埋进饭碗里,既为那个称呼也为她的话:“没有……也不是很难……你不要笑我了。” 陈思莞笑眯眯地道:“什么啊,我是真的这么觉得的啊。” …… 饭后,陈爱冰征用餐桌做题,这个学段的作业总是一刻也写不完。陈思莞站在逼仄的阳台上,眺望。天已经完全黑了下来,灯光星星点点。不远处的大排档,有人吃烧烤玩骰子,时不时爆发出一阵笑声。巷子外,摩托疾驰而过,轰隆隆地响。夏夜里,总有某种浮躁的物质在空气中飘荡。 这里是城市的角落。 陈思莞叼着一根棒棒糖,不知道在想什么。有相熟的男子从楼下走过,不正经地朝她吹口哨。她也不着恼,眉眼弯弯一笑,足以让他神魂颠倒。 她忽然转过身,屋中,陈爱冰低头写字,笔音沙沙。 空间有限,陈思莞睡床,陈爱冰睡地上。她下午睡了太久,现在反倒清醒起来。黑暗中,四周静悄悄的,隐约蝉鸣。 床褥一重,一双手从身后揽住她的腰。 陈思莞笑了:“怎么,又愿意了?” 那个人没有回答,只是抱得更紧了。 叔叔死得突然,一句话没说就把陈爱冰丢给她养。 那么,她收取点报酬,不过分吧?